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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每当这种狂躁到极点的感觉一发生,他都会用手指甲狠掐自己的掌心:我来这儿是赔罪的,如果连这点冷漠都接受不了的话,又怎么能对得起为我而死的柴慕容?
第三次这样想过后,楚扬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整个人都渐渐进入了一种忘我的世界,眼前出现了那个一脸奸笑的柴慕容。
看着那张表面很纯净其实很狡诈的笑脸,他的目光越来越柔和,仿佛那个妞根本没有死去,而是躲在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正在偷看着他。
叮当……的一声响,一声茶杯、茶杯盖相撞的清脆声,将楚扬从恍惚中拉了回来,他马上就抬起了头,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用杯盖再次轻轻荡了茶杯一下,柴老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已经温凉了的睡,然后在放下茶杯时说话了:“楚扬,我想知道慕容一事的真实情况。希望你看在我年纪这么大的份上,不要欺骗我。”
“爷爷,我也没想到会在新加坡遇到慕容。”楚扬根本没有说‘我不会欺骗你,我发誓’的废话,而是从遇到柴慕容、到她被新加坡警察开枪击落水下的过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在楚扬叙述柴慕容之死的过程中,柴老爷子那双看似混浊的眼睛,一直在淡淡的盯着他。
详细的讲述完柴慕容之死的全过程后,楚扬又说:“那晚出警的新加坡警察,现在已经全部去下面去陪她了,但我却相信,那晚对着我们开枪的人,绝不会是那些警察,因为没有人可以在我在询问时还能有撒谎的本事。”
740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第三更!)
写到柴大官人命运的这一段,多少加了些神神叨叨的元素,至于最后该怎么圆起这个坑来,不管是如意还是不如意,还请各位哥们姐们谅解一下,总之就是为了娱乐,呵呵,拜谢!
……
那个想杀楚扬的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能够冒充新加坡的警务人员呢?
依着柴家父子的阅历,自然能够从楚扬的话中听出这样一个讯息:那个枪杀柴慕容的人,其实本意是杀楚扬的。
扶着杯子的手颤动了一下后,柴老爷子双眼微微眯起,she出一道针尖般的亮光,但随即就收敛,如同他平静的声音:“你的意思是说,当晚有人冒充警察,参与了那次的搜救行动,在枪杀慕容后,就不知所踪了?”
“是的。”楚扬肯定的点点头,语气中带着萧杀:“但我会查出他是谁,一定会。”
没有人看到楚扬在说这句话时,柴放肆那平缓的喉结部位ru动了一下。
新加坡在萌芽岛爆炸后的第二天,当时参与搜救海上行动的警务人员全部被人用极为残酷的手段杀死之事,已经在国际上弄得沸沸扬扬,引起了当地警方和政府的恐惧,为此还向国际刑警组织求救。
虽说楚扬只说那些人都下去陪柴慕容、并没有说是他杀的,可傻瓜也能听出这事是他干的。
柴名声听到楚扬为了柴慕容之死而在异国大开杀戒,虽说感觉他这种做法太不可取,但心里却好受了许多,忍不住的低声叹了口气:“唉,以后不要连累那么多的无辜,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绝不会!
楚扬点点头,垂下眼帘的岔开话题:“我知道,以前我和慕容少不更事,让各位长辈为我们操透了心。”
说着,他嘴角挑起惨笑,用低沉的声音说:“我更知道,不管现在我为慕容做什么,都无法换取她重新站在这儿,可我还是要告诉所有人,她是我楚家的媳妇,是我楚扬的妻子,她用过的物品将会葬在我们楚家祖坟,我会将柴叔叔和林阿姨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来对待。”
听到孙女死后就一直不曾休息的柴老爷子,此时听楚扬将她出事的全过程后,根本不用再问什么,只需从他脸上露出的那一抹惨笑就可以看出,他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柴慕容之死,他是要承担责任,可却不能完全责怪于他。
傻孩子,你既然这样在乎他,为什么以前还要搞出离婚的花样来呢?唉……柴老爷子慢慢的摇了一下头,抬头向儿子柴名声看去:“名声,你觉得楚扬说的怎么样?”
柴老爷子之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你能不能接受楚扬说出的这些话,将柴慕容的遗物葬在楚家祖坟,成为楚家的媳妇。
柴名声沉默许久,才抬起头来说:“楚扬,你稍等片刻,我去让慕容妈妈收拾一下她用过的东西。”
柴名声说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正厅外面走去。
楚扬知道,柴名声这样说,其实就是原谅了他,并接受他的提议,同意将柴慕容的遗物埋葬在楚家祖坟中。
“谢谢柴叔……爸。”楚扬弯腰顿首。
过了大约几分钟,就在楚扬重新陷入没人和他说话的难受境界中时,柴名声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回他原先的椅子上:“你去东厢房吧,带着慕容的东西走,就不要再来告辞了。唉,回家后告诉你爸,就说等慕容‘下葬’那天,通知我一声。我、我和你妈……再去送她最后一程,去吧,去吧!”
柴名声说着垂下头,抬手示意楚扬出去时,有泪水跌落在膝头。
楚扬没有吭声,只是走到柴名声面前,缓缓的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大步走出了正厅。
当楚扬的双脚迈出正厅门槛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柴老太太,苍凉的呜咽声响起。
楚扬停住脚步,心如刀绞。
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的哭泣声,就像是一把刀,一把锋利到足以刺透世间最坚硬的心、却无法割断岁月的刀!
仰面擦了下眼睛后,楚扬不再犹豫,迈步走向了东厢房。
正在东厢房内收拾柴慕容用过的东西的林静娴,动作很缓慢很仔细的整理着几件女儿长穿的衣物(衣冠冢中,一般都是用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然后将它们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铺在床上一块白色的丝巾中。
林静娴在楚扬进来后,就没有看他一眼,直到将那些衣物看了再看,过了足有十几分钟后,才动作流畅的用丝巾将它们包了起来,然后缓缓的坐在床上,目光平静的盯着地面:“就拿这几件衣服吧,都是她平时最爱穿的,从此,我就将她交给你了。”
“是,妈。”楚扬走到床前,伸出双手弯腰将那个丝巾包裹捧在手中,顿时就有一种熟悉的体香味道,悠悠的开始拨动他的嗅觉神经。
“你、你走吧。其实,其实你对慕容还是很不错的。我和你柴叔叔一直很满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只是她、她太任性了些,所以才……楚扬,你走吧,走吧!”林静娴抬起头看着楚扬手中的丝巾包裹,那目光仿佛是在看着心中的最爱,温柔而凄惨。
“是,妈。”其实楚扬真的很想在柴慕容所居住的房间内多呆一会儿,多感受一下她曾经的气氛,可林静娴既然下了逐客令,他只能照办。
因为柴名声曾经说过,等楚扬拿了柴慕容用过的衣物后,就不要再回正厅和大家告辞了,所以他在出了东厢房后,就直接向院门口走去。
没有人从正厅中出来送楚扬,院子中也没看到有人,甚至连家政工作人员都没有看到一个,只有院子东南角一株盛开的白色月季,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在他走出四合院大门口的刹那间,忽然无风自动的摇摆了几下,然后嘎然静止。
楚扬双手捧着柴慕容穿过的衣物,在走出柴家四合院大门时,再也忍不住的将脸埋在了上面。
曾经那么熟悉的淡淡体香味道,就在撩拨着他嗅觉神经的同时,也使泪水侵透了丝巾,慢慢的渗入到衣服中去,混为一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其实,一个在任何时候都不懂得流泪的男人,他很可能是个神仙,要不然就是个傻子。
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
只有鬼知道。
鬼在哪里?
神仙也猜不到。
不过,这个世界上却不缺少傻子,那种看到别的男人流泪就撇着嘴和傻逼似的做出不屑一顾的男人,其实就是傻子,更是一个长着第三根腿子的雄性动物。
这种人,根本不能算是个有灵魂的人,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泪水才是一个真正男人最干净的东西!
真正的男人,只有当灵魂哭泣时,他才会泪流满面!
“猫哭耗子假慈悲!”就在楚扬保持着这个动作一个人在心底哭泣时,一个没有灵魂的、带着讥诮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楚扬豁然转身,就看到了背负着双手的柴放肆。
看着楚扬那双通红的眼睛,柴放肆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淡淡的声音中带着尖锐的说:“如果我是三叔(柴名声)的话,我就不会让你抱走慕容的东西,因为你根本不配。你甚至都不配称作一个男人,只会用这种只有娘们才用的方式来欺骗……”
柴名声的话刚说到这儿,就觉得眼前一花!
一只脚,一直纹丝不动的脚,就像是本该存在于距离他下巴五厘米处那样,攸地出现。
柴放肆的瞳孔猛地一缩!
既然柴放肆不再说话了,楚扬就慢慢的放下了右脚,眼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冷漠,声音却很轻很轻,好像来自地狱的梦呓:“如果你不是她的堂哥,我会杀了你。真的,我这一次不是在吓唬人。因为你在侮辱我的同时,也玷污了她宁愿陪我去死的真心。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查出那个向她开枪的人。哪怕那个人已经死去,我也会让他在地下都得不到安生,我要让他的家人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等,着。”
楚扬说完,就抱着那个丝巾包裹,慢慢的走出了柴家胡同。
等楚扬的身形消失后,柴放肆下巴间的那一滴冷汗才啪嗒的跌落,他慢慢的咽了一口唾沫后,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他的动作怎么可以这样快?比我曾经看到、搜集到的那些快了足足有三倍。难道说,他一直在隐藏着他真正的实力?他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高?刚才的这一脚,是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爆发?”
……
在心里渴望楚扬能够及时出现的柴慕容,很清楚的知道她这个希望只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