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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吉苔说来,这种看法很滑稽,不过她觉得,由于拉比齐是个学徒,他可能最了解情况。因此她就不说话了。
不管怎样,这不是说话的时候。半夜里走过大草场,那就好象是在梦里行路一样。巨大的夜间飞蛾在他们的头上飞过,拍着翅膀,就象鸟儿一样。吉苔看见刺猬就在他们旁边的草上爬过,他们还不时瞥见野兔从草里伸出来的耳朵。他们也听见鸟儿在灌木丛中弄出来的沙沙响声。
在黑夜里,动物是不怎么怕人的,因为它们知道人一到黑夜里胆子就小了,而它们则不是这样。
也许拉比齐和吉苔所害怕的是,他们在路上太孤独了。不过他们有邦达施在前面领路。它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望着拉比齐,似乎在说:“不要苦恼。我认识这条路。”
走了好长一段路以后,吉苔说:“拉比齐,休息一会儿吧。我走不动了。”
的确,她的脚比拉比齐的小得多,而且还是穿着绸子做的鞋。拉比齐则穿着皮靴。
“吉苔,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我们还要走过好几个村子和十字路口。”
当拉比齐一提到十字路口时,吉苔就记起来,昨天就是在一个十字路口上,马儿脱了缰,把车弄翻,使那个穿黑外套的人滚到沟里去的。
“哎呀,拉比齐,如果那个车子赶上了我们怎么办?”她说,开始哭起来。
由于吉苔哭了起来,再往前走当然很困难。她坐在路边,用双手捂着脸。
拉比齐站在她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不能扔下吉苔不管,但如果带她同行,他就不可能在天亮前到达马尔诃的家了。拉比齐一想起那个穿黑外套的人偷走马尔诃的那头毛色黑白相间的漂亮的奶牛,他心里就感到非常难过。“我怎么办?我怎么办?”他问自己。
雾散以后
拉比齐站着,前前后后地望了望这条路。他看见似乎有一件什么东西向市镇那边移动。由于有雾,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只能听见一种轻柔的、缓慢的辘辘声。
在黑夜里,人们一般总觉得敌人多于朋友。当拉比齐看到一辆车子在向他开过来的时候,他的心情就是这样。他感到非常不安。吉苔也叫起来:“啊,拉比齐,为什么我们要在黑夜中开始这段行程呢?”
只有邦达施在空气中嗅着,感到很愉快。
车子越走越近,好象有一座山在向路这边移来。雾中,一切东西看上去都似乎要比原来的体积大三倍.现在车子来到他们眼前了。他们可以看出拉着它的那匹马非常瘦。
忽然间,雾散了,月亮照得明晃晃的。拉比齐和吉苔发出一声欢呼。
赶车的就是市集上那个穷苦的卖筐子的人!
拉比齐得到了帮助
事实上,这也不是什么奇迹。那个穷苦的编筐人走这条路并不是因为拉比齐和吉苔夜里站在路中间,等待他的帮助。就是他们不走这条路,他也常常经过这里。他一般总喜欢跑到城外很远的地方去找真正结实的柳条。这也正是他编的筐子比别人要结实和好得多的缘故。
拉比齐、吉苔和邦达施向他跑去。当这编筐人在路上的月色中看到他们的时候,他认为他们可能真是从天而降,故意在夜间赶路的,为的是好在白天帮助穷人。 ’
不过现在倒是拉比齐本人需要帮助了。他要求编筐人让他共乘这辆车子。
这个穷苦人当然非常愿意帮助这两个孩子,为他们曾经在市集上帮助过他。拉比齐和吉苔就爬上车,坐在他的后面。编筐人在那匹瘦马身上挥了一下鞭子,车子就又上路子。
拉比齐把他赶路的缘由叙述了一遍。
“你现在知道了,我必须在天亮以前赶到那个墙上涂有一颗蓝星的屋子。”
“哦,我知道它在什么地方,”编筐的人说,“它在我要去的那个柳条林附近。我将告诉你方向,在天亮以前好早你就可以到达那里了。”
拉比齐很高兴,也感到这条路仿佛缩短了。
那匹骨瘦如柴的马儿倒是跑得很快,好象它已经懂得了,一件非常紧急重要的事情得赶快去完成。
车子在颠簸地前进。拉比齐一路上和编筐人闲谈,吉苔开始打盹,邦达施高高兴兴地在路上跟着车子跑,一会儿靠近左轮,一会儿靠近右轮——自从世上有了狗和轮子以后,情形一直是这样。
最后他们来到了十字路口。
“我们从这儿走,爬上小山,穿过树林。这是一条近路。”编筐人对拉比齐说。
“呀,不是那条路,”吉苔醒转宋了,说:“那个树林里有一个人被抢过。”
这一带的地形,编筐人知道得太清楚了,所以就没有太理会她。他说:“这到我们柳条林是一条最近的路。你不要害怕。我还从没有在那里遇见过强盗。”编筐人很穷,而穷人是不怎么怕强盗的。
所以他们还是向那个树林走去。
拉比齐很高兴,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早点到达马尔诃的屋子了。凡是任何想要帮助别人的人,总是别的什么事也不怕,只是怕时间晚了。
拉比齐又单独和吉苔在一起
这条路开始是爬山,接着就进入树林。这时天上没有云块,月光非常亮,照着整个树林,好象它就是一个城堡,而且它所有的窗子里面都燃着蜡烛。
编筐人到这里就停下车子,说;“孩子们,你们向左拐就可以走到涂有一颗蓝星的屋子。你们将会穿过一个灌木丛,过了灌木丛以后就会看见那个屋子了。”他朝上一望,瞧见一大块乌云正飘过来,就补充说;“在云块遮住月亮以前,你们就会走过那些树丛。”
拉比齐从车上跳下来,感谢编筐人所给予的帮
编筐人把吉苔抱下来,说:“亲爱的孩子,祝你们一路顺风。”于是他便沿着下山的那条路走了。拉比齐说:“来吧,我们从左边下山。”
吉苔想要反对也没有时间了。她、拉比齐又单独带邦达施在一起了。他们沿着树林和灌木丛之间的那条路往下走。他们刚开始,就听见那个编筐人的声音。
“孩子们,”他喊,“注意那个石坑呀!”
一点也不错,就在他们旁边有一个悬崖,下边就是采石的石坑。这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因为在黑暗中你可能失足,落下悬崖。不过月光很明亮,他们安全地绕过了它。拉比齐感到很高兴,也很兴奋,他知道很快他们就可以到达马尔诃的屋子。
“如果月亮一直保持这样明亮,那就不会出什么事情了。”编筐人说。
在黑暗的灌木丛中
你不容易料到,云块会发生什么变化,因为那是反复无常的东西。在拉比齐他们没有到达那个灌木丛以前,他们看路很清楚,象在白天一样。不过一走进灌木丛以后,月光就变得微弱了。路也变得很窄,这两个孩子就不大容易看得清楚了。
“我们得继续往前走,”拉比齐对自己说,“路还是很容易看得清楚的。”
他一对自己作出这样的保证以后,他真的似乎就能很清楚地认出路来了。
吉苔在他后面跟着,因为她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邦达施走在他们两人前面。不过这时云块已经把月亮全部遮住了,什么东西也看不见了。拉比齐只能摸着走路。荆棘和小树枝划着吉苔的衣服。
“我们最好停住,”拉比齐最后说,“我们可能迷路,这可不行。”
这真叫他难受,因为他知道他得赶到马尔诃的家。
可是拉比齐不愿意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抬头望了望天,希望云块很快过去。他想他不可能离那个涂有一颗蓝星的屋子很远。
“我们坐一会儿,等一等再说吧。”他对吉苔说。
他们于是在一个树根上坐下来,在黑暗和沉寂中等待。在这个灌木丛里,他们周围全是些鸟儿:乌鸦、山雀和野鸽。不过它们象拉比齐和吉苔一样,这时也不敢作声,因为它们害怕狐狸出现。
最后还是拉比齐发出声来:“啊,假如我们能够按时到达马尔诃家里该多好!”
“只要那个穿黑外套的不去!”吉苔叹了一口气。
“他说过,他要绕着一条小路去,而我们现在走的是一条捷径。”拉比齐说。
这时拉比齐和吉苔忽然觉得这里似乎并不象刚才那样安静。在他们后面,在灌木丛的另一端,有一个沙沙声飘过来了。
“哎呀,拉比齐,听这是什么?”吉苔低声说。
“也许是一只兔子。”拉比齐说。
他从树根旁站起来,把邦达施拉到身旁。接着他们就听见干树枝被折断的声音。
“哎呀,拉比齐,这是什么呀?”吉苔的声音在黑暗中变得更低。
“也许是一只狐狸。”拉比齐说。
“那不是狐狸,”吉苔用更低的声音说,好像是鬼在私语一样。
“那么这是……”拉比齐开始说。
忽然之间,吉苔拉开嗓子尖叫了一声:“拉比齐,拉比齐!”
离她很近的地方,有一个人在咳嗽。
恐怖
吉苔的这声尖叫过后,刚才的沙沙声和折枝声就立刻停止了。
这更使人觉得可怖。这沉寂、这黑暗,再加一个不知来历的人已经在他们的附近出现,就更增加了这种恐怖感!只有邦达施在拉着拉比齐,为此而感到兴奋得发颤。
忽然有更多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在黑暗中,这两个孩子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形冒出来了,并且走上了这条小径。他们的心停止了跳动——接着他们就听到这个人划了一根火柴。
火柴闪亮起来——
唔,假如你把这本书读到这儿,而你又喜欢拉比齐,那么你最好把这本书合上,等到明天再说!
一次奇遇
那根火柴闪亮以后,拉比齐就可以看出那个人的面孔了。
这人就是“老瞪眼”师傅!他的面色惨白,衣服也被划破了。他站在那儿,用沉浊的声音喊了一声。
“拉比齐,是你在那儿吗?”
“是,师傅。”拉比齐说。他伸出双手。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