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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渐大,吹乱了他的长发,吹开他罩面的纱罩,不多一会,一张脸已经冻得变了颜色。
怀中的人抖了一下,似乎是也察觉到了冷。
楚歌行停了马,伸手拨开围在她脸上的厚厚衣物去看。
唐乐颜被包裹在重重织物当中,一张脸睡得恬静,长长睫毛稍抖了抖,却不睁眼。
楚歌行看着她这幅模样,心蓦地软了软。
他忽地想起,曾经年少,他也是这样,抱着一个小小的不懂事的人,跋涉在去舜的路上。
最坏的日子他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
时光流转,仿佛倒回。
物是人非,只是疼爱的心,却是有增无减。
不然的话,又怎会甘愿自己冻得手脚麻木,还是牢牢地护住她。
如果不是时常的运功护体,以他的体质,也早就倒在这凛冽寒风之中了。
纵马向前,马蹄之下,雪花四溅。
而就在前方不远处,绕过长长平川,在一座小小山头之前,有一路人马,正静静地等在那里。
“大人,还是去轿子中等吧。这里风大。”
“不,”他断然拒绝,“就在这里就好。”
双眸望向远方,似乎要看穿这湛湛青天。望见地平线之初,出现熟悉地人影。
风吹动他鬓角的发丝,他披在身上的大氅。围在脖子上的绒毛围巾轻轻地抖动,墨黑色,衬出一张如冰雪般冷清地脸。
目光坚定地向着远处张望,手握在腰间,是无人明白的一丝紧张。
蓦地在他的双眸之中,映出一人一骑。
自地平线上踏出,自高高地小山丘上出现。马匹似乎看到前方等候的人,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嘶鸣。
人立而起。
楚歌行伸手拉住缰绳,同时也看到了等在前方的那一队人。
唐乐颜受了惊动,模模糊糊地问:“怎么了?”
楚歌行听得这个温暖的声音,说不出话。
唐乐颜动了动。自衣裳里探头出来。
“冷。”他说,伸出手,要将她重新按回去。
唐乐颜张望周围,目光转动,便是一刹那,望见了不远处那一队人。
而与此同时,那原地等待,当先一人,目光刹那相对间。他猛地向前走了两步,却又急速停住。
就是这片刻。唐乐颜的目光一闪,然后眼睛慢慢慢慢地瞪大。
楚歌行望着她的模样,心却一点一点沉底。
唐乐颜手一挣,身子向着马背下滑动。
“别动!”楚歌行伸手紧紧揽住她地腰。声音酸楚。
“放我下去!”她挣扎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地向着马背下滑动。
楚歌行本能抱住她的。若是用强。
可心头忽地愤怒,而带着一丝委屈。
竟然是这样,她竟然……
手一松,唐乐颜“碰”地一声落地,双腿一曲,差点跪倒地面上。
楚歌行看的眼眶发热,心头不忍,跳下马去,伸出手臂搀扶她。
她却摇摇晃晃,从地面爬起身来,抱住头的头巾被吹落,冷风顿时冰了她地脸,她却恍惚未曾察觉,只是紧紧地盯着那个人,脚步一步一步,向着那边而去。
越来越快,从最初的蹒跚学步般的追随到后来迫不及待的奔向,唐乐颜大叫一声:“真叔!”
她猛地在雪地里跌了个跟头。
楚歌行最初还追过去扶起她,如此几次,他放弃。
跟在身后,望着她笨拙的模样,心头极端想笑,在想笑之中,却好像是自己亲自持了一把刀,在心头缓缓拖过,有个声音说:笑什么,你笑什么!
于是痛,很痛,无以言说的痛。
无以言说。
楚真望见那小小人儿自马背上掉落下来。
她爬起来,力气不支似的。
却向着这般,从慢到快,奔了过来,明亮的双眼,牢牢地盯着他看,视线在空中交汇,他不知如何是好。
最初心头的悸动被重重压了下去,他在等待,楚歌行带她回来。
但是不能。
看她在雪地里踉跄地向着这边跑,他看出不妥。
她地身手不是这样,那小脸煞白,是受伤了吗?
他忍了忍,又忍了忍。
他忍着站着不动,他的手握的死紧。
旁边的北堂御剑望着他的面色在寂静之中几度变化,双眼之中错综复杂,不由暗自叹息。
唐乐颜大叫一声:“真叔!”
楚真终究是忍不住。
他向前一步,拉起旁边地马匹,翻身上马,打马向着她地方向奔过去。
“乐颜!”他在大风里叫一声,一霎双泪落。
本来是不想动的也不能动,却终究抵不住她这么不要命般奔过来地姿势,原来他的心不够硬。
马蹄声很急,他看到她脸上笑面如花。
这个孩子……
对这个孩子……好像,特别的疼爱。
模模糊糊的念头在脑中闪过,他不顾一切地飞马上前,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清晰,他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就在跟她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他翻身下马,马挺不住势头,自行跑了出去,下的太急促,在雪地里一个踉跄,他还是站直了身子,向前跑了两步。
就在她即将倒下的瞬间他伸出手,将她搀扶住,抱入怀中,身后的大氅仿佛宽大的旗帜一样随风尘埃落定,楚真跪倒地上,抱着她无力倒下来的身子,听到她低低的呼唤:“真叔……真叔,我回来了。”
“乐颜。”他低下头,将脸蹭在她的鬓边,察觉那冰冷的气息,心头一酸,松开一只手臂,将胸口的带子解开,大氅当空一挥,盖在她的身上,他又将围巾解下,一股脑系在她的脖子上,这才伸出手臂牢牢地将她抱住:“乐颜。”在心底呼唤。
北堂御剑含笑看着这一幕。
以及,在不远处,那牵着马,踯躅独自向着这边而来的人。
他穿着如此单薄,单薄的叫人极心疼。
只是那脸上莫名悲怆的表情却越发叫人动容。
北堂御剑看着楚歌行,又看看相拥一起的楚真同唐乐颜,心不由地一沉,有一种莫名不详的感觉,在心底汹涌翻腾,他举头扬眉,望见天边雪白的流云,大团地拥挤在一起,天蓝的透明,雪季已过。
疼疼疼。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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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未生 第二百一十九章 如梦幻
楚真打量唐乐颜的脸,第一个念头就是,她瘦了。
不知经历了什么,那原本有些婴儿肥的可爱的脸,好像小了一圈,连下巴都是尖尖的,显得两只眼睛格外的大而明亮。
楚真抱着她,可怜的乐颜,可怜的小东西。
旁边,楚歌行松开牵马的手,上前一步,不动声色,一丝不苟地行礼说道:“楚歌行,见过中堂大人。”
楚真身子一震,霍然反应过来。
“快快免礼。”他说。
将唐乐颜抱入他乘来的轿子内,楚真本想骑马回去,她却撒赖般拉着他不许走。
楚真无法,反正也不是头一次了,只好同她一起进了轿子。
轿帘子垂下的时候,轿子内终于温暖起来。
唐乐颜笑着靠在他的肩头,双手牢牢地抱住他的手臂。
楚真歪头看着她,发现她精神还好,心头些许安慰。
唐乐颜满意地叹一口气,大眼睛盯着他看:“真叔,我不是做梦吧。”
楚真一笑:“傻孩子。”
唐乐颜将头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肩:“我才不傻,你不知道,这一路上我多想念你。”
楚真一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乖。”
唐乐颜躺倒在他地怀中。低低地笑起来。
楚真任凭她抱着自己的手臂不放,单手伸过来,盖住她的手。
“冷吗?”北堂御剑问。
冷,的确是冷。
舜地天气。简直肃杀的能冻僵浑身上下每个细胞。
尤其是最近适应了丹宁暧昧不明的气候,忽然之间回到故国,只觉得小风如凌厉地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一阵阵的生疼,不过这时侯,已经麻木了。
楚歌行不想说话,缓慢地摇了摇头。
北堂御剑看着他单薄的衣装,叹了一口气:“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望了望自己的衣裳,说道:“这么浪漫的情节,应该是对女孩子才是啊……”
说着却伸手。将披在肩上的披风结了下来,向着楚歌行递过去,好心地说:“虽然旧了点,不过很暖和。”
楚歌行冷冷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上的披风,面无表情地继续打马向前走。
北堂御剑不屈不挠地跟在他身后:“喂喂,你不是想要我替你披上吧,本少爷可是千年难得一次地大发善心哦。”
楚歌行理也不理他,似乎没有听到。
北堂御剑忽然笑了一声:“你嫉妒也没有用,这么虐待自己,没有人会注意跟伤心的。”
楚歌行马上的身子一颤。
北堂御剑上前:“快点穿上吧,冻坏了,可是你自己的事。”
楚歌行转头。目光如刀,嘴角一动,冷冷地说:“我平生,最为讨厌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地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他至于这么恨他吗?
还是恨他说中了他的心事。戳中了他的弱点?
“啊……”北堂御剑伸手捂住嘴,“那么我不说啦。”脸上表情却带一丝笑意。身子后仰,仍望着楚歌行。
这一刻,究竟谁比谁更尴尬?
是看戏者,或者不知不觉的入戏者?
楚歌行同北堂御剑四目相对,默默对峙一会,最终楚歌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打马,一马当先,飞奔而去。
有人叫:“副使大人……”
随风传来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