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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道:“现在外边多热啊。你在屋里好好睡一觉,我马上就回来,乖!”
孟繁颖道:“那好吧,我等你,记得早点回来。”听着像一个小媳妇嘱咐出门远行的丈夫。我心中乐翻了天道:“你放心,就是天上下锥子,地上的出租车全停了,我爬也爬回来。”
孟繁颖笑着嗔道:“你少贫嘴了,快点去吧。”
我出门便打车直奔周岩松所住的宾馆,刚下车,一个带眼镜的人迎了过来,我记得陪孟繁颖参赛的时候是他引我去见周岩松的,那人径直走到我面前打过招呼便引着去见周岩松。
在一间豪华的套房里我看到了周岩松,不过他好像并没有电话中表现的那么急。周岩松看见我便道:“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我道:“你以为我真的会飞呀?曲铃到底怎么回事啊。”
周岩松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刚才让我的经纪人问过了……”周岩松把大致的情况跟我说了一遍。
原来曲铃这些日子身体十分的虚弱,动辄呕吐,领班的经理让她休息几天,但曲铃坚持要上班,结果她今天在包房传菜的时候当着客人的面呕吐到了菜里,后果自然可想面知。
周岩松跟我说完大致情况道:“我看曲铃刚才哀求那个经理的样子挺可怜的,她在这儿没什么亲人,我要通知她的家里人她又不肯,没办法只好找你了,毕竟你跟她比较熟。她现在三楼的职工宿舍里,你去看看她吧。”
我无奈地道:“我来又能怎么样,你好歹也算个明星,跟那个经理替曲铃求个情还能矮了你大明星的身价啊,那个经理别人的面子不给,总该给你这个大明星几分薄面吧。”
“贱二儿你不用编排我,问题不在这儿,曲铃现在的身体状况都这样了她还能工作下去吗,而且如果今天失去了这份工作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既使这样她都不让家里人知道,你用屁股想想也该清楚这里边肯定有事儿,而且我听那个领班的女经理说……”
周岩松突然住口不言,直盯着我,眼神有些异样,瞧得我心里边发毛,我道:“你有屁就放。”
“那个经理年岁较大,算是过来人了,她说只有一种情况下女人才会呕吐得这么厉害,那就是怀孕。”
“你说什么。”我差点蹦起来。
周岩松直盯着我道:“你那么激动干嘛。”看着周岩松怪怪的眼神,我心中一慌,这贱人不会认为我跟曲铃有什么暖昧的关系吧。我恨恨地对周岩松道:“你瞧我干嘛,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岩松哂道:“量你这贱人也没那个本事。”
我差点想冲上去把周岩松掐死,看着我愤怒的表情,周岩松忍不住道:“难道你还希望曲铃跟你有点关系呀。”
妈的这贱人越说越离谱,我打断他道:“既然你明知道曲铃跟我没关系你干嘛还要我来,论关系你是曲铃的校友,我也是她的校友。你直接帮她一把不就行了吗,后天我就要走了,再说这事小颖知道会误会。”
周岩松气道:“贱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她出事了你也应该来看望一下吧。有许多事我跟我的经纪人都不方便出面,你不来我找谁去,你要是不愿意你就回去,当我没认识过你。曲铃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露宿街头饿死也怨不着你。”
我刚才不过是气愤的话,好好的烛光晚餐没准就泡汤了,再有这样的机会要猴年马月啊。不过话是有些说是有些不太恰当,难怪这贱人要生气,我道:“走吧,跟我去看看曲铃。”周岩松恨恨地道:“你爱去不去,我还有事。”说完扔下我自顾自地走了。
这贱人还来了脾气。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去看曲铃,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见面要跟她说些什么。曾经的往事不断地在我脑里涌现,想起以前的那段日子我居然有不堪回首的感觉,既便都成了过往我仍不住要在心中感慨一番。
在我的感情世界好像始终存在着一种残缺,那种感觉我说不清,总之它让我时常感觉到不完美,那种缺憾不仅仅是以前曲铃之于我的伤害,实际上从我小学开始暗恋那个育红班的老师就那种缺憾就已经出现了,那个老师人长得漂亮,从来不打小朋友。我总爱跑到她那里去告状,后来那个老师却不知道为什么调走了,别的小朋友说她跟校长搞破鞋,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破鞋,当我质问校长为什么因为一双破鞋就要调走我们的老师的时候,我成了小学内所有老师的重点监管对像。当我明白搞破鞋的直正意义的时候,我又莫名被扣上了“调戏”同桌的帽子,于是我又开始向人询问“调戏”的含义。我最初的情感的小苗刚出土就被揪掉了叶子,成了光杆。
碰到曲铃小苗又被浇了开水,好在有孟繁颖的出现,但她真的能跟我一起走到地老天荒吗,是不是已注定了还会是缺憾。本来去看曲铃的路很短,可我感觉自己好像走了很长时间。
我看到曲铃的时候,曲铃正坐在床上呆呆发愣,眼睛木然盯着地面,好像没有思想的木雕一样。曲铃时显地消瘦了,一双眼深陷下去,再不复先前的神采照人。我摇头叹了口气,突然感到她很可怜。
我悄悄走上前去,轻轻叫了声:“曲铃。”
风铃可能把我当成了别人,听有人说话立刻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转过头道:“求求你……”
曲铃的话只说了一半,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我对曲铃道:“是我啊,秦峰。”
“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在做梦吧。”看来周岩松并没有跟她说我要来,也许他也不确定我会不会来。我隐隐感到自己可能中了周岩松的圈套,刚才他不过是跟我装腔作势逼我出面而已。
“我来三亚有几天了,听说你在这儿,所以来看看你。”
曲铃看着我面部表情突然冷了起来,朝我道:“如果你想看我的笑话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女人真是难以理解的动物,刚才还软弱得见人就求,可是最有可能帮她的人出现时却又冷得像冰。
我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好了。”
曲铃冷着脸道:“我不需要。”
看到曲铃冷漠的态度,我大感没趣,自己的好心好意居然换来她的恶言恶语,也许她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助,我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我根本就不该来。我心中有气有些尴尬地道:“那你自己保重好了,我走了。”我说罢推门向外走去,曲铃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喊:“走!你走好了。”我走到门外关上门时好像听到了曲铃轻微抽泣的声音。我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心中又开始犹疑起来,我想了一会还是转过身重新走了回去。
我刚进门就看到曲铃正望着门口的方向流泪,看见我进来,曲铃“哇”地哭出声来。扑到我怀里痛哭失声。我看着怀中的曲铃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我只好不停地安慰她。曲铃终于不再哭泣时,我开始和曲铃聊这些日子的经历。
曲铃跟那个叫什么斯的洋鬼子本来说好了马上回德国,但中间那个洋鬼子却提出先在国内旅游一圈再回德国。曲铃于是同意了,两人从北方的名城开始一直玩到海南,在海南的时候曲铃不断地催促那个洋鬼子要跟他去德国,那洋鬼子却迟迟不肯还曲铃回国。曲铃自然不依,最后那个洋鬼子被逼不过,只好跟曲铃摊了牌,说她不能带曲铃回国了。原来那个洋鬼子出身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不过那个中产阶级家庭最近生意上遇到了些麻烦。被自己的竞争对手逼得很惨,那个洋鬼子的父母没有办法,只好将自己儿子买了,让他跟当地一个有名的富豪的有残疾的女儿结婚,以获得资金上的帮助缓解生意上的危机。
那个洋鬼子给曲铃留了一笔钱后便不辞而别,把曲铃独自扔在了海南,本来曲铃可以凭着这笔钱安然回家,但曲铃却在失魂落魄之下被小偷偷了,我估计那个洋鬼子没给曲铃留下太多的钱,要不然曲铃不会粗心大意地带在身边。曲铃在海南举目无亲,就在这时曲铃发现自己居然有了身孕,曲铃家在农村思想十分闭塞,本来她跟家里说要嫁到外国是件风光无限的事,如今却未婚先孕,如果回家的话不被父母骂死也会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我生在农村,自然知道曲铃这种事如果传出去的话,她的家人在整个村里都抬不起头来,她的父母又怎么能放过她。
人贱人不爱(83)
曲铃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在海南先找份工作再作打算,但曲铃本身没有文凭,大学没毕业她为了跟洋鬼子出国中途就退学了,找工作自然困难,还好曲铃长得漂亮,周岩松住的这家宾馆便录用了她作服务员。
听着曲铃说完我默不做声,我当然不能去说责怪她的话,我想我没那个资格,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可能带来的后果。况且,现在是应该解决问题的时候。
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曲铃哭着道:“我不知道。”
我也有些发蒙,我这种情况我根本就没经历过,女人怀孕听起来脑袋都大。我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问曲铃:“…那…你是要把孩子生下来…还是…”
曲铃哭着摇头,我也感觉自己问得太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曲铃把这孩子生下来的话,她的一生就毁了。
我道:“那我改天陪你去医院吧。”
曲铃哭着道:“我……”
“你放心,钱的事我来解决,我这里有几个认识的朋友,我跟他们联系一下,到时你就住她们那里吧。”这样说不过是安慰曲铃,话刚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过两天我就离开海南了,再说我在三亚哪来什么朋友,到时只好去找周岩松了,我一定不会让这贱人闲着。
听我这样说,曲铃终于停止了哭泣,我的话毕竟让她看到希望,曲铃道:“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曲铃脸不知为什么红了,不过马上又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