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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乔治。”
乔治把身体往后靠了靠,目光从奥曼尼的头上望过去。一瞬间,他的眼睛里又出现了某种疑虑不安的神情。
“为什么你们在开始的时候不把这些事告诉我啊?”
“唉,假如能够那样做,”奥曼尼说,“我们的麻烦就少多了。问题在于,我们只能分析人的头脑,断定这个人适合于作建筑师,那个人适合于成为出色的木匠。我们却无法断定哪个人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这件事大微妙了。我们的分析方法还不精确,我们只能判断某些人可能具有这种才能,具有这种潜在的能力。”
“这类人早在参加‘阅读日’的时候我们就向上面作了汇报。比方说,你就是这样一个人。约略估计,每十万人中才有一个这种类型的人。等到‘教育日’的时候,我们再复查一次,我们发现原来检定出的人里面,十个有九个是误报——原来的鉴定并不正确。只有最后剩下的人才被送到象这里的一些地方来。”
乔治说:“如果把情况讲明,告诉人们说,每——每十万中有一个人要到这种地方来,有什么不好呢?这样做,那些被送来的人就不会感到这是一种打击了。”
“可是那些不能来的人呢?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来不了的人会怎样呢?我们不能让这些人都感到自己是个失败啊。他们每人都有一个志愿,都想学习一种专业;他们最后不管怎样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每个人在自己的名字上都可以加上一个头衔;合格的什么什么人员。尽管分工不同,每个人在社会上都有自己的地位,这是非常必要的。”
“可是我们呢?”乔治说,“我们这些十万分之一的例外呢?”
“不能把这一情况预先告诉你们。问题就出在这里。一切都要看最后一次考验。尽管通过‘教育日’我们选出的这种类型的人,数目已经大大减少,可是被送到这里来的人还不都是具有创造能力的材料,十个有九个不是。不管用什么仪器,我们也不能把这九个人同第十个区分出来。只有第十个人本人才能告诉我们。”
“怎么告诉?”
“我们把你带到一个低能儿收容所来,只有那些不肯接受这一事实的人才是我们需要的人。这个方法可能有些残忍,但是却很有效。简单地对他说:‘你可以创造。创造吧!’这样做是不行的。更保险的办法是等这个人自己说:‘我可以创造,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我也要这样做。’我们有一万个象你这样的人,乔治,支持着一千五百个星球的先进科学技术。我们绝不允许遗漏一个这样的人材,但是我也绝不允许把精力浪费在一个达不到我们期望的人身上。”
乔治把面前的空盘子推在一边,把咖啡举到唇边。
“那些——达不到期望的人怎么办呢?”
“最后给他们进行一次磁带教育,让他们当社会科学工作者。殷杰内斯库是这样一个人。我也是。我是个合格的心理学家。我们这些人可以说是第二等级的人。”
乔治把咖啡喝完了。他说:“有一件事我仍然弄不清楚。”
“什么事?”
乔治把被单往旁边一掀,站了起来:“到底为什么要叫奥林匹克竞赛呢?”
傅惟慈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