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古——扎去,那么? 。由于新的,适宜的气候条件,? 。也许可以
发生? 。”
“到叙拉古扎去!”上尉叫道,似乎还一点也没听懂是怎么回事。
“叙拉古扎在西西里岛。”柯里亚忽然大声说明。医生看了他一眼。
“到西西里去!老爷子,阁下,”上尉弄得不知所措了,“您不是
看见了么!”他用手朝周围一扫,指着自己的环境,“还有孩子妈呢?
一家人呢?”
“不,家里人不要到西西里去,您的家属应该在早春的时候上高加
索去,? 。把令爱送到高加索去,至于您的太太? 。因为她有风湿病,
也要到高加索去进行矿泉水治疗,? 。然后再立即送到巴黎,精神病医
生列彼尔季耶的医院里去,我可以写一封信给他,那样? 。也许会发
生? 。”
“大夫!大夫!您不是看见的么!”上尉忽然又挥着双手,绝望地
指指过道两侧光秃秃的圆木垒成的墙。
“哦,这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医生笑笑说,“您问还有什么最后
的办法,我只是说出了科学所能提供的答案,至于其它,? 。十分遗
憾? 。”
“您别担心,郎中,我的狗不会咬您的。”柯里亚看到医生正有点
担心地望着站在门口的彼列兹汪,就不客气地大声说。他的语气里露出
怒意。他不说“医生”而叫“郎中”,是故意的,后来他自己对人讲,
是“为了侮辱他才这样说的”。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抬起头来,惊讶地盯着柯里亚说,“他是
谁?”他忽然问阿辽沙,似乎要他给说明一下。
“我是彼列兹汪的主人,郎中,至于我是什么人您就不必操心了。”
柯里亚又毫不含糊地说。
“什么兹汪?”医生反问,不明白彼列兹汪是什么。
“他简直摸不着头脑了。再见吧,郎中,我们到叙拉古扎见面吧。”
“他是什么人?什么人?什么人?”医生突然大发脾气。
“他是这里的一个学生,大夫,他是个顽皮孩子,您别在意。”阿
辽沙皱着眉头,很快地说。“柯里亚,不要再说啦!”他对克拉索特金
喊了一声。“不必在意,大夫。”他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又重复了一句。
“揍他,应该揍他一顿,揍他一顿!”医生不知为什么气得简直要
发狂似的顿起脚来了。
“您知道,郎中,我这只彼列兹汪也说不定会咬人的哩!”柯里亚
脸色煞白,眼睛冒火,用颤抖的声音说,“嘘,彼列兹汪!”
“柯里亚,您要是再说出一句话,我就和您从此绝交!”阿辽沙威
严地喝道。
“郎中,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可以命令尼古拉?克拉索特金,那就是
这个人,”柯里亚指着阿辽沙说,“我服从他,再见吧!”
他马上离开原地,打开房门,快步走进屋里。彼列兹汪也紧随着他
跑了进去。医生望着阿辽沙,呆若木鸡地又站了五秒钟光景,然后突然
啐了一口,迅速走到马车前面去,反复地大声喊着:“这个,这个,这
个,我不知道这叫个什么!”上尉跑过去扶他上马车。阿辽沙跟着柯里
亚走进屋里。柯里亚已经站在伊留莎床旁。伊留莎正握住他的手,呼唤
父亲。过了一分钟,上尉也回来了。
“爸爸,爸爸,您到这里来,? 。我们? 。”伊留莎异常兴奋地喃
喃说着,但是显然无力继续说下去,突然把两只干瘦的小手朝前一伸,
尽他的力量把柯里亚和爸爸两人一起紧紧抱住,把他们联在一起,自己
也紧偎在他们身上。上尉忽然浑身颤抖,无声地呜咽着,柯里亚的嘴唇
和下颏哆嗦了起来。
“爸爸,爸爸!我真可怜你,爸爸!”伊留莎悲苦地呻吟着。
“伊留莎,? 。亲爱的,? 。医生说? 。你的病会好的,? 。我们
会幸福的,? 。医生? 。”上尉开始说。
“唉,爸爸!我知道新来的医生关于我对你讲了些什么,? 。我全
看见啦!”伊留莎喊着,又用尽所有的力量,紧紧地抱住他们俩,把自
己的脸偎在爸爸的肩头上。
“爸爸,你不要哭,? 。等我死了,你可以再另外弄一个很好的男
孩子,? 。你可以从所有的男孩子中间,亲自挑选一个好的,管他叫伊
留莎,象爱我一样爱他。? 。”
“住嘴吧,老头子,你会好起来的!”克拉索特金仿佛生气了似的,
突然喊道。
“可是,爸爸,你永远别忘了我,永远别忘了我呀,”伊留莎继续
说,“你要常到我的坟上来,? 。爸爸,咱们俩不是常到一块大石头那
里去玩吗?你就把我埋葬在那块大石头旁边吧,傍晚的时候,你要跟克
拉索特金常到那里去看我,? 。还要带着彼列兹汪。? 。我要等着你们
去。? 。爸爸,爸爸!”
他的话音中断了,三个人拥抱在一起,大家都默默无言。尼娜坐在
安乐椅上悄悄地哭泣;母亲看到大家都在哭,也突然流下泪来了。
“伊留莎!伊留莎!”她喊道。
克拉索特金突然从伊留莎的拥抱中脱出身来。
“再见吧,老头子,我妈等我吃饭哩。”他很快地说。“真可惜,
我没有预先通知她!她一定会很惦念的。? 。但是,吃过饭以后,我马
上到你这儿来,呆一整天,呆一整晚上,我有多少、多少事要讲给你听
啊!我现在把彼列兹汪带走,来的时候再把它带来,因为我不在,它就
会嗥叫起来,妨碍你休息。再见吧!”
说罢,他就往过道里跑去了。他不愿意哭出来,但一到过道里,他
还是哇地一声哭起来了。阿辽沙正撞见了他这种情况。
“柯里亚,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千万要来。要不然,他心里会非常
难过的。”阿辽沙正色地说。
“我一定来!唉,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来。”柯里亚哭着嘟
囔说,他已经不为哭而觉得难为情了。正在这时候,上尉忽然好象逃也
似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马上掩上了门。他显出满脸发呆的神情,嘴唇
颤抖着。他站在两个少年的面前,把两只手向上一举。
“我不想要好的男孩!我不想要另外的男孩!”他咬着牙,发狂似
的低声嘟嚷道。“如果我忘掉了你,耶路撒冷,让我的舌头? 。”
他没有说完,好象连气都接不上来了,接着就浑身软瘫似的跪倒在
木头板凳前面。他两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号啕痛哭起来,夹着发狂
似的尖叫,不过,他还是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让屋里听见他的声音。柯
里亚冲出了大门。
“再见吧,卡拉马佐夫!您也来吗?”他对阿辽沙生气似的厉声喊
道。
“我晚上一定来。”
“他讲的耶路撒冷是什么意思。? 。这又是什么花样?”“这是圣
经上的话:‘如果我忘掉了你,耶路撒冷’,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为了别
的什么而忘掉了我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惩罚我吧。? 。”
“行啦,我明白了!您可要来呀!嘘,彼列兹汪!”他用简直有点
暴躁的口气对狗大声吆喝着,迈开大步,很快地回家去了。
第二卷
伊凡?费多罗维奇哥哥
一 在格鲁申卡家里
阿辽沙到教堂广场商人的寡妇莫罗佐娃家去见格鲁申卡。她一清早
就打发费尼娅到他那里,坚请他来一趟。阿辽沙问起费尼娅,才知道小
姐从昨天起就显得极为惊惶不宁,不同往常。米卡被捕后两个月以来,
阿辽沙时常到莫罗佐娃家去。有时出于自动,有时是受了米卡的委托。
米卡被捕后第三天,格鲁申卡病得很厉害,躺了几乎有五个星期,其中
有一个星期简直人事不知。她虽然已经下地差不多有两个星期,可以出
门了,脸色却变得很多,焦黄精瘦。但是据阿辽沙的眼光看来,她的脸
似乎更加动人了,而且每当他走进去的时候,很高兴看到她的目光。她
的目光中似乎有了一种坚定的、明白事理的神情。显示出了一种精神上
的变化,有了某种随时随刻温顺恬静但又善良而坚定不移的决心。额上
两眉间出现了一条垂直的细细的皱纹,给她可爱的脸添上了一种专心沉
思的表情,乍看起来,甚至显得有几分严厉。以前的轻浮一类神色一点
痕迹也不剩了。阿辽沙还觉得奇怪的是,虽然这可怜的女人是一个男子
的未婚妻,而他正当成为她的未婚夫的时候,由于可怕的罪行而被捕,
她遭到了巨大的不幸,虽然她以后害了病,现在又面临着法庭即将宣布
的几乎不可避免的判决,但她却仍旧没有丧失过去那种青春的快乐。她
以前骄傲的眼睛里,现在闪烁着一种宁静的光采,尽管? 。尽管当她一
想到那个非但没有在她心里沉寂下去,反而越发滋长起来的烦恼念头
时,她的眼里偶然还要射出一种不祥的凶光,这种烦恼的对象仍旧是卡
捷琳娜?伊凡诺芙娜,甚至当格鲁申卡卧病在床的时候,她在说胡话的
时候还曾提起过她。阿辽沙明白她是为了米卡和她吃醋,为了囚犯米卡,
尽管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一次也没有到监牢里去看过他,而她本来是
随时都可以办得到的。这一切对阿辽沙成了一个难题,因为格鲁申卡只
对他一个人表露心事,不断地和他商量;而他有时却完全无力对她提出
什么忠告。
他忧心忡忡地走进了她的寓所。她从牢里探望米卡回来已经半小
时,从她在桌旁安乐椅上跳起来迎接他的那种迅速动作上,他断定她正
在急不可耐地等候他。桌上放着纸牌,看来刚发了牌在玩“捉傻瓜”。
在桌子另一边的皮沙发上打了一张临时铺,马克西莫夫正穿着晨服,戴
着棉织的小帽,斜靠在上面。他虽然甜甜地微笑着,却显然有病,身体
十分衰弱。这个无家可归的小老头儿,在两月以前同格鲁申卡从莫克洛
叶回来以后,就在她身边留了下来,而且从此一直住在她家里,一步也
没离开过。他当时和她一块儿冒雨进城,浑身淋得精湿,又受了惊吓,
坐在沙发上,带着畏缩而哀恳的微笑一直默默地盯着她。格鲁申卡正在
非常忧伤的时候,而且已经开始发寒热,进城后最初半小时里由于各种
忙乱的事情,几乎忘掉了他,最后才突然偶尔注意地看了他一眼: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