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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春仍是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低吟出声,身上亦已是薄薄一层汗,微睁眼看去,却只见眼前一个模糊人影。
沈英的手沿着腰际一路滑至她腿间,隔着亵裤探至她腿根内侧,孟景春不由地并起双腿,身子微微弓起,攀在他光滑脊背上的手总试图抓住些什么,然却什么也抓不到。
她两只手都搂上去,紧紧缠住他,手贴着他背上皮肤迫不及待地收拢,将他拉得更贴近自己。沈英已不知何时扯落她亵裤,她顿觉一凉,那温暖的手便又贴了上去,从腿根处缓缓往上,孟景春低呼出声。
她身子软得快要化成一滩水,只由得沈英百般逗弄,呼吸越发急促,周身麻酥酥的感觉让她根本无力动弹。她略略偏过头,难过地喘了一大口气,下一刻便被沈英握住下巴迫她直视自己。
她一头青丝散落颈间,贴在略湿腻的皮肤上,更是觉着燥热。沈英单手扶着她的腰,轻轻捏了一下,孟景春一声低吟还未出口,便被他低头堵了唇,湿滑的舌尖撬开她齿关,唇舌间清冽的淡淡酒气彼此交换,令人不由沉醉。
她脑子混沌,心中渴望却愈发清晰起来。迷迷糊糊间只见沈英身上中单也是除尽,他眼中似乎尚有一丝清明,自己却已是意乱情迷。
她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下一瞬便又被他堵住唇,她空虚地直想挠他,手却没有力气。沈英亲了亲她眼皮,手滑下去,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孟景春陡然间屈起腿,喘息声愈发急迫起来。
“孟景春——”他声音喑哑地低呼她的名字,眸色已是黑透,想来也已忍至极致。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孟景春顿觉干渴,眼中也是理智全无,望着他的一瞬,忽感受到那陌生的侵入感,无力搭在床沿的手陡然间攥紧薄被单,下巴微微昂着,牙关紧咬,竟一声也未哼出来。
她轻抽一口气,好不容易松开攥着被单的手,下一刻又紧紧攀住沈英的背。沈英亦疼,且见她如此不适,心中陡然间一痛,怕伤了她。
孟景春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松开牙关,叹口气竟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微微仰头吻上去。她方才紧绷着的身子渐渐软下来,沈英竭尽所能地安抚她,伸手去轻揉她,低柔着声音问她:“会不会好一些……”
孟景春竟往上微抬了腰,点了点头。
沈英见状心底更疼,且念她初回,并不敢妄动,只能缓缓安抚她,手揽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她,又道:“若还疼的话……”
孟景春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初时的不适与疼痛虽还在,但毕竟没有那么厉害。沈英耐心地等她适应,她才渐渐觉得舒服了些。
她意识半存地哼哼,沈英便略略快了些,孟景春忽有些受不住,那酸胀知觉愈发明显,让她脑子发昏。
后来的事她多半已记不得,意识是恍惚的,沈英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他压在她身上的真切感受,伴随着双方的喘息声,心间才终是满满。
她抬手去擦他额上的汗,沈英却将她搂得更紧,唇贴在她额间,低唤她名字:“孟景春……”
孟景春轻喘着回应他:“阿英……”
这称呼里并无任何戏谑之意,这是他家人才会用到的称呼,而今,她也终成为他的家人,以这样亲密的称呼唤他。
孤零零的人生里有了伴,体贴知心,就连情/事上都如此照顾她的感受,她心中不免戚动。
身上尚有汗意,那灼热之火稍稍退去,心跳声却一下一下愈发清晰起来。沈英侧身躺在外侧,见她额前鬓侧尽湿,便伸手将她散乱的头发一点点理顺拢在一旁,又理了理她额前碎发,这才叹息着将她揽进怀。
孟景春浑身没有力气,呼吸过了好一阵才调整过来,右胳膊穿过他腋下,缠着他的背。
案桌上那高高红烛火光已渐黯,似是也疲倦了一般。孟景春安心贴着他胸膛,这会儿好不容易回过神,才哑着声感叹道:“相爷身板不错呢。”
沈英本还心疼她,此时却被她一句话给逗笑。
他低头瞧一眼怀中圈着的孟景春,唇压上她额头,语声轻淡却让人脸不由发烫:“怎么,你还想试试?”
孟景春攀在他后背的手毫无预兆地狠狠拍了他一下,沈英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孟景春抬眼看他,一脸委屈道:“我若捉住是谁撒的这些枣子桂圆,我……”
她话还未完,便又被沈英堵了唇,亲亲啃啃又一阵,他才道:“你还要杀了人家不成?”
孟景春还是觉着委屈:“唔,我还是自己捡起来再睡罢,太难受了……”
然她刚支起身,便又被沈英揽了过去。
屋外五更天的更鼓声微微弱弱地响起来,天色很快便将亮,屋内的人一身疲倦。沈英长眸望望她,略有些讨好般地低语道:“先这样睡到天亮好不好?”
孟景春“唔”了一声:“可明日会好累……”今晚根本没睡不是么?
“早上洗个澡换个房睡罢。”
孟景春往他怀中贴得更紧,眼皮微阖了阖:“睡懒觉真的好么……”
“管那么多做什么……”
“恩……”她模模糊糊应了一声,已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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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是微微亮;庭院中的合欢树上栗毛雀唧唧喳喳叫得热闹。
孟景春腿搭在他腿上,中单只胡乱遮了身,他伸手过去一摸,背上皮肤上有凉凉潮意,再往上探,发间也是潮腻的。
正要唤她起来;孟景春却又将头埋进他颈窝,贴得更紧;看起来睡得很是香甜。温热吐息让他顿觉颈间发痒,刚想要小心翼翼挪开她坐起来;孟景春却抬手搂住了他,有些湿热的手贴上他的背,喉间很是餍足地哼长了声儿。
沈英轻叹口气;手放回她腰间,也不去管外头时辰,闭了眼接着睡。
孟景春末了是被蚊子叮醒的,她下意识地抓了抓身上的蚊子包,觉着身子僵硬,便突然坐了起来,睁眼一瞧,沈英也因她这忽如其来的动作,醒了过来。
沈英仍是躺着,懒懒看她。孟景春一瞥外面,日头高照,恐怕都已是正午的时辰了,便急急忙忙往身上套中衣。她手忙脚乱的,套上中衣却发现小衣还未穿,亵裤也不知扔到哪里去了,便跪在床上四处找着。
只宽松中衣挂在身上,长发散乱,好不容易在薄被里翻到小衣小裤,脚踝却被沈英抓住了。她回头瞅他一眼,又瞅瞅自己脚踝,示意他放开。
沈英很是恶趣味地挠了挠她脚心,孟景春肩头一缩,直接趴在了床上。
沈英将她捞过来,又扯过薄被给她盖好,自己却披衣坐了起来:“再眯会儿罢,我让人送热水过来,洗漱过再去前面。”
孟景春半个脑袋埋在那薄被里,露了一双眼看他穿衣裳。沈英背对着他,动作从容,那背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唔,头一回见这背影还是在琼林宴时,她跟在他后头揣测他的身份,当时想他说话如此有分量至少官至三品,但又觉得他太年轻了些,不该升得这样快。还曾暗地里以为他是封荫的官家子弟,后来打听到才知他是丞相。
她在政事堂八竿子打不着的大理寺,且秩品低微,本以为此生并不会有什么交集,却偏偏阴差阳错住到了他隔壁。之后的事……她闭上眼迅速回想了一遍,从官舍到相府,从单纯借住到她知道当年旧事原委,再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知不觉,竟好像走了很长的路。
前路还很长,但现下想想却并不觉得艰难,有人相持的路,这才刚刚开始啊。
沈英已是穿戴整齐,忽回过头来看她,低声道:“在想什么?”
孟景春索性将整个头都埋进了薄被里,咯咯笑着翻了个滚进了床里侧,却被底下的枣子花生硌得不舒服。
沈英探身过来,将已经裹成茧壳般的孟景春往外捞,孟景春刚探出个脑袋来,他便已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孟景春因在被中闷得久不由喘气,脸也憋得微微泛红。他直视她眼睛,孟景春亦是盯着他的眼不放,觉得快要溺死了。
沈英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深吸一口气,这才出了新房的门。
孟景春眯了只一刻钟,便有人送了热水过来,却不见沈英。她待那小婢走了,便将那一桶热水倒进屏风后的浴桶里,又掺了冷水,试了试水温,这才开始洗澡。水温让人舒服得想要叹息,她叹口气,这才拿过手巾开始拭身沐发。
待沈英回来时她已是洗漱完毕,因找不到合适衣裳,便从柜子里拖了一件沈英的中单穿着,坐在屏风后的软榻上用干手巾擦头发。
沈英绕过屏风进来,孟景春歪着脑袋瞧他一眼,不过是这么些时候,他亦是洗完换好了干净衣裳。沈英一手端着漆盘,上头放着她衣裳。他将那漆盘搁在榻上,又拿过一块干手巾,按住她脑袋给她擦头发。
他低头看看她,说道:“过会儿去前面请安敬茶,不必太紧张了。”
“恩,不紧张。”
“是他们昨日将你藏起来今日才起得晚,故而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孟景春点点头,便又将脑袋埋下去。沈英将她的头扶正了,一只手忽移至她后颈处,揉了揉她颈椎:“别老低着,会坏脖子。”揉了会儿又问:“舒服么?”
孟景春“恩”地应了一声,笑嘻嘻地看着他。
沈英一脸认真的模样,替她将头发擦干,又给她梳好了,这才拿过一旁漆盘上的衣裳要给她换。孟景春见他手里拿着小衣,脸腾地红了一下,沈英却面不改色地低头先解开她身上的中衣带子,不急不忙地给她穿小衣,手伸到后面给她系带子。
他手上忙着,嘴上还要叮嘱道:“方才听说董肖佚现下也在府中,也记得给她敬茶。”
孟景春说:“知道了,董姑姑对吗?你难道也要跟着喊?”
沈英脸色不变,只说:“那有什么办法,你都认了这个姑姑,我不喊岂不是说不过去。”他顿了一下:“今日记得改口了。”
孟景春说:“知道的。”
说话间,沈英已是将外衣给她套上,交领仔细抚平了叠好,伸手拿过宽厚腰带,耐着性子给她束好。
孟景春深吸一口气,微抬头望着他的眼,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