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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傅颜刻意引导为之,是以现下得了暗卫回报,傅颜终是确定花解语真意。
于是,此番要如何处理花解语之事,到让傅颜有些犹豫。傅颜一直怀疑花解语暗中之势,他刻意引导花解语与他走近,甚至是爱慕。
现下,花解语已然如他所愿对他心中情愫,并且愿意信他。那么,自是他该收网之时。
只是,傅颜一想到需利用花解语之时,到底有些犹豫。
每每想要布局,眼前却全是花解语眼喂他喝药的画面。
为此傅颜拖了又拖,竟是一直都未按原计划收局。只是,现下宋裴已是涉及其中,想到宋裴对花解语之言,就让傅颜眼中冷意更盛。
既如此,他到要看看宋裴到底有何本事,来拆了他之面目。
想到此,傅颜招来属下,耳语后虽又恢复一派温润公子的常态。
花解语忙碌数日,将宅院修缮一番,再买些家私物什,整整大半月时间,方才搬入新家。
那宅院本是一权贵之人家修建的临时别院之所,本是看中此间之景,修建此处是为了闲时之用。因而,宅院自是保持的十分完整。而且之前此处人家,也来得尚少。是以,花解语买下此处之时,简单修缮,宅院还算颇新。
采买家私物什,花解语到也买得痛快。现下,弱柳日风真真算是日进斗金。因而花解语自是不差银钱。
只是,在侍从仆役的采买之下,却让花解语有些为难。
宫中之宫人、太监等一众宫人仆役自是有身家清白之人,前来招投。而且,招收宫人、宫女之事,自有专人所管此事。此时,花解语想要采买合心意的侍从仆役,又在宫外,却到底让她有些犯难。
花解语身份本就不同,偌大一个宅院,又是不能只是她与莺儿两人。所以,日后用于新居的侍从仆役,必得小心挑选。
花解语正在忧思此事,却没想到这一回,傅颜与宋裴却难得默契十足,竟给她送了一堆人来,并将这些人的卖身契也一并送了过来。
花解语看着这些人,看着手中一沓厚厚地卖身契,就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对于这些人也不甚了解。但是,对于宋裴与傅颜,花解语到底保有基本信任,一番道谢后,自是收下这批侍从仆役。
直此,整个新居就此修整完善,现下仆役到位。花解语自准备大开宴席,宴请各路权贵之士。
花解语下山原是结交权贵,以求一方属于自己的势力。现下,虽是行得有些艰辛。但至少花解语目的自是达成。如此想来,花解语就觉分外满足。
八月初八,秋高气爽。诗魁易染于新宅之中宴请四方有才之士,一时易府门前门庭若市,京都之中数得上名的才子、权贵之士都纷纷来到易府。贺易府之主乔迁之喜。
花解语知今日一举,或许今日自己可在京都名气更盛,将来办什么事也无须再有宋裴插手。
清晨一早,花解语便命小厮在门口等着迎接客人,自己则换上一身简单儒雅青衫,书生打扮,在院中布置。
上午,客人纷纷带贺礼前往,花解语自知现在自己在京都易染之名,还没有这么大号召力,背后圈依靠宋裴和傅颜,心中感激,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派老练世家公子作风。
“易公子,乔迁之喜,恭喜恭喜。”
花解语见来人几分面熟,却不大好认,连忙拱手回礼:“同喜,里面请里面请。”
一行人纷纷送上贺礼,朝院子中昂首阔步而去,进门之后,但见小桥流水,绿荫焕波,假山怡然,当真是一处幽静养心之所。
之前众人听闻这房子的地点时,还以为荒郊地带有多荒凉,今日一见,纷纷哑然,易染之名名不虚传,眼光独到。
花解语为了让京中各路贵族对自己另眼相看,日后好办事,今日宴请可谓大手笔,投掷千金,更将花魁扶柳请来,献艺歌舞让众人一饱眼福。
之前花解语的庭院给人世外桃源之感,如今台上显露扶柳柔软的身段,更令各路公子眼红,直夸花解语也是好福气。
一日忙碌,花解语在人群中四下寻找宋裴和傅颜的身影,谁知到了下午依然没有出现,拉过莺儿一问才知,原来是朝中出现了问题,可能今日不能赶来。
“莺儿,你可都打听清楚了,两人都从朝上没有下来?”
“是呢,听说宋阁老等人都在,似乎在议什么大事。”莺儿颇为无奈:“只可惜我身份低微,不能为公子探听更过消息。”
“也无妨,等他们回来时,一问便知。你去那边好生照应着客人,这些名流公子中不乏好色之徒,若是为了扶柳生事,给我请出去。”
“是。”
莺儿领命退去,花解语这边几盏酒下腹,也开始觉得头晕,不知不觉便是日落西沉。
众人宴散而去,却只见桌上一堆贺礼,与满园的狼藉。
花解语独自坐在树下乘凉,正出神醒酒时,莺儿抱着一堆盒子缓步而来。
“公子。”
莺儿跟着花解语出来时间久了,召唤公子越发顺口,性格也分外开朗起来。
花解语扬起眉梢:“何时?”
“您瞧瞧这两分礼,都是重中之重。”
“谁送的?”
莺儿一脸坏笑:“您说呢。”
花解语蹙眉,心道自己最近越发疏于管教下人,竟令这小丫头拿自己打趣。
“把东西拿来我瞧瞧。”
莺儿应了声“是”,放才将一缎面盒子捧到花解语面前,花解语打开盖子低头一瞧,长条丝绒盒子里乃是一只质地上乘,宛若流水的玉如意。
“这玩应,贵重是贵重,就是……”
“俗了些?”莺儿开口接过话头,跟真伸手指了指玉如意上的南海珍珠:“东西是俗了些,可胜在贵重,而且这玉实属难得,握在掌心通体冰凉,又是出自巧匠夺天工之后,心意十足十呢。”
花解语扬了扬眉梢:“你如何知道这么多?”
“奴婢在宫里,以前伺候月娘娘,多少还是见过些真家伙的。”
花解语敛眸:“这俗气的东西八成是宋裴送的吧,那另一个盒子呢。”
第119章 纸韵传神
莺儿闻声,立即将盒子打开:“这个应该是太傅的,是一副字画。”
花解语伸手接过,将画轴展开,入目乃是瀑布飞流,清雅绝伦,但无署名亦无题字。
“这便奇了,居然只是瀑布而已。”
莺儿在一边叽叽喳喳,花解语却盯着画面兀自出神。
半晌,在莺儿疑惑中,蓦然低笑一声:“还是傅颜聪明,用自己画的字画将我打发了,还要我记挂他的好。”
“公子此话怎讲?”
花解语瞥了莺儿一眼,一边将画轴卷起,一边悠悠道:“飞珠溅玉,绝境重生。”
“公子……”
“你不懂,也不稀奇,去吧,将东西收起来,这字画么……”摸着下巴犹豫片刻,干脆伸手指向自己的房间:“给我挂到卧房吧。”
莺儿满脑子疑惑,晕晕乎乎应了声是,转身退下。
剩下花解语站在树下,通过斑驳的枝叶遥望天边夕阳,缓缓翘起唇角。
倘若傅颜对自己坦然,毫无秘密的话,或许两人会成为朋友知己,更甚至……
失笑。
却不敢再深想。
自花解语乔迁新居之后,一连三日,都没有瞧见傅颜和宋裴的身影。
宋裴追查秦帝被刺之事,已有了几分眉目,只是宋尚地朝堂之上,局势却每况愈下。
宋尚一直上书,不可出兵燕国。而秦帝见他如此,脸色是越来越黑,如若不是怕人说他不容人,此时想砍宋尚之心都有了。
宋尚的固执,一直都让宋裴很苦恼。现下此番局势更是苦恼不已。只得利用朝中人脉,暂时稳住秦帝。自己则加快脚步,寻找刺杀秦帝之案的线索。
花解语自新宅院修整完成后,平日里,若无事就去弱柳扶风看看,或者再无事请了几个好友坐客府邸。一半为是联络感情,一半是为了拉拢权势。一时之间,花解语日子过得到底是悠闲之极。
这一日,花解语无事去瞧弱柳,顺带收收银子,才在刚刚坐定,准备听管事汇报近几日之事。就听有人来报,说是门外一公子欲见她。
花解语到是好奇,不知何人寻他,竟到此处之所,扬手便叫人将他请了进来。
谁知等人进来。却叫花解语心中一惊,没想欲见她之人,竟是百里离。
花解语看着眼前,笑得谦逊的百里离,一时有种时光错乱之感。前世之死,像一块顽石一般压在花解语胸口。
百里离、花拢蕊等人一日未除,花解语自觉此生都无法高枕无忧,她努力如此之久,就为让他们死得痛快。
花解语想宰了百里离等人已久,却没想到他会送上门来,看着眼前百里离,心中虽是恨意凌然,却也摆出平常姿态。不冷不热的招呼百里离入座后,待侍从上了茶,才懒懒看着百里离道:“不知大人有何差遣?竟会来此地寻晚生。”
花解语态度算不恭敬,以一介白身而言,花解语此举算是对百里离的冒犯了。可百里离却无任何不悦之色,到不是他不懂礼数之道。只是,百里离向来是一个俊杰,因此极其识时务。
眼前的花解语,已经不再是百里离能够得罪之人。百里离此时想抱花解语大腿还来不及,又怎会想去得罪于她。再加上他此行另有目的,言语间更是和颜悦色。
百里离闻花解语问话,连忙谦虚拱了拱手道:“失礼了。”随后推出一盒精致锦盒,又笑道:“那日,闻易公子乔迁之喜,百里无福,未能前往一观。现下,奕有幸见到公子,自是应该补足应有礼数。”
眼下,百里离谦虚之态,让花解语有些想笑。前世数载夫妻,终日百里离一副眼高于顶,不食人间烟火之态。何时,在她面前如何卑躬屈膝过。可现下,明明是她礼数不周,百里离却能丝毫无恙,只为交好于她。
花解语心中有些发笑,见百里离推过锦盒,只是随意颔首示意谢了。却连此礼看也懒得相看。
其实就算未看花解语也知,百里离会送些什么礼物。
前世百里离将接交之人分三等,甲等为权贵可攀附之势,如此人家送礼,自然奇珍异宝。乙等为平阶之官友,此等人士送礼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