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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方氏会被逼走全都因为罗皇后,现在罗皇后都不在了,她本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的。
常嬷嬷是着实不理解她的作为。
褚琪枫呻吟了一声,道:“母妃你的身子还虚着呢,暂且还是多住两日吧,府里有大夫,照管起来也方便些,再过两日,等你的身子恢复了我再送你回去!”
常嬷嬷却是有些不乐意了,愁眉不展的看向褚浔阳道:“郡主,您劝劝侧妃娘娘吧,她这一病,身体底子就大不如前了,哪里还能如是之前那样的不在乎?”
慈修庵那个地方清苦,虽然吃穿用度的东西都有东宫提供,不会短缺了他们的,可是说起来
那清修的日子哪里的比的上在东宫里安享太平做正经的主子?
褚浔阳笑了笑,也只是顺着那母女两人的心意道:“就听母妃的吧,母妃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知道你是舍得不母妃去受苦,可既然是她决定的事,你再要拦着,她心里不痛快,这病就更不容易好了呢!”
方氏要坚持回去的原因她很清楚
她出手杀了褚琪晖,又坑死了罗皇后,这两件事都触到了褚易安的底线。
褚琪晖一案到现在还做无头公案在悬着,而罗皇后的事,虽然看起来是自作自受自食恶果,如果真的有人要查,谁也不能保证一点风声也不露。
她留在东宫一日,就都有可能触发这些禁忌,所以还是远远避开的好。
而褚琪枫
自然也不希望这些事的真相掀开的。
常嬷嬷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见这母子三人的口径一致,再想着方氏的脾气,最终也只能闭了嘴。
褚浔阳微微一笑,安抚性的拍了下她的肩膀,“嬷嬷别担心了,这几天延陵大人都会过来,一定保证把母妃的身子调理好了才让她回去的。”
“嗯!”常嬷嬷言不由衷的点点头,无奈的又再看了方氏一眼,捧着药碗往外走,“郡王爷和郡主先陪着侧妃娘娘说说话儿吧,奴婢把碗送回厨房去。”
再有一个多褚月宁就要大婚了,其实这个时候正是适合方氏留下,并且完全掌握东宫后宅的机会。
可惜
唉!
褚浔阳心里无声的笑笑,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又再看了方氏一眼,就微笑说道:“我去吩咐厨房准备晚膳,再去宫门等着接父亲回来,难得母妃今日大好了,一家人总要一起吃顿团圆饭啊!”
方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褚琪枫点了点头,“父亲不定什么时候能出宫,你出门的时候多穿点,省的着凉。”
褚浔阳点头一笑,又嘱咐了方氏两句让她好好休息就先走了出去,把屋子里的空间留给了他们母子。
可是这边她人一走,屋子里的两个人却是出人意料的一起沉默了下来,那气氛竟是比她在时还要沉闷冷肃三分。
褚琪枫负手而立,神色复杂的看着方氏。
方氏只是垂眸盯着半搭在身上的被子上面的花纹。
许久之后,褚琪枫转身走到一侧的窗前,抬手推开了窗子,并且毫无征兆的开口道:“常嬷嬷应该已经跟母妃提过了,皇祖母大去了,母妃若是愿意,在府里安置下来也无妨。”
“不了,我在山上住惯了,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方氏道,声音平静而又有些低,语气听起来客气又疏离。
褚琪枫眉头不知道何时已经皱了起来,背在身后的双手手指也无声的捏紧。
他似是十分烦躁的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直言开口道:“你现在回去也好,你那支步摇当时被人盗走了,我查了几天了,还没能追查到线索,父亲那里也只希望他不雅起疑的好!”
方氏沉默着,似乎她在听的只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罢了。
从她暗杀褚琪晖到设局嫁祸罗皇后,这些都没有对褚琪枫提过,但是对方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她也不见丝毫的意外。
想了一想,她才平静的开口道:“给你添麻烦了!”
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褚琪枫的心里一直积压了很深的情绪,哪怕是对褚浔阳他都没有露出来过,这一刻却终是忍无可忍的爆发。
他霍的转身,紧拧着眉头看着床上坐着的方氏,压抑而沉重的开口道:“母妃,之前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告诉你,我完全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父亲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能瞒的了一时,真的能瞒着一世吗?万一被他知道了”
褚琪枫说着,突然就有些无力,甩袖往旁边走了一步,“你觉得你到时候该要怎么面对他?”
褚琪晖不算什么,罗皇后也不算什么,其实他和褚浔阳的心情都一样
他们唯一在乎的就只是褚易安的立场和感受。
杀了他的亲骨肉,逼死了他的生母,哪怕他对那个儿子再如何的不满,也哪怕他和自己的母亲之间有再多的隔阂
这样的事情,都是任何人也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的。
方氏面上的表情并不见有怎样大的变化,只是把眼睛垂的更低,从外人的角度看上去是一个心虚的表情,但是细看之下唯一可见却是她眼中坚定而清晰的神采。
光辉灼灼,带着某种固执而强大的意念。
“他不会知道的!”她如是说道。
“母妃!”褚琪枫终于也是急了,声音不由的拔高,再次回转身来,可是话到嘴边,面对方氏的时候也还是不得不再软下来的语气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想去争那个位置,也不想去做什么人上人。你为了我和浔阳隐忍了这么多年,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算不看父亲的面子,就算只是为了我和浔阳,你就不能退一步吗?将来一旦东窗事发,我不怕受千夫所指,可是你总要让我对父亲有一个交代是不是?”
“是我!”方氏听着他逐渐激烈起来的语气,突然苦笑了一下,然后,她抬起了头,目光坚定的看着褚琪枫,字字清晰道:“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他,将来到了黄泉路上,我会向他忏悔赔罪!可是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既然知道我这么多年的隐忍是为了什么,就再不要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了。那个位子只能是你的!不要再说什么不争不抢的话,如果你不去争,那么就只能是我替你去争。你知道,你你的这个身份从一开就注定了你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如果你就这么放弃了眼前唾手可得的一切,你怎么对得起怎么对的起我这些年为你退避忍让所受的苦!”
方氏说着,忍不住激动起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她的目光灼灼看着褚琪枫,执着之中掺杂更多的却是乞求一般的情绪。
“我知道这两次自作主张都是我不对,可是这些障碍如果不扫除,迟早也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方氏道,见褚琪枫不为所动,干脆挣扎着就要下床。
褚琪枫上前扶了她一把,将她按下。
这几日卧病之余她的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手指枯瘦指节分明。
她激动的抓着褚琪枫的手臂,隔着数层衣物也有些硌人。
“我知道你有顾虑,我知道你不想让殿下为难,所以那些会让你为难的事情我都替你做了,既然他都不知道,那你也就只当是不知道好了。”方氏道,语气急切神情热烈,那神色,看上去怎么都叫人觉得矛盾。
褚琪枫看着她,眼中光影晃动,神色复杂难辨。
这么多年了,方氏每次都是这样,看上去颠三倒四,可却是固执的要命,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说动她的。
而现在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除了替她遮掩,他还能怎么样?
“算了!”深吸一口气,最后褚琪枫也只能将她扶回床上靠着,“你先好好养病吧,别的事都容后再提。”
“我”方氏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就要脱口说什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的那一瞬却又突然改了主意,沉默了下去,片刻之后轻轻的点了下头,苦涩道:“我知道是我让你为难了,你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
“我没怪过你!”褚琪枫道,无奈的深深看了她一眼。
外面刚好常嬷嬷捧了一盅参汤进来,他也就顺势退开,又站到了一旁。
*
褚浔阳从院子里出来,就冷了神色,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等在院外的朱远山问道:“父亲是为什么事被传召进宫的?”
“来人没说,不过属下私底下去查了。”朱远山跟着她的步子快速前行一边道:“就是苏家那事,苏霖将褚灵秀关了一天,今儿个一早才叫了南河王夫妇过去,他府里消息封锁的严,具体情况不知道,但据说是双方冲突动了手了!”
苏霖那边的事一直都在褚浔阳的掌握之内,所以那一起捉奸事件刚刚发生她这边就得了消息。
褚浔阳的脚步顿住,神色也跟着凛然几分,沉吟道:“怎么?见血了?”
“是!”朱远山道,嘴角抽了一下,也看不出来是讽刺还是唏嘘,“好像闹的很严重,南河王出来的时候是被人抬着的,说是有人看见,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苏霖呢?”褚浔阳道,不可思议的冷嗤一声。
那两家人会狗咬狗的闹起来再也寻常不过了,可是闹成这样还是叫人叫人始料未及。
“他好像没事,不过南河王的车驾出来直接就没回王府,而是大张旗鼓的进宫去了。”朱远山道:“皇上宣召了殿下进宫,八成也是为着此事!”
褚浔阳拧眉想了想,“褚琪炎呢?”
“一早去上朝了,大概这会儿也在宫里吧。”朱远山回道。
褚浔阳的眼睛眯了眯,突然玩味的笑了。
朱远山见她笑的古怪,就是心神一凛,“郡主,怎么了?”
“没什么,叫人备车,我们去宫门口等着接父亲回来用膳。”褚浔阳道,接过桔红递来的披风随意的往肩上一搭就大步出了门。
*
御书房。
褚易民的面色惨白,歪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上,看上去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他肋下和手臂上的伤口都已经被皇帝急召了太医过来包扎处理过了,但是养尊处优了半辈子,又是头次遭受血光之灾,失血过多,他的整个人看上去却是极度虚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晕死过去一样。
苏霖的袍子上渐了血,冷着脸直挺挺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