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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一半,他却也没等任何人再接茬,直接就是话锋一转,对姑且还挤在大门口的下人道:“全都退进去,在此案了结之前,但凡是谁敢擅自跨出这道大门,就把命留下!”
他的语气冷厉,而整个南河王府的人都知道,现在这府邸之内都是他在主事,闻言再不敢迟疑,纷纷往里走。
褚浔阳见状,就又玩味的笑了笑,只就不依不饶的看着褚易民道:“皇叔,琪炎说今天这里凡事都他说了算,他的保证,我可以相信的吧?”
褚易民自觉脸上无光,那脸色就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褚琪炎自是知道褚浔阳会趁机发难,可是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给人攻击,一旦卷进郑家的事情里,那就是要满门倾覆的。
所以明知道褚易民心里会有疙瘩,他也不得不拿出狠话来震慑下人。
这个时候,他自是无心和褚浔阳在这里拉锯战的,直接命令道:“来人,还不扶父王进去?”
褚易民的那张脸上表情实在骇人,一时半刻下人们竟也不敢近他的身。
眼见着这场面似是要僵持,那人群里突然低眉顺眼挤出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来,扶了褚易民的手臂,低低道:“王爷,您最近身子也不好,还是婢妾先扶着您回去休息吧。”
说话间,又似是为了劝诫,赶紧又补了一句道:“清者自清,实在没必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快的。”
这女人低垂着一张粉面,并不十分起眼。
但是这样的情况下,连南河王府的管家都不敢去触霉头的,她却居然主动站出来打圆场?
褚浔阳心中闪过一点十分怪异的感觉,不禁就对她多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才恍然大悟——
原来还是个熟人,正是当初被她安排塞进南河王府来搅混水的点翠。
本来褚易民人都废了,对这个女人,褚浔阳也早就抛诸脑后了,可是这会儿瞧见她这样的举止,却怎么都是觉得不合情理。
褚易民正在气头上,虽然知道点翠这是再给他摆台阶,但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狠狠一把将她推开,然后一甩袖,大步进了门里。
点翠被他推翻在地。
“姨娘!”杏儿赶忙来搀扶她起身,“您没事吧?”
“我没事,进去吧!”点翠低声道,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泥土,就匆匆转身,进门去追褚易民。
整个过程中她一直都垂眸敛目,十分低调的做派,似乎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谁都没看。
她这边走的匆忙,褚浔阳却明显的感觉到她转身的瞬间,目光似是回头瞥了眼,至于到底是看的什么人或是什么事,却分辨不出。
这个女人——
似乎是很有些怪异的。
褚浔阳的心中隐隐一动,这会儿却没时间细想,赶紧收拾了散乱的思绪,重新抬头对上褚琪炎的视线道:“看来皇叔他是真的年纪大了,好在是有褚琪炎你在这里忙前忙后的替他周旋,他这也算是老怀安慰了吧。”
“浔阳,你就不用耍这些嘴皮子功夫了,挑拨离间的戏码,对你我而言,都太过幼稚,不提也罢!”褚琪炎道,面目清冷,“你今天是面子里子都赚足了,可以满意离开了吧?”
“自然!”褚浔阳微微一笑,随后抬手以马鞭一指被五花大绑带着过来的碧水道:“人我给你送回来了,就不再多管闲事的替你出手了。”
青萝会意,将碧水往前一推。
褚琪炎的脸色铁青,心里到底是积攒了不小的怒气,强忍着没有发作。
碧水的神情惊惧,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却知道,无论是落在他们谁的手里,日子都不会好过。
褚浔阳也不再耽搁,直接调转马头离开,直至走到巷子口了才语气散漫吩咐道:“好好守在这里,这期间要出什么乱子,本宫要你们的项上人头。”
说完就策马离开。
回东宫的路上,青萝想了想还是问道:“公主,二公主已经被送回去了,她那里,您要如何处置?”
褚月歆居心叵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这个女人,是真的叫人喜欢不起来。
“你们也不用觉得本宫是妇人之仁,或是对她有多宽仁,本宫只是以为——聪明人,是有资格活下去的。”褚浔阳弯唇一笑,神情玩味。
她虽然不喜欢褚月歆那样阴毒的性子,但不得不承认的是——
那女人的确是有脑子。
而且——
在她背后阴人的对象不是自己的时候,无可否认——
那感觉,还不错。
第075章 杀手锏
一行人折返东宫的时候,京兆府尹华英已经亲自登门,正在大厅中热锅的蚂蚁似的不住的来回踱步。
“见过浔阳公主!”听闻院子里的脚步声,华英连忙躬身行礼。
顾长风的继任,主持京兆府衙门的时间尚短,突然遇到这么一件轰动京城的大事,虽然不至于压不住场面,但关键是褚易安父子都不在京城,这事情轻重不知,真要处理起来就会额外有些难度。
“华大人怎么亲自过来了?”褚浔阳问道,径自走进去在主位上坐了,“请坐吧!”
“谢殿下!”华英拜了一礼,然后才跟着落座,也不废话,直接就对褚浔阳道:“殿下,之前您让杜长明押解回京的重犯微臣已经将其收押,又额外派了人手去平国公府,将他阖府上下全都限制住了,您看这事情——后面该要如何处置?”
因为还没过堂,也不好这就急着去将郑家的其他人入狱,或是查抄家产。
褚浔阳接过青藤递过去的茶水呷了一口,然后才挑眉看向了华英。
她不说话,华英心里却颇多尴尬,连忙又道:“郑文康大逆不道,虽然人证物证确确凿,但平国公府怎么也是百年的世家,再加上平国公在外公干,此事微臣不敢草率处置。犯上谋逆这样的大罪,本来就要由陛下亲自过问审讯的,可是眼下——陛下和太子殿下又都不在京城,实在是——”
涉及到谋逆叛乱一事,那就绝对是兹事体大。
华英会不敢随便拿主意,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他会找上门来,便是要将这个烫手的山芋让褚浔阳怀里扔。
褚浔阳垂眸拢着杯中茶叶,片刻之后才重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道:“本宫一介女流,即使证据确凿,这件事也轮不着本宫越俎代庖来下令处置。既然人都已经按下了,府尹大人的职责也就都尽了,您看这样可好——您回去之后,先将此案卷宗移交大理寺,本宫再书一道手谕送过去,着三司继续查办取证。这样的案子,毕竟不是小事,要把前因后果都查证清楚了,怎么也得几天,应该——差不多能等到父皇和哥哥回来处理了吧?”
“是!”既然可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出去,华英自然再无意见,连忙点头,顿了一下,才又不安说道:“不过此事的风声——需要刻意封锁吗?平国公他人不在京城,若是得了消息,怕是心绪不稳,影响他手下正在办的差事。”
这话虽然说的隐晦,可谁也都是心知肚明,毕竟——
郑铎的手里是有兵权的。
“现在不是让三司先去查证吗?又不一定就会定他们郑家的罪,而且平国公老成持重,在朝为官也不是一两日了,应该也不至于分不清楚轻重。”褚浔阳道。
华英的嘴唇动了动,神色复杂的犹豫着还想要说什么,可是斟酌片刻,却还是作罢,起身告辞离开。
送他走了,褚浔阳就去书房先书了一道手谕,将褚月歆这次事件的始末大致做了交代,然后让青萝亲自送去了大理寺。
因为事出突然,褚浔阳出门的时候连早饭都没吃,待到她从厨房出来,青藤已经叫人把温着的几样小菜摆上桌,道:“公主先简单的吃点吧,剩下的事情回头再处理就是。”
褚浔阳的确是没什么心思用膳,不够她却从不苛待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去花厅填饱了肚子,然后就又回了书房里,把门一关,再不见人。
青萝先去大理寺送了褚浔阳的手谕,然后又去刑部衙门传了话,回府的时候天色已暗。
“公主呢?”回到锦画堂,见映紫守在院子里,青萝就狐疑的看了眼褚浔阳书房的大门。
“在里面,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映紫道。
这个时候,着实是谁也理解不了褚浔阳要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做什么。
青萝垂眸略一思忖,就过去敲了门。
褚浔阳本来正双手撑着额头在想事情,听到动静才连忙抬头,唤了她进来。
“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褚浔阳问道。
“是!”青萝点头,走过去,将她桌角的宫灯点燃,然后才不解的看向了她道:“公主是在想今天的事?南河王世子应该不会坐以待毙,等着被郑家的事情牵连进去,是要尽早想个应对的法子才是。”
“他要出什么招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法子!”褚浔阳自嘲是的摇头一笑,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青萝更加困惑,心中计较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最终还是试探着开口道:“公主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就是今天这事儿,事后想想又觉得奇怪!”褚浔阳道,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若说是褚琪炎要以此来对我发难,这并不奇怪,可是以他现在的处境,他即使是做——似乎也不该这样绝的。死的可是郑文康,郑铎唯一的嫡子,虽然这样以来并不至于叫他后继无人,但是这个嫡子对他而言也是意义非常的。就算褚琪炎是打定了注意要嫁祸给我和东宫的,可是以他的心机,他不可能不妨着事情可能还有败露的一天。到时候郑铎岂会放过他?而且今天我送碧水过去,他也当众就给收下了,这样——是为了欲盖弥彰,让郑铎多疑之下反而相信此事与他无关?”
这些问题,一开始的时候褚浔阳也不曾深入的探索过,只华英到访,和他的交涉中才隐隐觉得不对劲。
即使褚琪炎是要挑拨郑铎对他们东宫的仇恨,可是——
这就杀了郑铎唯一的嫡子?
这样——太冒险了。
只是除了褚琪炎之外,却也想不出另外的内情来了。
“说不定就是他铤而走险呢?”青萝思索着说道。
褚浔阳又再想了想,还是不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