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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金针封了荣显扬的昏睡穴,这毕竟不是长远之计,褚浔阳的意思是如果延陵君怕他会控制不住情绪,最好是直接对他用药,让他直接睡上一段时间,直接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唤他。
为今之计,哪怕只为了荣显扬的身体考虑,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延陵君从远处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之后却是断然摇头道:“不了!”
褚浔阳微微诧异,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延陵君的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容,抬臂将她揽入怀中,让她的额头抵在自己的肩头,轻轻的抱了抱,然后才慢慢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父亲着想,可越是因为事关母亲,我就越是不能替他擅自自主,就算前途未卜,但是不管是吉是凶,也都还是要让他直接参与的好。”
那个人之所以会这么做,分明就是存了孤注一掷的心思,但凡是他要事败,那么就算只为了解恨,能拉来垫背的人自然也是多一个就算一个的。
风清茉和延陵老头儿那边的情况未明,他们的安全,谁都保证不了,怎么都要做好两手准备——
如果他们能控制住最终的局面还好,否则——
就算现在能让荣显扬睡着,回头等他醒来,听到的是比现在更可怕的噩耗,他也一定渡不过这一劫去。
这其中利害,褚浔阳也很清楚,只是荣显扬和她之间毕竟割了一重,她不好随便替对方拿主意罢了。
“嗯!”褚浔阳点点头,手指点在延陵君的胸口,“你也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糟,父亲和母亲两个人之间,即使再如何的艰难,他们也都熬过来了,后面的情况再糟糕,也不见得就会糟到哪里去!”
延陵君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轻声的唤她,“芯宝!”
“嗯?”褚浔阳浅浅的应了声,但是随后他却就又没了声音。
褚浔阳等了片刻,心里奇怪,就干脆推开了他臂弯,直起身子和他对视,“你有话要和我说?”
延陵君近距离的看着她,唇角弯起的那一个笑容并不似往常那般张扬明媚,反而淡漠的若即若离,有种朦胧的极不真实的感觉。
褚浔阳皱着眉头看他,又过了好一会儿,延陵君方才说道:“你跟着我,会不会觉得很委屈?”
这个人的脸皮之厚,首屈一指,并且一直都不拘小节惯了,关于两人身份的问题,从一开始就摆在那里,如果他真是因为褚浔阳是下嫁而入了心,当初就不会那么不遗余力的争取。
“怎么突然这样说?”褚浔阳眨眨眼,有些不解。
“我知道你不惧这些风波算计,可是作为你的夫君,我却不能承诺你一份最简单的平静的生活,反而让你在大着肚子的时候都不得安生,我的心里,总会觉得对不起你和孩子!”别的时候也就算了,他本来也一直在尽力拖延,想要争取让这整个大事件爆发的时间推后,最起码要等到褚浔阳生产之后,可偏偏事与愿违,就是有人等不得的要生事,就连这平常普通的一点愿望也不叫他实现。
即便平时他就不是个会多想的人,但是这样的局面之下,心里对褚浔阳也总是存了难掩的愧疚。
他的手指隔着衣服蹭着她隆起的腹部,脸上表情说是温存也无奈,虽然唇角始终带一个微弯的弧度,但却明显是隐藏了很重心事的模样。
褚浔阳也不动,就由着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肚皮上蹭来蹭去。
其实对于自己腹中的这个孩子,她一直都是被动接受,甚至是有一种十分不切实际的感觉,是一直到了到了这一刻,看着延陵君这样专注又柔软的神情动作,她才终于可以领悟到这个正在她腹中缓慢成长的孩子的真实性。
那是两个人血脉的延续,有了他,他们才是真的被某种看得见摸得着的真实的东西给打上了烙印,紧紧的牵连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这是一种几乎可以将人心柔化到骨子里的温暖的感觉,他不再只是那个一路追随她,不离不弃,有时候甚至叫她理解不了的男人,而更是——
她孩子的父亲。
这种信念和责任,叫人觉得温暖也踏实。
褚浔阳的唇角不觉弯起一抹笑,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整个手掌都贴在自己的肚皮上。
男人的手掌宽厚,掌心的温度透过层层衣物传递,褚浔阳就兴奋的笑了,“我能感觉到的,他应该也能感觉到吧?其实难道你不觉得这个时机刚刚好?趁着他还在我的肚子里,我带着他,好歹是能保证叫他蹭个安全,要不然再等几个月,带这个奶娃娃来回折腾,那才是个大麻烦呢!”
横竖她这么嫌弃自己的这个肚子也不是一两天的,但是这一次明明是想要表现好感的,出口却也跟着变味儿了。
延陵君忍俊不禁,早就习以为常,点头道:“是啊,暂时留他在你的肚子里,好歹是能蹭个安全。”
他俯首下去吻了吻她的额头——
褚浔阳太强悍,凡事上面也太过无所畏惧了一点,就是这样,也会常常突显出他这个为人夫为人父的无能,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就是喜欢看她身上透露出来的狂傲之气,因为喜欢,所以就更加珍惜,每每看到她这踌躇满志的模样,就会觉得自己人生里所有一切的愿望都被满足了,只要她能觉得快乐,那么他——
只要看着她,就已经足够了!
“好了,父亲差不多该醒了,我先进去看看他,和他谈一谈!”收拾了散乱的情绪,延陵君就从她掌下抽回了手。
“我们进来也已经有一会儿了,梁五他们在外面应该也等的急了,我先出去看看!”褚浔阳道。
“嗯!”延陵君点了点头,两人就各自转身走了一边。
褚浔阳直接从原路出谷,一直找到了还守在半路的梁五,彼时荣钦那一行人也都聚集在那里,等的心烦意乱。
“定国公主!”见到她一个人出来,荣钦就忍不住的心头一紧,赶紧迎过来两步,忍不住的往她身后张望,“大哥他人呢?难道他不在这里吗?”
“他那里有点事,暂时走不开!”褚浔阳道,她对荣钦的印象不好不坏,也没有刻意为难,只道:“天已经黑了,这深山里头不安全,这里离楚州城不远,你们先去城里找个地方歇脚吧。”
褚浔阳说着,就从腰间解下一件信物抛给他,“楚州城内外都是我的心腹,你带着这个过去,他们会给你开城门的!”
现在南华朝中的动乱一触即发,不得不说,如果真能躲到西越境内,的确是个避祸的好去处。
荣钦是有些始料未及,手里用力的抓着那块玉佩,金抿着唇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褚浔阳也没心思管他,只对梁五道:“父亲的伤势有了恶化的趋势,君玉正在照顾他,下一步的动作暂时还补好决定,总之你还是先等在这里吧,以备不时之需!”
“是!”梁五应了,但是在听到荣显扬伤势恶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交代完了这里的事,褚浔阳就重新转身往那山谷里面走。
“公主——”不想后面荣钦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褚浔阳回头,挑眉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荣钦迟疑了一下,便举步走过去,将那玉佩递还给她,语气坚决道:“谢谢定国公主的好意,荣钦铭感于心,可是眼下多事之秋,我还是想要跟着大哥的。”
之前宣城公主的事情,明显是和荣钦串通,可想而知,在那个女人死前,必定是对荣钦很是耳提面命了一番,荣钦既然一直本分老实,那就说明他是把宣城公主的话记下了,所以褚浔阳倒也不担心他会背后捅刀子。
“随便你吧!”褚浔阳道,也懒得再费事和他计较什么。
夜里山路南行,青萝就扶了她的手往回走,不想几人才刚回到山谷入口的地方,就刚好迎着延陵君带人火急火燎的从里面出来。
“出什么事了吗?”褚浔阳立刻警觉起来。
“进谷的另一条路上有发现!”延陵君道,面色凝重,只言简意赅的解释道:“浅绿带人过去搜查,说是在那边山谷的入口处发现了一些被人刻意清理遮掩过的血迹。”
“那走吧,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褚浔阳连忙说道。
延陵君也知道劝她不住,眼下又着急赶过去,就什么也没说的点了头。
山谷这边的路口地势很险,大白天都要跨越冲从阻碍,晚上走来就更不方便,一路上延陵君都是将褚浔阳半拢在怀里护着,一步一步艰难的摸索过去,因为行路不便,一直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找到地方,彼时那里还留着人举着火把在等候。
“在哪里?”延陵君直接问道。
“主子,这边!”一个暗卫举着火把,引他们挪过去。
虽然已经是十一月的天了,但这烈焰谷里的气候本就反常,这个时候草木也不见枯萎,那暗卫小心翼翼的拂开一丛深草,先扯着其中两片叶片给延陵君看,“这里——”然后又弯身下去,拨开草丛,“属下等人是今天下午从这边逐步搜查的时候发现了这几点染在叶子上面的血迹,觉得奇怪,就又仔细的查看了周边,结果在这里发现了几时处沾了血迹的地方,但是很奇怪,地面上的血迹好像事后被人刻意的处理过,都用了泥土掩埋,并且有些叶片,也都被细心的擦拭过了,掩饰的极好,如果不是因为沾染血迹的地方过多,有遗漏,我们也根本就发现不了。”
那人说着,又连着指了几处发现给延陵君看。
“这些血迹虽然都已经干了,但是也可以看得出来,出血量绝对不少,不是区区三五个人的血,并且这周围的草木其实也有很多被破坏后又刻意休整掩盖的痕迹——”褚浔阳慢慢思忖着说道,抬眸和延陵君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延陵君也是正色看着她,接口道:“曾近有人在这里恶斗了一场,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并不想被我们知道,所以才额外试图掩藏。”
“如果其中一拨我们假设是闯进谷内掳劫师公和母亲的人,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判断,那些人应该就是但是在这里恶斗的双方之一?”褚浔阳道。
“即便是这样,那么另一方的人马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