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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在边上看了一阵后,又转身看向在我们吃完饭之后,为我们打扫这学校操场这临时饭堂。
牛二婶因为比较高大的关系,正一个人搬动着大木桌。
迟疑了一下,我上前:“牛二婶,我帮您!”
“谢谢。”牛二婶虽然比较高,但也算是女人。一个人搬动那么大的木桌,实在有点累。所以,她没有拒绝我的帮忙。
“对了,你叫瑾年是吧?”就在我们一人一边抬着大木桌的时候,她忽然问我。
“嗯?”我诧异抬头。
“他们好些人都在议论你呢!”大概是看我有些疑惑,她便憨憨的解释着。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眼神一侧瞟。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苏源和几位男生。
我隐约明白牛二婶的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她道:“年轻就是好!想当初,我和你牛二叔也是这样处着处着就处出感情的。”
大概是看我有些尴尬,牛二婶搬出了她和牛二叔的过往。
也因此,让我有了机会追问她:“牛二婶,你有没有带牛二叔上医院检查过?”
那些人的说法是,牛二叔的这晕倒的毛病,好像是时常发生的。
“当然去过。之前还有一次,他在上山砍柴的时候晕倒,直接从山上摔下来。当时浑身骨头就剩下几处没断,在我的坚持下去了一趟省城的医院!”
提及牛二叔的病情,牛二婶脸上的笑容被担忧所取代。
“大大小小的检查都做过了,但医生也说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毛病!”
“那牛二婶,要不带牛二叔去安城的市立医院看一下?”
我听说,安城市立医院有一个部门是专门治疗疑难杂症的。
当初,林爽忽然一夜间掉光了所有的头发,据说就是看的那个部门。
“我之前也想过带他去,但他不肯!去一趟医院,都要花上好几千。说是要是能查出什么毛病还行,但一直查不出等于浪费钱……”牛二婶说到这,神情越发的沮丧。
牛二婶的沮丧,我懂。像是他们这样的小村落,居民平均每月收入还不到一千块。但去一趟大医院,就要花掉他们好几个月的收入。这也是无数村民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却还是不肯去一趟医院的原因。
“可也不能这样任由病情发展下去吧。要不婶子,您要是缺钱的话,我这边……”
虽然我也穷,但我之前靠抓鬼赚到的钱还是有一些的。
这些钱虽然不能干什么大事,但让牛二叔检查一趟还是可以的。
可我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牛二婶就那边就道:“瑾年,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事情,还是算了吧!”
正巧在这个时候,凌珊喊我:“瑾年,你好了吗?六组的人要去田里了!”
“去吧孩子!”牛二婶体贴的让我离开。
我离开这操场的时候,时不时的回头望着牛二婶。
在我离开之后,操场上还剩下两张桌子。她一个人在扛。
桌子很重,她抗得满脸涨红,却还是没有松手。
我听说,到这边帮忙都是没有补贴的。
但热心肠的牛二叔和牛二婶,却每天都趁着空闲过来帮忙……
这样的人,我实在想不出他会像其他人所说的一样,和那些人的死亡有关。
一天的农活,我干的有些心不在焉。
只因,我的脑子里都是牛二叔和牛二婶的事儿。
“高瑾年,我听说今天送进老祠堂的死人,还没有下葬。”就在傍晚干完了农活,我们一个个往回走的时候,毛小姬追上了我,闷闷的说着。
从她的语气中,我不难察觉到她的惶恐。
“我们今晚快点吃完,然后早点洗澡睡觉!”睡着了,应该就不害怕了!
我的观点,毛小姬也是赞同的。
所以,毛小姬也催促着凌珊:“凌珊,走快点!”
“好……”
我们三人的步伐不约而同的加快了。
吃饭洗澡上床睡觉,我们进行得还算顺利。
但悲催的是,这一夜不知怎么的,我们几人都睡不着。
“高瑾年,你害怕吗?”想到老祠堂里躺着一具尸体,毛小姬似乎在发抖。
“但害怕有用么?”我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我们床头的那盏灯。
“虽然没用,但还是害怕!”毛小姬说到这的时候,还忍不住酸了一把:“人家和你这结了婚的老女人不一样。我还是单身狗,恋爱和人生都没体验过!”
而毛小姬的抱怨,也让凌珊此时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结了婚?毛小姬,你刚才说今年结婚了吗?”
“是啊。”
毛小姬那边刚一说完,凌珊就拽了我一把。
“瑾年,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下?我都没有讨到喜酒喝!”
“事实上,我也没喝过她的喜酒!”凌珊抱怨不说,毛小姬还也附和着。
“这是怎么回事?”估计以为我是在香港办了酒席的凌珊,正诧异的看着我。
“我和他还没办婚礼呢!”提及百里泽,我的鼻尖忍不住一酸。
整整两天,我没有见他了。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
百里泽呢?
他会不会也和我一样有着这般神奇的感受?
“那还好!你举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到时候,我要当伴娘!”凌珊挽着我的手,笑嘻嘻的。
在凌珊的带动下,毛小姬也忽然抱着我另一条手臂:“我也要我也要……”
看着这两人笑得如此真诚的样儿,难以拒绝他们的我,只能点头应下了。
“好,到时候你们都当伴娘!”但前提是,要有婚礼……
大概每个女孩都憧憬着婚礼吧,在提起婚礼后我们三人的关注点都在穿什么婚纱和梳什么造型上。凌珊为此还打开了带来的平板,特意在网上搜寻了一下很多新娘的婚纱和旗袍之类的。
随后,我们几人都在研究这些婚纱和造型中度过。
可能因为有了关注点的缘故,本该害怕的夜晚,我们却时不时笑出声……
×
这一天醒来,依旧是唢呐声。
“该不会是什么人翘辫子了吧?”唢呐声响起的时候,床上的我们三人都有了动静。尤其是毛小姬那边,还哼哼唧唧的出声了。
“应该不是吧!这唢呐吹的曲子好像和之前不一样!”我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鸡窝头后,下床又一次将门开了一条小缝。
从门缝外我所看到的景象,依旧是穿着白衣的人吹着唢呐,还是有人一边走一边撒白纸,后面还是一口棺材。
不过,就是方向不一样。
昨天是一行人将一口棺材送进老祠堂。而今天,他们是将这口棺材抬出来……
“好像是要下葬了!”刚跟在我身后一起凑到门边的毛小姬嘟囔着。
“不应该先是去火化吗?”凌珊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我们的议论声后也揉着惺忪的眼睛跑了过来。
“有些地方现在还流行土葬!”毛小姬解释着:“我们老家也是有很多这种形式的土葬!”
“是吗?”凌珊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
“好像是!”之前到毛小姬所居住的安宁小镇,我也见过不少土葬的。
“要不,我们跟着去看看?”凌珊对土葬似乎很好奇。
“不行,土葬里面有些规则是相当讲究的。这不是我们能随随便便去的……”
向来好奇心最大的毛小姬竟然直接拒绝了凌珊,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有什么讲究的?”我问着。
其实,我就是怀疑毛小姬是不是因为惧怕,所以才拒绝了凌珊的提议。
没想到,毛小姬倒是有模有样的说了起来。“我听大师傅说过,他们把棺材葬下去的时候,千万不能靠近。”
“怕诈尸?”凌珊插了一句。
“不是。听说是影子要是被埋进去的话,这人不出十二天也会跟着没了的!”毛小姬说到这,稍作停顿后又说:“其他的我还没有记住。所以,咱们还是别跟着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毛小姬有时候还是挺正经的。
但事实上,毛小姬的正经依旧维持不到一会儿……
“好了,我们也收拾一下去吃饭吧。最近没吃夜宵,我感觉我都瘦了一圈呢!”
随后,她就拉着我们两人洗簌了。
第三天,我们所进行的农活还和之前一样。耕作完,我们又集体往老校区那边走,准备开饭。
只来了不到几天的我们,似乎已经开始融入了这个小村落的生活中。
不过就在这天的办完,曲家村发生了一件事儿。
那时候,我和毛小姬已经打完了饭,准备开吃。曲家村的村口处,却有人喊着:“好多车子朝着村子里开进来了!”
听到这话,好些村民都搁下自己手头上的活儿,朝着主干线村道上跑,围观。
“有小汽车,大卡车,还有集装车!”有几个学生,也因为好奇跑到了村道上看。
对于这些在城里生活惯了的学生而言,他们口中的这些车子在城里几乎随处可见。
但对于曲家村的村民而言,这其中好些车子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呢!
“天哪,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这么大的车子!”
淳朴的村民们都在惊叹着。
“高瑾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好事者毛小姬一见有热闹看,就想拉着我和凌珊过去。
“应该和咱们没关系!咱们还是快点吃完,尽快回去洗澡吧!”在田里一天了,我现在肚子饿得慌。比起看热闹,我还是更想填饱自己的肚子。
“就是小姬,我们还是早点吃完,回去洗澡吧!”凌珊也赞同我的观点。自从来到曲家村,在那间没有光亮的卫生间洗澡,就成了我们三人最害怕的事儿。
毛小姬虽然很好奇村道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想到那黑漆漆的卫生间,她最终也放弃了前去围观的想法,继续扒着饭。
“太好了,他们说是要给我们架设路灯什么的!”
“真的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村长那边已经开始协商了。据说,到时候连电费都不用咱们自个儿出!”
“天呐,这真是大善人!”
王婶和牛二婶他们一行人围观后回来,一边走一边议论着。
“高瑾年,你听到了吗?这边很快就有路灯了!”毛小姬这头光是听到议论声,就笑开花了。
“行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