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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口忽有一矮胖子走到大厅正中,朗声道:“今日诸位小相公在此摆个小擂,小可史襄玉不才,承蒙垂青,特来做个见证。此次比武用的仍是簪花打擂之法,各位若有兴致,亦可来小人这里下注。”
他话音刚落,陆悄悄忍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捂住自己嘴巴。原来那矮子身高不足五尺、堪比侏儒,面目也是丑得可以,却起了个如此雅致的名字,平添几分滑稽。
此时大厅中一片寂静,陆悄悄这一笑,自然人人都听得真切。那史襄玉倒也彬得住,面不改色将余下的规矩说完,这才退了下来,走到龙小云身边耳语几句。龙小云一个眼刀又飞到陆悄悄身上,后者却满不在乎全当看不见。
史襄玉一退场,便有两个小婢端着装满绢子的托盘施施然走出。前面一个端的是紫缎,后面一个端的是红缎。持紫缎的去了东席,另一个去了西席。先头的小婢在龙小云面前站定,后者身旁两个武师各自上前一步,拿起两条缎子系在上臂,这就算是簪了彩花。不一会儿西席的尽戴红缎、东席的尽戴紫缎。
这时只听那史襄玉润了润嗓子道:“第一
场,胜家堡胜莘汝、汾阳别庄南飞雁。”
话音刚落,就见一男一女各自上场。那名叫胜莘汝的女人,模样倒是娇俏可人,手持一根似剑非剑的兵器,长约四尺有余。陆悄悄瞧见此物,也是倍感亲切。
原来那竹节钢鞭,正是王八眼的爱物。只是鞭若用作兵器,只可以力伤人,是以持鞭的大多是天生力大之人。这小娘子水灵灵的,提着这竹节鞭也不觉费力,恐怕是鞭身掺了水分。
再看那南飞雁,双手执一对儿奇门兵器。这东西陆悄悄倒是见过,名唤子午鸳鸯钺,从来没见人使过。她虽不好武,却对这些偏门东西最是好奇,此刻也不禁打起精神,细细观摩。
两人各自施礼,但见那胜小娘子娇喝一声,提鞭便扫。南飞雁身子一偏当即避过,游鱼也似的欺近胜莘汝身前,手中鸳鸯钺挽出一道弧来,力取对方脖颈。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两人一招使出,陆悄悄再也忍不住露出讥嘲的神色来。这哪里是打生死的比武,连小孩子的家家酒都比不上。
她昔日跟着阿堵、西林学艺,因记心不错,能记住许多不同的武功家数。大漠上人来人往,藏龙卧虎,她也大略知道些中原武林中人好使的路子。从前她看人动手,个个都是以命相搏,内中不乏有高手。她自己武功不济,眼界却挺高。两人说是比武,在她眼中就属于花架子了,
再加上这一对儿男女拆招之时,那胜莘汝眼中脉脉含情,南飞雁下手时也多有容让。两人的武功皆是架势繁复漂亮,却只图好看、并无厉害的后着,直看得陆悄悄牙酸。
那边厢两人叮叮当当斗了几个回合,只听得一声脆响,鸳鸯钺的刃口与鞭尾相击、再一分为二,胜莘汝倒退了几步,显是败了。
一旁阿飞一直不发一言,默默观瞧。他悟性奇高,直觉又敏锐,本来对两人拆招很感兴趣。看到后来,也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明明是比武,却不认真打过,神色颇为不耐。
先前出声的黄面皮见得这极其漂亮的一着收势,禁不住拊掌笑道:“妙极。”
鞭钺皆非长兵,这一招收势要说是撞运气,谁会信有这种巧合?显然是这两人一起练过的。说是正经打擂,周遭的人却个个一脸凝重地瞧着这两人耍花枪,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陆悄悄嘴欠,那黄面皮话音刚落,她便咧嘴不怀好意道:“两只老母鸡掐嘴架,妙个屁。”声音虽然压得低,却刚好能让对方听见。
她一贫嘴,阿飞就不自在地动了动,面色稍霁,回头看陆悄悄,正瞧见对方吐舌瞪眼扮鬼脸儿。
一旁低头看书的海默嘴角也略略弯起,只是无人察觉。
胜莘汝回座之时,先是恨恨瞪了发笑的陆悄悄一眼。南飞雁见此情景,冷笑一声,冲陆悄悄道:“这位小哥适才连连发笑,莫不是有什么好本事了?不妨上来教在下讨教讨教。”
陆悄悄摆手道:“使不得,簪花打擂,需得按着规矩来。”她本来是来捞钱的,看见可以下注,心思就有些活泛。心里明白此人想替美人出头,却武功平平,遂起了坏心眼。有意激一激这个南飞雁,于是面上又露出个意味不明地贱笑来,瞥了胜莘汝一眼。
胜莘汝经得这一看,立时生怒。她站起身来,祭出钢鞭,指着陆悄悄娇喝道:“小贼,你瞧什么?”
大漠上以鞭指人,原是大忌讳,这一下陆悄悄坐不住了。恰好一旁南飞雁激道:“怎么,莫不是怕了?”
陆悄悄一个筋斗翻进场中,龇牙狞笑道:“好说,好说,还请这位小哥指点一二。”
☆、扶风梅梢剑吹雪
作者有话要说:下半章转古龙了……我有点精神分裂真的= =
被小麋鹿夸俺标题好听,俺飘。
武功方面我yy的,所以不爱看yy的可以直接叉了……我本意是把阿飞塑造成一个天才,无人能够超越的一代剑客。
记得那年初看原著,一直觉得这本拥有两个名字的书给予我太多感触。由于个人喜好,比起风云第一刀,“多情剑客无情剑”才是我所认可的名字。
所以本文中阿飞是无敌的。阿飞万岁~
南飞雁双腕一翻,一对儿鸳鸯钺泛着星点寒光,带出道白弧,甚是好看。陆悄悄还未立定,鸳鸯钺的刃口便已送到了她面前。只见她弯腰一个贴地滚,好不狼狈地闪开了这一招。
这一下格挡可谓是毛手毛脚之极,场上的孩子立时生了轻视之心。
南飞雁欲待变招,陆悄悄忽然直起腰来,伸手作推门状:“等等,等等。”
他本已蓄势待发,这时给陆悄悄拦下,自然有些憋屈,登时怒目相向。后者却不以为意,清了清嗓子道:“我要下注。”
此话一出,满座人皆是哭笑不得。
史襄玉沉声道:“却不知这位……这位小兄弟要下哪一边。”
陆悄悄回头看海默,咧嘴一笑:“但凭公子做主。”
海默正盯着书本,听得这话,慢吞吞抬起头看了陆悄悄一眼,微微露出个迂气甚浓的笑容,说道:“都押你了,别再吵我看书。”说罢又低头看他的书去了,口中还念念有词。
这一下众人尽皆哗然,原来海家的公子人虽酸腐气浓,可每年的彩头都是下足了分量的。是以那黄面皮率先凑趣儿道:“我也要下注。”
这一来众人纷纷下注,就连龙小云也掺了进来。一轮押完,果然大多都是押的汾阳别庄。
南飞雁早已不耐烦,冷冷道:“可以开始了么?”
陆悄悄嬉皮笑脸道:“自然可以。”
南飞雁双目陡然精光大胜,抄手舞起那一对儿鸳鸯钺,使个“鹏展式”朝陆悄悄攻来。
鸳鸯钺共有八趟使法,一趟中又有二十四式。其中鹏展式使将出来,最为轻灵好看,直如鹏鸟挥翅、鹰击长空。只是这一趟使法固然身法好看,狠劲却是不足,常用以游斗。
子午鸳鸯钺是短兵,若要贴身搏斗,宜用“虎扑”“狮滚”两趟,而南飞雁这“鹏展式”使得花架子足了、力道却大大的不济,正犯了大忌讳。
眼看那一对儿带弧的刃口将将袭到陆悄悄面门,就听得她哎哟一声大叫,仰面倒下,却正好避过了双钺合击。
南飞雁见得她这泼皮功夫,也是一愣。江湖上与人动手的规矩他也知道不少,陆悄悄这样仰面便摔,不但面子全无,更兼空门大露,要害处悉数曝露。
陆悄悄自然不是傻子,这点道理她不会不懂。只是若对方身手太差,无论如何戏耍,都无所谓了。她心底暗暗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喊道:“杀人啦!”说着双手撑在那厅堂地面上摆动如桨,竟从南飞雁脚下滑到了他身后。
昔日阿堵曾说她是奇才,其实与其说是奇才,倒不
如说是鬼才。原来陆悄悄纵有万般惫懒,只一点却是无人能及,那便是脑子极快。她干架的时候,不但懂得审时度势、还知道要依随着场地之变来调整战术。倘若那厅堂之中所铺的是毛毡,她这一滑便势必不可行了。
南飞雁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变招,竟尔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当下只得硬生生一个转身,又生怕在心上人面前出丑,转身时强运轻功内力,却是慢了半拍。接着便听陆悄悄讥笑道:“好丑的轻功!”
这一下便撩拨得南飞雁心头火起,手上鸳鸯钺便不依着路子而来,反而力劈华山、直取地上陆悄悄的顶门。
陆悄悄如法炮制,双臂一撑,又滑到了南飞雁身后,姿势猥崽之极。
南飞雁一招打空、势头已老,却是收手不及。这一下陆悄悄起了坏心,伸腿一勾南飞雁脚踝。
武术的基本就是马步,原本她小孩儿气力,这一勾是勾不倒人家的桩的。但她最懂得思变,此刻顺着惯性一勾,果然勾得对方一个趔趄。她伸足去勾时,口中还大笑道:“教你尝尝小爷的‘黄狗吃屎’式。”
南飞雁立时气得天灵突突顶血,也顾不得什么狗屁招式,暴怒之下大喝一声,抬脚便要踩陆悄悄。这一下他单足而立,正合了悄悄的意,只见她双腿交互、状如剪刀,顺势再勾南飞雁左足。
只听得嘭的一声,那南飞雁再也站立不住,就此跌到了地上。
陆悄悄拊掌大笑:“瞧我这‘黄狗吃屎’比你那‘金鹏展翅’如何?”
这样一来,厅中除了龙小云、胜莘汝之外,人人皆露出了一丝笑意。其中有几个彬不住的公子哥儿,已经吃吃轻笑出声。
南飞雁恼羞成怒,一张脸涨得通红,张口骂道:“你个小兔崽子……”
陆悄悄笑意忽止,朝胜莘汝所在看去,惊呼道:“胜姑娘!”
南飞雁见她面色大骇,也是一愣,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胜莘汝气得面色发白,见他回眸,也是一愣,人却是好端端的坐在凳子上。
值此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