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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珏笑道,“画什么呢,这般入迷!”凑过一瞧便愣住了,那纸上画着个女郎,龙眉凤目,皓齿鲜唇,于白茫茫雪地中立着,披着浅紫色羽纱鹤麾,竟有惊人之貌。
“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她才低估这一声明枫便噗嗤笑了,“可不是么,眼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连珏一怔便笑起来,“果真画了我?”
明枫思忖道,“该当改一些,总不能用你的原样,届时刊印出来,若卖得好了,你往城里去可要遭小郎们围观了……”
连珏一脸茫然,“什么刊印?”
明枫想着既如今与她心意相通,再不该有隐瞒的事,便将与好友合作之事说与她听了。连珏听了若有所思,先问,“那写书之人可是用着‘宁枫天下’的笔名?”
明枫讶然道,“正是,主子竟也读过他写的书么?”
连珏撑着下巴悠悠地笑,“翻过一些,文笔虽好,情节却落了俗套。”
明枫笑道,“香宁写的东西我倒觉得新巧,他是个怪人,总说些我听不懂的。冬日里写书时要什么暖气,夏日又说什么空调,真真听得人一头雾水。”
连珏心道,这也是个穿越而来的,这下可遇见两个了。心里起了疑惑,便问,“那香宁可嫁了人?”
明枫摇头,“香宁才十四,要到年底才及笄呢。”
连珏便知不是上回遇见的了,也不再多想。正说着话小茶捧着食盒进来了,在桌上依次摆开。
连珏见另有一碟鸡丝银耳,眼内已多出几分笑意,摸了两个银角子出来,“一个你留着,另一个替我赏了那厨下的。就说主子夸他伶俐,往后明主子这边不拘要什么,只管麻利着送上来,少不了他的赏。”
小茶喜笑颜开,拿了赏立时去了。明枫微红了脸,“我何时成了明主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没的叫下人在背后排揎我。”
连珏在圈椅里坐了,揽着他坐在身前,端了燕窝羹喂他,“我可等不到明年,虽还办不了礼,先叫旁人都瞧在眼里,知晓你是我的人,省的张三王五的又跑来求娶。”
明枫吃进一口,抿着唇笑,手指轻轻点在她脸上,“还记着先前的事儿呢!双玉这般记仇,往后我可不敢轻易得罪了。”
连珏弯唇一笑,“我瞧你胆子最大呢!”笑着喂了几口燕窝羹,又叫他吃下一块莲蓉糕。明枫咽下去了,伸手往盘子里拈起一块送到她嘴边,眸里笑意盈盈,“玉儿也吃。”
连珏张嘴便去咬,谁料他却笑着挪开了,举高了手,逗狗儿似的笑,“来,这边。”
他眼里有促狭笑意,那般逗弄时竟生出无边媚意,连珏也不去咬,反倒低头舔在他唇边,“我吃这儿!”
明枫笑出声,点点自己的唇,“怎得不是这儿?我们双玉吃素的不成?”
连珏气血翻涌,低头便含住他的唇。明枫闭了眼,伸手紧搂了她,二人贴得严丝合缝,他又微张了唇伸了小舌去逗弄,连珏顺势而入,勾了他的舌尖轻吮,愈发缠绵悱恻。
连珏好容易才止住了,二人皆气喘吁吁的,明枫红着脸瞧她,身下触到点儿什么不觉笑了,“青天白日的,哪个这般不安分地探了头出来?”
上手就去握,连珏僵住了身子,心道果真枫儿最是大胆,换了眉儿连瞧一眼都羞不可抑呢。
她压低了嗓音,低头咬上他的耳朵,“你再这般撩拨,瞧我怎么收拾你!”
明枫松了手,往连珏嘴巴上一亲,眼波流转,“双玉儿,我肚子饿得很,你可忍心这会子欺负我?”
连珏绷不住笑了,又将他紧紧搂了下,细细亲在他细长眼角,“我等着你搬到锦绣阁来再整治你,这会子不急!”
将他喂饱了便在一边看他作画,又过了半个时辰,连珏先前吩咐过的童儿便来报,“回主子,绿竹哥哥已到了玉痕馆。”
连珏先叫童儿领着绿竹去瞧她做的风筝,自家才要辞去,明枫酸溜溜地开了口,“主子兴致当真好,竟自己做了风筝,府里养的那些个工匠也是白费工钱,早些遣散得了!”
他吃起醋来嘴巴最是厉害,连珏揽过他的腰肢,轻笑,“郎君身上什么味啊……我闻闻……”
说罢低头去嗅他颈间,低低地笑,“我知道了,原是醋味!”明枫痒得直躲,笑着推她,“这般不正经!还不快去,要是因着奴才叫绿竹弟弟久等,奴才罪过可大了。”
“你既这么说我可立时走了?”连珏撤手就要走,明枫忙揪了她的袖子,“别……我闹着你玩呢,我哪里舍得我的双玉?”
说罢甜甜地依偎到她怀里。连珏笑着抱紧了,低头亲在他发间,“你既羡慕我做风筝给绿竹玩,你也向我撒一回娇,我没有不允的。”
明枫微微歪了头,眼里狡黠的光一闪而过,“当真?”
连珏点头,“说一不二。”
“不拘什么都行么?”
连珏笑道,“只管说出来。”
明枫便笑了,“既这么的我可记住了,眼下奴才没什么想要的,待想起来再向您讨要。”
这般说定了连珏便出了宁馨院,一路往玉痕馆去了。带了绿竹往北园去,北园占地颇广,最难得有大片天然草地。
连珏拿竹条和绢布做的小蝴蝶样式,比不得工匠的精致,却让绿竹爱不释手。
天气晴朗,风也不疾不徐,绿竹自小就会放风筝,三两下就放飞到天上,自己拿风筝的提线,往逆风的方向小跑,边跑边注意观察,那风筝一路攀升,到得后头高得只瞧见了一个小点。
绿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指着那风筝给连珏瞧,“主子,奴才放得好么?都到了天边儿了!”
连珏只有赞叹的份儿,“真真厉害,我却是个笨的,从来学不会放风筝。”
绿竹眼角眉梢都透出富足的笑意,本就是小少年,只是素日总拘在房内,少有这般肆意纵情游玩的时候。
一路往那边跑,连珏紧跟着,只离几步远,不防后头却有个草坡,绿竹只顾瞧着上头,脚下一空便往下栽去,连珏忙扑过去抱了他跟着翻下坡去了。
那坡也不长,几下翻落到底下了,绿竹还傻愣愣地揪着那风筝线,茫然瞧着在下头垫着的连珏。
连珏叫他压着,身下是柔软的草甸子,身上是绵软的小郎,倒也不觉难受,笑着抬手抚他的脸,又从他发间摘出一根杂草来。
绿竹眨了两下眼睛,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一眨不眨地瞧着连珏,心道,这便是我往后的妻主了。我何德何能,得这般玉质女郎,又对我百般疼宠。
心口一热,那久压在胸中的情意汹涌而来,他昏了头,猛地低头吻住连珏,只轻吻了一下就叫人搂住翻了身,自己落在下头,叫她揽了后脑勺密密实实地压住了。
耳边有阵阵风声,绿竹微睁了眼,瞧见天上浮动的云,还有近在眼前的,那远山般的眉。
作者有话要说: 明枫可是很诱人大胆的,嘿嘿。相比较起来,同为年上,郎主却会很羞涩呢。
我都爱都爱!
下一章有郎主的肉汁(不是完全吃掉注意),肯定会被锁,早上八点更新,看不着的我会晚些时候放群里。大家记得回评,不然我以后写肉多没动力是不是?
☆、 第八十九章
连珏用过了晚饭往正房去,屋里却只有素兰,见她来了便起身请安,细声道,“主子今儿一气儿把您送来的甜瓜都吃了,这会子带着红蕊往园子里消食去了。”
连珏蹙了眉道,“如今已是深秋,入了夜寒凉,他披了斗篷不曾?”
素兰宽慰道,“您且宽心吧,主子披了您送来的凤纹大毛斗篷,红蕊还拿了手炉,约莫再过一会子便回来了。”
连珏仍是不放心,“往哪个方向去了?”
“说是要到落雁湖去散散。”
落雁湖是连府里最大的湖,湖上建了竹桥,通向溪风榭。天色将暗,连珏提了灯寻过去,在湖边的石子路上遇见了。
苏瑶卿正坐在路旁的石凳上叫红蕊给揉着脚踝。连珏一见心头直发紧,忙趋前问道,“可是扭了脚了?”
苏瑶卿哪里想到她会寻来,慌乱将光着的脚缩到袍子下,支吾道,“原是怕石子硌脚才穿了高底鞋,不曾想这般不好走……”
“我瞧瞧肿了么?”连珏蹲下身就要握他的脚踝,苏瑶卿叫她捏住了便颤了颤,心头也发慌。
这几日每每见到她便止不住心里那份慌乱,傍晚她打发人送了甜瓜来,他心里想着她,神思恍惚间竟将一整个瓜都吃下肚了。
晚饭便也没用,仍觉得克化不动,又想往外头散散心便出来了。
连珏拧了眉,“肿了好大一块,走路是不成了,溪风榭离这里近些,我抱着你往那头去。红蕊,你提了灯笼去请柳先生过来。”
红蕊忙领命去了。苏瑶卿被她抱起身上了竹桥,溪风榭平日里也有仆从伺候着,防着主子想起了要过来住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家具用度一应俱全。
只是也只有入了夏主子们才来这儿消暑,秋冬天气寒凉,湖风吹着也冷,素来是空着的。
门口守了个小童,正兀自吹着湖风打哆嗦,远远见又有人影过来了,定睛一看唬了一跳,主子怀里抱了个男人过来了。
虽点了灯,可苏瑶卿是将脸朝着里头的,身上又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夜里终归看不太清,朦朦胧胧的叫人浮想联翩。
那小童忙朝里屋伺候的小厮说了,两人毕恭毕敬地请了安,添茶倒水,低着头不敢乱看,见主子挥手叫他们出去,立马知情识趣地退得远远的。
屋里有张黄花梨花鸟人物的围屏,绕过去后头就是张架子床,上头铺着蓝底白牡丹的锦衾。
连珏将人放上去,叫他靠了玉色的大迎枕,将双腿放平了,坐在床边去瞧他的脚,白玉般的脚踝上肿起一大块,看的人也跟着心疼,“郎主竟这般不仔细,哪有人出门散步穿高底鞋的?崴了脚好几天走不得路呢。”
她蹙了眉,眼里也含了几分疼意。苏瑶卿心头一热,只怔怔瞧着她的侧脸。
连珏没听到他的声音,转了脸去看他,恰好撞上他的视线,四目相对时心底便有什么蠢蠢欲动起来。
苏瑶卿慌乱移开视线,咳嗽一声,掖了掖脸,“我有些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