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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珏腹内火起,只是理智犹存,香宁在另一头看得目不转睛的,她心里不甚舒坦,最后又抚了抚苏瑶卿的发,贴着他耳畔呢喃,“我一会儿再过来。”
起了身径直往外头去,也不回头只略冷淡地唤了一声,“孟公子随我来。”
香宁一怔,忙朝郎主拜别,苏瑶卿红着脸嗯了声,窘迫地避开视线。
香宁披上斗篷,心惊肉跳的,出了卧房的门便追上去一叠声地说,“不劳烦连大人了,锦绣阁的童儿跟着我呢,这不就在廊下等着么,无需您特意……”
连珏见那童儿过来,背着手寒着嗓音道,“退下,孟公子有我送,你且在这里候着。”
那小童忙低下头退到一旁。自有离尘轩的人提了琉璃灯送过来,连珏接过,扫一眼目瞪口呆的香宁,似笑非笑道,“公子,请。”
香宁心里一阵抽搐,这,这是要做什么!将童儿故意支开,说什么夜路不安全——他才不信她有这么好心要亲自送他回去!他不小心撞见府里秘辛,难道要被她灭口了么?
不要啊救命!——香宁走得胆战心惊,心神俱颤,再加上此时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脚底板一阵阵发凉,因着害怕牙关都要打颤了。
怎么办?还是逃吧?趁着天黑,她又走在前面,他悄声溜走应该不会引起注意。说干就干!
香宁咬紧牙关,屏住呼吸,放轻脚步一步步挪到一边,见前面的人并未回头,他送出一口气,加快脚步往边上的林间小道走。
啪一声——寂静的夜里响起突兀的声响。香宁欲哭无泪,妈的每次逃跑必定要踩到东西的设定是哪个混蛋起的头?
他脚踩着了枯枝,喉头滚动了一下,僵硬地停在原地。连珏回过身一步步走近,声音低沉,“孟公子怎么跟错了方向?还是说……你是故意要逃么?”
香宁心头急跳,一步步往后退,待到背后挨到一棵树上才万不得已停下了。
他浑身发冷,却极力挤出一丝笑,“什,什么逃跑啊?连大人救过我一回,是再善良不过的人了,天下一等大好人,我怎么会害怕大人,还想着逃跑呢?呵呵呵……”
连珏顺势伸出一只手抵在他脸侧,笑得像戏弄老鼠的大猫,“现在发好人卡可没什么用,你不如想想别的方法来叫我消气?”
香宁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她离得太近了,琉璃灯发出的暖色光照亮她线条美好的侧脸,睫毛下却覆盖下一层阴影,越发显得眼底幽深,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他闻到了凛冽的酒味,在深冷的夜里侵袭而来。他嘴唇颤了颤,脑子却转不动,叫她消气的方法?
说到底她为什么生气啊?不是因为怕他泄露秘密才要教训他的么?难道他想错了?
连珏视线凝在他嫣红的唇瓣上,一瞬有些失神。胸腔里躁动着,有什么催促着向前,去占有,去掠夺。
香宁尚未察觉面前人的神色变化,又联想了一遍方才这家伙教科书般的占有欲,香宁脑子里灵光一闪,才要宣布自己是直男对郎主绝无非分之想,面前那张俊美的脸突然压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双手抬起交叉挡到了面前。
有炙热的柔软的东西触到了他的手腕。他身上自带体香,尤其在血管密集的地方,香味尤其地浓。
连珏闻到浓郁的,迷人的香气,下意识地咬住吮了吮。
香宁触电般一颤,胸口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身体做出迅速的反应,他立刻收回了手背到身后。连珏嘴唇一冷,意识也清醒了大半。
面前的小郎绯红了脸,神态迷离,眼神闪烁道,“总之你误会了,我将郎主当做朋友,我也不喜欢男人!”
说罢对上连珏意味不明的深邃眸子,手腕又是一痒,香宁心跳如雷,偏过身子就跑开了,“不用送了!锦绣阁就在前头,我不会迷路。还有今天的事我会替你保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跑得太快,很快身影便在夜色里消失了。
香宁一路跑回了锦绣阁,明枫听了门上小厮的回话去东厢瞧他,香宁正呆呆坐在床上捏着右手的手腕。
明枫瞥了眼,似乎手腕有些发红,他奇道,“这是怎么了?”
香宁忙用衣袖盖住,支吾道,“好像是叫虫子咬了。”明枫一脸莫名,“这时节还有虫子?”
香宁挠挠手,见明枫忧心忡忡地瞧着他,他不好搪塞,只不自在道,“我从林子里过来的,出来就红了一片,还又热又痒的。”
“如果明儿还没消下去就叫先生瞧瞧吧,指不定林子里还真有冬日里猖狂的虫子呢。”
香宁心里腹诽,这虫子怕是不分季节地猖狂呢,你身上不知叫咬了多少回了。想着越发红了脸,胡乱点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连珏:我真的只是想送你回锦绣阁而已,怕什么(坏笑)
香宁:我会信么!!!
后天更!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连珏折返离尘轩,绕到后头,避人耳目翻墙而入。手指叩了窗屉子,里头红蕊才伺候着郎主擦了身子,与素兰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了然。
素兰忙上前推开窗户,夜风涌进的一霎那连主子便敏捷地攀着边缘跃了进来。
素兰和红蕊都止不住叹息。这分明是连府的主子,可为了私底下在夜里见一面郎主竟要翻窗,实在也委屈了她。
苏瑶卿身上松松搭了件梨花白描金花的袄子,见她这般进来忙迎上前,叫连珏先握住了手拖到怀里。
她怀里还盈满了寒意,他止不住颤了颤,连珏意识到以后忙松开了人,解了斗篷递给素兰,又折去屏风后拿出放在这儿的家常衣服换了。
待再行出来时素兰和红蕊早知趣地到门外守着了,屋里只剩苏瑶卿一人,正拿了茶壶替她倒水。连珏走近,从身后环住他。
苏瑶卿眉眼里涌起几分甜蜜,偏过脸在她怀里举起茶杯送到她嘴边,“难为你特意送香宁回去,夜里寒凉,先暖暖肚肠。”
连珏听他嘴里说出那人名字,眸子一瞬幽深,先低了头就着他的手将水喝尽了,不等他放回杯子骤然将人拦腰抱起。
苏瑶卿一惊,杯子轰然落地,啪得发出一声脆响。红蕊一惊才要进门察看,门内紧接着便响起郎主的喘息声,他顿住脚步,乖乖立定,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连珏似是等不及,也不抱着人到床上,直接往桌案上一压便侵占了他的唇舌。
待一吻将歇,见他神色迷离………
“往后不许你与旁人这般亲近……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
苏瑶卿听到这话不由心头滚烫,伸手揉揉抚在她发上,嗔道,“香宁与我是同性……你连这也要吃醋……”
连珏黯哑回道,“不许就是不许!”
……………………
他眼神迷离深切,抬起手将她搂住贴近自己,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听得他温柔低语,“我的阿眠,除了你再没人叫我这般爱到心坎里……”
两人贴在一处温存细语,郎主体寒,抱着她却四肢渐渐暖热起来,有些不舍地缠上去,连珏身随心动,奈何他身上不便,只得咬牙忍耐。
郎主瞧在眼里也很是心疼,心里已暗暗下定决心,只是这回不方便,只得缩在她怀里,低声嗫嚅,“你且再等几日……我早早晚晚都是你的……”
连珏用力将他嵌到怀里,深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我可记下了,过几日可由不得你反悔。”
十二月二十四是交年,府里各处忙着准备酒品水果等送神,灶台上也要贴上灶王奶奶的画像。明枫虽如今成了连珏的房里人,却仍管着府里诸项杂事,眼下连珏却叫了旁人来代他,只叫他轻省些。
他闲得发慌,见这两日落了雪地上积了厚厚一层,便张罗了人来堆雪狮子,挂起雪灯来。
香宁关门写书半日,下午裹了斗篷出来透气,见园子里各处都堆了雪狮子,一瞬怔住,眼里涌起几分怀念之情,失魂落魄地瞧着。
连珏从外头回来,在半路上遇见了他,瞧他这般模样便知他是思乡了。他既来自原先的世界,又曾说过自己是爷们,连珏便不把他当做这边世界娇弱的小郎。
只是他如今这般沮丧,叫她不由叹了口气,灵机一动,蹲下身飞快包了个雪球往他后背砸去。
噗得一声,雪球应声碎落。香宁吓了一跳,回身一瞧,那人站在几步开外,已经在团另一个雪球了,见他看来她笑意粲然,“孟公子,来打雪仗么?你要是能打中我,我替你堆个雪人儿!”
香宁心头一跳,原本就为着避开她才日日闭门写书的,哪里料得到一出门就又遇见了?这么一想忙要辞去,“我还有事……呀!”他脖子叫砸中了,冻得他几乎跳起来。
“哈哈哈……谁叫你傻站在那儿不动的!”连珏弯腰又去包雪球,香宁头脑一热,像被激发了斗志,再没多想顺着心意俯下身连包了好几个,啪啪啪地打出去。
连珏连忙闪躲,一边躲一边丢雪球过去,两人你来我往,笑着打打闹闹。酣战了小半个时辰,连珏占了上风,趁香宁不备将小雪球扣到他脑袋上,香宁惨叫一声,又累又觉欢喜,哈哈一笑往雪地上顺势一坐,又往下躺去,望着澄澈的天空大口喘气。
“你赢了!简直躲避能力MAX啊,我完全打不中你……”
连珏走到他身边,见他躺着便笑着俯身朝他伸出手,“仔细着凉,快起来吧。”
她缎子般的发总是束在身后的,如今俯身时垂落到身前来显出几分温婉来,她眸子温暖,姿势也温情,这样一个暖心暖情的人——香宁忽然觉得呼吸不稳,慌乱避开视线,也不去握她的手,自己匆匆爬起身,支吾道,“我得回去写文了……”说罢脚步忙乱地走了。
二十五这一日乐音接了家书,他爹伤了风,如今卧床不起,心里思念儿子,盼望着接他回去小住几日。
乐音原本跟在连珏身边伺候,常年不在家,如今得偿所愿,只觉自己该当多在母父跟前尽尽孝,便又自请多留几日,待初一再回府过年。
连珏自是应允,虽有些不舍却也颇感欣慰。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只等着初一连珏亲自来接他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头改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