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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欢
如今程砚君见到魏贺骁就如见到陌生人一般,不但不打招呼而且还躲避他的目光。魏贺骁不明白为何两人非得弄成这样子。
月底宋丞相的寿宴程砚君推说身体不适没去,魏贺骁也早早回来。先去魏夫人那儿,恰好程砚君正和魏夫人商量满月酒的事,魏夫人道:“贺骁,你有什么想法?”
魏贺骁道:“只要礼数周到就好,不必过于隆重。”
魏夫人道:“话虽这么说,到底是魏府长孙,不能过于简单。你想好你要向哪些人发帖,回去也问问瑾儿,再跟砚君说。这次少不得让砚君辛苦点了。”
程砚君道:“倒不辛苦,就怕错了惹人笑话。”
魏夫人道:“不用担心,还有我呢。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问我和骁儿。”
程砚君道:“是。”
魏夫人道:“砚君,等临儿满月后,贺骁回你屋里睡。”
程砚君惊诧地看着魏夫人,魏夫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两人出来后,程砚君道:“这又是哪一出?”
魏贺骁道:“你不知道吗?”
程砚君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魏贺骁道:“娘要你生个孩子,不然就把临儿过继给你。”
程砚君沉默半晌,方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是我的主意?无论如何,反正到最后错的都是我。我习惯了。”
魏贺骁道:“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不问问别人的想法?”
程砚君道:“你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就算有时候言不由衷,你的眼神也骗不了人。”
魏贺骁道:“那你有没有看到别人担心你的眼神?你有没有看到别人因为你不了解而生气的眼神?有没有看到别人看着你开心也跟着开心的眼神?”
程砚君一怔,两人站着对视了好久,魏贺骁叹了口气,道:“算了,反正你也不明白。”
程砚君看着他离开,眼泪滑了下来。她拿出床头的泥人盒子,呆呆地看了好久。魏贺骁,我越来越不懂你了。
到了魏府请满月酒这天,府里来了很多客人,程砚君向魏夫人道:“娘,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休息。”
魏夫人道;“去吧,这几天难为你了。有什么的让红药过来找我。”
程砚君答应着回东苑了,将南苑的热闹喧嚣抛在了身后。红药奇道:“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程砚君低声道:“我没事,就是人太多闹得我头晕。自己宴客毕竟还是和去别人家赴宴不一样。”
红药道:“要我说,就是不去的好。热闹是他们的,与我们何干。”
程砚君笑道:“你说得挺有道理的。”
红药嘿嘿笑道:“是吧。”
程砚君道:“回去烧桶水,我泡个澡。”
程砚君坐在浴桶里舒服地闭上了眼。她突然想起了习青远。犹记得跟习青远的两次会面都是在宴席上。这次他会不会来呢?程砚君摇摇头笑了。上次魏贺骁提到他,并不认识他,他又怎么会来。他现在应该游到某个地方了吧。山西?滇黔?岭南?江南?藏边?想着想着程砚君笑了起来。
为什么每次累的时候总会想起他。可能是他那总是带着倦意的眼神太令人难忘了吧。如果追随着他去浪迹天涯、漂泊一世……程砚君睁开了眼睛。自己在想什么呢,已经嫁到魏府,这辈子哪里还指望着出去。
程砚君又在水里泡了好久才起来。她擦干头发,对镜梳起来,一边还想着事情。正默默出神,却听到红药在外面喊她。程砚君出去一看,道:“怎么了?”
红药道:“我刚才闲着到外面走走,见姑爷扶着栏杆,踉踉跄跄地回来了。”
程砚君道:“旁边有人吗?带我去看看。”
红药道:“万福儿在呢。”
两人赶过去,万福儿欲扶魏贺骁,却被他甩开。见程砚君过来了,喜道:“少奶奶你来了。”
程砚君道:“瑾儿呢?”
万福儿道:“李姨娘因要哄小公子睡觉早回去了。”
程砚君道:“客散了吗?”
万福儿道:“都散了,少爷一直撑着,谁知走到这儿才歪了下去。”
程砚君道:“他就这样。在别人面前无论如何都会撑住。”说着扶过魏贺骁道:“回去了。”
魏贺骁意识尚且有点清醒,见是她便由她扶着。进了东苑,程砚君欲将他扶到李瑾儿那儿,魏贺骁却不进去,只顾着往前,似欲去书房。
程砚君只好道:“扶到我屋里吧,也好照顾他。书房的藤椅毕竟不舒服。”
万福儿帮程砚君把魏贺骁送到床上,程砚君命红药去煮一碗醒酒汤,又向万福儿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有什么事再叫你。”
程砚君将醒酒汤喂魏贺骁喝了,魏贺骁呛了一口直咳起来,程砚君忙拍着他的背帮他顺顺气。他睁眼冲程砚君笑了笑,程砚君叹道:“虽说高兴,也不必喝得这般多呀。”
魏贺骁又闭了眼,程砚君忙扶他躺下,帮他除下外衣和鞋子。见他酒气上了脸,红红的,似乎很烫,便用手摸了摸他的脸。
是那个柔软的、冰凉的触感。曾经触过他的肌肤的。
魏贺骁抓住了这只手。
程砚君欲抽出手,却被他握的更紧,整个人被他拉着倒入他怀中。程砚君欲挣开,奈何被他双臂紧紧箍着,挣脱不得。
程砚君急道:“哎,你睁开眼看一下,是我啊。还不放开。”
魏贺骁微微睁开眼,道:“我不放。”说着翻身吻住程砚君,唇舌间带着淡淡的酒气,吻得程砚君头昏脑胀。魏贺骁一边解开她的衣带,程砚君正觉身子有些凉意,魏贺骁已突破她的最后一道防线。程砚君痛得大叫,声音却被魏贺骁的深吻吞没。
次日醒来,程砚君觉得全身酸痛,不禁皱了皱眉。枕边人已不在,应该是上早朝去了。起身见床褥上殷红之迹,不禁红了脸。
红药进来服侍程砚君梳洗,笑道:“小姐今天脸色红润,真是美极了。”
程砚君脸又一红,低声道:“红药,你把床褥换了。”
红药奇道:“前几天不才换的吗?”说着过去收拾,看见那片殷红才明白过来,顿时欢喜不已。
她嘿嘿笑道:“难怪我说小姐今天气色怎么这般好。”
程砚君啐道:“还不去,这么多话作甚。”
红药吐舌道:“是,小姐。”
程砚君正欲去向魏夫人请安,见魏贺骁迎面走来,忙低了头假装没看见,心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头上传来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哎,你还好吧?”
程砚君道:“我很好。我去跟娘请安。”说着便欲离开。
魏贺骁道:“娘不在,你不用去了。”
程砚君道:“哦。”便转身欲回屋。
魏贺骁拉着她的手臂,笑道:“你在躲我?”
程砚君红着脸,道:“谁躲你了。那个,我比较忙,我先走了。”
魏贺骁松开她的手,看她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莞尔。这女人,竟也有这般小女儿情态。
论道
下午魏贺骁去李瑾儿屋里看孩子。李瑾儿道:“你晚上是不是要到她屋里睡?”
魏贺骁逗着孩子,没有回答。
李瑾儿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魏贺骁道:“她是魏家的媳妇,何谈喜欢与不喜欢。”
李瑾儿道:“一开始你明明不喜欢她的,现在却说不上来了。你就她屋里睡吧,不用管我们母子俩了。”说着抱着孩子往里间去了。
魏贺骁见她无理取闹,便不欲和她多说,往书房走去。见红药提着食盒出了东苑,似往北苑方向去,便跟在后面。原来程砚君和魏贺武都坐在亭子里,红药正从食盒里拿出点心和茶水。
魏贺骁轻咳一声走过去,魏贺武见了他便笑着扑过去抱着他。程砚君让红药回去再拿一个杯子。
红药现在对魏贺骁不似之前那般反感了,答应着便跑回去。
魏贺骁捏了捏魏贺武的脸,笑道:“今天怎么这般好兴致。”
魏贺武道:“今天好容易放假,大嫂带我来赏良辰美景。大嫂还说在北苑吃点心别有一番滋味,便让红药姐姐回去拿点心过来。”
程砚君笑道:“你大哥好长的腿。”
魏贺武一本正经道:“大哥的腿确实很长呀。可是大嫂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程砚君和魏贺骁相视一笑。程砚君道:“我的意思是你大哥偏偏赶在咱们吃好东西的时候过来。”
魏贺武笑道:“原来是这样呀。那下次大哥大嫂吃东西的时候,我也要好长的腿。”
魏贺骁听得此说哈哈大笑起来,程砚君亦忍俊不禁。
魏贺骁因问魏贺武习武进展如何,魏贺武道:“拳法、刀法、剑法都学过了,现在学枪。”
魏贺骁道:“小武最喜欢什么武器?”
魏贺武道:“我最喜欢枪。耍起来最帅了。”
魏贺骁道:“使枪可不是为了耍帅。临阵杀敌,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这才是学有所用。你大嫂的二哥就是使枪的,他现在已是保家卫国的戍边大将军。”
魏贺武双眼放光,看着程砚君道:“大嫂,是真的吗?”
程砚君笑着点点头,道:“小武,你还记得《大学》里面的话吗?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
魏贺武接道:“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程砚君笑道:“没错。习武之人要正其心,必先对天下苍生怀有敬畏之心,唯有此,才能对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的武器怀有敬畏之心,才不会滥用武力。”
魏贺骁诧异地看着程砚君,他没想到一个女子竟有如此见识。
魏贺武道:“怎么才叫有敬畏之心呢?”
程砚君道:“只要小武常怀慈悲之心,不滥用武力,同时尊重对手,便是怀有敬畏之心。”
魏贺武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魏贺骁道:“其实不只是武道,官道亦如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