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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银龙心中顿感不安,正待说什么……
红影一闪,—声欢呼,牟娴华已飞身坐在鞍上。
踏雪无痕富多鹏一式“旱地拔葱”,身形未见如何作势,双足已立在乌云盖雪的屁股上
了,萧银龙看了,不禁笑了,也飞身纵上马鞍。
踏雪无痕富多鹏,立即一挥手中的金烟袋,口中一声轻喝,两马惊嘶一声,立即向前驰
去。
萧银龙一直担心富多鹏会由马屁股上跌下来,因此,特地跑在牟娴华马后。
他坐在马上,剑眉紧蹙,心想不知能否追上逃走的吉里瓦多两人,以及龙女老前辈是否
仍在镇上……
他想,只要找到龙女老前辈,杀师的仇人是谁,那天洞中的情形,恶道马大刚等人的结
果,一切都揭开了……
心念间,蓦闻富多鹏一声大喝:“嗒,滴滴,喔——”
喝声甫落,惊嘶连声,马鬃竖立,四蹄翻腾,跨下乌骊,宛如箭射,狂奔如飞。
萧银龙大吃一惊,双手赶紧握住鞍头,只觉风声呼呼刺耳,景物飞掠倒逝,马腹几乎擦
着地面。
乌骊一声惊嘶,呼的一声,已超越牟娴华的乌云盖雪了。
心急好强的牟娴华一看,神情显得非常焦急,不停地娇叱催马。
富多鹏哈哈笑了,立在马股上,衣袂飞舞,稳如泰山。
这时,前面已现出一座茂林,横卧官道上。
萧银龙只觉茂林飞扑迎来,顶上云天,飞舞旋转。
回头一看,已超过牟娴华三十多丈了。
萧银龙虽然略懂马术,也骑过几次马,但从没有这次之快,简直快得惊人。
眼睛一黑,冷风袭面,回过头来,乌骊已驰进茂林。
穿出茂林,眼睛一亮,已能看到官道尽头的那座小镇。
萧银龙定睛一看,前面官道上,竟没看到古里瓦多两人的影子。
于是,轻轻一拉马缰,马速立即慢下来,接着停止了。
萧银龙的乌骊,刚刚停步,牟娴华的乌云盖雪已经追上了。
牟娴华显得极为高兴,一声欢呼,嗖的—声,马蹄带起无数碗大雪泥,挟着呼呼劲风,
如飞过去了。
立在马上的富多鹏,大袖一抖,腾空而起,一跃数丈。
身在空中一式“大鹏栖枝”直向银龙的马股上落来。
乌骊一见盖雪过去了,立即双耳竖立,昂首怒嘶,马身不停地打转,萧银龙几乎无法控
制。
富多鹏双脚一踏实马股上,立即对银龙道:“小兄弟放马吧。”
萧银龙转首急声道:“老哥哥,怎么看不到那两人的影子?”
富多鹏毫不犹疑地道:“先到镇上再说吧,想不到这两个家伙的腿,还真快!”
萧银龙一听,马缰—松,乌骊狂驰如飞,直向乌云盖雪追去。
乌骊一阵狂驰,已追上前面的乌云盖雪,两马几乎是同时抵达镇前。
富多鹏为免惊世骇俗,立即由马上跳了下来。
萧银龙、牟娴华也相继翻身下马。
踏雪无痕富多鹏手持金烟袋走在前头,萧银龙、牟娴华拉马走在他身后,三人缓步走进
镇中。
小镇不大,街道尚宽,街道住户,参杂建立,街上行人多是捕狼打猎,贩卖皮货之人,
也有不少身着劲装,肩披大氅的武林人物。
三人两马一进镇街,立即引起行人注目,不少武林人物都驻足望着银龙。
萧银龙无心注意这些,立即向走在前面的富多鹏问道:“老哥哥,你在什么地方看到小
弟的龙女老前辈?”
富多鹏一面向前,一面左顾右盼,似在寻着吉里瓦多两人,听到银龙的问话,一指前面
唯一的一家客栈,道:“就在这家客栈门前。”
萧银龙举目一看,竟是一家设有酒楼的客店。
三人缓步前进,距离客栈尚有数丈,便听到酒楼上猜拳行令,高谈阔论的声音。
富多鹏立即笑着道:“以前这座小镇上,多是商旅行人,自山中来了那位带镜老人,武
林人物骤增,小镇也显得热闹起来了。”
萧银龙游目一看,果然发现向他注目的行人,似曾在残垣中见过。
牟娴华一听酒楼上嘈杂的声音,柳眉一蹙,道:“大师兄,我们选一间上房吧,酒楼上
太乱,说话也不方便。”
踏雪无痕富多鹏立即点头应好。
三个来至店前,立即急步过来两个店伙,一个将两马接过,一个向着富多鹏笑脸恭声问
道:“老爷子,您老是吃酒,还是住店?”
富多鹏手拂银须问:“有上房吗?”
店伙连连点头道:“有,有,请三位跟我来。”
说着,转身向店内走去。
富多鹏、萧银龙、牟娴华三人跟在店伙之后,走进一间上房,三人一看,还算满意。
这时,另一店伙,已送来一壶上好的茶。
三人落座后,富多鹏望着两个店伙,问:“请问两位,方才可曾看到有两个身穿黑皮袍,
头戴黑皮帽,身材高大的路人,走进店来吗?”
引三人进来的店伙,毫不迟疑地道:“没有看到这样装束的两位客人。”
富多鹏霜眉一蹙,立即看了萧银龙、牟娴华一眼,似乎在道:“怪!这两个小子莫非躲
在那座茂林里?”
萧银龙一直念着龙女老前辈,立即插嘴问:“请问,贵店可曾住着一位像这位姑娘一样,
全身红衣,红披风,年约二十六七岁的女侠吗?”
说着,指了指坐在身边的牟娴华。
引三人进来的店伙,还没答话,送茶来的店伙,两眼睁得大大的,连连点着头道,“有,
有!有……”
萧银龙听得星目一亮,未待店伙说完,倏然立起身来,急声问:“现在哪个房间?”
端茶店伙被银龙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定神道:“这位女侠,昨晚就在隔壁房
间,吃了一餐晚饭,就走了。”
萧银龙非常失望,缓缓坐下,俊面上立即罩上了一层忧急神色。
富多鹏向着两个店伙轻轻一挥手,道:“快送一桌上好酒菜来,越快越好。”
两个店伙恭声应是,转身走了。
富多鹏霜眉一蹙,不解地问:“小兄弟,你不认为向尊师下手的就是蛮荒龙女吗?”
萧银龙毫不犹豫地断然道:“不,龙女老前辈决不会向家师下手的。”
牟娴华立即插嘴道:“既然不是她,为何店也不住,吃完饭就走了?”
萧银龙立即解释道:“龙女老前辈亲自对我说,她要日夜兼程……”
牟娴华似乎有些吃惊,未待银龙说完,急问:“弟弟,你见过她?”
富多鹏末待银龙回答,立即对牟娴华道:“小兄弟不但见过她,还跟她学艺呢!”
牟娴华柳眉一蹙,立即不解地问;“大师兄怎地知道?”
富多鹏立即哈哈一笑,道:“方才下山,你没见我疾扣小兄弟手腕时,小兄弟施展的那
手龙女飘吗?”
牟娴华轻哼一声,脱口道:“哼,吓都把我吓坏了,还有心注意他施展的是什么身法?”
富多鹏一听,笑得更厉害了。
牟娴华一定神,自觉话说得太露形了,顿时红飞耳后,深情地瞟了银龙一眼。
萧银龙也被她说得微微笑了。
这时,店伙们已将酒菜送来,在桌上摆好后,相继走了。
三人都有些饿了,尤其银龙,更是饥肠辘辘。
踏雪无痕富多鹏大碗饮酒,大口吃肉。
萧银龙虽然酒量不大,但却酒到杯干,几杯下肚,已有些飘飘然了。
牟娴华忙着为二人倒酒,自己也勉强喝了二杯。
萧银龙坐在牟娴华的对面,一抬眼,心神不禁怦然一动。
只见钦了两杯酒的牟娴华,娇靥笼芍药,粉颊绽桃花,樱口欲滴,杏目生辉、妩媚、艳
丽,美得撩人。
牟娴华见银龙痴呆地望着自己,芳心一甜,垂首笑了。
萧银龙心头一惊,立收心神,赶紧去看坐在中间的老人富多鹏。
只见富多鹏正大口啃着一条鸡腿,似乎根本不知道萧银龙满面通红地在看他。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进隔室里。
紧接着,啪——的一声沉重拍桌子的声音,由隔室传过来。
萧银龙心中一动,牟娴华立即抬头,富多鹏照啃鸡腿。
接着,传来一声急促的问话声:“怎么,你们回来的这么快?”
一个粗犷的声音怒声道:“娘的,连个屁也没有了,冤枉白跑了一道。”
另外一个苍劲声音道:“我们去时,小屋是空的,人都走光了。”
萧长银龙头一震,牟娴华凝神细听,富多鹏的鸡腿也不啃了。
又听方才问话的人,轻噢了一声道:“昨晚初更时分,还听有人说,那里仍有不少人
呢!”
又听粗犷声音的人,重哼一声,忿忿地道:“哼,人倒是不少,七八个,都是死的!”
问话的人似乎吃了一惊,急问:“死的都是谁?”
粗犷声音的人立即数着道:“赤足恶丐、飞胡子、杖盲婆、花和尚、五毒蛇,大木鹰、
一个老道,还有一个老头。”
说着一顿,依然气呼呼地道:“走吧,他们都在店外等你!”
接着,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院中。
萧银龙一想到赤足老丐,和那个肥胖和尚的离奇死因,便能立即想起那位隆鼻丰额,美
髯飘飘的道长。
于是,转首望着正在吃喝的富多鹏,问道:“老哥哥可认得一位仙风道骨,飘逸出尘的
道长?”
踏雪无痕富多鹏一面嚼着满口肥肉,一面点点头道:“你且说来看看!”
说着,端起碗来又喝了一大口酒。
萧银龙略一沉思,立将美髯道人的相貌说了出来。
踏雪无痕富多鹏一听,立即哈哈笑了,接着笑道:“想不到这牛鼻子也动了贪念,竟千
里迢迢,翻山过海,还跑到冰天雪地的长白山来。”
萧银龙精神—振,急问:“老哥哥,这位道长是谁?”
富多鹏望着银龙,问道:“小兄弟,你可听说过武林四异吗?”
萧银龙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