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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银龙精神—振,急问:“老哥哥,这位道长是谁?”
富多鹏望着银龙,问道:“小兄弟,你可听说过武林四异吗?”
萧银龙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家师曾对小弟说过,武林四异与老哥哥雪天三友,总称为
宇内七奇,即是雪天三友,蒙山老尼,蓬岛云鹤,天南二义。”
富多鹏哈哈一笑道:“这些话老得已经没有牙啦,老哥哥实在不配列为七奇之一……”
牟娴华杏目一亮,未待富多鹏说完,立即插言道:“大师兄,这位道长可是大师兄时常
谈起的,蓬莱岛的云鹤道长?”
富多鹏微点皓首道:“不是那牛鼻子还有谁?”
萧银龙似有所感地问:“老哥哥可曾见过天南二义?”
富多鹏微微一笑,道:“也许我们无缘相识,我两次南下,皆未遇到这两位人物。”
萧银龙剑眉一蹙,问道:“老哥哥认为带镜老人,会不会是天南二义之一。”
踏雪无痕富多鹏略一沉思道:“这很难说,不过,这件事已轰动武林,我想很快就会揭
晓。”
说着一顿,见萧银龙,牟娴华已经停杯落箸,于是,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俩吃饱
啦?”
银龙、娴华两人同时含笑点头,答声应是。
踏雪无痕富多鹏伸手拿起桌边的金烟袋,道:“吃饱了就走吧,还得去找那两个笨蛋。”
说完立即起身来,缓步走向门外。
银龙、牟娴华起身相随。
三人一出上房,立有—名店伙迎了过来,笑脸躬身问:“老爷子,上路吗?”
富多鹏微一颔首,也笑着道:“天还早,我们想再赶一程。”
说着,由腰里掏出一块碎银,足有一两,顺手递给店伙道:“这是饭钱和马料钱,多余
的赏给你们几人吧!”
店伙连连点头,恭声笑着道:“谢谢老爷子,太多了,太多了。”
谈话之间,已到客栈门口,门伙立即对着帐房及酒楼,仰头瞪眼,扯开嗓子,大喊一声
道:“老爷子重赏——”
赏字甫落,楼上帐房立即暴起一片回声:“谢了——”
萧银龙、牟娴华两人相视笑了,只惹得酒楼顿时寂静,行人侧首注目。
这时,其他店伙已将乌骊、盖雪拉来。
两马一见萧银龙三人,立即昂首发出一声震天长嘶,只震得拉马店伙,低头、缩脖、掩
耳朵。
银龙、牟娴华急上两步,伸手接过马来。
就在这时,方才引三人进店的店伙,已由酒楼上急步下来。
一见踏雪无痕富多鹏,立即笑脸急声道:“老爷子,你的两个朋友,已经过去了。”
富多鹏听得一愣,立即不解地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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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伙—笑,伸手一比,道:“就是老爷子问的那两位身材高大,穿皮袍,戴皮帽、大眼、
大嘴巴……”
富多鹏一听是那两个莽汉,又见店伙指手划脚,神气活现,忍不住一捋银髯,爽朗地哈
哈笑了。
店伙见老爷子笑了,他却呆了。
牟娴华看了店伙的呆相,忍不住笑着问:“那两个人呢?去了什么方向?”
店伙一定神,向镇外一指,道:“正西。”
富多鹏敛笑点首,随意应了两声好,转头对银龙、牟娴华道:“我们走吧!”
说着,举步向街上走去。
银龙、娴华,拉马跟在老人身后。
街上,三三两两的武林人物,有的疾步走向镇外,有的又匆匆赶进镇来。
萧银龙无心注意这些,他一直想着如何尽速追上龙女老前辈。
牟娴华的芳心,无时无刻不在龙弟弟身上,这时,见银龙剑眉紧蹙,神色忧虑,芳心也
不禁急起来。
三人来至镇外,富多鹏停身转首,正待说什么,蓦见银龙、娴华俱都愁眉苦脸,心中似
有所悟,不禁仰面笑了。
银龙、娴华两人俱都满腹心事,骤闻富多鹏大笑,不觉一愣。
富多鹏一敛大笑,望着银龙慰声道:“小兄弟,别耽心追不上你的龙女老前辈,任何人
南下,必须在大连湾候船,我们走快一点,说不定比她还先到呢。”
说着一顿,望了小嘴嘟得老高的牟娴华一眼,不禁暗暗一笑,又对银龙道:“如果蛮荒
龙女不在大连湾,老哥哥就让你的华姊姊陪你去趟江南。”
富多鹏的话声甫落,牟娴华立即高兴得欢呼起来。
萧银龙一听,立即宽心了不少,但听了要牟娴华陪自己一同下趟江南,又不禁皱起眉头
来。
这时,牟娴华心喜若狂,转首对银龙笑着说道:“弟弟,快上马,我们再奔一程。”
说罢,双肩微晃,飞身纵上马背。
牟娴华落在马上,萧银龙已翻上马鞍,富多鹏也纵立在马股上。
一声吆喝,两马竖耳惊嘶,放蹄如飞,直奔正西——
就在这时,身后小镇上暴起一阵冲天呐喊,声震四野,响彻长空。
萧银龙三人,心头同时一凛,回头一看——
只见数十灰衣劲装大汉,肩披—式大风氅,各乘一匹高头大马,挥鞭呐喊,快如狂风,
势如潮水般,由小镇上涌了出来。
萧银龙凝神一听,震天呐喊中,竟夹着捉拿偷马贼的叫声。
于是,游目一看,官道上除了自己三人两马外,再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萧银龙顿时大怒,暴喝一声,急勒坐马——
乌骊一声痛嘶,前蹄倏然高举,顿时人行而立,接着马身一个急烈疾旋,立将马头扳回。
牟娴华见银龙急刹坐马,一声娇叱,也将马头拨回。
突然,嗤——的一声,一枝响箭,挟着尖锐刺耳的哨声,划空射来。
踏雪无痕富多鹏手持金烟袋,立身马上,神色自若,漫不经心地望了一眼掠顶飞过的响
箭,立即笑着道:“小兄弟,这是天宝山森罗寨,笑面虎胡天豹的喽罗,你们两人可要注意
他们手中的蚊筋长鞭。”
银龙、娴华两人定睛—看,果见数十匹健马上的劲装大汉,每人迎空挥舞的长鞭,足有
—丈多长。
这时,数十匹健马,已形成一个半圆弧形,挟着震憾四野的怒嘶劲风,溅起飞射泥雪,
势如山崩般,向着银龙三人疯狂卷来。
乌骊、盖雪昂首竖耳,目射神光,马身打转,长嘶连声,两马几乎要冲向驰来的马群。
踏雪无痕富多鹏立身马上,手中金烟袋迎空一挥,向着疯狂驰来的数十大汉,朗声道:
“森罗寨的弟兄们听着,老朽富多鹏在此,赶快停马,请你们领队的大头目前来讲话。”
富多鹏的话声甫落,马上数十大汉,挥鞭呐喊,不少人已冲近不足二十丈了,看来这些
人中,似乎没有带头之人。
银龙、娴华怒哼一声,倏举右腕,呛啷一声龙吟,长剑同时出鞘。
只见红芒四射,冷电闪闪,光华刺目,寒气森森……
就在这时,数匹健马,宛如狂风般已将银龙三人围在核心。
马上数十个大汉,个个竖眉瞪眼,气势汹汹,—声震天呐喊,右臂齐挥,呼呼风声,叭
叭连声,无数长鞭,宛如漫空灵蛇,向着银龙三人,抽卷过来。
萧银龙一声怒喝,赤晶剑挥舞如飞,直削卷来长鞭,但听喳喳声响!
牟娴华一声娇叱,真气贯注全身,寒电过处,只见鞭梢靳飞。
富多鹏一声哈哈长笑,左手五指箕张,直抓卷来鞭梢,右手金烟袋,抖起金星万点,直
烧抽来的鞭身。
顿时,红光弥空,寒电如虹,鞭梢齐断,惊呼连声……
富多鹏左手一抖,任鞭脱手而飞,宛如灵蛇游空,金烟袋一挥,人嚎马嘶,扑通连声,
数名大汉,应声翻下马去。
就在这时,一片震天呐喊,再度由小镇口传来。
银龙、娴华长剑飞舞中,虚空一看,怒火更炽,杀机陡起。
只见近百匹高头大马,径由小镇口,势如瀑洪般,涌了出来。
当先两匹大马,一青一红,上坐一男一女,俱是金衣劲装,金色大氅。
金衣男女马后,紧跟四个银装大汉,银色大氅,各乘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俱佩兵
器。
这六匹健马最快,势如疾风雷奔,向着这面电掣飞来。
立在马上的富多鹏一看,突然爽朗地哈哈一笑,道:“小子们,快停手吧,你们的寨主
和压寨夫人来了。”
说话之间,金烟袋一绕,一声嚎叫,扑通一声,一个大汉,又被拖下马来。
围攻银龙三人的数十大汉,正在胆颤惊心,进退两难之际,一见寨主和夫人来了,顿时
精神抖擞,胆气大壮,丢鞭的人呐喊助威,有鞭的人挥舞如狂,翻落马下的人,土头泥脸远
远站立,呲牙咧嘴。
突然,一声吆喝,叭叭连声,马仰人翻,嚎叫连天。
萧银龙心头一震,挥剑转身,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老人,环眼薄嘴,一袭破衫,
手中拿着一根紫竹杖,挥舞如飞,杖下如雨,嘴里不停吆噶,叭叭只打马尾,左冲右撞,宛
如虎入羊群。
围攻大汉,只吓得心胆俱裂,嚎叫惊天,抱头伏鞍,纷纷四窜。
蓦闻—声娇呼:“疯哥哥,这些人坏死了,你要好好打他们一顿。”
萧银龙听得心头一震,知道这个形如乞丐的蓬头老人,即是雪天三友中的掠草飞行疯癫
叟。
又听富多鹏哈哈一笑,朗声笑道:“疯子,少打两下吧,胡天豹来了。”
富多鹏的话声甫落,立即传来一声惶急高喊:“两位老前辈请住手,晚辈胡天豹前来赔
罪了。”
话声甫落,电掣驰来两马。
萧银龙定睛—看,只见笑面虎胡天豹身材高大,一身金衣,浓眉入鬓,虎目有神,方形
大脸,白面无须,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来并不像一个草莽之人。
笑面虎的夫人毒娘子金衣金剑,长得十分艳丽,柳眉樱口,凤目琼鼻,眉宇间,透着一
丝凌威英气。
其余四个银装白马大汉,远远停在三十丈外,身后百骑马队,一字排列,静得鸦雀无声。
笑面虎、毒娘子来至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