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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衫老人飞驰中,双目一瞪,精光闪烁沉声大喝:“何方小子,胆大包天,竟敢夜入东
岭撒野,先接老夫一掌。”
喝声甫落,已至银龙面前,右掌倏挥一招“力劈华山”挟着一阵劲风,向着银龙当头劈
下。
萧银龙本想据理要人,没想到老人言词狂傲,性暴如火,心中不禁有气,身形一闪,已
至老人身后。
长衫老人久经历练,早知银龙已至身后,一声暴喝,身形疾旋,右掌倏然一变,斜劈长
缨左臂。
萧银龙顿时大怒,一声重哼,左臂猛挥,闪电封住老人的右臂。
砰——地一响,噔噔连声,长衫老人身形踉跄,竟被震退三个大步,每步脚下,俱都深
陷数寸。
末了,四周数丈外围满一圈举灯呐喊大汉,俱都惊呆了。
全场顿时静下来。
萧银龙心中也是一愣,想不到赵氏七雄的老大,武功竟是如此平庸。
长衫老人拿桩定神,老脸一红,再度一声暴喝:“好小子,再接老夫一掌。”
掌字方自出口,右掌已然劈出。
一道山崩海啸般的劲力,挟着滚滚枯草,直向银龙打来,银龙以一道绝猛狂风直迎长衫
老人的掌风。
砰然一声大响——
沙石射天,枯草纷飞,烟尘滚滚中,长衫老人的身形摇摇晃晃,噔噔连声,一直向后退
去。
周围立即暴起一阵杀声,不少蓝衣大汉,纷纷撤出兵刃,迎空挥舞,寒光闪耀,跃跃欲
扑。
扑通一声,长衫老人终于拿桩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嗖嗖嗖,风声飒然,人影闪动,数丈外的大汉中,立即纵出三个蓝衣劲装大汉,直向跌
坐地上的老人奔来。
萧银龙剑眉飞挑,朗目射光,依然立在原地,并未再向老人进击。
长衫老人微一动气,真气畅通无阻,内腑并未受伤,虽然有些怪,但这时已无暇去想它
的原因了。
三个蓝衣大汉,飞身纵至近前,正待伸手相扶,长衫老人倏然跃起,仰面发出一阵厉声
大笑。
笑声凄厉,有如猿啼,看来老人已经气极了。
三个蓝衣大汉,俱都吓了一跳,转身往回就跑。
周围涌来的喽罗,已近三百多人,远远在数丈以外,围了个密不透风。
这时见长衫老人跌坐在地,倏然立起,尚能仰面哈哈大笑,俱都暴喝了一声狂采。
长衫老人倏然大笑,霜眉飞挑,须发俱张,翻手撤出腰间铁拐,虎目一瞪,厉声道:
“老夫霹雳拐朱正贤,闯荡江湖数十年,尚让后生小子将老夫打个四脚朝天。”
说着,又是一阵哈哈狂笑,突然暴声道:“小子,你算是第一个——”
个字方落,纵身而前,一抡手中铁拐,幻起一轮乌光,呼地一声,向着银龙拦腰打去。
萧银龙一听长衫老人名叫朱正贤,便已无心再与他久战,于是,身形一闪,横飘三丈—
—
同时,怒声大喝:“住手,快请你家寨主出来答话。”
霹雳拐朱正贤,暴声大喝,“胜了老夫手中铁拐,我家寨主自会来!”
喝声中,飞舞铁拐,呼呼风生,幻起如山拐影,再向银龙罩来,声势威猛,端地惊人。
萧银龙勃然大怒,暴喝应好,身形如烟,疾闪如电,几个旋身,已进入乌光滚滚的拐影
中。
周周数十大汉,神色紧张,目露惶急,惊得鸦雀无声。
近百只斗大红灯,随风微动,照得盆地一片通红,星月无光。
蓦地,场中滚滚激旋的尘土中,突然暴起—声大喝:“快请你家寨主吧!”
吧字甫落,一声闷哼,呼地一道乌光,直向数丈外的大汉群中,如飞奔去,朱正贤的铁
拐,已被银龙—掌震飞。
紧接着,吆喝惊叫,暴叱连声,无数人流,急闪快避,纷纷暴退。
就在这时,数十丈外,一连驰来数道人影,直向斗场奔来,快如脱箭,宛如电击。
周围大汉一见,立即猛摇红灯,暴起一声震天欢呼,声震山野,直上霄汉,历久不绝。
这时,霹雳拐朱正贤,老脸铁青,双目暴睁,对场外的震天欢呼,已丝毫不觉了,于是,
大喝一声:“老夫与你拼了!”
喝声中,双臂直伸,十指箕张,神情如狂,向着正在望向场外的银龙前胸,如疯抓来。
萧银龙倏然转头,怒哼一声,身形如电,双掌倏分,急扣霹雳拐的双腕。
突然,一声焦雷似地大喝,来至场外。
“朱老头闪开,让我来会会这个小家伙。”
喝声中,一道黑影,宛如乌烟般,挟着两道金光,向着场中如飞扑来。
萧银龙不须用眼去看,耳朵一听,即知扑来的黑影是浑人铁罗汉。
就在铁罗汉扑向插中的同时,萧银龙已扣住霹雳拐的双腕。
霹雳拐须发俱张,双目尽赤,狂嗥一声,飞起—脚,直踢银龙的丹田。
萧银龙勃然大怒,想不到七旬老儿心肠居然如此之狠,于是,双臂奋力一抖,暴喝一声:
“去吧!”
噔噔噔,霹雳拐朱正贤,须发蓬乱,气喘有声,身形踉跄,噎噔噔连声,整个摇晃身躯,
直向飞扑面来的铁罗汉撞去。
浑人铁罗汉一见,大吃一惊,急想收势,已是不及,只急得惶声大叫:“糟糕要撞……”
上字尚未出口,砰地一声大响,霹雳拐与铁罗汉,两人正好撞个满怀。
扑通一声,霹雳拐朱正贤,又被撞在地上。
浑人铁罗汉大嘴一咧,显得无可奈何地连声道:“你看,你看,我说要撞上,要撞上,
果然撞上了吧!”
萧银龙看后剑眉一皱,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霹雳拐朱正贤这一下撞的还真不轻,老脸苍白,浑身微抖,跌坐地上,竟再未能起来。
浑人铁罗汉一见,脸上满是歉然神色,大嘴一咧,立即理直气壮地道:“朱老头,你可
别怨我,都怨这个小家伙把你推得太快了,看,我去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说着一顿,转首望着银龙,大喝一声,道:“好小子,不知尊长敬老,居然打起来老头
来了。”
说罢,两柄铁锤相互一撞,铮然一声,火星四射,向萧银龙大步走来。
这时,周围大汉摇灯呐喊,声震山野,数百道惊异焦急的目光,俱都注视着铁罗汉和萧
银龙。
同时,一面狂呼,一面频频回头,又望着场外电掣飞来的数道人影。
萧银龙心知是寨内又来了高手,但这时他已无暇细看,因为浑人铁罗汉,已双手抡锤,
大步走来。
就在这时,风声飒然,人影闪动,一连由场外驰来四道人影。
全场戛然静了下来,静得落叶可闻。
浑人铁罗汉,也立即止步转首,看看来的是谁。
萧银龙举目一看,风声敛处,五丈以外,早已并肩立着四人。
中间一人四十五六岁,身穿淡青锦袍,头戴豹皮圆帽,剑眉、朗目、胆鼻、薄唇、五绺
长须飘散胸前,朗目中神光内蕴,和善中蕴藏着正气,极似一位富家员外,看来不像是个会
武的人。
但这人却正是塞外黑道霸主,赫然有名的逍遥羽士赵德明。
左边一位浓眉入鬓,双目有神,鼻挺嘴阔,黑须及胸,年约四十一二岁,一身绿缎劲装,
头戴灰鼠大皮帽,背插一对护手钢钩,显得威风逼人。
这人正是赵氏老三,赛尔敦赵得谦,手中一对护手钩,使得出神入化,在塞外绿林道上,
鲜逢敌手。
两侧稍后立着的两人,正是一身紫缎劲装,手横巨齿狼牙棒的猛金刚和秀美绝伦的九天
玉女赵飞燕。
赵飞燕见深夜闯山之人,正是路上遇到的英俊少年,如花的粉面上,立即罩上一层惊异
神色,凤目一直盯着银龙的俊面。
萧银龙星月闪电扫了四人一眼,虽然不认识中间两人是谁,但深信是赵氏兄弟无疑。
浑人铁罗汉转首一看,立即纵身扑了过去,同时憨声嚷着道:“大哥,将四哥打下马来
的,就是这个小家伙。”
说话之间,已立在逍遥羽士身边,同时,手中铜锤立即指了指站立场中的萧长缨。
猛金刚紫脸一红重哼一声,怒声道:“大哥早就知道了。”
铁罗汉见四哥生气了,立即大嘴一咧,一声不吭了。
萧银龙已知中间穿锦袍的中年人,才是七雄之首,也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面容一
整,抱拳当胸,道:“在下萧银龙,与牟娴华姊姊路过宝山,因坐马失惊,误入禁区,陷入
设网,为贵寨弟兄擒上山来,望寨主念事出无心,请即将牟娴华姊姊释放下山,在下感激不
已。”
说完,上身微躬,卓然而立。
逍遥羽士剑眉微蹙,轻拂五绺长须,神色有些茫然,似乎尚不知属下兄弟们曾擒住闯入
禁区的人。
于是,朗目立即扫了跌坐地上的调息的霹雳拐朱正贤一眼,又望着银龙问:“萧少侠令
姊是在何处触网?”
萧银龙神情毫不犹疑她道:“就在东麓峡谷中的树林中。”
立在一侧虎视眈眈的赛尔敦赵德谦,立即对逍遥羽士恭谨地道:“大哥,据东麓分寨飞
鸽报称,犯山奸细,坐骑黑马,横冲直闯,乱箭不能阻止,人马直入峡谷深处,不得不施木
轩……”
萧银龙听赛尔敦指自己是奸细,心中不禁有气,立即怒哼一声,道:“进入峡谷的正是
在下,不是奸细。”
赛尔敦一听,浓眉轩动,虎目闪光,立即沉声道:“不依江湖规矩,投帖拜山,不听信
号阻止,放马深入……”
九天玉女赵飞燕,一直黛眉深锁,神色忧急,唯恐事端闯大,这时,未待赛尔敦说完,
立即插言道:“三哥,这位萧少侠的坐马,是匹宝驹,马速奇快,可能是急于要见大哥……”
赛尔敦未待赵飞燕说完立即重哼一声,一脸怒容地道:“马不知礼数,难道人也不懂规
矩?”
赛尔敦此话一出,九天玉女芳心一震,知道银龙定然不能容忍,因此,即闪电扫向长缨
的俊面。
果然,萧银龙剑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