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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心中一动,缓步走进内室,悄悄取出怀中的宝镜,顿时光华四射,全室生辉。
银龙心中一惊,急用大氅将镜面覆上,凝神一听,院中异常寂静,低头一看,发现宝镜
後面,不知用什麽刻上数行清晰小字。
凝目细看,竟是宝镜历代持有人的名字。
第一行上刻著:天一老人於丙辰,仲秋,授宝镜与银髯客。
银龙一看,始知宝镜的原始主人并不是武林圣僧,而是天一老人。
第二行是:银髯客於丁己,暮春,授宝镜与豫皖大侠鲁克忠。
银龙一直看到第五行,上面刻著张士礼於壬午,小寒日,授宝镜与“飘泊叟”魏兴恭。
第六行即是魏兴恭於辛末,清明,授宝镜与萧银龙。
银龙这时才恍然大悟,天一老人即是武林圣僧,而枯瘦老人即是“飘泊叟”魏兴恭。
看了宝镜後面的记载,才知道宝镜传至飘泊叟,已是第六人了。
银龙想通了江湖高手奇人异士,并没有飘泊叟其人,因此断定枯瘦老人在武林中是个默
默无闻的人物。
但,银龙深信,枯瘦老人必是一个秉性纯厚的侠义人士。
谤据宝镜上记载的年日,宝镜在枯瘦老人手中保持了十五年,在这十五年中,老人可能
已学会了宝镜上所记载的绝世武功。
由武林圣僧传至枯瘦老人魏兴恭,其中四人,无一人现身江湖,展露宝镜,难道他们都
没参悟出宝镜上的绝世武功?抑或是他们修心养性,作了世外高人?
如此一想,他决定效法其他四位前辈,即使自己学成一身绝世武功,亦不在任何人面前,
展露宝镜。
银龙想罢,即将镜面在大氅下缓缓露出一角,他发现在七彩霞光中,隐约现出一个血红
“谱”字,再一闪动,谱字顿时不见了。
银龙心中灵机一动,缓缓闪动镜面……
丙然,那个血红“谱”字又出现了。
於是,继续移动大氅,渐渐现出七个血红小字“龙虎凤蛟拳掌谱”。
银龙看罢,心情激动,惊喜欲狂,持镜的两手,已止不住有些颤抖了。
在拳谱之下,又现出了“降龙”、“伏虎”、“擒凤”、“博蛟”,四招掌法的口诀。
细读之下,这四招之中,有拳,有掌,有擒拿。
掌法,迅捷凌厉,气势万钧。
拳法,刚猛无俦,疾如雷奔。
擒拿,点扣如电,神奇无比。
这四招掌法,循环应用,变化无穷。
银龙聪慧超人,过目不忘,仅看了一遍,已将四招口诀记熟,再加细读,便已融会贯通。
正待继续下看,院中已有了脚步声,於是,迅即将宝镜收进怀里。
走至外室一看,红日已近正午,司马仲夫妇,正向上房走来。
银龙立即含笑相迎,若兰、丽君,也闻声走进上房来。
五人落座後,司马仲即将派庄汉二十名,各乘健马已赴城内辟谣的事,一一告诉了银龙
三人。
银龙即向司马仲致谢,丽君、若兰,甚是感激。
这时,仆妇,侍女,已送来一桌丰美午餐。
席间,丽君对司马仲夫妇说明银龙尚有急事待办,势必先行离庄,但目前情形极端不利,
如让银龙一人南下,总觉势孤力单,如三人同行,娴华、德俊在此又无人照拂,因此,三人
甚是苦恼。
司马仲夫妇一听,竭诚表示愿意负起看护之责,银龙三人尽可放心南下,俟娴华、德俊
伤愈後,再沿途南下追赶。
银龙见丽君非常赞同这个决定,也就不便再有表示。
饭後,银龙三人和司马仲夫妇,将五人的决定分别告诉了娴华、德俊,两人也觉得这是
最两全的办法。
银龙急於赶路,决定即刻起程。
洛秀英即命侍女通知马厩备马,若兰决定乘德俊的“小枣红”。
银龙三人,分别向德俊、娴华告别,小温侯即叮嘱银龙三人路上凡事谨慎,这时牟娴华
神色显得异常沉静。
而丽君、若兰,倒有些心情激动,依依难分。
五人来至庄门,马匹俱已备好。
乌骊、枣红,和小白,俱都精神焕发,低嘶连声。
银龙,丽君,和若兰,分别将马接过,齐向司马仲夫妇深致谢意。
司马仲劝银龙绕福山城,越栖霞县,直奔莱阳,为免纠缠,早日达成要务,最好宿在小
镇小店上。
就在这时——庄外柳林间,急步奔来一个庄汉。
银龙五人举目一看,只见庄汉神色惶急,目闪惊光,向著五人如飞奔来。
五人看罢,知道庄外发生了事情。
司马仲入鬓长眉一蹙,未待庄汉来至近前,立即高声问:“庄外发生了什麽事吗?”
庄汉见问,立即高声嚷著说:“大爷不好,庄外不少马匹,由福山城向著庄林越野驰
来。”
说话之间,庄汉已跑至前。
银龙心中一动,似有预感,剑眉一蹙说:“不循乡道入庄,必是前来寻事。”
司马仲略一沉思说:“自敝夫妇在此建庄以来,有人来犯尚属首次。”
洛秀英柳眉一挑,立即嗔声说:“不管是谁,我们先迎出去看看。”
说罢,五人急步奔向庄外,乌骊、枣红,和小白,自动跟在五人身後,庄门前的庄汉,
已有人跑进庄内,通知其他庄汉了。
五人来至庄外林沿,举目一看,十匹高大健马,骈肩疾驰在田野上,挟著如雨蹄声,扬
起半天烟尘,如飞驰来。
马上俱是身著劲装,携带兵刃的武林人物,挥鞭打马,吆喝连声,这时距离林沿己不足
半里。
司马仲看罢,双眉一蹙,不解的说:“看这些人的趋势,果真有为而来。”
洛秀英柳眉一竖,面罩寒霜,立即怒声说:“如果他们说不出个道理来,决不轻易放过
他们。”
说话之间,前面十马,距离已不足三十丈了。
突然——身後乌骊,竖耳立鬃,昂首发出一声震耳长嘶,声震四野,历久不绝。
前面驰来十马,顿时一阵惊惶,有的马人形立起,有的马纷纷四窜,马上十人惊呼喝叱,
收缰勒马,立即闹了个手忙脚乱。
洛秀英也被乌骊这声震耳惊嘶吓了一跳,这时看了前面十马的惊乱情形,才发现银龙的
坐马是匹宝驹。
马上十人,一阵叱喝,强制十马,向著林前驰来。
银龙五人,举目细看,只见当先一马,上坐一个骨瘦如柴,黑脸灰须,满头长发,一身
黑衣,年约六旬有馀的老人。
老人鞍後斜插一根奇形蛇头拐,拐身布满大小不一的钢环,一双虎目,寒光森森,威棱
逼人。
左右两人,一穿黄衣,一穿灰衫,俱都四十多岁。
穿黄衣的中年人,髯紫面,浓眉环眼,身材魁梧,背插金鞭,显得威猛骠悍。
穿灰衫的中年人,面黄瘦瘦,胡须几根,细眼无眉,身体削瘦,背插一柄燕翎刀,显得
机警狡狯。
其馀七人,俱是彪形大汉,各背一柄大砍刀。
洛秀英一见,琼鼻立即发出一声怒哼,接著喔声说:“原来是崂山三恶。”
铁索书生,一见马上三人,立即哈哈一笑,朗声说:“我道何人,原来是唠山三杰,失
迎失迎。”
说著一顿,面色微微一沉,继续朗声问:“不知三位驾临寒庄,有何贵事见教?”
说话之间,前面十马已至面前五丈了。
黑衣老人,右手缓缓举起,十马同时停步,雁形横立摆开,老人接著嘿嘿一笑,说:
“我道何人居此,原来是司马大侠,老朽“蛇拐钢环”殷保臣,率领两位兄弟“夺魂”,
“索命刀”,贸造宝庄,还请贤伉俪包涵一二吧。”
说话间,神色傲慢,略微抱拳,其馀两人,目光闪烁,表情呆板,一直盯著银龙的俊面。
司马仲又是朗声一笑,接著沉声说:“三位率众越野驰来,有何贵干,不妨直说,在下
夫妇有为三位效劳之处,无不照办。”
蛇拐钢环殷保臣,也哈哈一笑说:“司马大侠太客气了,老朽兄弟三人,急急赶来宝庄,
只是当面请这位萧小侠坦诚说一句,宝镜是否在他的怀里。”
说著,指了指卓然立在司马仲身侧的萧银龙。
丽君看了对方三人的狂傲神色,早已不耐,这时一听三人来意,芳心顿时大怒,未待银
龙答话,立即怒声说:“你们三人枉活数十年,些许小事尚不能明确判断,还闯什麽江湖,
立什麽万儿……”
左边身穿黄衣的“夺魂”,未待丽君说完,环眼一瞪,怒喝一声说:“贫丫头,那个要
你多嘴?”
洛秀英早已忍不住满腔怒火,一声娇叱,掠身而出,纤手一指“夺魂”,接著怒声说:
“有本事你下来,我倒要试试你们有何惊人艺业,胆敢上门欺人。”
说罢,呛的一声,寒光一闪,长剑已撤出鞘外。
夺魂一声冷笑,身形一晃,已飘落马下,右臂一举,金光闪闪的瓦面鞭,已握在手中,
接著沉声说:“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二爷心狠!”
说罢,一阵嘿嘿冷笑,缓步向前欺来。
萧银龙剑眉微挑,嘴哂冷笑,卓然立在司马仲身侧,一直保持沉默,他正在想,崂山三
恶何以知道自己在此庄上。
这时,见夺魂就要与洛秀英动手,於是剑眉一轩,立即振声说:“且慢!”
这声且慢,声虽不高,但在场之人,无不入耳铮然。
坐在马上的大恶殷保臣,三恶绝命刀,俱都听得心头一震。
缓步欺进中的夺魂,立即停住身形。
其馀七个大汉,俱都面色同时一变。
银龙看了几人神色,冷冷一笑,沉声说:“你们十人越野前来,已属不当,见主人仍踞
坐马上,可谓狂傲已极,虽然两鬓斑白,年近半百,生处礼义之邦,但仍不知礼为何物,你
们平素行检由此可见,而你们来此的目的,觊觎宝镜,竟想强攫,已昭然若揭。”
说此一顿,星目冷电一扫面色铁青的唠山三恶,冷冷一笑,继续说:“如今故论宝镜就
在本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