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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住院一说,都是很严重的病才能暂时住在药堂里,经过诊断后,就会立刻让回家养病,所以赵二佑赵星能‘住院,’不仅是因为病情严重和古怪,还因为赵二佑赖着不走,当然,方知不知这点,不过从药房伙计的脸上看出不屑,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是农妇,伙计狗眼看人低呢。
方知正想问问晾晒药材的伙计,赵二佑在哪间屋里时,就见赵月端着木盆走出来倒水,见到方知立刻怒骂道:“你还知道来啊?我爹都病了好几天,才见到你这个做长媳的影儿,还真是孝敬呢。”
“要不是你丈夫将我儿子卖了,我跟着商队去找,能来的这么晚么,对了,虽然孩子找回来,但是余德贩卖孩子的罪不能轻饶,契书上可都写着,又有村长及族老们作证,我会以赵家人的名誉去县衙告他的,你让他准备好了,洗干净去蹲大牢吧,”方知给她一个白眼,不客气地道。
赵月一噎,立刻哭嚎道:“你个丧良心的,余德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他,你的心怎么这样的狠啊?”
听到外面的吵闹,另一间屋里走出两个人,一个是余桂莲,一个是赵根延。
方知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跟记忆里慢慢重合,只是比原来苍老许多,不知是因为被女鬼吓的,还是被家里这变故打击的,看着比原来更加畏缩怯懦。
他其实长得不难看,可以说在赵家跟赵星一样算是长得比较出众的,只是在王芳枝记忆里,他不论什么事儿都不出头,像是长期龟缩在龟壳里的龟,有点响动立刻将头缩进去,然后无声无息地装死。
这样的性格不知怎么养成的,也许是家里过于宠爱,也许是母亲强势,几个姐姐霸道,加之又娶了个刘喜鹊这样的泼妇,让他的雄性特征没有机会释放出来,形成外形是男子,内在却脆弱的连女子都不如假男人。
只见他跟在余桂莲身后,半垂着头,眼睛偷偷打量方知,给人的感觉就是四个字贼眉鼠眼。
“吵什么吵,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就这样吵?你不怕丢人,我们赵家还怕名声有污呢,”余桂莲望着方知喝道。
方知也知道余桂莲是在说自己,她没有开腔,面上她依然是婆婆,是长辈,不能在外跟她顶嘴。
刘喜鹊拄着个木棍从屋里挤了出来道:“大嫂啊,你终于来了,这几今天可累死我了,你看看我的腿还瘸着,为了伺候公公和小姑,我的腿伤又严重了。”
方知还是没有说话,你伺候不伺候的,也不是我让你来的,跟我说没用。
余桂莲见到王宝来随后走进来就道:“你们是不是赶牛车来的?正好,你爹今天可以回家了,这样也省下雇车的钱了,赶紧将牛车收拾好,一会将你大叔背到牛车上去,”这个背,当然不是对赵根延说的,而是对王宝来说的。
王宝来看看方知,方知点点头,让他去用扫把清扫一下牛车,自己则走进屋里去看赵二佑。
几天不见赵二佑消瘦的很厉害,不仅是因为有病的缘故,最重的是精神折磨,先是因为自己不能动着急上火,再就是对女鬼的恐怖,女鬼对他的惩治,让他的心一直处于惊吓中。
当见到方知走进来就像是见到救星般,嘶哑地喊道:“根生媳妇啊,快快快,快让根生帮着找有能耐道士,咱们家有恶鬼啊,不清除没有办法回家住啊。”
余桂莲不耐地道:“村长已经帮着找道士在咱们家作法了,你就安心地回家吧,那个道士说,家宅安和,可塌心入住,这话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怎么还闹腾呢?”
“我不信,我不信,根生现在是官爷,他找来的道士不敢糊弄官爷,让他找让他找,”赵二佑脸色铁青地吼道。
“爹,根生现在在军营里,刚刚剿匪回来,后续事情很多,恐怕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方知老实地道。
“那我就不回家,那我就不回家,我要等到根生回来我在回去,那个家不能回,女鬼说不定还在呢,”赵二佑说到这,浑身吓得开始哆嗦起来。
余桂莲怒道:“说什么混话,你在这住每天要花多少银子知道吗?在住下去,今年的收成都要搭进去了,那道士作法我可是在跟前的,看到他已经将那女鬼收了,还烧成灰,魂飞魄散了,你就放心吧。”
“不,不,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我不信,我不信,”赵二佑有点癫狂地道:“根生当大官儿了,他有钱,让他拿钱,我就住在这儿,就住在这儿。”
方知翻着白眼道:“根生可不是什么大官儿,他就是个百户长,管着百十来人,每月的俸禄没有多少的,”就是个小连长,工资可没有多少,够养老婆孩子就不错了。
赵二佑开始耍混,用全身的力气大叫:“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等根生来接。”
第88章 说出
我说,你亲儿子在这呢,什么都靠养子,要是对他好点也行啊,卖人家孩子,逼疯人家老婆,将两个孩子赶出家门,要不是王芳枝娘家厉害,恐怕娘三个早就饿死了,现在想起要找赵根生了,当你面对赵根生的时候,愧不愧的慌啊?
“爹,你还是别找根生了,他因为孩子被卖,我又疯了三年,心里还生着气呢,要不是因为剿匪之事,说不定他都要去公堂,要给孩子讨回一个公道呐,”方知半垂着眼眸,冷冷地道。
赵二佑听到这话,顿时像是蔫了的茄子,皱巴着脸不说话了。
余桂莲则不以为意地狡辩道:“家境困难,卖孩子也是不得已的事儿,再说了,你疯了可是自己想不开,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之所以将你们分出去,那可是你娘家要求的,逼着我们拿出三亩地给你们生活,当时我可是不愿意的,是你家人多势众,我们打,打不过,骂,骂不过,只好按照你娘家的提议办了,”她面带愤然,还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真是颠倒黑白啊,方知淡淡地笑着道:“婆婆,老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嘴是两张皮,随便怎么说,但是事实如何,老天看着呢,”这不,你家闹鬼,你丈夫瘫痪,你女儿疯癫,你亲儿媳妇瘸腿,这可都是老天的惩罚啊,方知将自己要说的话,在心里补全。
提到人在做天在看,余桂莲不吭气了,那晚她可是真的看见女鬼的,那么高的房顶,就那样瞬间来到丈夫身后,也不见怎么着,丈夫就双眼一翻倒在地上,难道这就是老天的惩罚?是自己卖孩子,逼疯王芳枝,将根生孩子赶出去的惩罚?
屋里诡异的寂静,这时赵星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几天没见,憔悴的像个女鬼,呆滞的眼神直直地望着方知,焦急地问道:“根生是不是回来了?”
余桂莲怒斥道:“根生是你叫的吗?”说完这话,还心虚地看了方知一眼,对赵月道:“将她拉回屋里去,一会跟着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
方知也很奇怪赵星的称呼,即便感情好,也应该叫大哥啊,怎么就这般大喇喇地称呼名字了,她想得到赵星是怎么想的真实答案就问道:“回来了,你找他有事儿?”
赵星将赵云拉扯她的手甩开,带着哭腔道:“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不知道我多记挂他么?”
方知挑挑眉道:“为什么不来看你,难道你不清楚?”
“…。”赵星低下头沉默一会,猛地抬头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定是你跟他说了我什么坏话,定是你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定是你不让他来看我的,”说到这,赵星情绪失控,连哭带喊地道:“都是你,夹在我们中间影响我们,都是你,跟狐媚子般,勾得他一心对你,都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这个生下杂种的破烂货,都是你害的我没办法嫁给根生…。。”
这话里内容很有味啊,方知没有生气,反而兴致勃勃地听着看着,恨不能赵星失控在多说些什么,自打脸,自毁名声的事情,可是她自己干出来的。
余桂莲慌里慌张上前,给了赵星一记耳光道:“你给我清醒清醒,在胡言乱语,我就将你舌头割了去。”
赵星被这耳光打的,终于清醒过来,自从那天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她偷孩子卖了,她便觉得无法在赵家村生活,心中的压力极大,那晚又见到真正的女鬼,吓得是魂飞魄散,所以精神就往半疯癫方向法阵,后来又听说孟家让媒人来退亲,要不是赵二佑生病,她也昏迷不醒,恐怕婚事早就退了,但是媒婆留下孟豹的话:“我也有侄儿,我不能娶个敢偷卖自己亲侄儿的女人。”
这句话让赵星最后失去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所以这几天她一会清醒一会糊涂,今早听到方知来了,又正在迷糊间,就来询问赵根生的事情,只是因为心里太过于执着这份情感,脑子又失控,便这般将心里话表达出来。
方知笑着为赵星鼓掌道:“接着说,接着说,没想到你竟然有这般心思,**的事儿你都敢想出来,是不是将我逼死,将我的孩子都卖掉弄死,你就可以嫁给你哥赵根生了?是,赵根生是养子,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你爹娘认了他是儿子,就一辈子是你大哥,你有一点龌龊心思就是***就是要浸猪笼的。”
余桂莲色厉内荏地对方知喊道:“你胡说什么呢?想污了我赵家名声啊。”
“婆婆,你都听到了,她可是自己说的,你不管教想**的女儿,怎么还斥责儿媳呢?难道你也鼓励她***还是赵家有这家风,准许兄妹***要是这样,我可要找村长和族长好好问问,”方知平心静气地缓缓问道。
余桂莲哑口无言,眼神不敢跟方知对视,她不敢激怒现在这王芳枝,知道这女人现在什么都敢干得出来。
赵月在旁边道:“吓唬谁啊,我家名声坏了,你能有什么好?不说根生没有办法在当官儿,就是你两个儿子长大娶妻你女儿以后出嫁都会受到影响,这就叫同是一串蚂蚱,谁也跑不了。”
方知不在意地笑了笑道:“赵星偷卖大哥的孩子,公婆助纣为虐逼疯儿媳,这两条足够让赵根生跟你们断绝关系,现在又扯出妹妹心中藏有不伦之恋,又给我们一条离开赵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