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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琉璃见状,却想她是问中了,他确实是为了阻止云翳而来,而非为了她。
卫天音想到孟琉璃还在等待他的答案,于是忙忙抬起头来:“我……其实,不是这样的。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明白,一向言谈周密,不缓不急的他,这会儿却不会说话了。
“不要回答了,我知道了,我明白的,不怪你。”孟琉璃看了看他,又说道。
“如果你明白我的心意,我也不做太多解释了。”卫天音觉得有些释然,却忽视了孟琉璃眼里在那刹那间掠过的那浓重的忧伤。
这时屋外响起了婉转的鸟叫声,及时地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卫天音道:“你听,外面是什么鸟在啼叫,声音这么好听。”
孟琉璃犹然有些闷闷,听他这么说,便说道:“院子里有棵长满荆棘一样的刺的怪树,树上停着一只火红色的鸟,本来进来的时候,我只想着怎么救你,根本没留意到,后来在屋里听到那鸟叫唤声,觉得很是凄凉,现在听起来欢喜多了。多亏了这鸟,不然,我也许到现在还没想到怎么救你呢!”
“哦?我也正奇怪,你是怎么想到用你的血来救我的?索性从头开始讲起吧,把你怎么会被云翳抓住,又是怎么跟着我掉下悬崖,之后又是如何来到了这个地方的事都说一遍吧。”
孟琉璃于是将整个事情经过简略地说给了卫天音听。
卫天音听后,良久不语,眼里有泪光闪烁,作为男儿,他不会轻易流泪,,可是他实在有些忍不住泪水了,一直以来,孟琉璃为他做的真的太多了。
“你说,我的血液为什么那么神奇呢?”孟琉璃有些好奇地问道。
“哦?”卫天音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回答道,“嗯……也许是因为魔神的力量吧。”然后不再看孟琉璃,却顾左右而言道:“不如我们去院子看看那奇怪的树,奇怪的鸟吧?”他语言有些含糊,似乎在有意掩饰什么。
大约在一个时辰之前,他醒来时候,看到了晕倒在床边的孟琉璃,当即很是慌乱,忙扶起她,看到她的手腕割开的伤口,又摸了摸自己口边的血迹,顿时明白了过来,于是拿起了她的手腕凑近鼻边闻了闻,她那温热的血液有着一种奇异的芬芳,似曾相识,他赶紧替孟琉璃包扎好伤口,心里开始有了一些眉目,其实单凭魔神的力量,她的血液还不足以有那么强大的功效,难道是……他不敢再想了。
孟琉璃并没有怀疑什么,赞同地说道:“好呀,我们一起去院子里看看那怪树和怪鸟吧,其实挺有趣的。”
卫天音见此,顿时松了一口气,横抱起孟琉璃,说道:“我抱你去看。”
卷二炼魔篇 第七十三章 3)、荆棘鸟的执着
卫天音抱着孟琉璃站在庭院里,看着那棵怪树和树上的怪鸟。孟琉璃环着卫天音的脖子,侧过脸,注视着他温柔的面容,那一刻她的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就这样死去了也是美好的。“原来是荆棘鸟和荆棘树。”卫天音突然感叹道。
“咦?你认识?”孟琉璃诧异地问道。
“我在三界生灵传里看到过,这火红色的鸟叫做荆棘鸟,传说中,这种鸟生下来后就会去寻找荆棘树,然后一生都停息在这荆棘树上,它的歌声很美,当歌声停止的时候,它就会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树上最长最尖的刺上,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
它的歌声的确很美,美得令人有些恍然,在这歌声里,孟琉璃分明听出了深切的悲伤。
突然,歌声嘎然而止,荆棘鸟高昂着头颅,火箭一般飞快得冲向了树冠,将自己的身体猛然地撞向了那树上一根长长的尖刺,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它像是烟花一般短暂而灿烂地消逝了。这时候,风起了,一树的红花纷纷飞散,像是在为着荆棘鸟送行。也许荆棘树也是有情的,它终于体会到了荆棘鸟的痴情,可惜唯有这漫天落花可以表达它的心意,可叹荆棘鸟终究不会再回来了。。
良久,孟琉璃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天音,你知道原因吗?”她的眼里猛然充满了泪水,这么美丽的生灵就这样猝然地消逝了。
“我也不知道,书上没说。”
“该怪我救活了这树,不然它大概就不会这么快死去。”孟琉璃不由得有些内疚。
“不怪你,这本就是它的心愿,也许它会感谢你圆了它的心愿。”卫天音忙劝解道。
“你说的大概是对的,荆棘鸟真是很执着的,像是我,只要看见你安好,我就觉得很快乐,即使立刻为你死去了,我也觉得是美好的。”
卫天音不由一愣:“对不起,以前我像是这荆棘树一样,从来不会顾念你的感受,让你为了我受了那么多苦,对不起。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能够为你做什么,我都会觉得特别的快乐,那似乎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孟琉璃看向天边,夕阳快落下,漫天飞花在这柔晖的映衬下,宛若幻梦,她不由脱口说道:“天音,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吧,不要再去顾念外面的是是非非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天音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下他背负的责任,即使放下了责任,他又怎么可能放弃重返天庭回归神位呢?她这样问,分明是在为难他。
卫天音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以后可以的话。只是现在,还不能够。”
孟琉璃心立刻往下沉了沉,却若无其事,笑着说道:“其实,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话罢了,你却还当真了。不如我们把荆棘鸟好好安葬了吧。”
卫天音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你先坐在这里,我去给它堆个墓吧。”
不一会儿,荆棘鸟的墓就造好了,就在荆棘树下,从此以后,荆棘鸟个荆棘树就可以生不相离死也不相离了。
孟琉璃看着那墓,突然心里体会到了某种莫名的感触:“天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你一定要把我埋在能够看见你的地方,不要忘了。”
卫天音听了这话,站在动也不动了,像是石化了一般。
卷二炼魔篇 第七十四章 1)、平静的生活
二人相对无言,卫天音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回应她,只是背转身去看着远山,夕阳沉了下去,风逐渐变大了,他走了过去将外衣脱下披在孟琉璃身上,轻轻说道:“以后不要说那样的话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相信我。”
孟琉璃抬头,看到卫天音暗黑的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深情,点了点头。
卫天音将她抱了起来:“外面冷,我们进屋里去吧。”他把孟琉璃放在床上,然后在屋里四处打扫起来。
孟琉璃靠在床头,仔细打量起屋里的摆设,共有两张床,各占了屋子两端,两张床之间的墙边摆放着一个木柜子,西北面开着的窗户前摆着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看起来整个屋子布置得简朴有序。
“这屋子应该很久没人住了。”孟琉璃说道。
“看起来确实如此,似乎有十五年了。”卫天音站在书桌前,似乎在看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
卫天音捧着一叠书稿走过来递给孟琉璃:“这上面最后一个日期是十五年前,日期用的是魔族的纪年法,我猜这里住过的人应该是魔族的人。”
孟琉璃翻看了起来,这叠书稿看起来文字隽秀,内容似乎在记录某一个人的成长修炼的状况,可是又不是日记,起头都是致三公主,落款处则是冰和一个日期,这样看起来更像是上书给主上的文书。
“你看,里面那个人叫做是轩少爷!”孟琉璃像是有了重大的发现,喊道。
卫天音忙凑过来看了看,二人相视一眼,似乎立刻想到了一起去了,一起说道:“是沈轩!”
“记得沈轩说过,他曾经在魔族禁地生活了近三百年。原来他就是曾经住在这里的人,那么写这文稿的应该就是看护他的那位叫做冰的姑娘。”孟琉璃推测道。
卫天音点点头,说道:“原来这里是沈轩曾经修炼过的地方。说起沈轩,我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到他了,也不知他是不是出事了?”他言语里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他……”她本来担心沈轩的事会给卫天音增添烦恼,打算过些日子再告诉他,现在见他提起了,只能说出来了,“我见过他了,他被云翳魔君囚禁起来了,和我关在一起。”
卫天音听了这话,大吃一惊:“那他有没有危险?”
“没有。他是为了拿回被云翳魔君的手下拿去的钥匙,自愿被他俘虏的,你不必过于担心了。他那么聪明,自然有打算的。”她还是故意隐去了沈轩受到了不少折磨,尽管这很自私,可是她和天音那么难才在一起,她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到他俩,因为她的心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也许她和他之间只有这么几天太平安生的生活。
卫天音不再问了,微微一笑,很是轻松地说道:“不说这些了,我好久没听你给我讲故事了,记得上回你讲了宋玉的故事,但是没讲完,不如继续讲完吧。”
“你没有偷看结局吧。”孟琉璃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没有呀。”其实他早就知道结局了。
“结局呀……”孟琉璃有些俏皮地一笑,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卖了个关子,然后说道,“嗯……过了一些年呀,宋玉宦游在外,一直没娶到一个合心意的夫人,这时才想起了那位姑娘的好,于是跑回家乡,上门求亲了,可是呀,那姑娘已经嫁给别人了。”
“额。这结局……”卫天音一时语塞。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孟琉璃悠悠地念出了两句诗。
卫天音看看她,伸手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道:“编得不错。但是事实不是如此的呢,据我所知,结局是他及时醒悟,和那姑娘终成眷属了。”
孟琉璃闻言,抬头看他一脸戏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