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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篇(上)刘磊大事记
2003年5月。国内“非典”风波,从公司辞职。
2003年7月。“非典”禁令解除,踏上了战火纷飞的伊拉克。
2003年8月。在巴格达的安德鲁斯开办了战后第一家中国餐厅——“中国龙”,孙必干大使题词。
2003年12月。结束安德鲁斯餐厅,搬到总统府所在“绿区”继续经营中餐。
2004年1月。餐厅大路被封,被伊拉克合伙人卡森告上法庭。
2004年2月。第一次回国,筹备更大发展。
2004年3月。第一批中国人质在伊拉克遭到绑架。
2004年4月。重返伊拉克,餐厅生意如日中天。
2004年8月。回国。
创业篇(上)引 子
2004年8月1日清晨,我从位于巴格达总统府所在的“GREEN ZONE”(绿区,联军总部所在地)出发,离开伊拉克准备回国。一路上GREEN ZONE的风景熟悉而又陌生——底格里斯河与岸边硝烟弥漫的宫殿与我一年前来此初见时并无二致——只是临行之际,心中多了几分留恋。
当我坐上开往约旦的大巴,汽车发动的一刹那间,看着古老的巴格达沐浴在略带硝烟味的晨曦中,心中一酸,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大巴缓缓出城,还可以远远看见战前萨达姆为阻止美军地面部队攻城而挖掘的宽阔的壕沟——战前萨达姆下令向里面倾倒了大量的原油,围绕整个巴格达,燃起一道“火墙”——16个月后,物是人非,曾经燃起通天烈焰的地方只剩下一道满是灰烬的沙沟,它的始作俑者萨达姆家族也已灰飞烟灭。在我离开巴格达的那几天里,美军正调动部队筹划攻打费卢杰——沿途随处可见美军士兵和车队集结,每隔一公里就可以看见几辆自行火炮和坦克组成的简易炮兵阵地,钢铁堡垒静静地卧在伪装网下,黑森森的炮口指向了公路南面的费卢杰。
8月5日中午,我从“死海”游泳归来,踏上了返航的飞机。次日晚上10点,我回到了深圳的家中,这天正是我33岁生日——妻女已在家中为我准备了生日蛋糕,等了整整一天。
2004年8月6日晚,生日蛋糕代替了晚餐——这一天,距我赶赴伊拉克淘金已经一年零一个月了。当初我出国带3500美金本钱,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这笔钱翻了数十倍,经由巴格达地下钱庄转道美国,陆续汇回国内。
8个月后,我的合伙人与所有员工全部回国。一年半的时间,我们从驻伊美军军营里赚回了308万元人民币。
创业篇(上)整装待发 1。骗来的签证
2003年5月30日下午5点,我完成了琐碎庞杂的工作交接,彻底结束了我在原单位的工作。研发部的同事小帅,抽空跑来和我一起在吸烟区狠狠地抽了两支烟。我在他的注视中,默默地走出了位于深圳高新技术园区的R2栋大楼,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既有怀念、失落的感觉,又有放飞的兴奋。从这天起,我彻底结束了打工生涯,命运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从工作中解放出来,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进入伊拉克。当时在很多人看来,这确是一堆茫无头绪的乱麻——我最开始咨询的几家代办签证的旅游公司都对此事表示茫然——“伊拉克?没做过啊!”是啊,有人去伊拉克旅游才真是见鬼了!
后来还是战争开始时,蝗虫般无孔不入的记者给我指明了路线——既然萨达姆政权已经被推翻,那么只需取道约旦或者叙利亚找机会进入即可。复杂的事情变得清晰起来,于是再去咨询,约旦签证大概需要四五千元的费用,而且不一定能办下来。国际局势风云变幻,看来只有靠自己了。
为了取得约旦的签证,我首先打电话到约旦驻中国大使馆申请。对方说,需要来自约旦的邀请函才能给批签证。
为了这个邀请函,我上网查询了多家约旦企业、厂家、展会,但结果都令人失望——在多次碰壁后,2003年的“5。1”长假结束时,我给中国驻约旦大使馆打电话求助,以当时所在公司的名义,取道约旦去伊拉克去卖点电子产品,看能否帮忙委托约旦有中国背景的企业,代发一个邀请函。
中国驻约旦使馆的徐参赞叫我发一个详细的传真去。我当时非常高兴,感觉终于有戏了。令我感到惊奇的是,中国驻约旦大使馆的效率非常之高,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给我发回了邀请函——邀请单位公章赫然便是中国驻约旦大使馆,大使馆函邀某电讯公司代表刘磊到约旦进行商务考察。
我把这张邀请函连同护照,一起快递至北京的约旦驻华大使馆,我在5天后就收到了回件——打开一看,我的签证!
后来,很多人向我问起,当初是如何拿到签证的,我就把这段经历说给他们听。他们非常惊奇,甚至感到难以置信:大使馆会理会你一个小小的公司吗?实际上,大家应该看到,随着中国对外贸易的逐步发展,顺差也在逐步加大,这是和我国很多外交部门的通力协助密不可分的——当你在异国他乡遭遇困难时,自然可以求助娘家人——“大使馆”,当你在出国的关口举棋不定时,不妨也咨询一下我们的大使馆。
在我拿到约旦签证的时候,已是5月中旬了。此时恰逢“非典”肆虐,我呆在家里,做着最后的准备。就在这个时候,外电记者开始报道说:由约旦进入伊拉克的边境被美军关闭——因为战争未结束,记者被滞留。
这对于即将踏上征途的我来说,显然不是个好消息。未思成先思败——不然,等我抱着侥幸心理到了约旦,却被滞留在那里可不是什么意外的惊喜。于是,我给自己制定了第二条路线——叙利亚签证,这样的话,双保险中任何一环出了问题,都能保证我还能顺利进入伊拉克。
5月底,我采取同样的方法,联系了中国驻叙利亚大使馆,可惜同样的方法未能再次奏效。无奈之中,只有给叙利亚驻北京大使馆电话申请。那次通话中,我冒充一个民间媒体的记者的身份,说希望去伊拉克采访,报道战事,途经叙利亚,渴望能被给予照顾。
叙利亚大使馆回复说:大使馆没有资格批签证,需要内政部审批,但是大使馆可以代为转交申请材料。不过时间周期可能会很长,也许一个月,或者干脆就不批。
再渺茫的希望也比没有希望强,我决定把这出戏一直演下去,直到演出有结果为止。于是我杜撰了一套完整的采访资料,传真了过去。20天后,叙利亚驻华大使馆打来电话通知我,叙利亚内政部已经批了我的申请。我高兴之余,打了个电话请北京的朋友帮我代办。没两天,叙利亚的签证也寄到我手里了。
2003年6月中旬,两个充满了谎言和借口的签证,仅仅用了300元的签证费就摆在了我的面前。即将踏上征程的我,想起这两个签证若是经代办倒手的话,一定是喊出上万元的天价,一时间,心中充满了得意。
创业篇(上)整装待发 2。前 瞻
签证到手后,本来预计在6月中旬即可成行。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非典”打乱了我预期的安排。在那一时期的许多国家都限定不准中国(来自“非典”爆发区)公民入境,如果我当时贸然坐飞机前往,必定给堵在约旦的机场里不让出去,然后再灰溜溜地被赶回来。
幸好我和中国驻约旦大使馆取得了联系,得到了“暂时不要出来”的劝告。在焦急的等待中,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筹备工作也渐近尾声。成天泡在网上,渐渐对海外华人在中东和波斯湾的创业情况有了个大致的掌握。
历经多年的发展,迪拜已经成为华人在中东和波斯湾淘金的一个重要阵地。早在上世纪90年代,迪拜已经以繁华被称为“中东的香港”,成为中东、北非的商业中心。自1996年开始,淘金的华人更是大量涌入。到2001年之前,迪拜的生意都非常好做,外贸利润空间大得惊人。这样丰厚的利润,吸引了更多的中国商人蜂拥而至。这下人数上去了,场面也开始混乱起来——众华商全盘继承了国内价格大战造福消费者的优良传统,很多中国商户赔得自己没裤子穿,也要以低于成本价甩卖商品,造福阿拉伯兄弟。当时在迪拜做外贸的华人,多数都在赔钱,货物在迪拜的售价比在国内的批发价还要便宜;我赔你也要赔,我死也要找垫背的。又一个海外黄金市场毁在某些不道德的中国商人手里……还有一个消息大大不利于培养民族自豪感:在迪拜,有近千名来自中国的女同胞走投无路操起了人类最古老的皮肉生意。
这些悲惨的案例刺激了我去伊拉克的决心——宜早不宜迟,在市场还没有被同胞做到砸锅卖铁的地步之前挖到第一桶金,使自己迅速壮大。国内的兄弟自己打价格战,勇猛无比,但要深入敌后,有勇气的人还不多。由于战乱,伊拉克至少有两年的时间不会出现大量的华人竞争者——这可要比去其他国家强太多了。当然,未思成,先思败,同时我也告诫自己,万一不如意也不能丧失自我价值与尊严。这一点,即使后来在伊拉克最黑暗的日子里,我也没有忘记。
创业篇(上)整装待发 3。“班超”,我出发了!
2003年6月底,美国总统小布什宣布战争结束。
几天后的7月初,我来到了美资的友邦保险公司,想为自己投一份保险——遭到了对方的拒保,理由是伊拉克属于“战争地区”。我当时就和人拍了桌子,还动用了国骂:TMD,战争是你们美国人发动的,也是你们美国总统布什在几天前宣布结束的。打也是你们,和也是你们,怎么现在又算“战争地区”了,你们咋不和你们总统保持一致呢?
最后,保险公司的经理出面解决,我以一年4000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