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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谨也没无聊太久。林老太太见吴谨一天三遍的来她这里也烦了。耽误她休息不说,还耽误她逗弄孙子玩。毕竟吴谨在下面坐着,老太太逗孙子也放不开不是,就给吴谨派了个活,给林大爷做几件夏天穿的衣服。
林长泰小朋友生在三月份,这百日过去就到夏天,正好可以穿着小肚兜满床活动手脚了。吴谨虽然接收了前身的一些记忆,可裁剪刺绣等绣活就生疏了。没办法,只能重头学。
吴谨很是羞愧地对林嬷嬷说,自己好久没拿针线生疏了,且当姑娘时只会简单的缝补,想要重新系统深入的学习。林嬷嬷也理解,穷苦人家的孩子,哪里有机会学习档次很高的刺绣。林嬷嬷想着吴姨娘学好了刺绣做衣服后,不光要给大爷做还会给老爷老太太做,那可轻忽不得了。林嬷嬷特意向老太太提出申请,专门去针线房,找了一位技术最高的绣娘,来给吴谨上手工辅导班。
吴谨很傻眼,吴谨头很疼。吴谨在现代,就是一个学习懒散还五体不勤的笨姑娘,那就是芸芸众生中浑浑噩噩混日子的普通姑娘。上学时,班里女同学绣十字绣,吴谨都是远远围观然后敬而远之。现在要学习刺绣,那可不是打好格子简单的十字绣啊,是刺绣啊。吴谨想,我再也不喊生活乏味无聊了。
吴谨笨拙且艰难的学习着,手上也不可避免的被扎了无数针眼。看着冒着血孔的手指,吴谨心里疯狂吐槽着,当年看《还珠格格》里,容嬷嬷拿针扎紫薇,自己看得很嗨皮呀,这回轮到自己了,莫非是报应。
吴谨被自己的笨拙郁闷着,人家绣娘就是憋屈了,就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姑娘。在绣娘的眼里,女人的德容言功,排在最末位的“功”不是应该最好学习的吗,不是应该最容易出成绩的吗,绣娘还想着教出吴谨到老太太那里领赏呢。可这位姨娘告诉她,她想错了,“功”估计是最难的。绣娘委屈了,我可是用心教了,无奈遇到拿针比拿刀剑还难的学生,真是能憋屈死师傅。
绣娘琢磨着该怎么回复老太太,既不能让吴姨娘觉得我有批评她,还能让老太太明白我的难处呢。绣娘一边教着一边翻来覆去的修改措辞。谁知这一天天过去了,老太太根本没来问,绣娘又纳闷了,不是听说这吴姨娘很受宠吗,难道另有隐情,这大户人家真是复杂呀。
绣娘想岔了,林老太太早就问过了,直接问的林嬷嬷。林嬷嬷这些年一直在做管事娘子,早就不拿针线了,可人家林嬷嬷年轻的时候,绣工也是丫鬟里出彩的,打眼一看吴谨拿针线,就明白了,林大爷要想真正穿上他生身母亲做的衣服,估计得等到林长泰同学都能拿笔写字了。
林老太太本也就没指望吴谨做什么衣服,只是看她闲的一天几次来打扰她与孙子交流感情,才拿这件事打发吴谨的。现在发现吴谨压根就不会,好吧,那就好好学习去吧,林府大爷的生身母亲不能连绣活都做不好吧。
吴谨不清楚,她以为老太太还真要她做出衣服来呢。很有压迫感,首次接到“金主大腿”的任务,不能教空白卷呀。吴谨学习的很认真,练习得也很刻苦,夜里说梦话的时候都是念叨穿针走线的要诀。
林如海听了很受触动,还以为是吴谨的一副慈母心,即使受伤很辛苦,仍是迫切的想给儿子做件衣服,心里对吴谨倒添了几分怜爱,从此,每月到是多来了吴谨院里几次。
林如海作为前科探花全国第三,很有文人的浪漫情怀的。林如海在老太太的不满下,仍与贾敏琴瑟和鸣,恩爱有加,贾敏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上的才华,能满足林如海这方面的情怀,绝对占有重要的原因。现在对吴谨关注度高了那么几个百分点,自然而然的,在平时的生活中,林如海也给吴谨送了一些钗环首饰,甚至是外面才有的小点心等等。
吴谨自从开始接到林如海的小礼物,就对林如海的映像又改观了。一个封建古代人,还如此会泡妞,这得多闷骚呀。
自此,吴谨在林如海面前也越加放松了,结果就是在与林如海相处过程中,大胆无礼的行为也多了。她毕竟是在现代平等社会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在轻松的环境里很容易就不守规矩了。
对于此种“不拘小节”的小越礼行为,林如海是放纵的,甚至在林嬷嬷想制止的时候挥手让林嬷嬷离开。林如海的心声是,在娇憨可人的美妾房里,偶尔放松下在外面紧绷的神经,还是很舒服的嘛。
☆、第7章 又怀孕了
在吴谨锲而不舍屡战屡败的练习下,吴谨终于能绣出简单的叶子了,暂且不细究美观度的话,还是能看出来她绣的是片叶子的,总之,真是可喜可贺。
吴谨给自己定下的下一个目标是绣竹子,直上直下的,应该好绣,寓意还好,到时在帕子上绣几根竹子,就作为小礼物的回馈送给林如海。吴谨对自己英明的决定暗暗地点个赞。
吴谨在这里默默地暗爽,林嬷嬷也在暗喜,吴谨的小日子迟了五天了,或许可能也许是有了,不过日子还浅,再等几天看看,若还没来,必得上报老太太了。也不怪吴谨粗心大意,不记得自己的小日子,实在是古代用的是农历,吴谨一个从现代来的姑娘还是习惯用公历的嘛。
吴谨只觉得林嬷嬷最近这几天可能到更年期了,怎么又把规矩仪态什么的挂嘴边叨叨念了。自从被林如海阻止过,林嬷嬷在吴谨只要没有大的越礼行为的时候,都是采取无视放纵态度的。现在忽然又被唠叨念起“贞静”什么的,迈步也要小碎步什么的,吴谨真觉得暗无天日生无可恋了,只想摇着林嬷嬷问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很快吴谨就知道原因了。在一次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号过脉后,让老大夫也顺便给吴谨也号一下脉。吴谨嘴上感谢着老太太的慈善,心里想着我很健壮呢,全林府最健壮的女人就是我了。但吴谨马上就知道了,她再健壮也与老弱病残一派了,她怀孕了。
林老太太很高兴,周围侍奉的嬷嬷丫鬟连声恭贺,吴谨却懵了。她没想着这么快就再次怀孕啊,她大儿子才刚会坐呢,她在前世虽然没怀过孕,可听说过,密集的怀孕,对母体不好的,尤其是在这个医疗条件如此落后的古代,生孩子本就是与阎王爷挣命的事情。
吴谨抬头看着满屋子里笑着的脸,莫名想哭,可吴谨明白这不是她能哭的地方,低头死死忍住。林老太太看到吴谨只是低头也不说话,只以为是害羞了,心里还笑着,都是生过一次的当娘的人了,还如此害羞,真是个实诚孩子。
在林嬷嬷和众丫鬟众星捧月似地围着回到自己的屋里时,吴谨让她们都出去了,说要自己安静的睡一会。林嬷嬷以为吴谨是受到震动了,需要平复下心情。正好这院里需要一些调整安排,就服侍好吴谨躺倒床上就带着众丫鬟出去忙了。
吴谨抱着薄被只觉得阵阵发冷,又想着被子太薄了,就是夏天也不该盖这么薄的被子,最后仍是一蒙头,被子里哭去了。
吴谨穿来这个世界之前,受到的最大伤心事就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妈妈生病去世,接着爸爸也在一年半后再婚。吴谨那时候觉得自己是孤儿了,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可慢慢地发现,爸爸即使有了新弟弟仍然关心她,外公外婆越加溺宠她,连不靠谱的小舅舅,也会时不时地来照看她。在亲人的关爱呵护下,家庭的剧变对吴谨的影响降到了最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变得身份低微了,变得生命安全都有危机了。吴谨很委屈很伤心,吴谨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林如海接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衙门办公。这是好消息,同僚们听说后都齐齐过来表示恭贺,另外纷纷表达了如此喜事,林如海怎能不请客的意见。
以往吧,林府的小厮们来找林如海,不外乎两件事,要么就是林府太太病了,要么是林府老太太身体不好了。同一处办公,大家自然就很快知道消息,即使大家听多了都快麻木了,碍于林如海的官职与平时的好人缘,仍是换上沉痛惋惜的表情,再说几句祝愿安慰的话,都快形成固定流程了。这两年可好,像是忽然改换了风水运格,林府传来的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了。
林如海压下心里的狂喜,努力做出往常温润如玉的矜持表情,可仍被嘴角翘起的弧度泄露了兴奋地心情。同僚们看到后更是起哄,加上天热后大家都把公务尽量早早做完,以便下午就可以完工回家。现在正好了,接近正午,大家也忙得差不多了,走吧,簇拥着林如海到了苏州城最大的酒楼。
晚上林如海到家的时候,已是醉醺醺地打摆子了。长随们看着百年难遇一回失态的老爷,如此没了往日谪仙般的风度,还像街上的酒鬼般东摇西晃,完了嘴上还唱唱念念,真是能让人掉下眼珠子。为了林府百年的清誉,长随们赶紧搀着林如海躺倒书房的长榻上,一番折腾后,又去告知了老太太和太太。
林老太太听到她家平时很注重风度的儿子如此醉态,又想到明早儿子醒来后想起自己的失态会做何表情,狠笑了一回,旁边伺候的嬷嬷赶快上去给揉肚子。听到嬷嬷来回大少爷还没睡着,老太太又让奶娘抱来林长泰小朋友,点点他的鼻尖,笑着说:“宝贝孙子哟,是不是也知道了你要有弟弟了,小机灵鬼呀,你老子很高兴呢,你高兴不高兴啊”,又与身边的丫鬟嬷嬷说笑了几句才洗漱休息去了。
老太太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想着林家子嗣不丰,已经几代单传了,只有一个孙子,且现在看着健壮,谁又能保证以后呢,还是再生一个孙子才保险呢,祖宗保佑吴氏这胎可得是个男孩呀。老太太这样胡思乱想着,到深夜才睡过去。
整个林府能与吴谨心情相似的,估计就只有贾敏了,可人家贾敏绝对哭得比吴谨哭的有情调有美感。人家临窗而坐,对月伤怀,两行清泪缓缓划过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