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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随便指著菜牌上的一行字,就将菜牌还给了侍者。
当我将菜牌还给侍者之际,我留意到侍者的神情很古怪,但是我却没有留意,只是
注意著那一家人,看著他们进食。
那一家人,看来并没有甚么特别,那个男孩或许只是不愿意和老年人多打交道,所
以才会有刚才那种反应的。我想到这里,心中方又释然。
十五分钟后,我要的食品来了,我这才知道何以刚才那侍者的神情如此古怪的原因
,原来刚才我心不在焉,随便一指,竟要了一盒七色冰淇淋,还加上许多好看的装饰,
那是小孩子的食品!
我一向不喜欢吃冻甜品的,这样的一盆东西送了来,我真不知如何才好,幸而我脑
筋动得快,我向那一家人指了一指:“这是我为这两个孩子叫的,请代我拿过去给他们
!”
侍者答应了一声,托著那一大盆甜品,走向那一家人,低声说了几句。我听到唐娜
和伊凡都欢呼了起来,那男人和少妇,向我望了过来。我略略欠身,向他们作致意,侍
者回来,我又要了食物。
虽然那一家人很引人注意,但是一直注视人家,毕竟是很不礼貌的,所以在我自己
的食物送上来之后,我就不再去看他们。
等我进食完毕,他们已经离座,向前走去,我只看到他们的背影,走出了餐车,那
是向列车的尾部走去的,也就是从我的车厢走向餐车的那个方向。
我不厌其烦地叙述他们离去时的方向,也是和以后发生的事,有一定关系的。
当那一家人离开之后,侍者来到我的身边:“陶格先生说谢谢你请他的孩子吃甜品
!”
我一听,又陡地一呆,一时之间,张大了口,样子像是傻瓜一样!
我立时记起浦安夫人的话:“一定是陶格先生的孩子!”由此可知,孩子的父亲姓
陶格,而那侍者说“陶格先生说谢谢你……”我惊愕了大约有半分钟之久,以致那位侍
者也惊骇起来,以为他自己说错了甚么话。我在惊愕之中定过神来,忙道:“不算甚么
,可爱的孩子,是不是?”
侍者道:“是,真可爱!”
侍者走了开去,我在想著:陶格先生,可爱的孩子唐娜和伊凡,本来一点也没有甚
么特别,但何以事情如此凑巧?和浦安夫人九年前的邻居一样?
我想了半晌,才得出了一个结论:两位陶格先生,可能是兄弟。如今的唐娜和伊凡
,是九年前浦安夫人邻居的堂亲。自然相貌相同,而且,取同样的名字,也很普通。
想到了这一点,我十分高兴,因为一个看来很复杂的问题,用最简单的方法解释通
了!如果再遇到浦安夫妇,就将我想到的答案,告诉他们!
我慢慢地喝完了一杯酒,付账,起身,走回车厢。我向列车的车头方向走。我来到
了车厢附近,看到前面几个车厢中的人,都打开门,将头在向外看著。
这种情形,一望而知,是有意外发生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列车员,在我身旁匆匆经过,赶向前去,我还来不及问他发生了
甚么,两个列车员,抬著一个担架,急急走过来,担架旁是护士,担架上的人,罩著氧
气面罩。
虽然担架上的人罩著氧气面罩,但是我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是甚么人。
那是浦安先生!
我一看到是他,不由自主,“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抬著担架的两个列车员,在
前面的那个,推了我一下,叫我让开。
我才侧过身子,就看到浦安先生睁开了眼,向我望过来,他一看到了我,像是想和
我说甚么,可是他根本没有机会对我说话,一则,因为他的口鼻上,罩著氧气罩,二则
,那个抬担架的列车员,急急向前走著。
我心中极乱,真想不到,在半小时之前,看来精神旺盛,一转眼之间,会变成这样
子!浦安先生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呈现一种可怕的青灰色,单凭经验,我也可以
知道他的情形,十分严重。
这确然令人震惊。可是更震惊的还在后面,我在发怔间,陡地听到了一声大喝:“
天,让开点好不好?别阻著通道!”
我忙一闪身,看到向我呼喝的是一个年轻人,穿著白色的长袍,挂著听诊器,可能
是列车上的医生,他在急匆匆向前走著,在他的身后,是另一副担架,也是两个列车员
抬著。躺在担架上的人,赫然是浦安夫人!
她也罩著氧气罩,一样面色泛青。所不同的是,浦安先生只是一动不动地躺著,而
浦安夫人则在不断挣扎著,双眼睁得极大,以致在她身边的一个护士,要伸手按住她的
身子,不让她乱动。
我更是惊骇莫名,一时之间无论如何想不通他们两人在这半小时之中,发生了甚么
意外。
而浦安夫人一看到了我,突然,伸出了手来,拉住了我的衣角。她抓得如此之紧,
以致那护士想拉开她的手,也在所不能。
我忙道:“别拉她的手!”
走在前面的医生转过头来,怒道:“甚么事?”他指著我:“你想干甚么?”
我道:“不是我想干甚么,而是这位夫人拉住了我的衣服。”
这时,浦安夫人竭力挣扎著,弯起身来,一下子拉掉了氧气罩,神情极痛苦,看她
的样子,像是要坐起身来,但是却力有不逮,她的口唇剧烈地发著抖,双眼眼神散乱,
但还是望定了我。
刹那之间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身边那个护士,手忙脚乱起来。
而我,看出浦安夫人想对我说话,我忙俯下身去,将耳凑到浦安夫人的口边。果然
,我才一凑上耳去,就听得浦安夫人断续而急速地道:“天!他们杀人!他们杀了我们
!”
我一听得浦安夫人这样讲,更是震动不已,我忙道:“你是说……”
可是我的话还未说出口,那医生已极其粗暴地用力推了我一下,将我推得跌退了一
步。同时,他又声势汹汹,指著我喝道:“你再妨碍急救,我可以叫列车上的警员拘捕
你!”
我这时,心中骇异已极,因为浦安夫人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有人“杀人”,被杀的
对象,正是她和浦安先生,我当然非要弄明白不可!我没空和那医生多计较,正待再去
听浦安夫人说些甚么时,却已经来不及了,护士已手忙脚乱地将氧气罩,再按到了浦安
夫人的口鼻上,担架也被迅速抬向前。
我立时道:“对不起,他们是我的朋友,刚才,她向我说了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我
相信还没有说完,我是不是可以跟到医疗室去看看他们?”
那医生喝道:“不行!你以为火车上的医疗室有多大?”
我心中有气:“告诉你,刚才,她说她是遭人谋杀的,如果她来不及说出凶手的名
字而遭了不幸,我想。我可以怀疑你是凶手的同谋!”
那医生看来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遇上了这样脾气的人,真是不幸。他一听之下,
非但没有被我吓倒,反倒冷笑一声,又向我一堆,喝道:“滚开!”
在他向外一堆之际,我一翻手,已扣住了他的手腕,只要我一抖手,就可以将他直
抛出去。
但在那一刹间。我一想到这医生已有急救任务在身,我不能太鲁莽,所以立时松开
了手。那医生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向前走去。
我忙跟在他的后面,经过了几节车厢,在餐车后面一节的车厢,就是紧急医疗室。
我来到的时候,浦安夫妇已被抬了进去,医生也走了进去,用力将门移上,我推了推,
没有推开。
我只好在外面等著,不一会,门又推开,四个列车员走了出来,我忙问道:“情形
怎么样?”
一个列车员摇著头,我不禁发起急来:“让我进去,她还有话对我说。”
在我嚷叫之间,列车长和一个警官也走了过来,我忙向他们道:“里面两个人,半
小时之前还生能活虎,现在情形很不对,那位老太太对我说道,有人杀他们!”
列车长和警官听著,皱了皱眉,不理我,拉开门,走了进去,我想硬挤进去,却被
那警官以极大的力道,推了我出来。
我心中又是震骇,又是怪异,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我虽然自称是他们的朋友,但实际上,我当时连他们的名字是甚么也不知道!我不
知道他们的情形如何,只好在走廊中来回走著。
过了五分钟左右,播音器中,忽然传出了列车长的声音:“各位乘客,由于列车上
有两位乘客,心脏病突然发作,而列车上的医疗设备不够,所以必须在前面一站作紧急
停车,希望不会耽搁各位的旅程,请各位原谅!”
广播用英文、法文、德文重复著。
我向火车外看了看,火车正在荷兰境内,我估计附近还不会有甚么大城市,荷兰是
一个十分进步的国家,一般小城镇的医院,也足可以应付紧急的心脏病突发,如果浦安
夫妇真是心脏病突发的话。
一直到这时候,我才想起,我自己真是蠢极了!我既然不能进入紧急医疗室,何不
到浦安夫妇的车厢中,去看一看,看是不是能找到甚么线索!
我转身向前走去,经过了我自己的车厢。我本来并不知道他们的车厢何在,但一进
入一节车厢,我就知道了,因为我看到两个警员,提著两只箱子,自一个车厢中走出来
。箱子上写著“浦安先生、夫人”的名字。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这一对老年夫妇的名字。
警员提著箱子向前是来,我迎了上去:“是他们的?”
一个警员道:“是!真巧,两个人同时心脏病发作!”
我闷哼了一声,等他们走了过去,我探头去看已经空了的车厢。那是头等车厢,有
舒服的座位。座位上有一本书,还有一叠报纸,那显然是浦安夫妇正在阅读的。
车厢之中,完全没有挣扎打斗过的迹象,我探头看了一下,心中充满了疑惑,转过
头来,看到有几个搭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