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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岁的帕斯科·科恩带着妻子、女儿,正兴致勃勃地乘机去巴黎度假。机上像他们
这样去旅游胜地休假的乘客也为数不少。法国女公民朱利亚·阿基泽拉特刚从耶路
撒冷看望姐姐回来,这会儿也飞往巴黎。多拉·布洛克是一位75岁高龄的老太太,
正想赶往巴黎参加小儿子的婚礼。唯有13号座位上那位年纪较大的先生与众不同,
只见他不时神经质地用手帕擦着额头,不安地握着身边那位漂亮的年轻女伴的手。
13号的这位先生曾对夫人说去外国“洽谈贸易”,可事实上,他是私约了自己的女
秘书,前去巴黎偷情觅爱。
“法航”139 号班机按计划飞抵雅典。新上来52名转机旅客,他们的手提行李
没有受检。中午12时许,这架银白色的空中客车,沿着雅典机场的跑道徐徐升空,
直刺苍穹,在科林索斯海湾深蓝色的波涛上空,甩下一道弧形的白色尾烟。
老太太多拉·布洛克第一个发现异常现象。她转过身对同行的儿子小声耳语道
:“你看,那两个阿拉伯小伙子带的箱子那么大,足可以藏武器炸药。”儿子笑了
笑,不过他心里也很纳闷:母亲平素胆子并不小,天晓得她现在产生了什么念头。
8 分钟后,提示旅客系紧安全带的信号灯还没熄灭。突然,头等舱内一男一女
跳将起来,拔出手枪,左手挥舞着手榴弹。一名女乘客歇斯底里地惊叫起来。总机
械师刚刚打开驾驶舱门,迎面撞见恐怖分子的手枪,一下子愣住了。那个瘦高个男
人把他推回驾驶舱,随后跟进来抓起麦克风。
“我的名字叫阿什迈德·基贝西,”他的英语中杂有德语腔调:“巴勒斯坦人
民解放阵线加沙旅接管了此次飞行的指挥权。如果你们保持安静,没有什么可疑的
举动,就会安全无事!”
与此同时,普通舱内的两名年轻的“人阵”成员也拨出手枪。他们同那两名德
国恐怖分子重新调整了机内旅客的座位。头等舱和普通舱前几排的乘客,必须坐到
后排去。全体乘客必须双手抱着后脑勺——恐怖分子解释说,这是出于安全原因。
每个乘客还必须单独出列,接受全身检查,护照统统没收。没收的东西中还包括所
有诸如发夹、小刀这类“带尖头的物品”。
旅客们被指令把舷窗上的遮阳板拉下,这样就看不见机身下到底是山还是水。
此时,机舱内既没有人惊慌失措,也没有人歇斯底里。
飞机盘旋了几圈,逐渐降低了飞行高度,徐徐降落。化名阿什迈德·基贝西的
伯泽通知“法航”139 号班机的乘客们说,飞机已经降落在利比亚的班加西。劫机
者释放了一名孕妇。机组人员准备了晚上的冷餐,其中有以色列特产,并根据部分
旅客的愿望,提供了“素食”。
6 小时后,飞机重新起飞。伯泽对“旅客的合作态度”表示感谢,并宣布飞机
将飞往“最终目的地”。于是几位乘客打起赌来,猜测目的地可能会在哪儿:亚丁?
阿尔及尔?还是古巴?没有一个猜想到恩德培。星期一凌晨,即1976年6 月28日当
地时间3 时,空中客车降落在乌干达首都坎帕拉的恩德培机场上。
摩萨德秘史
三、人质滞留恩德塔机场
飞机徐徐驶近机场的一栋旧大楼。几扇舱门同时打开了。但是,人质并没有获
得自由。他们被迫穿过乌于达士兵“夹道欢迎”的队列,走进旧机场楼大厅。大厅
里空空如也,肮脏不堪,满目尘士。乌干达士兵搬来了椅子和电扇。天气又闷又热。
伯泽用扩音器对大家说:“我想提醒诸位,你们仍然处在我们的监护之下。”
当天下午5 点,乌干达总统阿明亲自来看望人质,他说,把所有的人领出飞机
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他本人将继续关怀人质的生命安全。旅客们有礼貌地报以掌
声。
在乌干达国土上的第一顿晚餐,吃的是土豆、嚼不烂的烤肉和香蕉。每位吃素
的旅客可得到双份香蕉。以色列人帕斯科·科思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说:“能跟
我一道旅行可是你们大家的福气!我是专门研究怎样从虎口脱生的。我在纳粹大屠
杀时大难不死,也参加过所有的中东战争。相信我吧,这儿的遭遇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是,谁也没有心思对他的诙谐发笑。天色渐渐黑了,大多数旅客坐在椅子上打盹,
或者靠在自己的手提箱上躺下,试着能不能人睡。
1976年6 月29日下午4 点左右,劫机者宣读了他们的要求:释放53名身陷囹圄
的同志,其中40名囚禁在以色列,其余的关押在联邦德国。并说如果在中东时间7
月贝日下午2 点以前得不到答复,就杀死人质,炸毁飞机。人质们没有对这些要求
作任何评价,但许多人垂下了脑袋。众所周知,以色列政府一向不同恐怖分子谈判。
为了维护这一原则,他们是不惜牺牲国民生命的。
晚上,又迎来了一顿棒喝。温弗里德·伯泽出现在大厅里,手持麦克风,用平
静的语调通知:“我现在点名,将在座的分为两组。如果您听到自己的名字,请站
起来到侧厅去,我们这样做,同民族没有任何关系。”
“同民族没有任何关系。”这句话足矣,任何进一步的解释都是多余的。250
名人质无一人吭声。点名开始了,那个女恐怖分子默默地站起身,走进侧厅。点名
程序几乎持续到半夜,犹太人和非犹太人分开了。不由得令人回想起纳粹的奥斯威
辛集中营和大屠杀。发号施令的偏偏又是一个德国佬。
1976年6 月30日,几名人质开始拉肚子,厕所都“客满”了。天气愈发炎热,
电扇吹出来的风也是闷热难忍的。
恐怖分子同意释放47名妇女和儿童。不久,法国派代表来到恩德培。从内罗毕
飞来一架“法航”客机,终于接走了那47人。对他们来说,充当人质的厄运已经结
束了。
但是,剩下的人都心神不宁,惶惶不可终日——他们知道,恐怖分子的最后通
碟明日就到期了。恩德培机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恐怖分子提出的要求和恐吓,
并不是吓唬人的儿戏。
7 月1 日,恩德培机场的人质们对监禁生活渐渐地习以为常了,他们有的在大
楼俯瞰维多利亚湖的景致,有的望着不远处停着的几架苏联制造的米格飞机和大楼
右边耸立着的新建成的指挥塔台,有的躺在铺位上假装安睡。人们不时地看看腕上
的手表,但又不想掩饰自己焦灼不安的神态。
“现在是中东时间11点差5 分。”终于有人说话了:“耶路撒冷必须做出决定,
最后通谋的期限快到了。”这些天来,人质们从不谈论这个话题:以色列政府会不
会接受劫机者的条件?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以色列政府一向不同恐怖分子谈判,
为什么单单这次会例外呢?
摩萨德秘史
四、佯装谈判
7 月五日上午,以色列政府一面佯装要与劫机者谈判,一面召开特别会议,商
讨解救行动。国防部长西蒙·佩雷斯宣布开会:“先生们,政府今天做出了决定。”
接着,他用简洁明了的语言说明:在格林威治时间10点20分,即最后通碟期满前40
分钟,耶路撒冷已经通知巴黎,以色列将同恐怖分子进行谈判,并请法国人从中斡
旋。
会场一片沉默,一张张面孔表情忧郁,到底作出了让步!在公开舆论的压力下
让了步,在人质家属的请求下让了步……人们所急切期望的结果倒是恐怖分子有望
获胜,这对今后的劫机者无疑是一个鼓舞。
佩雷斯打破了沉默的僵局:“我现在想问一下,诸位对解救行动有什么建议?
哪怕是荒诞离奇的念头也不要紧。”
总参谋长莫迪凯·古尔将信将疑反问了一句:“这么说,我们是在讨论一次与
政府决定相悻的行动?”佩雷斯答道:“我想谈的正是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营救行动。”
与会者一下子振奋起来了,一致认为采取军事行动是唯一的选择——尽管这样做也
很难取胜,因为其中实在有太多的难题。佩雷斯和与会者询问摩萨德头头霍菲假如
前往营救,特遣行动小组会在地面上遇到什么样的抵抗?假如前去营救的飞机在途
中需要加油的话,应该作何准备?在劫机者觉察到有情况并匆忙杀害人质时,特遣
行动小组是否有机会跑到前面?等等。
霍菲向政府作出的回答是生硬的。他说他现在还不知道,但他愿想些办法来解
决问题。事实上,从得知飞机被劫的那一刻起,以色列内阁就指示其情报机关研究
出可行的对策,霍菲一直同佩雷斯保持着联系。霍菲驾驶的情报机器高速转动起来,
搜集有关的情报。现已想办法搞到了恩德培机场尽可能详尽的全部资料。摩萨德特
工人员从某家参加过恩德培机场建筑的以色列公司搞到了该机场的平面图。几个月
前打入乌干达的特工人员已报回他们对局势的估计。驻在乌干达邻国肯尼亚的特工
人员,已奉霍菲之命,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法国驻乌干达的大使把“以色列人答应谈判”的消息送到了机场大楼。第一个
听到这个消息的是机长米歇尔·巴科。他立刻跑到人质那里报信。人们从铺位上、
椅子上跳起来,互相拥抱着,亲吻着。他们笑着,同时又哭了。
下午2 点,劫机者释放了100 名法国人质,允许他们飞往巴黎。于是,以色列
人质又可以回到旧机场大楼内比较舒适的大厅里。气氛似乎缓和多了。
下午4 点,霍菲得到确切消息:劫机者已同意把最后答复期限延长72小时,改
为7 月4 日下午2 点。这一来,为摩萨德和军方营救人质赢得了求之不得的3 天时
间。
1976年7 月2 日早上,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伊迪·阿明又出现在机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