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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恬悄声在她耳边细语:“我说她没功夫吧。她紧着她姨娘的肚皮很呢。咱们只管乐咱们的,只离那院子远远的,就是体贴她了。”
林若拙奇怪:“珍表姐不过比我大一岁,能照看她姨娘什么?”
黄恬撇撇嘴,道:“我们家这位姨娘自从怀了身子就害病,一日比一日瘦,饭吃不下,觉睡不稳。大夫说是心脉郁结所致,得放宽心养,尤其是得心情开朗。不然迟早要滑台。家里谁都那功夫日日逗她开心去,只能亲生女儿上了。”
林若拙这才明白,原来黄家姨娘得了产前忧郁症,黄珍每天陪伴她舒缓心情。这个行为她倒是能理解,毕竟对庶女来说,能有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出生,实在是太重要的。
黄家人也能理解,虽然黄舅舅不可能伏低做小去日日哄一个姨娘开心,黄珍出马却是完全无碍,毕竟骨肉亲情。
“所以,咱们今天可以好好玩玩。”黄恬继续给咬耳朵,“你知道什么新鲜好玩的吗?”
三个女孩子陪大人说了一会儿话,果然黄珍早早告退。黄恬也带着林若拙去她的院子做耍。先教她下双陆,两人对局几次,又丢开来一个弹琴一个吹箫合奏。
这些玩意儿终是常玩的,黄恬很快就腻了,问她:“你在家常玩什么?”
林若拙想了想,写同人不能说,再扣除读书写字,剩下的时间都用在锻炼身体上了。便道:“我喜欢在院子里乱跑,只可惜家里姐妹多,管得严,不能爬树。我一直想试试这个。”
“唉?你会爬?”黄恬来了兴致。
林若拙毫不含糊:“谁一开始就会啊。捡那分叉多的老树爬,下面可以垫石头,换了粗布衣裳,不弄脏新衣就行。”
黄恬眼睛一亮,计划可行,顿时道:“那咱们去换,我知道家里有好几颗这样的老树。对了,不能穿裙子,得找男装,粗布男装才方便。”
林若拙也想到了这点,女装多是裙子,又补充:“还有鞋。咱们穿的是软底绣花鞋,爬树会伤了脚。皮短靴是最好。”
黄恬兴奋点满满,立刻道:“去我哥房里找。他小时最顽皮,有好几身耐磨的粗使衣裳,旧年的小了不能穿的靴子也有,好几双呢,咱们去找了来。”
林若拙自是毫无意见,两人高高兴兴的去了黄耀院子,一个眉眼整齐的大丫头惊讶的迎上来:“大姑娘怎么来了。”
黄恬不和她废话,直接问:“我哥呢?”
丫鬟道:“和林家表少爷去花园了,姑娘来时没看见?”
“大概是走差了。”黄恬毫不在意,指示她:“我和六妹妹想玩些打闹的,穿这身新衣不方便。你去将大哥旧年那些耐磨的粗衣找几件来,还有和我们脚一样大小的旧靴,也一并找出来。”
丫鬟大约是对她这样的命令习以为常,抿着嘴笑应了,和另一个大丫鬟一同翻开箱子,果找出几件合适的旧衣和靴子,伺候两人换上。只肩膀略宽些,其余还算合身。
一个丫鬟笑道:“姑娘穿了这身配上这小姐的发髻可不伦不类,索性婢子替您梳了像大公子一样的头可好?”
这是彻底打扮成男孩了,黄恬自然一口答应。两个丫鬟便一人负责一个,也替林若拙梳了同样的男童发式。应是粗绸衣,便只用缎带绑了前额碎发,后端散发披下,乍一看,真个是两位唇红齿白的小家公子。
黄恬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笑的腰差点直不起来:“这样好,回头咱们再找了锦衣这样穿扮起来给我娘看去,保管她吓一跳!”
林若拙道:“可惜你哥年纪大了,不然让他穿上你的裙子梳个垂髫丫髻,还要吓你娘一跳。”
黄恬一愣,随后大笑:“若拙,原来你比我还坏十倍!”
两人说笑着打闹,嘻嘻哈哈去院中找树爬。到得树前,黄恬束手无策,林若拙却很有办法,取了根结实的麻绳系上石头,用力甩过最低最粗的枝桠,拉过绳子,试了试结实度。又用粗布一圈圈包好手掌,连手指尖也包上,双手扯了麻绳,脚下一蹬,轮换着向上爬。胳膊一开始使不上力,好在这颗树最低端的枝桠离地面也不高,她又是惯在房里偷偷做俯卧撑锻炼的,总算还有几分力道,蹭了几次,到底难看的爬了上去。
黄恬看的目瞪口呆,大为佩服,直嚷嚷着自己也要试。
林若拙在上头气喘吁吁道:“姐姐,你胳膊有没有力气啊?没力气最好不要试。”
黄恬不服气道:“你比我还小两岁呢,你上的去我就上不去?”
“这个年纪大小没关系。”林若拙纠正她的常识,“我上头五个姐姐呢,我估计,没一个能爬上这颗树来着。”
第 25 章 书房
“呸——!”黄恬失笑,狠啐她一口:“你个促狭鬼!”想想又不得不承认,林若拙说的有道理,一时间又脑海浮现出娇滴滴的大家小姐们穿着绣金锦缎长裙爬树的形象,自己忍不住笑倒了:“亏你想得出来!”
事实果然如林若拙预料的那样,没有锻炼过肱二头肌的富家小姐,怎么都使力都无法靠一根绳子和腿支撑自身的重量。黄恬使了一次失败了,不甘心还想来第二次,下头陪同的丫鬟吓的魂飞魄散,死活不敢再让她行动,齐齐给跪下了。
黄恬扫兴的一丢绳子:“真没劲!下来吧,咱们去别处玩。”
林若拙也很郁闷,她才爬了一根枝桠,离树顶还远着呢。上辈子体弱多病,最羡慕的就是邻家小孩爬墙爬树欢腾的厉害。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个好身体了,结果还是不能猴高窜低。真是人生处处不如意。
“有时候我真恨不得生在那乡下人家,虽日子过的穷些,好歹有一方自由天地。”黄恬闷闷的走着,推心置腹。
林若拙骇笑:“乡下人家,那日子过的可苦。”吃不上肉就罢了,一个不好还得卖儿卖女。想想夏衣,立马觉得不能爬树也不算多委屈。
黄恬不知她心中所想,叹道:“你道她们为什么这么紧张。前几日宫里出事了,七皇子玩闹的时候从假山上摔了下来,足足躺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醒来后就有点傻了,说话认人都慢半晌。段淑妃哭死过去好几次,也不知现在是怎么样了。”
“这么严重?”林若拙惊讶,“皇子玩耍,身边都不带人的吗?”
“谁知道呢。”黄恬悄悄在她耳边嘀咕,“听说牵扯到二皇子和四皇子,总之内帷隐私,不是什么好事。今上处置了一大批宫女内监,又赏了段淑妃和七皇子不少珍玩,这事就算过去了。”
林若拙心有余悸的怕怕胸口,宫斗比宅斗可怕多了,幸好她穿的是大家闺秀,要是个宫女,想撞死都找不着豆腐。
两人没精打采的往前院走,先换回衣服。一扭头看见身后喏喏的几个丫鬟,黄恬心中恼怒,道:“前头就是大公子的院子,我去找大哥说话,你们别跟来,看着就烦!”
丫鬟们期期艾艾,黄恬沉下脸:“怎么,还怕我丢了?这里就一条路,前面十步远。你们是牢头那!”
两个年长的丫鬟看看前方,确实没几步就是黄耀的院子,这条路也不通向其它地方,便等候在原地,眼看着两人进了黄耀的院门,才叹了口气离开。
黄耀的丫鬟见她们回来了,问是否要换回衣服,黄恬挥挥手让她们下去:“我带六妹妹去书房坐会儿,你们忙你们的,别来烦我们。”
丫鬟们见她神色不好,知趣的不再打扰,齐齐退下各忙各的事去了。黄恬拉着林若拙来到黄耀的书房。钻进一张大大的书案底下:“我小时候一旦心情不好,最喜欢躲在这下面。旁人都找不到我,这有我哥能找到。”
林若拙心道,那是人家故意找不到的。知道你大小姐心情不好,除了黄大公子,谁还敢来撩虎须。
黄恬又絮絮叨叨的和她说了许多和兄长的趣事。忽而片刻,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
“表弟,你也太小心了。咱们男孩子又不是那女儿家,出个门怕什么。带上小厮就行了。”这时黄耀的声音。
“总得和母亲说一声吧。”这时林若谨犹豫的声音。
“哎呀不用。女人事多,她们知道了,嘱咐东嘱咐西,又是套车又是备马,拖拖拉拉给你带上一大堆人,这到底是上街呢还是巡街啊?”黄耀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劝说。
“这……”听声音林若谨动摇了
“吱嘎”一声门推开,黄耀边走进来边加上最后一把柴:“我时常这样出去的,父亲也没说过什么。”
废话,你都十一了,半大小子。你爹当然不会拦你出门。林若拙在书案底下腹诽,呆老哥又被骗了。不过算了,黄耀精的跟鬼一样,跟着他开开眼也没坏处。
“我这里常备了两套出门的衣服。你我来换上。”悉悉索索的解衣声,“人生处处是学问,出门在外最重要是‘中庸’二字。打扮成那中等富裕人家是最保险的。”
林若拙还在听,就见一旁的黄恬再也忍不住,‘砰’的跳了出去:“好啊!你们想偷溜!”
“啊——!”这是林若谨惊慌的叫声。拜托,大哥,不要叫的像被失贞的大姑娘好不好?黄恬是扑了你呀,还是抱了你?
黄恬当然没扑也没抱。事实是她出去后,刚好看见了衣服穿一半的林若谨。而这个穿一半仅指外套。内面雪白的中衣系的整整齐齐,林若谨同学除了领口和手腕,半点皮肤都没露出来。绕是这样,他还是涨红了脸。
林若拙满头黑线的爬出桌底。老哥,你这么纯情可肿么是好哦!
黄耀很镇定,笑眯眯的问:“六妹妹,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林若拙老实回答:“耀表哥,恬姐姐说她心情不好。”
黄耀笑,转眼看妹妹:“谁惹你了?”
林若谨趁机手忙脚乱的将衣服穿好,无奈平时做惯了‘伸手’大少爷,衣服穿得一团乱。对比一下黄耀的整齐麻利,林若拙叹了口气,认命的过去给老哥重穿。林若谨的脸更红了。
林若拙翻了个白眼,红毛红啊!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