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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两个小偷也跟着起哄,做出种种夸张的表情,以示以李愚的不屑。
李愚此时已经把地形看好了,这是一条死胡同,胡同里对着的应当是一些单位的后墙,只有很少的几个门,而且也都是关着的,估计难得会有人走进来。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地一闪身,已经从四个人的包围圈中跳了出去,堵在了胡同的出口一侧。随后,他把胳膊交叠在胸前,稳稳地站住,冷冷地说道:“想离开这里,一人五个响头,磕完我就放你们走。要么,你们就凭本事冲出去吧。”
“哟嗬,小子还真有点门道,你是怎么跑过去的!”一个小偷后知后觉地问道,他记得他们四个人已经把李愚给围住了,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李愚把他们堵在胡同里的形势。
“管他什么门道,就凭你,也想拦住你爷爷!”另一个小偷仗着有几分力气,冲着李愚便冲了过来。离着李愚一步远的时候,他抡起了拳头,砸向李愚的面门。
这种野路子拳脚,在李愚眼里根本就不够看。李愚脚下纹丝没动,左手一挥,巴掌正迎在对方的拳头上。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小偷倒退了七八步,捂着拳头嗷嗷地惨叫起来。
“亮子,这小子会武功!”
几个人这才察觉到了不妙。刚才那家伙,是他们中间最能打的,平时偷东西被人发现的时候,都是这家伙负责与人对打,保护其他人逃走。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李愚面前一招都没走过去,可见李愚的武功是何等高强。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没有退路了。先前把话说得太满,现在如果认栽,恐怕就真的得向李愚磕五个头才能过关。几个人的岁数都不大,也正是在乎面子的时候。四对一还被人逼着磕头,以后大家也别在道上混了。
想到此,颜武亮牙一咬,说道:“一起上,这小子再厉害,能敌得过咱们四个吗!”
先前被打飞的那人也晃晃悠悠地走回来了,与几个同伴一道,呐喊着便向李愚扑来。几个人倒也默契,有的攻李愚的上身,有的攻他的下身,就指望着李愚顾此失彼,能够被他们打中一下。把李愚打败的念头,他们是早就不敢有了,如果能够趁着李愚分神之际逃出去,就算是万幸。
可惜的是,他们的算盘打错了地方。李愚是刀口上舔过血的人,哪里会怕他们几个。他双手守住了门户,只用脚招呼,每一下都不落空,把几个人踹得吱哇乱叫,靠不上前。这条巷子并不宽,李愚站在巷子中间,便正好封住了门户,这几个家伙想跑也没地方跑。颜武亮结结实实地挨了几脚之后,恶从心头起,手往怀里一伸,摸出了他平时割包用的刀片。
李愚正在愉快地踹着人,忽见颜武亮的拳头伸过来,指缝间寒光凛凛,明显是藏着利器的样子。李愚在医院里亲眼见到颜武亮划破老太太的口袋,早就防着他这一手。见他真的拿出了凶器,李愚也不客气,脚上的劲头加了几分,直奔颜武亮的胯骨而去。
“咔嚓”一声,颜武亮就飞了出去,一头撞在墙壁上,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被撞晕了。他手上的刀片没来得及扔开,手一抖,倒把自己给划出了一大道口子,鲜血直流,看上去极为糁人。几个小偷全都吓傻了,蒋炯庆扯着嗓子便喊了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也不知道是蒋炯庆的呼救起了作用,还是先前看到他们约架的热心群众提前报了警,只听得巷口外警笛大作,十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向他们跑了过来。
几个小偷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警察是那么可爱,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着警察大喊:
“警察叔叔,救命啊,杀人了!”
“都不许动!”
跑在前面的一位男警察大声地吼道。几名警察围住了李愚,另外几个人跑到昏倒在地的颜武亮跟前,蹲下身检查着他的伤势。
“报告所长,这个人昏倒了,手上被刀片割破了。”
一名警察过来向先前那个下命令的警察报告道。
“有危险吗?”被称为所长的那位问道。
“还好。”那警察道,“只是皮外伤,另外,他好像是撞墙上了,脑袋上有一个大包,没准有脑震荡。”
“就是他干的,他打我们!”蒋炯庆带着另外两个小偷委屈地诉说道。
“他?一个人打你们四个?”所长看着蒋炯庆,似笑非笑地问道。
蒋炯庆也觉得有些丢人,可是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嗯……他会武功!我们打不过他。”
“这人是你打伤的?”所长回头向李愚问道。
李愚已经知道警察是干什么的,不外乎就是过去的捕快。江湖中人,一般是不愿意和官府发生冲突的,因此警察到来之后,他便一直垂着手,做出一副服从的样子。听到所长问话,他答道:“他们四个人对我一个,我没办法,出手重了点。”
“那个,是怎么回事?”所长用嘴冲着颜武亮那个方向呶了呶,问道。
李愚道:“他手上有刀,我不敢和他硬碰,所以把他踢飞了。我有分寸,他最多就是胯骨脱臼而已,脑袋在墙上撞得不重,过几天就好了。”
“那走吧,回所里做个笔录去。”所长下令道。
第十六章绝对是个惯犯
“姓名?”
“李愚。”
“哪个愚?”
“愚蠢的愚。”
“胡说,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
“……”
“性别?”
“嗯?”
“好吧,男……出生年月?”
“……”
“出生年月不懂?”
“懂……不过我不知道。”
“你多大也不知道?”
“知道,是18岁。”
“那怎么不知道出生年月?”
“……”
在双港街道派出所的问讯室里,民警杜双月正在和李愚较着劲。在杜双月看来,李愚铁定是个刺头,装傻充楞,连问个出生年月都要费一番口舌。而李愚却是有苦说不出,他倒想说自己是万历四十二年生人,可问题是,眼前这个漂亮女捕快能相信吗?
“你的身份证呢,拿过来我看一眼。”杜双月决定不再和李愚兜圈子了,她向李愚伸出手,说道。
“我没有身份证。”李愚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个问题昨天葛建宇已经问过他一次了,他觉得自己编出来的理由是完全可以站得住脚的。
“怎么会没有身份证!”杜双月快要气疯了,“你是什么地方人?”
“我就在沧目山里住,没人跟我说过什么身份证。”李愚答道。
“那你是哪个乡哪个村的?”杜双月继续问道。
“不知道。”李愚依然是一问三不知。
“不知道?”杜双月瞪着李愚,追问道。
“不知道。”李愚淡定地回答着。
有你开口的时候!杜双月在心里想着,然后说道:“事情的经过,你说说吧。”
这个问题倒是李愚愿意回答的,他没有提颜武亮他们偷盗老妪钱财的事情,只说自己在医院挂号大厅里和他们发生了口角,所以他们在外面拦着自己寻仇。打架的经过也是很简单的,不外乎对方打他,他还手,然后打伤了一个。至于说为什么他能够一挑四而不落下风,他解释为自己自幼生活在山里,身体比较好。
“你们这算是聚众斗殴,被你打伤的那个人,经鉴定属于轻微伤,按照治安处罚法,你会被判五日以上十日以下行政拘留,具体处罚决定要由区分局来做,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杜双月记完事情的经过,没好气地对李愚说道。
“拘留是什么意思?”李愚问道。
“就是蹲号子,要关你五天到十天,明白吗?”杜双月道。
李愚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
“你没啥要说的?”杜双月很是诧异。其实事情的原委她是比较清楚的,因为颜武亮等人是双港派出所的常客,李愚与他们发生冲突,多半责任在于对方。再加上他们是四个人,李愚只有一个人,而划伤颜武亮的利器也确定是颜武亮自己所携带的,所以李愚的责任并不大,到不了拘留的地步。她这样吓唬李愚,是想看看李愚会不会服软,却没料到对方会如此气定神闲。
李愚摇了摇头,他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法律,对方既然说要关他,那他也没啥可说的。在明朝的时候,他并不是没有蹲过号子,有一次他为了打探消息,故意在官差面前寻衅,主动去大牢里呆了几天。作为一个在乱世过来的人,他丝毫没有觉得蹲号子是什么难堪的事情。
“你把你父母的电话告诉我,我好通知他们。”杜双月说道。
李愚又摇了摇头,道:“他们早就死了。”
“死了?”杜双月杏眼圆翻,她可不相信这个回答,她更愿意认为这是李愚的一种托辞,这么一个18岁的孩子,闯了祸估计是不想让父母知道吧,因此才会用这样的话来推托。可是,李愚一无身份证,二无户籍住处,她想找李愚的父母也无从下手。
“那么,你说一个联系人吧,如果要拘留你,我们要向你的家属下达通知书。”杜双月又道。
李愚想了想,道:“我昨天才到渝海,在渝海举目无亲,所以没有联系人。”
“到渝海之前,你在哪里?在那边也没有联系人吗?”杜双月并不死心,非要逼着李愚说出来不可。
李愚道:“我自幼在一个道观里和老道长一起生活,现在他已经死了,所以我一个亲人都没有。”
撒谎,绝对的撒谎!
杜双月暗道,在她的从警生涯中,并不是没有遇到这样的滚刀肉,这些人坚决不透露自己的社会关系,让你根本无法了解他们的真实情况。不过,再狡猾的小流氓又能如何,杜双月不信收拾不了他。
把李愚留在讯问室里,由自己的搭档看着,杜双月一个人来到了所长陶伟民的办公室。陶伟民正是带队去抓李愚他们的那个警察,见杜双月进来,他笑呵呵地一指桌前的凳子,说道:“坐吧,怎么样,双月,那个孩子都说了啥?”
李愚不过是18岁的人,在成年人眼里,的确就是小孩了。陶伟民不问还好,他一问,杜双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一边用手扇着凉风,一边气乎乎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