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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而卓然,他道,“你的感觉很敏锐。”
翟宁是个普通的男孩,学习成绩不行,运动神经俱佳,爱看小说,头发会挡住一半的眼珠,时常疯疯癫癫,热热闹闹的,为了吸引周围人的眼神而耍酷,冲动自大。有的时候会有一点点阴沉。
现在的翟宁呢?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样的容貌,却显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这股气质,是经过打磨过的,像是安殊曾经工作时,看到的那些有着深厚家世与学识,令人艳羡的成功者,不看容颜,便觉得让人信服和愉悦。
安殊倒吸一口气,终于明白自己感知到的东西,害怕的倒退了一步,说到底,安殊这个人不聪明,也不机灵,不然,她也不会在外面七年,还只是在做最低微的工作,更不会当初被翟宁欺骗。
她有的,就是自己敏锐的感觉,让她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她再次倒退了一步,谨慎的望着翟宁,避开那种自己被盯住的错觉。
翟宁走过去,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而后望着安殊,指着她原来坐的位置,像真正是这间房子主人一般,道,“坐下吧。”
她更能明显的观察到此刻的翟宁。
这个人动作很随意,但是坐得很端着,安殊眼睛往下移,却突然看到他的的手指,紧紧的捏成一团,放在腰侧的地方,指骨突出,通过皮肤,说着他的紧张。
再去看他的眼瞳,眼瞳很黑很亮,他看着安殊,细细的看着,却又仿佛透过安殊看着空中,没有聚焦。
于是少年的身姿上,充满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气质,一种是略微茫然慌张的,一种是带着尊贵的大家之风范。
安殊的心砰砰砰的跳动着,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她紧张,似乎这个少年更紧张。
很诡异,但再怎么诡异,也比不上她经历过的似是而非的那段“往事”。
安殊不自觉中她的手捂了捂肚子,慢慢的坐了下来,在她的潜意思里,觉得还是听这个男人的话比较好,至少,翟宁……不,她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她的直觉这样提醒自己。
翟宁望着她的动作,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直接问道,“当时,你发现了什么?”
安殊两个眼珠子望着翟宁,不说话。
气氛更加诡异了。
安殊脑袋里散现了无数个猜测。
比如说翟宁也是从那段“往事”中回来了,和她一样……
比如说这个不是翟宁,而是和翟宁长相一样的人……翟宁不是私生子吗,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再比如说……翟宁换了一个芯子……他是翟宁,却又不是翟宁……
或者……是她的记忆出现混乱,翟宁一直是这个翟宁,但她却已经不是她……
反正这个绝对不是她记忆中的翟宁!
他刚刚问,她发现了什么……她该怎么回答?
安殊越想越紧张,她居然在一个少年面前紧张成这个样子?
还有没有一点成年人的样子,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啊!
安殊可以看到自己的嘴巴张开,然后说出了一句话,但是她却无法听到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她自己说了什么。
她的脑袋居然又秀逗了!
而后,她看到翟宁居然点了点头,听见他道,“我不是翟宁。”
这句话犹如一道雷劈到安殊的头上,让安殊哆嗦了一下,一下子清醒了。
我不是翟宁……我不是翟宁……我不是翟宁!!
他如果不是翟宁,那他是谁?
那真正的翟宁去哪里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有魄力有胆识如此直爽了当的说出自己不是翟宁?
他难道就不担心她宣扬出去吗?
仿佛知道安殊是怎么想的一般,翟宁开口道,“我已经清醒过来两天了,刚刚清醒过来时,就在这屋子里,”而后,他画风突变,很不好意思般羞涩的笑了笑,道,“当时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态度
然后他问她,“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安殊呆愣愣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这个世界已经玄幻了,她感觉自己一辈子的玄幻都发生在这几天的时光里,让她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如果真的有上帝,是不是上帝现在喝醉了,和他们开了一个玩笑?然后会在陡然间,恢复原样和真实。
翟宁默然,而后问道,“你和他……”
他……他用了一个他字,让安殊的脑袋又不够用了,他是翟宁,但是他又不是翟宁,他的身体是翟宁,但他的灵魂已经变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灵魂。
安殊小心的望着他,沉默了片刻,而后慢慢道,“你的这个身体,他是我曾经的男朋友。”
“曾经?”翟宁在心里衡量这个词汇的时间价值,然后疑惑问道,“男朋友?”
这个不解的词汇让他懵懂的眨了眨了眼睛,安殊看着他的神情,猜测问道,“你之前……是多大?”
翟宁的表情变得非常的微妙,他慢慢道,“正值束发。”
束发?那是什么?
翟宁的状态给安殊的感觉是非常混乱的,时而疏朗、时而高雅、时而威严、时而如同稚子一般。
这时,他的状态又变了,根据安殊提供的两个词汇,带着主观色彩的猜测问道,“男朋友,曾经的,也就不是单纯的指代异性友人,我在他的家里看到他和他母亲的照片,没有其他关于妇人的相关物品,也就是说尚未成婚,难道是外室?”
他的手指互相摩擦着,很想要确认现在所有不确定的东西,带着急迫和彷徨,所以胡乱猜测着,故意引安殊吐露出更多的信息。
安殊凌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好气道,“看你说话的方式,也不知是从哪个古董里面挖掘出来的,我口中的男朋友,指的是确定关系,相互爱慕的情侣。”
翟宁很随意的点点头,一针见血道,“没有经过双方家庭认可的关系?”一句话就道破了两人的,安殊和翟宁只是谈恋爱,而没有真正确认关系的情侣,他们还是学生,也没法确定关系。
但是安殊今天过来也不是打算和翟宁谈情说爱,更不是来和他聊天的,她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是和翟宁摊牌。
在那段充满了晦暗的回忆里,随着安殊死亡,其中的痛苦、高兴、迷茫,对翟宁的那份在意和爱意,一切都已经化为灰烬,她过来,是为了和翟宁有一个了断,不管那段记忆是否存在,他对翟宁已无任何挂念,可是,老天爷对她开了一个玩笑,翟宁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翟宁,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在自己一梦黄粱后,这种颠倒灵魂的事情也不出奇了。
如果她不来,翟宁一个陌生的游魂,无牵无挂的,想必另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
他的这具身体除了一个表舅,再无相熟之人,想必之后他和她自然也变成了陌路,偏偏她来了,两个人还在这里坐下来胡说八道。
可谓天意弄人。
安殊累了,从学校里坐车过来,就这么一会儿的路程,她就已经累了,身体似乎变得非常容易疲倦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心累,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她对世界的认知,对自己的认知,和对周围所有事物的认知,所有的信息进入脑海中进行处理,再反馈,让她累得慌,大脑CPU旋转的速度也似乎变得呆滞堵塞,时常有种会被烧坏的错觉。对于翟宁,她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想法和要求,无欲则刚,于是对翟宁道,“也可以这样说。”
翟宁再次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不起眼的瞥过,而后道,“如何称呼?”
安殊困倦的揉揉眼睛,道,“我叫安殊,平安、殊途同归的意思。”
翟宁拱手,称呼道,“安姑娘。”
这个老古董……
不过看他的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一个年长的老古董,束发之龄,这应该还是小孩子吧?
那个姿势,配上他的样子和穿着,有些搞笑,安殊却没有笑,她看着翟宁,怠怠道,“我们这里只有长辈称呼不知道名字的陌生小女孩叫姑娘,年纪相仿的直呼其名,如果是尊崇的对象,正式场合可以称呼小姐或者是女士。”
翟宁从善如流,道,“安殊。”
安殊歪着头,躺在沙发上,问他道,“你呢。”
翟宁垂眼,翘起的眼睫毛像是飞舞的蒲公英,轻颤颤的闪动着,道,“翟宁,我就叫翟宁,表字宁驰。”而后,他的眼睛闪烁了几下,点点光晕像是早晨的露珠,生气勃勃,他道,“安殊,我想请你帮助我。”
安殊疑惑的望着他。
他需要她的帮助?
翟宁望着她的眼睛,直接道,“帮助我熟悉这里。”
安殊没有想到翟宁提出这个帮忙,这个时候,她很困,脑袋犹如生锈的机器,转得无比缓慢,对于这个翟宁,她还是比较好奇的,在她看来,这个翟宁和原本的那个翟宁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好比金刚钻和水钻的差别。
熟悉这里。这句话如果从一个现代人的口中说出来,那当然是笑话,现代人堪比小强的生命力,丢在哪里都可以活得自在,只是活得好或者是活得不好。
但对于一个来自异时空的老古董来说,这当然需要熟悉了,不只是熟悉,恐怕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假如说把她丢入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时空中,安殊自认为会奔溃,或者很快就会被发现异常,异类总是显得格格不入的,从古到今,凡是异类者,总得不到一个好下场,但是这个灵魂却很聪慧,他懂得一步步的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和结果,小心躲藏自己,对于这个翟宁到底来自哪里,安殊无比好奇,于是她问道,“那你可以讲一下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吗?
翟宁浅笑,笑的十分舒坦,但是安殊还是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中察觉了一丝阴冷的意味,她缩了缩脖子。
在外面的这7年,她看到的人很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有钱有德、有钱无德、无钱有德、无钱无德、小气的、大方的、阴险的、狡诈的、友善的……各色人样比比皆是。
这个陌生的翟宁,大概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露出这么阴暗的表情,所以还不懂得隐藏,整张脸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