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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颜色
他说他创造出以前从未存在过的颜色,而且以放射线理论来解释天候的异常及病毒的感染。而且,他还中了毒……
M君是一个40岁的电子技师,对科学及发明有浓厚的兴趣,三年前,为了专事科学研究而辞去待遇不错的工作,但最近却因身体不适住进医院。他向医师抱怨说,当他以荧光管从事光学及颜色学的研究时,不小心中了毒,放射性物质固着在他的脑子和骨头里。
但经检查,并未在他脑中及骨头里发现放射性物质,而且医院发现M君所提出的科学理论怪异得很,似乎多属与事实相违的错误信念,于是在妄想症的诊断下,让他住院。
M君是家中的长子,从小就对科学及汽车、飞机等科技产品非常着迷,在学校里,数学和物理是他最喜爱的两门功课,自己并订阅不少的通俗科学杂志。中学毕业后,他在一家无线电配件工厂当学徒,并利用晚上的时间上技工夜校,希望充实自己的科技根底,以便将来能一展所长。
19岁时,M君的父亲不幸去世,整个家庭的生活重担一下子都落到他身上来。他颇受打击,但并不气馁,认为只要自己加倍努力,一定可以在科学领域里崭露头角。
26岁时,他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但他妻子却在他30岁时因急性感染而死于心脏衰竭,这次的打击比父亲的死亡更为沉重,他显得有点心灰意冷,但不久就又化悲愤为力量,埋头于工作中。
其实,M君的工作并不起眼,他主要是在替顾客装配荧光灯管,但他深信小东西里面也可能隐藏了大道理,所以他潜心研究荧光的分解及如何使荧光获得最佳扩散的方法,他经常在灯管放电时打破灯管,看看“会发生什么事”;而且在感光底片上涂色,然后将它们暴露在阴极射线管的辐射中,以便研究颜色的分解。
后来,他声称他利用这种方法创造出以前从未存在过的颜色。他觉得这是一项伟大的发现,为了全心投入他的研究,他辞去了工作。但在家里废寝忘食地工作了几个月后,他开始感到身体不适,他认为这是因为荧光管中的稀有气体在放电时产生活化放射性物质,而使他中毒的关系,中毒的症状包括疲惫、恶心、呕吐、鼻咽感染及头痛等。而且,他又从这里面得到灵感,以放射线活化理论来解释天候的异常及病毒的感染。
他认为这也是一个伟大的发现,而将这个发现告诉政府当局、科学相关团体及社会大众乃是他责无旁贷的任务,于是他开始将大量的信件、论文等寄往相关的单位。
因身体不适而住院后,M君仍深信他创造了以前从未存在过的颜色,他曾用他所谓的特殊技术画了一张画,但医师却无法从中看出有什么“以前从未存在过的颜色”。
解析:
M君所具有的执念,我们可以称之为“发明妄想”,它属于“自大妄想”之一。
“自大妄想”是指对个人的重要性或身份过分夸大的妄念,譬如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元始天尊的人间使者”、“亿万富翁”等,亦是妄想病患者常见的一种妄想形态。它通常是为了逃避生命困境、掩饰自己的卑微无能,或者为“被害妄想”找理由(“阴谋团体”为什么千方百计要迫害我?——因为我是一个重要的人物)的一种偏执思维。有些妄想病患者,特别是学科学的人,则会认为自己为世人带来伟大的发现或发明,虽然在旁人眼中,这些发现或发明都是似是而非的伪科学产物,但当事者却对此深信不疑。从M君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出,他透过此一执念而“确认”了自己的重要性,其潜意识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逃避生活中接二连三的打击,以及掩饰长年来眼高手低、但却一事无成的困境。
“发明妄想”也常会导致“被害妄想”,譬如下面这个病例:
某位工程师拟出了一个想消除旧金山浓雾的伟大计划,方法是以一系列的反射镜,利用太阳的辐射能来加热空气,而使浓雾往上飘。但当他信心十足地向公司提出这个计划时,公司却兴趣缺缺。在极度沮丧之余,他辞去了公司的职务,并扬言说公司里的同事眼光短浅,无法看出他这个计划的伟大性。
此后,他到处游说,想找一个有眼光的公司来实现他的计划,但都未能如愿。最后,他开始认为这些大公司正联手进行一个大阴谋,想从他这里偷取那个伟大的计划,好霸占整个计划的利益。在疑心生暗鬼的情况下,他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于是他向警方报案,并希望警方采取行动,以保护他的安全。
不过话说回来,世界上有很多伟大的发明家及发现者,在尚未成功之前,经常被同代的人视为“精神有毛病”——也就是说有“发明妄想”。譬如发明飞船的齐柏林,克雷契摩在提到他的故事时说:“他(齐柏林)住在波登湖畔好几年,埋头制造飞船……他以惊人的执着,一再试验,为了制造可以操纵的飞船,不惜花费庞大的费用。当时,大家都认为要制造飞船是不可能的事,甚至认为他是一个可怜的精神病患者,应该住到精神病院里去。可是,有一天,他终于成功了,昨天以前还被视为妄想的精神病患者,已被奉为‘20世纪最有名的人物’了!”
像这类“发明妄想”的例子还很多,在尚未成功之前,周围的人们均认为那是荒谬的、不可能的、错误的信念,但有可能是当时所有人的信念都“错了”。因此,若只有单纯的“发明妄想”,我们有时候很难区别它到底是“妄想”或“梦想”,但如果伴有其他形态的妄想,如M君的“虑病妄想”,还有刚刚提到的那位工程师的“被害妄想”,则较能确定其“发明”乃是他整个妄想系统中的一环。
女作家的爱情妄想
S女士说,那位有名望的英俊男人以各种方式向她示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对他的进攻有所回应。最后……
S女士是一个48岁的女作家,她说她正为情所苦。一个原本深爱着她的男人最近对她由爱生恨,一再地伤害她,而使她痛不欲生。精神科医师原本以为又遇到一个爱情苦命女,但细听之下,却发现她的爱情故事居然比她所写的小说还要来得虚幻。
以下是S女士的自述:
她的爱人是一位律师,曾当过议员,在社会上颇有名望且受人尊敬。在以前,S女士只能站在远处,以倾慕的眼光欣赏他那英俊潇洒、威风凛凛的神采,不敢有什么奢想。但几年前,一次难得的机会终于使他们有认识的机会。S女士说,当两人的眼光碰在一起时,她感到全身颤栗,觉得一场非常罗曼蒂克的恋爱就此拉开了序幕。她一开始就喜欢他,而他也是一样,彼此似乎心有灵犀一点通。
S女士说,在接下来的一两年里,对方以各种方式向她表示他对她的深情,譬如当她去找他时,他会将在旁边的人支使开去,“只是因为他想和我单独在一起”;“他有礼貌地对我献各种殷勤,让我了解到我们的感情是相互的”;“他告诉我他是独身”;又譬如教区的乐队在游行时经过她的住处,S觉得“这是他特别为她安排的”;当她看到他路过时,觉得他一再地徘徊于她的窗前,“守着窗子守着她”。
当她透露得越多,医护人员越了解到,这些其实都是S女士对一些稀松平常的讯息所作的“过度解释”。但在这种一厢情愿的解释下,S女士觉得自己充满了幸福,而“不知道自已是否应该对他的进攻有所反应”。最后,也许是怯于向对方示爱,或是只得到冷淡的回应,她竟又开始认为对方心里充满了妒火,因为“他相信我对另一个男人表示了好感”,“相信我在拒绝他”,于是由爱生恨,对她采取报复行动,“在我的照片上施了符咒要伤害我”,“我的不幸遂由此而生”。
解析:
爱情虽然多少含有幻想的成分,但像S女士这样,对各种蛛丝马迹所作的过度且一厢情愿的解释,已超出幻想而达到妄想的地步。这种妄想,我们可以称之为“爱情妄想”。
有爱情妄想的人,通常是自我评价低、本身乏善可陈的人,当他(她)爱上一个在各方面比自己好很多的人时,他不敢承认这点,而将这种心思“外射”到对方身上,结果就变成了“不是我在爱他,而是他在爱我”,于是开始从各种琐事中去寻找“对方在爱我”的线索,就像S女士一样,任何微不足道的事情都变成含有“向她示爱”的深意,在这种关系妄想的网络中,当事者会越陷越深,终至不可自拔。
有一位43岁的女记者,个人的婚姻生活并不美满,当她被分派到市政新闻的采访工作后,因经常有和市长碰面的机会,而开始认为市长在爱她。她觉得市长常向她眉目传情,利用各种细腻的暗号向她示意,传递他对她的爱。这跟S女士的爱情妄想可以说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这位女记者在一次市政会议结束后,勇敢地走到市长面前,说市长既然这样爱她,那么就应该当众公布他俩的恋情,不必再如此偷偷摸摸,彼此折磨。市长当然是大吃一惊,满头雾水,但担心变成一则丑闻,而慎重地请律师出面,这位律师很明智地将她介绍到精神科医师处。但在治疗后,这位女记者仍然相信市长深爱着她,只是为了面子问题而不敢公开承认而已。
S女士认为那位律师对她“由爱生恨”,似乎是多了一层被害妄想,但本质上还是认为对方“深爱着她”,否则怎么会由爱生恨呢?这种爱情妄想相当执拗,也许只有时间才能使它淡化。
三个自称是“耶稣”的人
当三个“耶稣”聚首一堂时,每个人都坚称自己才是“惟一的救世主”,但并不互相敌视,相反的,在某些方面他们还表现出类似的见解。
1960年,在密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