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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心里想这女人可真是自来熟,亏着自已这是不喜欢她,要是别的第一面见她的,一听她这些话,估计就会顺着她的态度走下去,和她立刻就亲如姐妹了吧?!
“不敢当,我只是乡下村妇,哪有那么好。庆娘,我是来见四娘的,你可看到她了?我今天有话要和她说。”
张庆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有些僵住了,心想原来这个苏芷是来找柳四娘的啊,看这样子和柳四娘关系还不错。
苏芷一见张庆娘的样子,更加觉的不对劲了,继续说:“我只要见四娘一下,不会是因为你来了,所以她在招待你,所以比较忙吧?那正好我可以帮帮她。”
张庆娘看着赵小花。
赵小花说:“赵姐姐,我嫂子今天是真的没空见你,等她有空了,我叫她去见你,你还是请回吧。”
“娘亲,柳姨头上流血了!”
星儿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来,原来他刚才趁着赵小花和张庆娘和苏芷说话,他仗着个子小,悄悄地跑进了院子里面,进了柳四娘的屋子。
赵小花和张庆娘这才发现星儿悄悄进去了,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可是也不能叫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芷跑了过去。
苏芷进了屋子,就见柳四娘躺在床上,额头上包着一块布,那布已经被血给浸透了,现在她正两眼微微地睁着,眼神没有一丝光彩。脸色本来是腊黄的,现在却是青白色的了,看着有些吓人。柳四娘看到苏芷,眼睛里面有了一丝神彩,然后流下了眼泪来,抬起手来,苏芷连忙过去把她的手握住了。
“四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又受伤了?!”
苏芷看着柳四娘流睛泪,握着她的手,觉的那手凉冰冰的,要不是还看到柳四娘在哭,她都要以为这是一个死人的手了。
赵小花跟着进来,有些尴尬地说:“赵姐姐,我不让你见嫂子,也是因为她受伤了,不太方便见你,我也是怕你太担心了。”
苏芷转头问她:“四娘为什么又伤到了?是不是你们又打她了?!是不是和那个张庆娘有关系!”
苏芷本能地就觉的和那个张庆娘有关系,就在昨天她还没有见到张庆娘呢,说明这女人是昨天下午来到村子里的,她一来柳四娘就伤到了,十有八九和她有关系!苏芷想到柳四娘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在赵家不断地被欺负,她心里就怜惜她,想着这次就算是说她多管闲事好了,她都要为柳四娘讨一个公道,她没有办法看着柳四娘被这样的人家给折腾死了,那她的良心也会不安。
赵小花被苏芷这么冷冷地质问,当然不肯承认了。
“赵姐姐,你不要胡说,我们哪里打嫂子了。是她自已不小心撞到的,是她自已的错。这可和我们家还有庆娘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苏芷根本不信,要是柳四娘自已撞到的,她为什么不让她进来看柳四娘?这分时就是心虚,她怕自已见到柳四娘!
“四娘,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对我说,我帮你做主,不要忘了,我们可是一个村子里面出来的姐妹。”
苏芷握着柳四娘的手,给她力量,让柳四娘不要怕。虽然她不是以前的赵小妹了,可是她确实是柳四娘的朋友。
柳四娘眼泪又流了出来,轻声说:“赵大梁,他带回来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张庆娘,他说要娶那个女人。我不同意,婆婆就打我,就撞到了头。”
苏芷闭了闭眼睛,她想果然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她就想这个张庆娘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远房表妹,要是普通的远房表妹,怎么她一来,柳四娘就受伤?原来真的是个来抢别人相公的女人!是,这个世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是苏芷心里面还是不能接受的,柳四娘家里的事情她管不了,可是柳四娘要是因为这种事情受了伤害,她还是为她感到悲哀,想柳四娘为了这个家受了这么多的苦,难道就是要让人来和她抢相公的吗?而且这女人才一进门,柳四娘就被打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赵小花在一旁看着苏芷难看的脸色,说:“嫂子,你可不能说我娘打你,要不是你不同意我哥和庆娘的婚事,娘她怎么会打你?再说了,是你自已没有站稳,自已撞到桌子上去的,不能怪娘。赵姐姐,你可不要听我嫂子一面之言。”
苏芷冷声问:“那张庆娘是不是你哥要娶的妾?”
“不是妾,是妻。”
赵小花说:“庆娘和我哥是真心互相喜欢的,她为了我哥哥,都愿意离开她的家乡,和我哥来到这么个小村子来了,而且没要求休了我嫂子,还和她姐妹相称,她心地多善良啊。这种女子我们赵家要是不要,那可太没良心了。”
苏芷心里面真想骂娘,想这赵家人都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子安媳妇,你来了。”李老婆子进来了,身后跟着张庆娘,还有赵大梁,“来了也好,四娘就是听你的,你帮着劝劝她,同意了庆娘进门。赵家是仁义的人家,不会把她休了,她就该知足了。”
苏芷心里面真是厌恶透了这一家子,想在他们心里面,不休了柳四娘原来就是天大的恩惠了,真是可耻。
“四娘,你要怎么做?是还是不同意,还是屈服?”
苏芷看着柳四娘,她心里面是希望她坚持不同意的,可是她也清楚,赵家人是不会在乎柳四娘的反对的,他们肯定是坚持要娶那个张庆娘的。那么,柳四娘又该何去何从?她是会选择屈服,还是离开?
第一八四章赵家人的仁义
柳四娘觉的自已的命也太苦了,父母早死,大伯以家里无男丁为由,把家里的房子家财都占为已经,只给了她薄薄的嫁妆,然后就再也不管她的生死了,嫁到夫家,她做牛做马一样把家里所有的活儿都包下了,可是还是得不到夫家人的喜欢,原本以为只要忍着,到时候生下一个孩子来,就有了指望了,却没想到相公居然带回一个女人来。
“四娘,你怎么想?”
苏芷感觉到柳四娘抓着自已的手在抖,她也握紧了她的手,希望给她一些力量,她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人能给柳四娘做出选择来,她的婚姻要她自已来做主,她就算是再怜惜她,也只能在一旁给她支持,却不给帮着她下结论,可是心里面,苏芷却在不断地说着:和离吧,和离吧,离开这个让你受苦受累挨骂挨打的家吧!
柳四娘看了一眼站在门在房中央的那四个人,然后就像是不想看了一样,把眼睛转了回来,握着苏芷的手,苦笑了一下,说:“我怎么样?这还容的我想吗?他们早就做好了打算了,我就是不答应,那女人要进门,我也是拦不住。”
苏芷心里面叹了口气,想这古代的女子可真是可怜,这相公娶平妻,居然不能拦下来,哪怕是个悍妇,也只能闹一闹,然后就屈服了吧,除非娘家有势力,可以压制住夫家。可惜柳四娘的娘家是根本指望不上的,要不她也不会被赵家欺负成这样了。
“四娘,那你是同意了他们赵家娶这个平妻了?”
苏芷问。心里面想若自已是柳四娘,相公纳妾可以,她也会和离走人,而且她相信自已还可以过上更加好的日子。到时候让负了她的男人后悔死。
苏芷真希望柳四娘如此,可是柳四娘不是她,她就算能许诺柳四娘要是和离了。她不会让她居无定所,会让她有吃有穿。可是她还真怕柳四娘承受不住那村子里人的闲言闲语,这个时候,女人不管是被休的,还是和离的,那名声都是受影响的,她一个现代女子自然不在意。柳四娘可是古人,还是一个很能逆来顺受的古代妇人。
苏芷真是替柳四娘觉的憋屈。
柳四娘看着苏芷,眼神有些发呆,然后笑了一声,那笑声有些苍凉有些嘲讽。让苏芷听了都心里面一揪,想柳四娘怎么会这么笑?难道她这是真的被气到了?这样嘲笑的表情出现在柳四娘的脸上,非常的怪异。
“苏芷,你说错了,不是平妻。”
柳四娘苦笑着说,那笑容有些冷,还有着落寞和悲伤,好像所有的生机都要在那里面慢慢地消失了一样。
苏芷一愣,说:“不是平妻?刚才小花不是说是妻吗?”
苏芷想难道赵小花刚才那么说。是怕张庆娘听了不太高兴,觉的妾不太好听,所以才说是妻吗?可是转念一想,苏芷就觉的不对劲了,那个张庆娘穿的也是不差,好像性子也不是个愿意伏低做小的。她会愿意做妾吗?还是在柳四娘之下的妾?赵家人为了让张庆娘进门,都敢打柳四娘了,他们怎么会让张庆娘做个妾呢?在这乡下,也有富有一些的农家汉子不止一个媳妇,可那称妾的少,都是平妻。这赵家人怎么会让张庆娘这么一个女子当妾呢?还对这个妾亲近像对儿媳妇似的!
苏芷想也许刚才赵小花说的是真的,确实不是妾,是妻,而柳四娘又说不是平妻…
“四娘!你是说——”
苏芷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心里面一下子就燃起了一股火来,眉头几乎立起来,她想是自已多想了吧,是多想了吧,赵家人怎么会这么的不要脸,怎么会这么的欺人太甚,怎么会这么的狠!
柳四娘用手盖住眼睛,呜呜地哭出声来,不断地点着头,全身都在抖,就像是痉挛了一样,那个样子真是太可悲了。
月月用小手摸着柳四娘的头发,嘴里不断地哄着柳四娘,说着:“柳姨不哭,柳姨不哭”
小日和星儿站在一旁看着,脸上也很生气的样子,他们挡在床前,瞪着赵家三口和张庆娘,连小黑和小白也站在那里看着那四个人。
苏芷看着柳四娘从压抑的哭到放声大哭,她的眼睛也红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
“太欺负人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哭什么?我们赵家可没人死了,不要在这里嚎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把你怎么的了!”李老婆子大声地说,这是对着柳四娘嚷,然后又换了个口气对苏芷说:“子安媳妇,都是这死妇人不懂事,你就不要陪着她哭了,她就是欠收拾,你可不要被她连累的伤了眼睛,这哭多了对眼睛可不好。”
赵小花也在一旁说:“赵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