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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错愕道:“你……”
张枫逸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悄悄检查过这栋房子的所有地方,不但知道房子里被人动了手脚,而且还可以向你保证,房子里只有窃听器,没有监视设备。”
韩雪神情渐渐恢复正常,淡淡地道:“反应不慢。”
张枫逸饶有兴趣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韩雪若无其事地道:“那些东西是我爸派人来趁着我们白天不在的时候装的,只是要确认我们是否在骗他们。”
张枫逸不满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韩雪重新整理起头发来:“提示已经给了。”
张枫逸微微一讶,思索片刻,蓦地反应过来:“你有内应!”
韩雪眼中笑意微现:“反应不慢。”
张枫逸心思电转,笑道:“我还知道是谁通知你的。”
韩雪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信。”
张枫逸胸有成竹地道:“是你妈妈!”
韩雪微吃一惊,转头看他:“为什么?”
“这事不光彩,能知道的人肯定有限。”张枫逸微笑道,“不外你爸妈和来安装的人,但你不知道这房间里没有安装,所以你的内应并不专业,那就只有你妈妈了。”
韩雪也不禁为他的分析所动:“分析准确。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今天芳芳的反应不是假的,因为我不敢告诉她窃听的事。”
张枫逸愣道:“说这个是想提醒我什么吗?”
韩雪起身道:“自己想吧,我要睡了。”
张枫逸挠头道:“那我睡哪?”
韩雪粉颊上微微起了一层红晕,转身走向大床:“够胆就睡床吧。”
张枫逸心里一荡,看着她上床后只躺了半边,哪还不明白?立刻关了灯,翻上床去。
韩雪侧身背对着他,芳心不禁忐忑起来。
这家伙会不会趁机欺负自己?
不过她显然想多了,不到五分钟,身后就传来张枫逸轻微的呼噜声。
韩雪松了口气。
这家伙还是挺君子的。
***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天色还没大亮。
张枫逸想起昨晚韩雪的那句“芳芳的反应不是假的”,忍不住悄悄走到她的房间,轻轻开了门。
连芳仍在熟睡中,但等张枫逸走近时,才发现她脸颊上竟然有泪痕。
“臭师父!”
一声骂语突然响起。
张枫逸吓了一跳,见她没有睁眼,才知道是呓语。
不过梦里也骂人的话,那肯定是真的生气了。
就在这时,张枫逸忽觉不对,连芳的呼吸什么时候停了?他心里一动,伸手轻轻摸到了她肋下,微微用力。
连芳登时再撑不下去,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拿……拿开!”
张枫逸嘿嘿一笑:“假装做梦藉机骂我,不给点惩罚我这师父不是白当了?”手指像灵蛇般在她敏感的腑下挠来挠去,直笑得连芳在床上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手指,笑得气都差点喘不过来。
扑!
连芳挣到了床边,直接摔到了地上,一声惊痛呼。
张枫逸吓了一跳,忙把她扶了起来:“没事吧?”
连芳一把推开他,恼道:“臭师父!人家这么伤心你还欺负!”
张枫逸松了口气:“还能骂人那就是没摔着。”
连芳拿手臂擦了把刚刚笑出来的眼泪,撅着小嘴道:“我有那么让人讨厌吗?”
“哪有?”张枫逸绝口否认,“不然宋未干嘛想尽办法要弄你回去?”
“那你还把我推给别人?”连芳娇嗔道。
“这……”张枫逸一时接不上。
连芳垂下了眼眸,声音平静下来:“我知道,你是记着了容天赐那家伙的话……”
张枫逸断然道:“绝对没有!”
连芳幽怨地抬眼看他:“那你还把我往外推?人家都已经叫你师父了,难道意思还不明显吗?”
张枫逸呆道:“叫我师父和这有什么关系?”
第270章请叫我“老公”
连芳粉颊迅速红了起来,跺脚道:“你明明知道我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就该知道人家早就打定了主意,不会奢望从你那得到什么感情回报,只是想有一个能保护我的男人,哪怕……哪怕只能做你的情人……”
说到最后时,她声音已经低得几乎听不见,眼睛也湿润起来。
张枫逸微微一震。
他一直以为她叫自己“师父”是为了学赌技,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层原因!
连芳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我这样的残花败柳,早就失去了获得真爱的资格。我很怕,总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别人的付出。宋师叔是个好人,但正因为他太好了,我更不能接受他。师父,你知道吗?还在道馆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对我特别地好,可是他清楚我的一切,如果……如果和他在一起,我永远都没办法忘掉过去的一切,又怎么能开心快乐地重新生活呢?”
张枫逸完全僵住。
她的这种想法,他之前一点也不知道。平常的连芳总是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做事果断,令人很容易就认为她不会有什么痛苦和烦恼,但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她的痛苦比谁都深。
连芳忽然抬起头来,带着泪痕的颊上浮现出笑容:“至少在我确定自己已经从过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前,让我跟着你好吗?因为现在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安全……”
张枫逸二话不说,伸手搂住了她。
老宋,看来不好意思,我至少暂时没办法帮你了。
***
吃早饭时韩雪奇怪地看着他们俩,疑惑道:“怎么回事?芳芳你不生气了?”
连芳红着脸甜甜一笑:“人家本来就没生气嘛。”偷偷看了张枫逸一眼,娇羞无限。
韩雪若有所思地道:“早上张枫逸在你房里,难道和你做了什么……”
张枫逸刚刚拿起面包,哭笑不得地看向她。
韩雪若无其事地道:“怎么了?身为你的妻子之一,管你的事理所应当。”
张枫逸眼珠一转:“有件事我很奇怪。”
韩雪察觉这家伙话外有话,不动声色地道:“哦?什么?”
张枫逸慢条斯理地道:“既然你是我老婆,那为什么一直叫我名字,从来不叫我‘老公’?”
韩雪一僵。
旁边连芳抿着嘴直笑。
韩雪的性格她也有点了解,既然只是演戏的假夫妻,要她叫张枫逸“老公”,确实很为难。张枫逸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故意逗她。
哪知道韩雪僵了片刻,突然迅速恢复了正常:“只是习惯了而已,你如果想要这么称呼,我也没关系。”
“哦?”张枫逸剑眉一挑,“老婆,来,叫声‘老公’试试。”
韩雪手里的面包被捏成了一小块,强撑道:“有必要么?”
张枫逸得意洋洋:“我等着呢。”
韩雪微微蹙眉。
张枫逸还以为她在想推脱的藉口时,这美女突然开口:“老公。”
“哎!”张枫逸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随即一怔,“你还真叫?”
“不是你要的吗?”韩雪颊上微微起了层红晕,但语气仍是那么冷漠。
张枫逸一时愕然。
旁边的连芳刚刚咬了口面包,包着满口的面包怔住了。
韩雪淡淡地道:“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枫逸愣道:“什么心理准备?”
韩雪却转移了话题:“吃东西吧。”
张枫逸转头和连芳对视一眼,无不心里泛起不妙的感觉。
到底她什么意思?
***
早饭后,张枫逸就接到了荣非的电话。
果然,容天赐去找了他,虽然明着是约定两天后的赌约,但说完之后,如同荣非所料,这家伙果然把事情挑明了。
张枫逸让他安心后,挂了电话,坐在别墅二楼的花园阳台上皱眉沉思。
荣非现在身陷两难之境。
要么赢,那他的财产不会失去,但容天赐却会拿荣非参赌的事去刺激荣父,而且可以肯定后者肯定受不了这刺激。
要么输,荣父一旦身故——可以预料,他已没法撑太久——那么荣非继承来的一切都会被容天赐夺走。
无论选哪条路,都不是他所希望的结果,所以现在无力解决的他只能寄望于张枫逸能帮到他。
但怎样才能帮到他呢?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张枫逸不用转头都能听出是韩雪的步伐,心中一动,回头一看。
韩雪走到他旁边:“有事?”
张枫逸奇道:“我还没开口你就能看出来?”
韩雪轻描淡写地道:“作为一个妻子,了解丈夫的神情语言非常重要。”
张枫逸挠挠头:“好吧,你对心脏病擅不擅长?”
韩雪奇怪地道:“问这个做什么?”
张枫逸藏了一半,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总之我这个朋友很在乎他的父亲,我希望能帮他救回来。”
韩雪沉吟道:“假如是在首都医院都没法救,那我肯定不行。我虽然擅长的也是外科,但心脏领域并没有特别的研究。”
张枫逸大感失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那国际上有没有更好的医院呢?”
韩雪凝眸看他,缓缓道:“从名气上来说,有不少,但从技术上来说,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没有了。”
张枫逸知道她不会胡说八道,心里更是微沉。
原本他还想着假如能把荣父治好,身体的承压能力上升,那容天赐再怎么恐吓都没用,但现在看来,这恐怕希望渺茫。
门铃声响起。
楼下传来连芳的声音:“我去开门!”
片刻后,她的声音再次传了上来:“咦?宋师叔你这是怎么回事?”
宋央的声音响起:“张……张枫逸呢?”声音里竟然透着痛楚。
张枫逸听出不对,霍然起身,几步抢下楼去,只见宋央正被连芳扶着走进来,但面无血色,右手轻捂着小腹,痛苦神情完全没法抑下来。
而且在他露在外面的双手上,一片片的淤青赫然在目,显然是被人毒打过。
张枫逸抢前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才沉声道:“怎么回事?”难道是容天赐那家伙明着说和好,暗里却动手脚?
宋央瘫坐在沙发上,急剧地喘了好几口气,忽然向前一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得地上、沙发上、茶几上到处都是。
“别动他!”韩雪已从楼上下来,走到宋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