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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他了。”那头冯小七叹了口气。
“有问题？”张枫逸微讶。按说有这种好机会，燕南飞不该拒绝才对。东西两个大哥早想把对方吞掉，这事在道上不是新闻。
“他提了个要求……”冯小七苦笑道，“但这要求……”
“说。”张枫逸昕出有异。
“他说，”冯小七终于说出来，“合作可以，除非你愿意跟他。”
张枫逸微微皱眉。
听这意思，对方是知道了他和冯小七有合作。这么隐秘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边冯小七像猜到他想什么般道：“是我告诉他的。唉，也不是我告诉他的，他身边那个女人辛灵蕊太狡猾了，给我设了个套，我一时没注意，就……”
张枫逸恍然大悟。
辛灵蕊绝对是个母狐狸，冯小七虽然长得斯文点，但心思绝对是个粗汉型，论口舌怎么可能是她对手？这事怪不得他。
“这样吧，我去见他。”张枫逸心念数转，决定下来，“你先做安排，等我回来，无论结果是什么，立刻动手！”
***
午后三点，张枫逸坐车到了格林皇宫。
门口的那服务生仍是那天那个，见到他时顿时神色恭敬起来，迎前躬身道：“张先生有事？”
张枫逸瞥了他一眼：“少来了，我不信燕南飞没跟你说过我要来。”虽然他没通知过，但就算燕南飞猜不到，辛灵蕊肯定也能猜出来。
那服务生尴尬地笑笑，说道：“请上六楼，那里会有人带你去见燕老大。”
张枫逸也不废话，径直进去，直上六楼。
果然，楼梯口处有服务生侍立，一见他上来，立刻向他微微躬身，恭敬地道：“请张先生跟我来。”
张枫逸跟着他顺着楼道走了一截，在一个房间外停下。
那服务生轻轻敲了敲房门。
里面传出柔媚的声音：“请进，我等你很久了。”
辛灵蕊的声音。
那服务生退开，张枫逸立刻推门而入，顿时一呆。
这是个小包间，布置典雅，墙上还挂着数幅字画，虽然很可能是赝品或者时人新作的，但仍然给整个包间添了不少雅气。
透过落地的玻璃大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而在窗边则布置着躺椅和茶几，供人坐躺。
此时燕南飞正半躺在窗边一椅上，轻品香茗，一派悠闲。
但令张枫逸惊讶的是，在包间正中摆着个古色古香大浴桶，里面装满了热水，而在桶中，辛灵蕊只剩螓首在外，整个人完全泡在水里，颈边无数粉色的花瓣在水面飘荡。
这美女竟然在这公然沐浴！
假如这楼对面的那栋楼里有人从窗户看进来，绝对可以看到她这美人出浴的美景！
难道燕南飞这货跟冯定邦一样，爱好特别？
“别误会，我没任何不良或者变态的嗜好。”燕南飞看他朝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忙放下了手里精致的茶杯，“这完全是小蕊突然想在这洗澡，我也拦不住她。”
“奇了。”张枫逸露出好奇神色，“我以为燕老大是这里最大的话事者。”
“呵，从某个角度来说没错。”燕南飞笑了起来，“但在私人意愿上，我向来很宽容。”
辛灵蕊在桶里转了个身，正面面对张枫逸，黑漆漆的眼珠子中透出异常的深邃：“对我来说，下午是最好的沐浴时刻，因为既能清除上午的尘垢，也能让我之后拥有处理所有事的活力。”
张枫逸皱了皱眉：“你该知道我会来，可以换个时候洗澡。”
辛灵蕊唇角露出一丝动人的笑容，柔声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现在想看到我起身吗？”
张枫逸错愕道：“你在开玩笑？是个正常男人现在都想看辛大美女不穿衣服的动人模样吧！”
“想归想，可是绝大多数的男人在这种情形只会虚伪地表现自己的君子和礼貌，”辛灵蕊若无其事地道，“但你的回答让我很满意，你不虚伪。”
张枫逸苦笑道：“但我其实想说的是你可以先把衣服穿好再跟我说话。”
辛灵蕊眼睛一亮：“你真的很诚实，但我又清楚知道你是个非常狡猾的人，这种极端相背的感觉让我莫名兴奋。”
张枫逸有种把握不到她的思维的感觉，叹了口气：“算了，只要你不让我进去一起洗我就满足了。说正事吧，我来这……”
“等等，”辛灵蕊打断他的话，“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否则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张枫逸沉下气来，知道对方已经在发动无形的思维攻势，自己要不落下风，才有谈下去的资格。他冷静地道：“你问。”
辛灵蕊嘴角笑容加深，轻描淡写地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娶我，二是跟燕老大。二者必选其一，燕老大才会和冯小七合作，你选哪一个？记着，别说其它话，只告诉我你的选择。”
张枫逸一呆。
燕南飞又把茶杯拿了起来，含笑品茗，没有丝毫插嘴的意思。
半晌，张枫逸古怪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沉声道：“我选第一条！”
辛灵蕊眼眸一亮：“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选定了，就不能反悔！”
张枫逸眼中精光闪过：“我选定的事，从不反悔。”
辛灵蕊转过头去，对燕南飞欣然道：“恭喜燕老大，你又多了个能干的小弟。”
张枫逸又是一呆，愣道：“等等，你刚刚不是说……”
辛灵蕊又回转头看他：“你选择娶我，而我生是燕老大的人，死是燕老大的鬼，绝对不会离开他，你当然要跟我在一起，永远跟着燕老大啦！”
张枫逸顿时傻了眼：“啊？”
第424章燕南飞的真意
这美女根本就是在作弊！
张枫逸脑中闪过这念头，不禁苦笑。
辛灵蕊巧笑倩兮地看着他：“也要恭喜你，既赢得了一个漂亮而聪明的老婆，又即将成为江安黑道的大哥大。”
张枫逸心中一动，看着她道：“这话我不明白，我是黑道大哥大，那燕老大呢？”
燕南飞终于开口，若无其事地道：“你让一个患了早期前列腺癌的人操心整个江安的事？未免太残忍了点。”
张枫逸浑身一震，失声道：“什么！”
辛灵蕊柔声道：“你没听错，燕老大已经在医院确诊，身患癌症，已经不宜再在道上操劳。”
燕南飞接话道：“我看得出来，你不甘于人下，所以你不用担心这问题。等冯定邦一除，我就立刻把大哥的位置传给你，相信那不会是很遥远的事。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扩展我交给你的地盘，二是一生好好爱护小蕊，这不算难吧？”
张枫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稍等一下，你废心招揽我，为的就是让我替你做大哥？”
燕南飞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我今年才三十八岁，原本是在黄金年龄，要我离开，无异于在我心头割肉。但小蕊说得对，和命相比，一切身外物都没有价值。”
辛灵蕊一改之前的凌厉，神情瞬间转柔：“为此，这一个月我和燕老大全力寻找能撑得下他留下的地盘的人，最终选定了你。是你，我有信心将来会比燕老大发展更大，甚至取代全国最大的黑道组织也有可能！”
张枫逸眼中厉芒闪动，没有说话。
燕南飞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道：“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答应和冯小七的合作，三天之内一定把冯定邦给彻底灭掉！”
张枫逸目光扫过两人，仍不说话。
燕南飞和辛灵蕊也不由紧张起来。
张枫逸终于开口，缓缓道：“做黑道大哥，抱歉，我没兴趣。”
两人同时一震，辛灵蕊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这么多好处你摆在面前，也就傻子不会接受了！”
张枫逸哑然一笑：“有时候我还真是个傻子。辛小姐很漂亮，身材也好——抱歉，我眼力很好，透过水面可以看到你下面的玄虚——但可惜的是你对我不是感情，而是出于利益，这我没法接受。我也不瞒你，刚刚我说选择娶你，其实早准备好了耍赖，把娶你的期限拖到一百年之后，现在嘛，当然这事想都不用再想。”
辛灵蕊容色数变，咬着唇没说话。
张枫逸看向燕南飞：“至于做黑道大哥，这不是我的志向。以这为条件，我们的合作没法成功。不过，我倒是有另一个提议，或者可以促成我们的交易。”
燕南飞丝毫没有因他的拒绝而不悦，反而笑了起来：“我这一生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到了这一步还死守原则不放的。行，冲这一点，我让你说！”
张枫逸轻描淡写地道：“我说不定有办法治好燕老大的癌症。”
燕、辛两人同时一震，后者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我们甚至去了燕京最好的医院，诊断结果也是一样。医生说这病只能养，不可能完全治好，而且就算养也是听天由命，看老天爷肯给多少时间。”
张枫逸淡淡地道：“这世上有的人得了病有钱也治不好，也有人没钱却把病治好了，辛小姐觉得是什么原因？”
辛灵蕊双眉深蹙：“别卖关子，要说直接说！”
张枫逸莞尔道：“真没耐性，好吧，我直说。现在的医学水平，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有多高。很多技术并没有向公众开放，不是技术成熟与否，又或者成功机率的问题，而是‘特权’问题。”
“你是说，有些技术被保护起来，只有有特权的人能使用？”辛灵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谁是特权人士？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你不用管。”张枫逸笑笑，“混黑的不用想太多政治、官场上的事，你只管听我说。假如你肯跟我合作，我可以给你走个后门，带你去一家特别的医院进行治疗。当然，我不得不说明，治疗成功率约是８０（百分号），仍有２０（百分号）的失败可能。”
燕南飞和辛灵蕊面面相觑。
这家伙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张枫逸沉声道：“现在轮到你们做选择题，一是信我，二是不信我。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我先回去，请在下午六点前给我答复。”
“不用了！”辛灵蕊忽然从浴桶中站了起来，美好而火辣的上半身登时完全展现出来，如出水芙蓉般令张枫逸也不由一时迷醉。
旁边燕南飞愕然看她。
辛灵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