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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么多房产,我们去哪找他呢?”刘英楠纳闷道。
这个时候,显示出了凌云作为女强人的非凡智慧,她冷静的说:“刚才你没听到那些职员说吗,他是在体检之后就没来上班,很有可能是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症,意志消沉,而这个时候,正常人都会选择和自己最亲的家人呆在一起,寻求安慰和庇护。所以我觉得,他应该在自己的家,在自己的原配妻子和孩子身边。”
刘英楠看着手上便签上面的地址,有一处房子是三十年前兴建的,在本市算得上是最老的房子了,这次不用凌云分析,刘英楠都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他原配和孩子居住的地方,因为越是这样的人,表面上越要清廉自守,低调朴素,而且,他肯定也不想让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家人。
当然,也可能只是房子老旧,可房子内部都是金砖铺地,墙纸都是用银行的存款单贴成的。
不过刘英楠和凌云还是选择了这个地方,他们相信,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算希望有家人在身边陪伴,当然,是真正的家人。
这一片是本市仅有的旧城区,不过在三十年前,确实本市最早的第一批楼房,带卫生间和独立厨房的楼房,当时被人们成为‘干部楼’。可见住在这里的人的身份地位,而且,当年住在这里的人,不管现在身居何职,地位有多高,他们仍然都住在这里。当然有的是真的两袖清风,有的则是表面功课,而且后者居多。
刘英楠二人顺利找到了钱庄大掌柜的住处,还没敲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草的味道,里面还有阵阵抑制不住的咳嗽声,听起来撕心裂肺的感觉,刘英楠都觉得痛苦。
但为了更多的人能够摆脱病痛,凌云还是敲响了房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脸色发黄,头发散乱,穿着很简朴,还带着满是油污的围裙,看着二人发愣,凌云拿着红头文件,道:“请问这是王行长的假吗,我有要紧事找他。”
她拿着衙门的红头文件,中年女人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从她的眼睛看得出,她对此一无所知,只认为是丈夫的工作而已,一进门有一个鞋柜,上面摆放着照片,其中有这个他们夫妻的合影,不过更多的是一个十八九岁年轻小伙子的照片,照片的背景全部都是在国外的名胜。
这是个很狭小的,仅有一室一厅的房子,不过却被布置得很温馨,也没有刘英楠想象的金砖铺地,存款单糊墙的胜景。不过他发现,地上放置着的男士皮鞋,茶几上放着的男士手表,以及沙发边上随意扔着的男士手提包,这些加起来就足够买一栋两室一厅的房子了。
刘英楠仿佛从这里看到了整个社会,貌似低调简朴之下,是纸醉金迷,巨大的贫富差翻起了惊涛骇浪,正席卷而来。
而凌云没空看这些,她直接红着眼睛拎着红头文件朝沙发上那个中年男人走去,好不容易有刘英楠给她壮胆,她才有这样不畏强权的勇气,要趁着一股霸气在胸,尽快解决。
而那个男人,神情萎靡,身体颓废,斜靠在沙发上,刚喝完一碗药汤,眼镜的镜片上满是争气,根本就看不清楚刘英楠二人,却冷冷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刘英楠很想说他们是纪检委的,不过这人已经如此颓废了,恐怕说出来会当成病发。凌云将文件拍在茶几上,道:“王行长,我是云海集团的总经理凌云,我们与政府签订了合作开发南城公立医院的协议,现在我们公司已经履行了协议,剩下一半的工程款应有政府支付,而且市委张书记也签署了文件,着你们银行拨付款项,我的同事已经联系了你几次,可你每次都说有事儿来不及处理,今天我想如果你方便的话,请把这份拨款的文件签了吧。”
中年男人有气无力的取下眼镜,擦净了镜片上的雾气,仔细看了看凌云和刘英楠,很愤怒的说道:“你们看到了,这里是我的私人住宅,我呆在这里,说明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公事请在办公时间到我办公室。”
“可办公时间你也不在办公室。”凌云冷笑着说。
“那没办法,我为朝廷,为衙门呕心沥血三十年了,一直在为钱庄的事业苦苦打拼,为朝廷和衙门的财政收入尽心尽力,可你们看看,我得到了什么,四十平米的房子,又查出了不治之症,难道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我,让我休息休息吗?”王行长痛心疾首的说,脸上写满了沧桑,好像他的脸就是他一辈子的功臣奖状。
刘英楠实在看不下去了,冷笑道:“对,您太累了,为了家国天下操劳半生,您是人民的大功臣呐,您一辈子兢兢业业,就像那块欧米伽金表一样准时,为工作从没有迟到早退,您一辈子辛辛苦苦,为了事业穿着那双价值数万的berluti皮鞋行万里路,您心怀天下,心中装满了人民,就像那个装满了重要文件的爱马仕手提包一样……”
“你,你什么意思?”王行长大怒。
刘英楠耸耸肩:“没什么,我是说您这一辈子为家为业太辛苦,太操劳了,您的人品就像欧米茄金表一样闪闪发光,您艰苦耐劳的作风就像berluti皮鞋一样坚固持久,您心怀天下万民的精神就像爱马仕提包一样宽广博大!”
第二百零七章引诱
“你,你们给我滚出去!”王行长勃然大怒,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了那价格昂贵的皮包和金表,愤怒的吼叫道。
随后,王行长忽然一阵强烈的咳嗽,竟然咳出了血,细细暗红色的血液沿着嘴角流淌,这时他那黄脸婆老婆冲了上来,对着刘英楠二人,还算平静的说:“请你们离开,我们家老王得了很重的病,请你们不要刺激他,有什么事等他上班再说。”
“不行!”凌云异常强硬的回应,但看着那黄脸婆,脸上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心疼,她还是忍不住道:“夫人,我很理解你心疼丈夫的感觉,可你要知道,这个急需拨款的在建工程是一间公立医院,是一间试行新医保政策的医院,无数病患在翘首企盼,如果要让更多人不必经手病痛的折磨,就需要你病中的丈夫签字。”
“这……”行长老婆有些心动。
但王行长却一下跳起来,宛如回光返照一般,怒吼道:“你们快点给我滚出去,我才不管什么医院,因为我自己就是病患,而且没有医院能够治好我,我就要死了你们知道吗?想要签字,想要拨款,等我死了之后再说吧!”
“马上要建好的医院采用全世界最先进的仪器,医护人员也是最好的,也许你还有机会,不妨去试试。”凌云采用怀柔政策。
“先进仪器?”王行长哭嚎道:“我刚刚从医学最先进的德国做了全面的检查,可结果我只有一个月的命了,只有一个月,你们明白吗。我要死了,所以我才不管别人的死活,最好有更多的人陪我一起去死才好呢!”
王行长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现在看起来却格外的狰狞,这是刘英楠所见过的最丑陋的脸,人性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濒临死亡,陷入绝望的时候,但不管什么时候,不能去伤害无辜的人,那就不仅仅是自私了,而是魔鬼。
看着他疯狂的大吼大叫,宛如嗜血人魔,陷入绝望中,仿佛要拉众生一起陪葬。
刘英楠刚刚看到了洪老爷子,也是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大彻大悟,捐出所有家产去帮助有需要的人,而眼前这个朝廷官员,受朝廷和人民培养支持多年,天天喊着为百姓服务的人,竟然在生命最后的时候变成了魔鬼,真是一样米养百养人呐。
“你说不签就不签吗?我这里有政府的协议书,有市委书记的签字,这是你的职责。”凌云就像勇斗魔鬼的战士,寸步不让。
“我说不签就不签,反正我还有一个月的寿命了,我一个将死之人,你们能拿我怎么样?”王行长就像一块滚刀肉,什么都不怕了。
刘英楠和凌云都看出来了,他之所以耍无赖,很可能是根本拿不出这笔巨款,而这笔前真正去哪了,看看他儿子在全世界各国的各大名胜拍的照片就不难猜出,反正他也是要死的人了,什么不都怕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这种举动,和拉众生陪葬没什么区别。这可是用来建造医院的钱呐。凌云的眼睛都红了,刘英楠从没见过她生这么大的气,好像要亲自动手和他玩命似地。
“让我来吧。”刘英楠拦住她,低声说道,他缓缓走上前,面对着宛如魔鬼一般的王行长,微笑着说道:“行长先生,请不要太激动,你知道,这钱并不是给我们的,我们也是替人卖命,帮人跑腿,上面还有大佬等着我们复命的,而且,人死了并不是一了百了,你还有家人和朋友,这里面涉嫌数亿的金额,有关系到了民生政绩,可谓事关重大,要不然这样吧,你和我们走一趟,亲自去见那位大老爷,你们面对面交流一下,具体有什么苦衷你和大老爷说,我想他能够理解你的处境。”
“大老爷?”王行长明显被刘英楠的话打动了,这笔前真的不是小数目,事关重大,他是死了,可是朝廷和地方衙门要是真的叫起真来,来个追查到底,海外缉拿,他的家人也都会受到牵连,毕竟这其中有涉及到几千几万的拆迁户的福利,民意不可违,民心不可欺呀!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大老爷是谁?”
“就是前些天去帝都商量自己到底是升是退还是留的那位大老爷。”刘英楠说道。
“书记回来了?”王行长惊道。
“是啊,只不过下一步具体怎么走他还不清楚,所以一直没有露面,但他还是很关心南城开发区的工程进度,所以暂时和我们呆在一起,毕竟这个工程直接关系到下一步的走向,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开口和我们说的,尽管和大老爷说说就是了。”刘英楠忽悠道。
王行长重新戴起了眼睛,却仍然掩饰不住他眼中的精明的光,从他的反应不难看出,他和大老爷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更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事关重大,他很谨慎的又看了看凌云手中的协议书和批文,确认无误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