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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第一次是喷泉,第二次是溪流,那么刚才的两次就像是眼泪。这说明要尽了,人也要亡了。
这太可怕了,刘英楠一直认为,喷发的一瞬间,是男人最快乐,最舒爽的一瞬间,所谓尽了亡了不过是一种劝人节制的方式,但今天亲眼所见,一发一发不停歇,尽管那小伙子始终闭着眼睛,但刘英楠可以肯定,那绝对没有一点快乐和舒爽,反而会很痛苦。
刘英楠摸着自己的腰子,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有些蛋蛋的忧伤……
两个年轻的小护士冲了进来,直奔刘英楠,因为他按响的是属于自己床位的铃声,但见到刘英楠盘腿坐在床上,左右臂包裹的像粽子,右手臂插着吊针,而他自己却摆出一副要渡劫的样子,把小护士吓得愣住了。
一见到她们,刘英楠连忙指着隔壁床的小伙子,道:“快,快看看他,不好了,快救命啊!”
刘英楠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而且也不用他说,因为两个护士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第七次正在发射。
两个护士红着脸尖叫着冲了出去,满楼道里都是她们的喊声:“任医生,任医生,三十八床的病人又犯病了。”
很快,任雨宛如一阵风一般冲了进来,看都没看刘英楠一眼,直接冲到那年轻人身边,伸手直接掐他的鼻下唇上的人中穴,另一只手按着他手臂弯曲处的曲池穴,人中可以提神,而曲池是疼痛感最明显的穴位,任雨是想用这个方式将他唤醒,或者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管在什么情况,注意力不集中是不会喷发的。
在任雨精准的点穴手法下,果然起到了效果,那本就挺而不坚,坚而不硬的家伙彻底疲软了下去。同时脸上可怕如火烧的潮红也渐渐退去,恢复了惨白之色,眼窝深陷,眼圈青黑,嘴唇干裂,短短的几分钟功夫,一个植物人变成了动物人,现在看起来已经不算人了。
任雨神情冷峻,目光凝重,轻轻拍着年轻人干瘪的脸,在他耳边轻声呼唤着:“李大维,李大维,你能听到我的话吗,睁开眼睛看看好吗?”
只可惜,任由任雨如何召唤,对方就是没有一点反应,任雨无奈一叹,颓然的坐在床边。
刘英楠并不像涉及病患的隐私,可毕竟同在一个病房,而且刚才那一幕实在太可怕了,让他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如果没有个合理的解释,他恐怕自己会对喷发生命精华种子产生恐惧,留下心理阴影,以后自己不敢喷发,人生岂不是没有了乐趣。
所以,他不顾任雨的原则,忍不住问道:“他到底怎么了,险些喷发致死?”
刘英楠既然看到了整个过程,任雨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她自己对于这种病症也是毫无头绪,与其自己胡乱猜测,摸着石头过河,还不如告诉刘英楠,毕竟他也是男人,没准能从另外的角度分析出一些端倪,或者刺激一下自己的灵感。
任雨叹息一声,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三天前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但那时候他还没有如此深度的昏迷,当时他就像昏睡一般,时不时还会说两句梦话,谁也听不懂,随后没多久就陷入了昏迷,就连他的基本资料都是通过多方打听才了解到的。
至于他具体的病症就更奇怪了,通过中医号脉只知道他很虚弱,但经过西医通过高科技手段进行的全方位检查,却发现他一切生理机能完好,无论是心脑血管,还是脏器官,骨骼肌肉,都处在一个人的巅峰,好的就像一台崭新的发动机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没病?”刘英楠捏着下巴分析道:“但他却一点点的陷入了昏迷,而且越发的严重,那这会不会是一种精神疾病?”
“这点我也考虑了,只不过他这种情况,很多问题精神科的医生没办法当面问,就无法了解具体情况。”任雨无奈的说:“当初他是被坟地的工作人员送到医院的,说他当时在陵园某座墓碑前忽然昏倒了,后来我们通过他的身份证,又请求公安机关帮忙,才勉强了解了一些他的情况……”
第三百零四章艺术青年
刘英楠安安静静的听任雨介绍,原来这个可以连续喷发九次的年轻人,是一个刚刚从美术学院毕业的大学生,算是典型的文艺青年。
不仅是文艺青年,可以说的艺术家的苗子,那是一身的艺术细菌呐,前途不可限量。
只不过,这年月,无论哪个行业,你要内部没人,即便你有惊人的天赋也很难混出头,比如娱乐圈没有个强大的经纪公司,永远都是默默无闻的龙套,在相关部门,没有一个实力派的靠山,永远都是端茶倒水的小科员,即便刘英楠,一个开澡堂子的,当初还有个自来水公司的副处级女干部,想要认刘英楠当干儿子呢!
所以,这个叫李大维的年轻画家,虽然天赋惊人,才华横溢,但他来自偏远山区,父母早亡,当初能够来这里学美术,还是因为一个老教授,曾经有一次去他所在的小山村写生作画,发现了他的绘画天赋,才把他带到这里来学习的。
只可惜,他可算要毕业了,学有所成,准备一展抱负的时候,老教授也病故了,他再一次变得孤苦无依,一身才华无处施展,所做的画作无人问津。
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画画的,学音乐的也是如此,这小伙子除了会画画之外,其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为人还有些木讷,内向,不会交际,在失去老教授的庇护之后,一下子就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了。
这些都是任雨通过他的身份证,请求公安机关帮忙,找到了他曾经所在美院的老师和同学介绍的,另外还有人提供了一些资料,那是他现在所租住的简易房的房东。
房东说,这个小伙子虽然穷困潦倒,饥寒交迫,但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一心坚持作画,经常拿着自己的作品去一些画廊,艺术馆寻找机会,可是朝里没人万事难,他四处碰壁,等待他的只有白眼与歧视,可谓受尽了屈辱。
最后没办法,为了生存,就在街边摆摊,为过往的行人画素描像,只不过,现在数码相机人人随身携带,谁还对绘画感兴趣,而且现在的人生活压力巨大,每天都在四处奔忙,谁有时间坐下一动不动几个小时当模特啊?
更不幸的是,他所学的专业就是人体素描,就是靠画人体,人物肖像为生的。可是,街上没有人愿意花钱让他画,偷着画别人,被发现不是挨打就是挨骂,甚至还有人要告他侵犯肖像权。
小伙子刚走出校门,就饱经风霜,尝尽了人间冷暖啊。不过这也培养出了他持之以恒的坚定信念,这点令他的房东都很佩服,甚至减免了他几个月的房租。
当然,房东这么说的主要原因是,不想帮他垫付医药费,截止到目前为止,这小伙子的医药费都是任雨在垫付,她主要是想救他性命,同时也想研究一下这诡异的病情,以后还可以救助更多人。
房东虽然别有用心,但还是告诉了任雨很多关于他的资料,了解的越多,对找到病因就越有帮助。
根据房东介绍,性格有些木讷,内向甚至自闭的李大维,就在上个月好像忽然变了个人似地,尽管生活仍然没有改善,但整个人却开朗了很多,以往颓废落魄,这时却忽然打扮起来了,剪去了长发,挂掉了胡须,还住在那间二十四小时都没有热水的家,杂乱的画纸也收敛整齐,炭笔根根排列,一日三餐仍然没有着落,但他却是那么快乐,每天抱着他的画作,在床上,在沙发上,在厕所中,哼着那无人听懂的歌谣……
“你的意思是说,他备受这个冷漠社会的摧残之后,意志消沉,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生无可恋的地步了,却忽然又焕发了活力。”刘英楠捏着下巴,凝眉思考,这年轻人的经历和他类似,只不过刘英楠比他更苦一些,好歹人家还会画画,心中有个梦想在支撑他,而刘英楠当时孤苦无依,一个人无依无靠,整个人是迷茫的,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没有任何目标,甚至没有明天,因为今天和明天一样。
直到羽翼之家的老妈妈把他带回孤儿院,他的生活一下子改变了,有母亲的爱,有兄弟姐妹的爱,生活中又重新出现了光明,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知道,以后活着的目标,感恩。
以己推人,刘英楠完全可以理解李大维当时的感受,他冷静的分析道:“但一个备受摧残,近乎绝望的人,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的时候,尤其是一个年轻男人,原因其实很简单,要么他买的彩票中奖了,要么他喜欢上了某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也喜欢他……”
“嗯,你说的有道理。”任雨点头道:“我觉得有了女朋友的可能性很大,也只有女人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症状。”
“你不觉得被子上的痕迹干爽得很快吗?”刘英楠忽然注意到,连续喷发之后,即便量越来越少,但也会湿一片,留下大面积的地图,可就在两人说话这会功夫,上面竟然干爽了,甚至连地图的痕迹都很微小。
任雨耸耸肩,道:“这方面我不是很了解,这属于生殖科的专业范畴。”
看得出来,任雨是想要完全的抛开那段在泌尿科的经历,刘英楠也连忙闭嘴,但却越发觉得这年叫李大维的年轻人有些不同寻常,还有这奇怪的病症,无病无灾会变成植物,然后还会像动物一样的玩命喷发,这些都太奇怪了。
刘英楠也来了兴趣,他翻身下床,自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正好血也输完了,看着刘英楠龙精虎猛,活蹦乱跳,任雨很诧异,刚才她刚打听过,刘英楠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重度昏迷,甚至一度没有了心跳。
任雨听到刘英楠的主治医生的介绍后,还以为对方在开玩笑,当时刘英楠大量失血昏厥,导致心脑供氧不足,医生已经确定他醒来必然会留下后遗症,可现在看刘英楠,后遗症就是,活蹦乱跳再活五百年!
“喂,你干什么?”任雨正琢磨着,刘英楠也算一个医学奇迹,她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抢救室内的患者如此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