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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被关在没有死人和蟑螂老鼠之类的地洞里,真不算惨……就是靠着这样的自我安慰和自我鼓励,她才没有心理崩溃。
但她的身体可没有那么坚强,已经虚弱得不堪一击了,她抱着自己的身体时,摸到的都是骨头。
终于,头顶上传来隐隐的声音,接着有微弱的光线透下来,她隐隐觉得可能是有人来救她了。
但她已经虚弱到连说话和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甚至连喜悦都感觉不到——撑到极限的身体除了饥饿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同时,她什么都没想,因为没有力气去想任何事情了,只是听天由命。
“十一小姐,你还活着吗?”隐隐有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接着又有什么东西落在她身上。
她没有说话。
“可能是死了吧。”上面的人喃喃着,声音有点熟,但她还是没有力气去想来的人是谁。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烧了。”
接着,有什么液体从上浇下,淋了她一身,她闻到了浓重的汽油味。
她知道事情不妙了,逼自己打起精神,缓缓缓缓地抬头,然而,头重得像山一样,她的身体根本撑不起这么重的一座山,愣是抬不起头来。
上头的人看到她动了,愣了一下后笑起来:“十一小姐,原来你还活着啊,正好,我就让你尝尝被活活烧死的滋味吧!你快看,我的手里拿着烛火,只要我一放手,蜡烛就会掉下去,将你烧成火球!最后你会只剩下一具焦炭般的骨架,骨架上可能还附着一些焦肉,不论那些男人多么迷恋你都认不出你来,也没有人能指证我……”
夏雨琳迷迷糊糊地听着这些话,想站起来,想跑,想叫,但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才抬了一半的脑袋又垂下来,她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她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最后的时刻,她想到的是自己的亲爸亲妈亲弟亲妹,然后是师兄师姐,然后……最后是师父……
“师父……”她的眼里流下泪来。
师父……她就要死了,师父教导她这么久,她年纪轻轻地死了一次,师父让她“转生”了一次,结果她还是年轻轻轻的就死了,她好对不起师父……
她好想念师父……
死之前真想再见师父最后一面,这样她就没有遗憾了……
意识慢慢地远去,她有点熟悉这种感觉,这不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小夏?小夏?”隐隐之中,她似乎听到了师父的声音。
她想见师父,于是她竭力睁开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隐隐触到了师父犀利深邃的眼睛。
真的是师父呢……
她满足了。她唇边泛起温暖而喜悦的微笑,喃喃了一声“师父……”就失去了意识。
在这之前,她确定她这次一定会真的死掉,万万没想到还会再度醒过来。
所以,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她看着眼前的、绝对是属于人间的东西,第一反应不是喜悦欣慰什么的,而是震惊。
她还没死?她居然又没死?她居然这么命大?
“为什么她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一个声音很担忧地道,“是不是因为惊吓和虚弱过度,彻底傻了?”
“怎么会呢,她大概是身体醒过来了,但脑子还是没醒过来吧,休息一阵子就好。”
“她这样的表情蛮傻的,真的还有治吗?”
“这话若是让老大听到,你就死定了。”
“你不告诉老大,老大怎么会知道?还是说你想出卖我?”
夏雨琳的眼珠子转了转,落在那两个人的身上,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声音沙哑得又吓了她一大跳:“沐、沐瑛……紫、紫肖……”
“为什么你先叫沐瑛的名字?”紫鞘的表情有点受伤,“明明是我照顾你比较多,但你一醒过来居然先叫沐瑛的名字,连你也男尊女卑么?”
“哎,你胡扯什么呢?”沐瑛没理她,将一勺子煮得稀烂的小米粥倒进夏雨琳的嘴里,“你被关了几天,没吃东西,身体很虚弱,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补充食物……”
吃的?夏雨琳这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肉肉那么爱吃东西了,原来,肉肉才是最有眼光的。
她一口将那口小米粥吞进肚里,用全部的力气喊:“再、再喂……整、整碗喂……”
沐瑛愣了一下,紫鞘看不惯他给女人喂食,将他挤开,拿起那碗小米粥,将碗沿贴在夏雨琳的唇上,微微一倾。
夏雨琳就张开嘴,像刚出生的婴儿吸奶一样,咕咚咕咚地将不断流进嘴里的米粥吞下去。
☆、428 审问
一碗,又一碗,再一碗。
一口气喝了五碗后,夏雨琳才停下来。
她还没饱,还饿得慌,但身体需要时间消化已经吞进去的东西,她得再等一段时间才能进食。
“发……生了什么事?”她终于有力气问了。
沐瑛道:“你被洛琅泼了火油,差点被放火引燃时,我们家老大赶到将洛琅制服,将你救了出去。你当时已经晕过去了,我们采取了一些急救措施,你的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好好休息几天,吃点好的易消化的,应该会很快恢复健康。”
夏雨琳看向窗外,看光线,应该是早上才对,外头全是树林。
“这里是哪里?我昏迷多长时间?”
“还在洛琅囚禁你的屋子里。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非常虚弱,老大不敢带你离开,就让你暂时在屋里休息,喝你喝东西,然后请大夫过来看你。从你昏迷到现在,过了整整一个晚上……”
夏雨琳终于知道楚留非是如何找到她的了。
她被绑架以后,楚留非全力追查她的下落,但鉴于没有证据,不能将洛琅抓起来。
于是楚留非就设计了一个陷阱:他亲自带人去搜查舍微时下的住处,当着洛琅的面上演一出他的人可能已经找到她的戏码,洛琅担心她获救,便暗中溜出去,想确定她的死活。楚留非则悄悄跟在洛琅的后面,一直跟到这间屋子,在洛琅即将杀人之机出面阻止。
楚留非的计划能成功,一则是因为他演得很入戏,骗过了洛琅,二则是因为洛琅太聪明了,有时候未免想得太多了点,于是就聪明反被聪明误,被更狡猾和老道的楚留非给跟住了而不自知。
夏雨琳恍惚地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在感激楚留非救了她的同时也后怕不已。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洛琅呢?他怎么样了?”
“他被抓了,老大说救你第一,还没来得及将他送进牢里,就在这里审他。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嘴严得很……”
夏雨琳正在认真地听着,门外就传进一个夸张的声音:“小夏你终于醒了——”
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冲进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扑到她身上,抱住她不说,还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夏雨琳用仍然虚弱的双手努力将他扯开:“楚留非,我都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你还要调戏我吗?滚……滚开……”
“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楚留非居然没脸没皮地噘嘴,“那我把我的气渡给你好不好?来来,我的气多,你要多少都行!”
夏雨琳一掌拍在他的面具上,皱眉:“你怎么又戴面具了?难道你的脸又被女人抓花了,见不得人?”
“啧啧,你怎么老是这样想我呢?你似乎不喜欢我的胡子,我就把胡子刮掉了,然后这张脸实在是帅得能害死人,我只好又戴面具了。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我不敢让你看我的帅脸,等你身体好了我再给你看哈,想看多久,想看多少都行……”
夏雨琳实在没有力气推开他:“我想见洛琅……”
头一晕,楚留非居然把她抱起来,往外头走去:“好,他竟然想杀你,你就好好收拾他吧。”
公主抱?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夏雨琳脸庞涨红:“你放我下来!让紫鞘抱我就好……”
楚留非邪笑:“我之前就抱过你了,还拿嘴给你喂水……”
夏雨琳双手堵住耳朵:“我不要听!你给我闭嘴!”
凡是她不知道的,赞同于不存在,她没被他做过那么丢脸的事情。
屋子就那么点大,她躺的房间对面就是关押洛琅的房间,楚留非几个大步,就将她放在了洛琅的面前。
洛琅被五花大绑,由两名看起来非常职业的衙役看守着,看起来怀疑很稳定。
楚留非将夏雨琳放在洛琅面前的小炕上,然后站在一边,殷勤地给她倒水、喂水果。
夏雨琳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着洛琅:“我没死成,你是不是很失望?”
洛琅一脸倔强,且冷冷地看着她:“是挺失望。不过人活着哪能事事如意。”
“你真想得开啊。”夏雨琳瘦了整整两大圈,眼窝陷进去,颧骨凸出来,却显得眼睛更大更明亮更犀利,“我问你,你以前是不是也杀过人?舍微主动请求去画的那些女子是不是被你杀的?”
洛琅一脸淡漠:“无可奉告。”
夏雨琳道:“你年纪再轻,也是男人吧?做就是做,没做就是没做,你连否认和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洛琅将双唇抿成一条线,不说话。
夏雨琳又道:“我看你诱骗我、囚禁我、下毒手的手法很熟练,表现得也很冷静,应该是老手了。加上你那种显然不正常的杀人动机,我可以认为我绝对不是第一个受害者。那些女人就算不全是你杀的,肯定也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洛琅还是不说话。
楚留非一边体贴地将桃子肉放进夏雨琳的嘴里,一边慢条斯理地道:“洛琅,等你到了牢里,一一享受十八般酷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拽。”
洛琅面无表情。
夏雨琳观察着他,他的情绪和心理根本没有任何波动,这样的人会被屈打成招的可能性太低了。
于是她笑了一笑,有些沙哑地道:“舍微知道你暗中做的这些事情吗?”
洛琅还是没有表情,但眼皮子微微动了动。
夏雨琳的目光一凛:“舍微其实跟你是同谋吧?”
洛琅目光突然就变得有些凶狠起来:“公子什么都不知道!我背着他干的这一切!如果你想冤枉和陷害我家公子,绝对没有可能!”
“舍微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夏雨琳笑得一脸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