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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下个月再见。”温茹安暗自吐了口气,低头放好笔记本后,起身与他握手告辞。
*
“他这个案例算是失败吗?”
“从工作压力疏导来看,当然是成功的,他的工作效率已经相当出色;从个体心里状态来说,他的现状不过是感情创伤,而冷漠则是他逃避创伤的保护色。”
“既然如此,那自然又是另一个课题,他又付费给我、又不配合,我操这些心干什么。”
温茹安轻哼一声,抬头看见对面大楼上的led屏上,是慕稀发布会前的广告宣传片--专业、职业、妩媚而沉静。
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女子。
“慕稀,我只是比你晚认识夏晚而已,其实你真的不配他。不过,既然爱情也有先来后到,那我也不必和你争。”温茹安眯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一脚油门,车子迅速的飙了出去。
*
“温医生。”
“所有结案病人的档案拿到我办公室。”
“好的。”
*
十五分钟后,助理抱了几沓资料进来。温茹安抽出慕稀的资料,慢慢的翻看着,良久之后,闭上眼睛想了许久,再睁开眼睛时,’啪’的一声将资料合上,拿起电话给助理打了过去:“我这里有分资料,你送过到亚安大厦给夏晚。”
在助理取走资料后,温茹安只觉得心情一片轻松--既然放在心里是阴影,那就丢掉。
温茹安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拉开蓝色的百页窗,外面的阳光猛然照进来,办公室里一下子明亮起来。
“灯光再好,哪有日光这样有生机!”温茹安轻声自语着,拿了摇控器将整个窗帘全部拉开,整间办公室里,一下子布满了阳光,连那几盆绿色盆景,在阳光的照耀下,连叶子似乎都舒展了开来。
第四节:该结束的都结束
[亚安银行,夏晚办公室]
在收到慕稀的病历卷宗后,夏晚微微有些动容--他见过很多因爱生恨的案例,而这个女人……
在道德允许的情况下,不择用段、利用一切机会、毫不隐藏自己的目的;一旦放弃,又如此果绝大气、明明白白。
这样一个女人,不太可爱,却会是一个好的伙伴--也只能是伙伴而已。
夏晚微微笑了笑,拿起电话给温茹安打了过去:“温茹安,谢谢你。”
“你确实应该谢谢我,否则你不会有个这么健康的太太,她现在确实很好。”电话那边,是温茹安淡然而傲气的声音。
“我想我可能应该告诉你一个消息,或许你并不感兴趣,却应该知道。”夏晚的眸光微闪,淡淡说道。
“哦?”温茹安的语气依旧淡然,甚至还带着些戏谑的味道。
“陈复生并没有死,只是重伤,慕稀已经见过他了。”夏晚语气缓慢的说道。
“没死?”温茹安的语调这才有了些变化。
“重度烧伤,失去了包括语言、劳动在内的大部分功能,但--确实活着。”夏晚淡淡说道:“所以,慕稀在你那里的治疗,有自我强迫恢复的意图,在你的引导下,她愿意去接受她经历的那些事实,却不能真正释怀--真正让她释怀的,是事情本身的褪祛与化解。”
“当然,心理辅导的最根本原理就是接纳,让病人学会接纳真实的自己,然后通过具体的行为,让真实的自己变得更好。接纳是改变的第一步、面对会让人变得有勇气,是改变的必备素质。”
“我们要做的,不是帮病人遗忘和逃避,是接纳是面对。”温茹安的声音由急到缓,说到最后,仍是那个从容温雅的女子,对自己的专业有着绝对的信心。
“所以说,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夫妻仍然谢谢你。也同时告诉你,无论是你否真心想过要用这些病历和记录去威胁慕稀,现在这条路都行不通了--当年我们律师辩护的事实全部成立。”说到这里,夏晚的声音变得有些冷。
“那件事,我很抱歉。”提起当时,温茹安的语气不禁一片黯然,原本的自信与骄傲,一时间全无。
“我接受你的抱歉,这件事就此揭过。”夏晚微微笑了笑,当即便挂了电话。
他对温茹安是有欣赏的,但他做事从不习惯给人留余地--在慕稀的病情上,他感谢温茹安的付出与尽心;在送回慕稀病历这件事上,他欣赏她的大气与利落的态度;但在威胁幕稀这件事上,他不能留给她一点想象的空间。
夏晚的手在案卷上轻轻拍打着节奏,想了想,拿起电话给慕稀打了过去:“在忙吗?中午一起吃饭?”
“有事?”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你了。”
“唉呀,被人想的感觉挺好的,正好我真的有些忙不能过来,那你继续想罗。”
“调皮,那晚上能准时下班吗?我记得你说想去墓园一趟的。”
“你今天有时间?好啊,我下班就过来。”
“恩,我在办公室等你。记得按时吃午餐,最近不要喝咖啡了。”
“行了啊你,没影的事儿。”
“你前两天不是恶心想吐、食量大增来着?这两天呢?”
“我这两天好得很,不和你说了,在讨论新品增补定单的事儿呢。”
“就算现在没有,说不定哪天就有了,咖啡还是戒了,想吃什么,我买了给你送过来。”
“知道了老公大人,我真的已经戒了,乖,好好儿上班,我一下班就过来。”
“好。”
*
“乖?”
拿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夏晚不禁失笑--这丫头,当真是越来越有老婆的范儿了。
不过?
他很喜欢,也很享受--被人管着感觉,其实还挺好的。
*
[晚上,墓园]
“我想让爹地妈咪知道我现在很幸福。”慕稀松开夏晚的轮椅,从他手里接过菊花,轻轻的放在了墓碑前。
“当然,我也想告诉他们,请他们放心,他们的宝贝女儿和我在一起会很幸福的。”夏晚点了点头,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卷宗递给墓稀:“这是你留在温茹安处的病历记录,以后再也用不着了,烧了吧。”
“夏晚?”慕稀愣愣的看着他。
“温茹安让助理送到行里的--她的工作室和亚安还有业务往来,她是个聪明人。”夏晚轻声说道。
“或许,她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慕稀微微笑了笑,伸手接过卷宗,慢慢的打开--那里面一页一页、一条一条,都是她曾经最痛的挣扎。
“烧了吧,所有那一辈的恩怨,都随上一辈一起离开。”夏晚扶着轮椅站了起来,伸手将卷宗从慕稀手里抽出来放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火机点燃。
五月的夜晚,温暖中带着几许凉意,透过燃烧的火焰与浓烟,墓碑上慕老先生照片里,原本威严的样子,似乎也多了几分温柔。
“爹地,原来我觉得我的出生就是一种罪恶,如果没有妈咪害死大哥的妈妈,就不会有我的出生,也不会有大哥痛苦的那么多年。”
“可我还是得感谢妈咪,因为我舍不得这人世间的美好、舍不得每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舍不得不遇见夏晚。”
“所以爹地,我会努力的生活、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做个好人,不枉大哥妈妈的生命,换我来这世上走一遭。我会和小哥好好守着慕氏,不枉那么多人为它而改变了命运。”
慕稀原本平静的表情,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爸,我是夏晚,慕稀的丈夫,我会好好爱她、照顾她、让她以后的日子没有风雨、没有困苦,只有喜乐、只有幸福。请您放心。”夏晚隔着火堆,向在墓碑恭谨的鞠了三个躬。
*
“去妈妈那边吗?”夏晚伸手帮慕稀拭眼泪,低声问道。
“去吧。”慕稀低低叹了口气。
两人在方稚的墓前站了会儿,又给慕城母亲送了一束花,然后才离开。
*
回家后,两人偎在落地玻璃窗前的地毯上,看着窗外星月灿然、看着窗外江水如镜、看着窗外绿意缭然。
“夏晚,你看天上,今晚的星星好象特别亮。”
“明天会是个大晴天。”
“和你在一起,晴天雨天都好。”
“晴天,雨天,都好,就你在就好……”
第五节:正确的选择
[某酒吧]
“我以为,这么晚你老公会不让你出来的。”温茹安在看见于佳佳如约而来时,不禁有些意外。
“我和他离婚了。”于佳佳在温茹安对面坐下来,看着灯红酒绿中依然沉静的她,轻声说道。
“离了?”温茹安微微一愣:“还是你说的那些问题?”
“是。”于佳佳端起温茹安为她倒的酒,轻抿了一口后,看着温茹安说道:“爱情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我自尊又自卑,而他认为一切理所当然。我们过不到一起。”
说到这里,于佳佳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后,笑着说道:“离婚半个月了,我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不会活在紧张里、紧张自己当天的状态是不是和他不配了;不会活在担心里、担心他老毛病复发,对身边的女人来者不拒了;不会活在比较里,天天与他圈子里的人比较,发现自己总是最low的那一个。”
“温茹安,你呢?听说你回法国了,是因为亚安的夏晚吗?”于佳佳轻撇了一眼酒杯,想了想,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歪着头看着温茹安。
温茹安笑了笑,姿态优雅的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淡淡说道:“是啊,也算是失恋吧,觉得挺受打击的。”
“现在好了?”于佳佳眯着眼睛看着她。
“当然,我是那种遇事就伤春悲秋的人吗?”温茹安眯着眼睛,一脸笑意却又一脸寞然的说道:“不过,理性太久了是件很累的事情,所以想找个人陪着一起喝一杯,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出来。”
“选择太久了,也是件很累的事。今天你的电话来得刚刚好,我们不醉不归。”于佳佳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每次都是我自己保持清醒,去照顾那些喝醉的人--今天,我也醉一次,没有人要照顾、也不用别人来照顾。”温茹安了点头,举杯与她轻碰,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没有人要照顾、也不用别人来照顾,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