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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只是抬眼看着他微扯了下嘴角,便将目光移了开去——他的戏演得太真,真得让她有种被人珍视的错觉;真得让她对宁远回来的消息在最初的慌张过后,也没有马上要见的迫切了!
知道晕倒前见到的是宁远、知道宁远还爱着她、知道心心念念的宁远回来找她了,她居然还能好整以暇的去见成绯问她该怎么办?她居然还记得今天要来看展厅的布展进度!
是她太理智了吗?还是想逃避那个在宁远面前软弱的自己?又或是如成绯说的一样——她放不下的是对被叛的不甘,而不是那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只是自己已经等过了四年,无法面对他突然的出现,所以需要时间来整理情绪而已!爱情,一定还在的!爱他,从来没有变过的!”安言悄悄的握紧了拳头,靠在慕城身上的身体也不自觉的微微僵直了起来。
第二节:
“这个沙发颜色不对,马上去换掉!”
“顶部的灯质量怎么这么差,这怎么能和我们产品的品质匹配?”
“金航,我没有批预算吗?是谁让你们这样省的?”
“每个样板间,必须完全按照安经理指定的品牌、色彩、面料去布置!”
慕城、安言和靳子扬下了电梯走进会场时,便看见穿着短袖白衬衣,一条洗水白牛仔长裤的苏荷正站在四个样板间前面的空地上,对着金航发着脾气。
“安言,你过来看看这效果,气得我不行了!”苏荷瞥见他们三人,拉着安言就往样板间走去。
而她手上用来擦汗的丝帕却让安言的眸光黯淡了下去。
安言的余光在慕城的脸上轻轻打了个转后,便看向苏荷指着的样板间——难怪苏荷生气,原来指定的‘欧亚’照明的灯具,被换成了批发市场的小店里淘来的货品,徒具其形,光照色度、暖度和明度完全不符合要求。
那沙发,面料和款式倒是对了,颜色却和设计稿的要求差了四个色度,勉强凑和也能用,但效果上仍然有拼凑感,不够流畅大气。
“怎么回事?”安言皱眉问道——这是她的设计,被改动后,她比苏荷还要生气。
“灯是广告公司买的,说是为我们省了60%的费用。我估摸着是上次背景板的事件,他们想向苏总示好。”
“这沙发,确实是没找到色度完全吻合的。”金航为难的说道。
“这个解释我不接受!”安言不满的看了一眼金航,毫不留情的说道:“金总,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我对于细节的要求你是明白的。而对于灯具的性能,广告公司可以不懂,你不会不懂,如果有便宜的替代品可以用,我们设计部要白白浪费公司的钱干什么?”
“灯光的色度、明度、暖度,对产品氛围的影响,还是你教我的,你忘了?”安言犀利的语言,丝毫不给他回避的余地。
“安言,这事你也应该知道的,往年陈升他……”金航看了安言一眼,没想到每年都默认这个结果的她,今年也不再沉默。
“这会场是你负责,难道别人还能逼你用不成!”苏荷冷颜说道。
“往年的布展都是陈升负责,开了单子直接给采购部去买,买回来的差不多都是外形达到要求,明度和暖度都不够,我拒绝了两次,陈升坚持使用,而整个预算是我负责,产品效果是他负责,所以我也很难坚持下来。”
“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这样的替换,所以,今年广告公司这样做,我也没在意。”说到这里,金航的声音不由得弱了下去——说到底,也是他没有坚持专业水准。
“如果你一直习惯低水准的工作标准,我劝你选一家低水准的公司去做好了!”苏荷的犀利是毫不留情面的:“还有这家广告公司,这次若不是出了陈升的事情,对布展的时间影响这么大,都是要招标来选的,哪能由你们这样随意的选!我就没见过背景板做了三天还倒的广告公司!”
“这次展会要是再出什么纰漏,你就不用回来上班了。灯马上换掉,沙发必须找到合适的。”苏荷冷冷看着他,态度强势而不容置疑。
“这个名片给你,沙发可以找到匹配的色度。”慕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金航,拉着安言走过了一边:“身体不好,有事说出来就行了,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我工作的时候你别打岔。”安言烦燥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展间走去,与苏荷一起继续对展间的效果一一比对着,商量着。
看着这两个天生应该对立的女人,在工作中如此和谐的配合,心下不由得一阵感叹——在她们的眼里,男人远不如工作重要。
“女人对工作的执着,并不输于男人。”靳子扬看着慕城被安言摔开后的无奈,不由得笑了起来,言语中的佩服与赞赏一点儿也不比慕城少。
“工作中的女人不要惹,曾经为了一个罩杯之争,和我大吵一架,还骂我猥琐!”慕城看着安言的背影摇了摇头,语气虽无奈,脸上却是一副欣赏加享受的表情。
直到这时,他突然发现,即便安言和苏荷站在一起,他的目光仍只自觉提锁定着安言而不会出错。
“爱上一个人,原来并不是那么困难!忘掉一个人,也并不是要费尽全力!安言,我可以,你也可以的!”慕城的目光跟着安言的身影转动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久久未曾收回。
靳子扬的目光也停在安言的身上,工作中的她与苏荷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一种由认真、强势、忘我所折射出来的迫人神彩。
……
“差不多就这样。你可以安排秦儿每天盯着现场,我每天也会过来一趟。上样前一天我会全天在这里。”安言收起手中的图纸对苏荷说道。
“恩,那天该是待嫁的吧,不紧张?”苏荷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正因为紧张,才要跑这儿来躲着,我见着他会更紧张的。”安言说话时,眸光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正看着她的慕城,两人的目光相交那一刹那,安言眸子里的柔意却有不经意的黯然——苏荷、薄荷,呵!这帕子,是他们共同的记忆吧。
“不会吧!你的个性不像!”苏荷笑得一脸的潋滟,在她面前刻意绽放出最完美的状态——当然,安言能看着,慕城也能看着。
“我也以为不会紧张的,谁知道越临近越紧张,有种想逃的感觉,不知道别的女人是不是也会这样。”安言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正如她所说,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与苏荷说这么多关于婚礼的心情!为什么会将这个不像自己的自己让苏荷看到。
“婚礼就像一出戏,第一次演,总是会紧张怕演砸。”苏荷转眸看着慕城,意有所指的说道。
“安言,可以走了吗?公司那边还在等着呢。”慕城并不接她的话,直接接过安言手里的包,低声问他。
“可以了。”安言点了点头,对苏荷和靳子扬打着招呼:“我先走了,明天上午过来。”
“安言还欠我一顿饭吧。”靳子扬突然说道。
“喜贴我会亲自送给你。”慕城快速的接过话说道。
“靳先生,我和慕城诚意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当然,如果那天你不参加‘锦·国际’的发布秀的话。”安言自然的站在慕城的身边,同声同气的说道。
“你们夫妻,还真是夫唱妇随!发布秀要参加,你们的婚礼也要参加,谁让我惦着你那餐饭呢。”靳子扬看着他们夫妻默契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欢迎之至!”夫妻俩异口同声的说道,在靳子扬的笑声中,两人转身离去,没人去注意,一直带着笑意的苏荷,在他们转身后,那笑容变得苦涩和挣扎。
第三节:
“城少,道具公司的人来了,是等您回来还是改约时间?”刚下电梯,慕城便接到了丁若蓝的电话。
“你先招待一下,我20分钟后到公司。”慕城对着电话快速说道。
“你真约了人?”安言听他讲电话,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你以为呢?”慕城看着笑得意味深长。
“我没以为!”安言瞪了他一眼,脸上微微感觉有些发热——她以为?不过是以为他看到了靳子扬之后刻意留转回头的。
原来是自做多情了。
“你以为的是对的。”慕城快步追上她的步伐,伸手揽在她的肩上边往车边走边说道:“我约了人,但看到了靳子扬,所以转回来了。虽然这个男人没什么竟争力,却对你有心思,我怎么能放心。”
“那你对宁远不是更不放心了?”安言脱口而出后,连自己也愣住了——怎么能在他面前提宁远、对于她来说,他们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当我没说。快走吧,客人在等呢。”安言慌乱的躲闪着他的视线,快步的往前跑去。
慕城看着她慌张的背影轻轻的笑了——安言,你不过是没发现自己的心意而已!于你来说,宁远只能是过去式了!
慕城依然保持着不急不徐的步子,以一惯优雅的姿态走到安言的面前,拉开车门将她的包放进去后,阻止了她上车的动作。
“干什么?”安言一只脚已经跨了进去,说话时并没有回头。
慕城轻轻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你说得没错,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宁远。”
“从前,他在你的心里根深蒂固;现在,他在我们共同的城市里随时可见;所以我怕,怕你会不顾协议、不顾责任、不顾你对我渐渐已动的心,回到他的身边。”
“我没有……”安言转过头不去看他——渐渐已动的心?
是,这个男人太精明,连她隐藏得那么好的心动,都被他看出来了!在他的目光里,她根本无处可藏、无处可逃,是吗?
“别急着告诉自己没有!你告诉我,今天从我去接你到现在,你想了宁远几次?从苏荷拿出丝绢,你想的是我还是宁远?”慕城没有强迫她面对自己,只是靠近了自己的身体,让她的背完全靠在自己的胸前,低沉的声音和温热的气息一并吐在她的耳畔,句句击中要害的让她心惊——她一直在想他!
想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儿、想原来苏荷在他心里一直是不同的、想自己和他之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