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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婆子应了一声,上前抓了如意就要走,如意吓得脸都白了。
杜姑姑冷哼一声道:“今儿真真是长见识了,来人!”
门外立时进来四个婆子道:“姑姑有什么吩咐?”却是梁青家的和赵传家的走时,因见贾府太乱,恐黛玉受了委屈,把带来的婆子都留下了。
杜姑姑一指顺姐儿道:“把这丫头送到太夫人房里去,就说她在太夫人院子里撒野,我们不敢做主,交由太夫人处置。”
一听要到贾母面前,顺姐儿不由白了脸,强自嘴硬道:“你们敢!这里是荣国府,你算什么东西,敢抓我?”
杜姑姑点头道:“你说的也是。你虽然不是东西,我们却犯不着为了你坏了名声。”对一个婆子吩咐道:“你去太夫人房里禀报,就说有荣国府下人在姑娘这里抓我林家的人,姑娘已经躺在床上了,请太夫人派人来处置。”那婆子应命去了。杜姑姑又对其余婆子道:“封锁院门,一条狗也不要让它跑出去。”
☆、47应对
贾赦在贾母房里一番话很快合府主子都知道了;大家都被这几百万两银子的名头弄得心神不定。
凤姐听了丰儿回报的消息,一碗茶都扣在了桌子上,慌得平儿忙拿了大帕子给凤姐擦身上溅上的水,一面命人上前收拾,一面问:“奶奶可烫到了?”
凤姐愣了片刻;挥挥手打发人都下去;拉了平儿道:“你说这消息可会是真的?”平儿道:“这我可说不好。不过看林姑娘平日里的起居做派;姑老爷府里肯定不缺银子就是了。”
凤姐沉吟道:“林家四世列侯;数代单传;只有进钱的;没有出钱的,府里不会像咱们家里这样寅吃卯粮就是了,不过这银子没有嫌多扎手的;姑老爷在盐政位置上,那是天下最肥的差事,要说姑老爷干干净净,我是不信的。”
平儿道:“信不信的,按说这事却和咱们不相干。”
凤姐往后一靠道:“是啊,有大老爷二老爷在,便是几千万两银子也和咱们不相干。”
金钏儿向王夫人禀报这个消息时,周瑞家的也在,王夫人打发丫头们下去,问周瑞家的:“你看这事可会是真的?”
周瑞家的道:“老话说,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这样告诉大老爷,我想,这银子就是没有几百万,多少也肯定是有的。太太也知道,我那女婿是做古董生意的,那日我去林姑娘房里,见屋里摆着好几样瞅着不打眼的东西,却都是前朝的古董,有银子都没处买的好东西。”
王夫人道:“林家和我们家不一样,虽然也是军功起家,但在前朝就是世家大族,好东西本来就不少,又不比我们家人口多,花销大,许多好东西都能留下来。林家的几代当家人又都任着实职,只有往家里拿钱的,不像大老爷和老爷,只会花钱。说起来,老太太想让宝玉娶林丫头,要从家世上论,却也般配得上,只如今姑老爷出了事,若真是象大老爷说的人没了,林丫头就不好进我们家的门了。”
周瑞家的道:“太太说的是,宝二爷这样聪明,将来是要中状元的,怎么也不能娶个没了父亲的女孩儿。”
王夫人道:“让你男人在外面勤打听些,姑老爷这事到底有几分准。大老爷那人向来是个拎不清的,他说的话却不可尽信。”
周瑞家的忙应是,又道:“太太也可让琏二爷打听着,他衙门里的人熟。”
王夫人道:“你琏二爷毕竟是大老爷那边的,有些事不好出头。”
晚上贾琏回来,凤姐自然把这事说给他听了,末了道:“怕是太太明儿要你去打听,你心里也好有个数。”
贾琏皱眉道:“老爷也太急躁些,上次就是没打听清楚才干出的糊涂事,这次又这样听风就是雨。”
凤姐道:“这毕竟是几百万两银子,也难怪老爷着急。 依你说,这事是不是真的?”
贾琏想了想道:“姑父在盐政衙门这么些年,要说一点好处没有是不可能的,不过要说有这么大数目却也未必。即使有,也不可能交给林表妹,她才多大,又是个女孩儿。”
凤姐点头道:“我也这样想,只是姑妈没了,林表弟还是个吃奶的娃娃,除了林妹妹,这么大笔银子,姑父会交给谁呢?”她心中突然一动,迟疑道:“你说,会不会交给了林表弟的姨娘?以后好传给林表弟。”
贾琏本没想到这点,让她一说,越想越觉得可能,林妹妹毕竟是个女孩儿,将来总是别人家的人,只有林表弟才能真正传承林家的香火,把这笔外财交给林表弟的生母替林表弟代为保管实在再合情理不过。
夫妻正在猜测,却见贾母房里小丫头来请,凤姐不知出了什么事,忙穿了大衣服,看着外面黑漆漆的,贾琏不放心,亲自带着丰儿和两个婆子送她来到贾母院子。却见一个丫头跪在院中,冷得抱着臂膀,瑟瑟发抖。夫妻两个对望一眼,均大为诧异。贾母年轻时怎样他们年纪小不知道,就他们看见的,老太太撒手放权,诸事不理,只一味和一帮孙子孙女高乐,对侍候自己的女孩子也向来宽容,不要说这种冬夜里罚人跪在院子当中的事了,就是一个巴掌也没有打过。
两人正在狐疑,贾赦夫妇就到了,贾赦不满地道:“你们堵在这里做什么?”
贾琏和凤姐忙回身施礼。
那跪着的丫头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叫了声:“老爷太太!”伏地大哭起来,道:“老爷太太给奴婢做主啊!”却是顺姐儿。
邢夫人吃了一惊,脱口道:“你怎么跪在这里?”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蠢话,这是贾母的院子,顺姐儿明晃晃跪在院子当中,自然是贾母的授意。自己刚刚命她来带如意回去问话,结果如意没带回去,她自己却跪在了院子里,不问可知是做出什么事惹恼了贾母。
贾赦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即道:“我有些冷,先回去加件衣服。”回身就要走。
有丫头挑帘子道:“老太太请大老爷大太太琏二爷二奶奶进去说话。”
贾赦只好带头进了屋,却见贾政和王夫人已经到了,见他进来都站起身来。
贾母端坐在上首,神色疲惫,待他们见了礼道:“都坐吧。你们都是为官做宰管家理事的忙人,也累了一天,原该好好歇歇,这么冷的天,照说不该把你们都折腾来。”
贾政忙道:“母亲这话让儿子惭愧,为母亲分忧原是儿子分内的事。”
贾赦也哼哼道:“二弟说的是。”
贾母点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断不会做出让一个丫头到我这院子里抓人的事来。”
众人一听都坐不住了,忙站起来,贾赦道:“儿子们断不敢作出这种事来,让母亲受惊。”
王夫人主持府里中馈,出了这样的事不得不表态道:“让老太太受惊,是媳妇管教不力。”
贾母道:“都坐吧,咱们自己家人,不用这样多礼。我知道你们不会,不过是我们家里待下宽和惯了,底下便有那张狂人,拿着鸡毛当令箭,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老二媳妇也不必自责,人是老大媳妇房里的,还是老大媳妇带回去严加管教。”
邢夫人自进屋就如坐针毡,不时偷瞄贾赦,现在见贾母点名到自己头上,只得站起身道:“老太太教训的是,媳妇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只不知那丫头犯了什么错?还请老太太明示。”
贾母道:“她到我院子里抓人不算错吗?”
邢夫人忙道:“媳妇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这丫头吃了雄心豹子胆,要抓老太太院子里的谁?”
贾母眼睛微微一眯,叹道:“她要是抓了我院子里的丫头婆子还好说,毕竟都是咱们府里的人,可这丫头了不得,竟然抓到亲戚家里去了,简直比官府的差役还要威风!我们家却是容不下这等给主子抹黑的丫头。”
这时丫头进来禀报:“林姑娘来了。”
贾母道:“请进来。”
丫头打起帘子,黛玉扶着如意的手袅袅婷婷走进来,身后跟着杜姑姑。一进来,黛玉先给在座的长辈挨个请安。
贾母道:“这么冷的天,黑漆漆的,你身上又不爽快,过来做什么?”
黛玉道:“外孙女是特意来给外祖母和舅舅舅母赔罪的,原是我身边的人过于紧张我了,大冷的天累得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不得安生,我心里十分不安,明日我就要家去了,有做的不好的,看在我年纪轻见识浅,请外祖母和舅舅舅母海涵。”
杜姑姑在黛玉身后跪下道:“这事不怪姑娘,是我孟浪了。那位大姐儿原是到我们院子里找如意,说是大舅太太叫她去回话,因姑娘白日受了惊,身边需要人伺候,我们还要收拾东西好明日家去,一时腾不开身,就请那位大姐儿直接将大舅太太的吩咐说了,我们好直接回话,省去两相奔波。许是那位大姐儿觉得我们回话不够恭敬,立时恼了,责骂如意,我顶了两句,惹恼了那位大姐儿,要叫婆子将如意抓走,我急了,生怕惊了姑娘,就自作主张封锁了院门,让人给太夫人报信。这事是我小见识,想着如意总是林家的丫头,好不好的自有姑娘和管家娘子责罚,却没想到这是在舅老爷的府上,舅老爷家的丫头原比我们有脸面,对我们自然打得骂得,因此惊动了太夫人舅老爷舅太太琏二爷和二奶奶,请太夫人责罚。”
这话一出口,就连贾赦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什么叫“舅老爷家的丫头原比我们有脸面,对我们自然打得骂得”,不说林如海三品大员,品秩与贾赦相同,就算林如海真的不在了,林家还有瑜哥儿这个男丁,林家有房子有地,黛玉在荣国府只是做客,不是依附于荣国府,荣国府的一个丫头有什么脸面可以随意打骂客人家的丫头,传出去荣国府还想不想和别的府上往来?
贾母便道:“你一心为你们姑娘,原没有什么错,起来吧。这丫头是大太太的,大太太看怎么处置?”
邢夫人满面通红,但犹不甘心,道:“媳妇想将那丫头叫进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