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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应的骷髅王座就在那个瞭望台上面,这一炮轰过去,将整个瞭望台都炸成了一团烈火。但在他身边的那个异能者似乎有着也有着类似瞬间移动或者空间转移的异能,在前一瞬间就带着宗应消失在了瞭望台上面,然后再重新出现在下方的地面上。瞭望台上的另一个异能者来不及躲避,则是彻底被炸成了灰烬。
“我们的最后一台火箭炮也被夺了?”
宗应面色微沉,回头朝这边望过来,他旁边那个异能者带着他再次原地消失,出现在了那台火箭炮的前面。
“原来从我们罪恶之都离开的那位客人,居然就在这里啊。这位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望着火箭炮旁边的夏然,露出一个风度翩翩的微笑,但那笑容在他煞白的脸色和鲜红的嘴唇上面,显得特别阴森诡异。
夏然之前出现在罪恶之都时候的容貌,是被零的易容术改变过的,跟现在大相径庭,刚才那个光头男就没有认出她来。但宗应却能一眼看出她是谁,光这份眼力,果然就比其他人要高得多,难怪他能成为罪恶之都的领袖。
“承蒙你们上次的热情招待。”夏然微微扬起眉毛,嘴角勾出一道弧度,“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次轮到我来款待你们了。”
“不错……好一场款待。”
宗应扫了一眼周围正在战斗的人群,用他那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上那朵玫瑰花,笑得更加诡异:“看大家玩得这么热火朝天,不如我也参与一下?”
话音刚刚落下,他的瞳孔猛然一缩,周围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夏然却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宗应的周围不远处有不少基地的士兵,正在激烈地对战,这时候却突然全部停了下来。像是中了什么灵魂出窍的魔咒一般,目光呆滞空茫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快,那些士兵的脸上便出现了各种各种的神情,极度的惊恐、绝望、痛苦……他们的面目渐渐扭曲,有些人开始嚎啕大哭,有些人尖叫不止,有些人仿佛烈火焚身一般在地上惨呼着打滚,还有一些人无力地跪倒在地上,面如死灰,眼中一片黯淡无光,仿佛对一切都彻底失去了希望。
然而这还没有完,宗应带着诡异的笑容,望着那些疯疯癫癫的士兵们,再次锁紧了瞳孔。那些士兵们的样子霎时间变得更加歇斯底里,手上有拿着枪的,竟然纷纷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或者喉咙,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那些手上没有枪的,也拔出身上的匕首,想也不想地往自己的心脏扎去;还有一些人身上什么武器都没带,就干脆把自己的脑袋往地上拼命乱撞,每撞一下都用了死力气,没几下就撞得满头血肉模糊,倒地不起;甚至还有人已经彻底红了眼睛,转向自己的战友,像是有着深仇大恨一般凶狠地厮杀起来!
士兵们犹如陷入了一个疯狂而诡异的地狱,接二连三地在自己和战友们的手中倒下去,很快便尸横一地。而那些本来正在跟他们搏斗的罪
来正在跟他们搏斗的罪恶军团的人们,则是像看好戏一般,退到了旁边,给他们高声欢呼。
“……好啊!”
“……宗应大人果然厉害!”
“……看他们自己杀自己最精彩了!”
……
夏然站得离宗应最近,从他发动异能的第一瞬间开始,她就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任何景象,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仿佛是陷入了一片极度寒冷的黑暗之中,周围无边无尽全是一片虚无的混沌,只有她一个人孤身置于其间,感受着无处可避的彻骨寒意。
眼前像是有一面巨大无比的电影屏幕,飞快地闪过一幕幕的镜头,然而却清晰得可怕,也真实得可怕。在她的周围缓缓旋转着,仿佛那面巨大屏幕变成了一张巨口,将她包裹进其中,天旋地转,往越来越深的地方下坠。
她的刑警父母双双惨死于来报复的罪犯的手中,两具辨不出人形的尸体,盖着白布,静静地躺在尚且年幼的她和夏均面前。她的手中还攥着四张门票,因为爸爸妈妈答应他们,这次工作回来之后就陪他们一起去看演出……
已经变成丧尸的夏均,从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前面站起来,对着她递过来一半被啃去了腐烂部分的心脏。那张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面目的脸,仍然是微微侧向一边不看她,梗着脖子端着下巴,依稀还带着他那种拽上天的傲娇姿态……
她曾经最信任最依赖,曾经倾注了她美好梦想和希望的那个人,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站在泛着冷光的手术台前面。她睁着眼睛,看着他用那双给她戴上过戒指的手,一点一点地切开自己的头盖骨,脸上带着狂热和贪婪的神情……
……
那些最痛最惨烈的记忆,本来都已经被她深深尘封在脑海底部,此刻却以一种血淋淋的姿态,无比残酷地翻了出来,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眼前的世界塌陷成一块块支离破碎的碎片,纷纷崩落下来,每一片上面都浸满了鲜血,挂满了白骨。仿佛有无数双鬼爪从虚无中伸出来,狠狠地抓挠撕扯着她的身体和心脏,在极度剧烈的痛苦之中,将她拖向下面深不见底的九幽地狱。
冥冥中似有一个柔和而魅惑的声音,从虚无缥缈的黑暗深处,遥遥地飘来。
“活在这个充满了黑暗和悲伤的世上,既然如此痛苦不堪,为什么不早点解脱?”
夏然的脑海中犹如周围一样,也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黑暗,意识仿佛漂浮了起来,不自觉地随着那个声音,轻轻地喃喃自语。
“是啊……为什么不早点解脱?”
这个世上充满了苦难,但只要死了的话,一切的悲剧,一切的污秽,一切的恩怨,都将与她无关。
那她为什么还活着呢?
……
宗应看着夏然脸上带着空洞而茫然的神情,目光中全无焦距,缓缓从腰间的武器带上拔出她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鲜红嘴角上的笑意,弯得更深。
别的士兵们连一分钟都没有撑过去就纷纷崩溃,他已经把绝大部分的精神力都集中到了这个女孩身上,去瓦解她的意识,她竟然还过了这么久才放弃生念,意志力倒是强韧得很。
夏然目光空茫地望着前方,仿佛在梦游一般,手中的匕首缓缓地往自己心脏的位置送去。但刀尖在胸口处却碰到一个硬物,哒一声轻响,停了下来。
她微微一顿,低头茫然地看去,胸口别着一枚精致的银质别针,正好挡住了刺进去的刀尖。
那是赵景行给她的通讯别针。上次她被零带走时,这枚别针一直被她丢在空间里,没起到一点作用,后来她就把它拿了出来随身别着,也作为一种安全保障。
夏然望着那枚别针,停顿了足有十几秒钟,目光渐渐聚焦起来,脑海中的意识终于一点点开始回来。
她想起来了。她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这是谁送给她的,那个人是为了什么而送她这个别针……
他说,如果实在想我了,就用这个通讯别针给我发信号,我收到信号就回来看你。
他说,我的身份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但唯独你必须知道;任何人都可以不接受,但我唯独希望你接受。
他说,你不会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而是会陪着我一起,走向永恒。
……
宗应看着夏然的目光渐渐清晰,原本梦游般的神情也越来越沉静,突然脸色一变。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夏然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已经是清明如水,冷芒如电!
她右手一扬,径直将手中那把匕首飞掷出去,扎进了他旁边那个异能者的眉心!
鲜血溅出,那个异能者双眼瞪大,仰天倒了下去。宗应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抬手对准夏然,但夏然已经闪电般一道风刃过去,齐手腕切断了他拿枪的那只右手!
宗应惨叫一声,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腕连连后退。周围几个罪恶之都的异能者纷纷冲过来要保护他,夏然已经一个闪身到了他的后面,一手抓住他的后衣领,一手中凝出一把冰刀,对准了他的喉咙。
“你……”宗应的脸色在剧痛之下更加惨白,“你为什么会没事……”
“国王大人。”夏然手中的刀尖抵着他的脖子,语带讽刺,“你的异能在精神系里应该算是杀伤力很强的了,兵不血刃就能让敌人自己解决自己,的确
自己,的确是省事得很。”
宗应的异能,应该是能够放大人心中一切的痛苦、恐惧、悲伤、绝望、后悔、仇恨……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拥有这些负面情绪,然而一旦这些情绪疯狂地滋长起来,彻底吞噬理智,人就会陷入精神上的崩溃。有一些人生无可恋只想自杀,而另一些人则是歇斯底里走向极端,开始屠杀别人。
“可惜。”夏然嘴角微微勾起,“这种异能对别人大概还有用,但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觉得我还会害怕活着?”
宗应在她脑海中唤起的那些负面情绪,那些痛苦和绝望,都是她前世的事情,早该随着她前世的死去而消失。这一世的她,拥有爱她和她爱的人,活的是崭新的人生。她的第二次生命,没有任何理由轻易放弃。
纵然这世上有着再多苦难,再多的悲伤,人也能为自己的生存找到希望。正因为如此,她才能从那片虚无寒冷的黑暗中走出来。
“不想你们伟大的国王脖子上被开出一个洞来,就给我往后退。”夏然抓着宗应,冷冷地说,“不管你们是什么异能拿着什么武器,大可以试试,看是你们快还是我快。”
从她在罪恶之都的经历来看,这些人虽然就是一群疯子,但对宗应这个领袖似乎有着强烈的崇拜和拥戴之情。宗应的小命被她抓在手里,他们应该会有所忌惮。
果然,周围那些罪恶之都的人一看宗应被挟持,大惊失色,连忙往后退去。其中有一个站在她后方的木系异能者心急之下,悄悄从夏然背后的土地上长出了一条褐色的藤蔓,飞快地想要缠上她的手腕,夏然猛一转身,那条藤蔓瞬间就被气流切成了几截,与此同时她手中冰刀刀尖一动,已经扎进了宗应的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