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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澜到达公寓之前,叶辰歌已经赶到了。
他停车上楼,先是按了门铃,无人回应。这才取出钥匙开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茭白的月光通过窗扉洒入,皓月如霜雪。
悄悄地在房间里寻找,每个房间都没有放过,确定没有人,叶辰歌这才现在客厅中头疼地扶额。
微微叹息,感觉无力。
既然这里没有他想要见的人,叶辰歌也不耽误时间,直接锁门离开。
乘坐电梯下去,坐在阿斯顿马丁中,转动钥匙,引擎轰鸣。
倏然,一道灯光忽闪,仿如一道闪电。
叶辰歌不自觉地眯眼。
是一辆越野车。
距离渐近,终于看清了。叶辰歌解开安全带,然后下车。
他靠在黑色的阿斯顿马丁上,黑色的中款风衣烘衬着修长的身躯,与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在等着安澜。
安澜也看到了斜靠在车上的叶辰歌,柳眉微微颦蹙,停车,熄火,下车,同时不忘日记本和手机。
“你怎么来了?”张口询问,午夜时分,应该处于深度睡眠中吧?
“等你。”话语平静,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气,“去哪里了?”
“安家。”安澜没有隐瞒,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公寓走去。
她现在全身难受不自在,她需要洗澡。
“为什么?”叶辰歌在她身后跟着,亦步亦趋。
“还能为什么?”安澜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在电梯上按下数字12,“因为安平让我去呗!”
“具体原因。”他可不认为,他的妻子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尤其是还与安家牵涉在一起。
“因为这个。”
安澜把手中的日记本在叶辰歌面前晃了晃,“我妈妈的日记本。”
叶辰歌抿唇,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事关花情,无论他说什么,只怕安澜也不会听进去。
电梯停在12楼,走出电梯,安澜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开灯。
明亮的灯光顿时充满整个房间,驱散了黑暗,甚至连温暖也开始蔓延过来。
安澜把日记本放在茶几上,甚至来不及对叶辰歌说话,便快速进入浴室。
她觉得,如果再不洗澡,她就快被恶心死了。踏足安家已经让她难以忍受了,更何况半路又遇到了七八个恶心的地痞流氓。
叶辰歌独自坐在客厅里,耐心十足地等着安澜。
他看得出来,安澜的脸色不是很好,当然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苍白,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等待,他很有耐心。
拿起茶几上的日记本,来回反复把玩。
密码本,而且是二十年前的。
他之所以可以如此肯定日记本的时间,是因为苏清也有一个,虽然图案不同,但绝对是同一款。
而且,生产日记本的厂家早在十年前就宣布破产,所以,这样的密码日记本,市面上几乎已经绝迹了。
即便偶尔还能见到,那绝对是私家收藏的。
放下日记本,叶辰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眸微阖,手指捏捏眉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澜在浴室中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冰肌玉骨般白皙的肌肤被她搓得通红,看上去有几分吓人。
而安澜却好似没有感觉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要重新换一层皮。
沾染了安家的气息,她都觉得恶心。
换上一身浅绿色的棉质保守睡衣,她随便擦了擦滴水的长发,然后走到客厅里。
看到叶辰歌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安澜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她扶额低叹。
今天是她理亏,所以她不会主动往枪口上撞。
坐下,有些尴尬的用毛巾擦着滴水的青丝,安澜不好意思对上叶辰歌那双深邃的眸子。
叶辰歌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沙发上,尊贵无比。
沉默在唱歌,寂静在喧嚣。
叶辰歌开口,“过来。”
精致的面容面无表情,声线低沉磁性,无尽的魅力倾泻而出,带着警醒的力量,灌入耳膜。
安澜抬头,不动。
“难道是要我过去吗?”依旧是面无表情,话语冷淡。
“过去干嘛?”小声询问,难不成要动手?
虽然不太情愿,却依然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慢慢地靠近。
安澜绝对不会承认,这样的叶辰歌,她有点害怕。
当然,并不是真的害怕。只是觉得自己理亏,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叶辰歌一把拉过安澜,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拿过她手中的毛巾,生疏而不失温柔地帮她擦拭滴水的青丝。
安澜愣住,难道让她过来不是为了发难,而是为了帮她擦拭头发?
她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叶辰歌一眼,正好撞进那双幽深的眸中,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好似在等着她一样,绯红的胭脂色霎时飞上脸颊。
偷瞄被抓包,安澜第一次想要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她捂脸,身体慢慢下滑,最后把脸埋在沙发上。
真的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她看不到叶辰歌的反映,但她知道,他一定在嘲笑自己。
“不闷吗?”声音中饱含笑意,一瞬间,他的心情好到了极致。
即便被自己的的妻子那可爱的表情逗乐了,但叶先生始终没有忘记今晚找不到的那种胆战心惊。
他可以宠着她,但是有些事情绝对不会纵容,比如说像今晚的事情,绝对不会允许下一次。
许久,久到她的头发差不多快被叶辰歌给擦干了,安澜这才把头抬起来。
清澈的眸中氤氲着仿如青山暮霭一样的迷蒙雾气,潋滟空濛。
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叶辰歌把毛巾放在一边,然后端正身体,双腿依然交叠而坐。
“说吧,为什么不接电话。”凉凉的语调,大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架势。
安澜蓦然睁大眼睛,她以为他会询问为什么没有去浅水淇湾呢,没想到会询问这个。
想好的措辞全部用不到了。
安澜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无辜的渣渣眼睛,“你打电话了吗?”
叶辰歌差点忍不住掐死她,手指不自觉的捏成拳头,好想动粗啊!
“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手机,有没有打电话,它会告诉你的。”
黑色的手机就放在桌上,安澜顿时觉得,手机就是宣判她死亡的召令。
无奈之下,划开屏幕,安澜顿时跨下脸。
二十七个未接来电,以及六条短信。
第一次来电是二十一点半,最后一次来电显示是二十三点五十一分。
二十一点半,那个时候,她应该在安家,而二十一点五十一分,她应该在教训那一群拦路流氓。
轻轻咳了一声,安澜略带不自然的开口,“我可以解释的。”
☆、005太暧昧了
双腿交叠,无比尊贵优雅。
“说吧,我听着!”
安澜手指搅动,不知怎么回事,在叶辰歌面前,莫名的她好似不自觉的便处于弱势。
黛眉颦蹙,开口解释,“当然,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下午开会时把手机设置了静音,忘记设置回来,在安家时,动静有点大,所以没有听到。”
“那么,二十三点五十一分时呢?”
“这个……当时我好像在教训一群拦路的流氓……”
安澜一五一十地交代,其实她想要含糊过去的,可无奈不会说谎,到口的谎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只能实话实说。
“很好。”叶辰歌点头,这句“很好”,嘲讽意味十足,安澜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叶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话音出口,安澜真想赏自己两个响亮的巴掌,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撞在枪口上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澜澜,你说呢?”凉凉的口气,叶辰歌似笑非笑地望着安澜,感觉自己快要被她气笑了。
“我……应该可以猜到……”声音很小,细如蚊蚋。
叶辰歌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真的是让人感觉压力山大啊!
安澜心中默默腹诽,男人心,猜不透啊!
将近凌晨一点钟,安澜打了个呵欠,她望着叶辰歌,“叶先生,有事可以明天再说吗?夜深了,该睡了……”
“是该睡了。”叶辰歌挑眉,起身,然后看都没看安澜一眼,径自往安澜的卧室走去。
望着叶辰歌的身影,安澜撇嘴,看来今晚又要住安宁的卧室了。
不由得多想了几秒钟,万一哪一天安宁回来,若是叶辰歌也在的话,她还真就没有睡觉的地方了。
明明是自己的家,到最后竟然没有她自己的容身之地,只要想想,安澜就觉得心肝脾肺都在疼。
没办法,谁让她今天理亏呢!
这个哑巴亏,只能含泪吞下去了。
安澜悄悄自己额头,暗自感叹,这记性真的有些衰退了。
或许,她该到医院检查一下,脑海中是不是多了一块橡皮擦。
苦笑一下,不情愿地向安宁的卧室走去。
然而,未等她的手触碰到把手,背后突然一只力量磅礴的臂膀,揽住她的腰。下一秒,后背抵在门板上。
温热的鼻息落在脸颊上,叶辰歌低头看着她,两人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触碰,安澜的双颊绯红,她试图把他推开,然而,叶辰歌却纹丝不动。
“你……”
“澜澜,我们是夫妻,哪有夫妻天天分房而睡的道理?”叶辰歌反问,安澜张口,想要反驳,然而,触及到叶辰歌那威胁意味十足的视线,不自觉地吞了回去。
“这样不太好吧?”终究不死心,小心翼翼地试探。
“为什么不好?”手臂用力,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叶辰歌甚至能够感受到安澜那柔软的娇躯。
“太……太暧昧了……”安澜垂眸,不敢对上叶辰歌那幽深如漩涡的视线,好似要把她的灵魂吸入一样。
“暧昧吗?不觉得……”话音之间,唇靠近了几分,双唇相接之间,话语溢出,“这样才是暧昧……”
“唔……”话语被吞没。
这个吻,不似以前的清浅,狂野而热烈,好似燃烧的火焰,似乎要把一切燃烧殆尽。
唇齿相缠间,安澜渐觉力不从心,空气似乎难以进入肺叶,仿佛海滩上遇难的鱼儿,叶辰歌似乎就是唯一所剩不多的浅水。
力气渐失,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缠绕在他的脖颈上,他的手仅仅的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