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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叶雨面露愠色,厉声答道。。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曲解
披香苑的闺阁内,罗怡华和叶雨在房中说话儿,木兰拉着茗香在苑中问东问西的话家常,茗香不时的拿眼去瞄叶雨的闺房,总觉得罗怡华此来并非是好事,哼哈应着木兰,心底颇为小姐忧心。
房内罗怡华见叶雨拒绝,心下也早有准备,略沉眼眸,似不以为意的哼笑了一声,说道:“语儿,那可是皇上,顾忌你女儿家颜面,适才先让我来说说,可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情。”言语间似有嘲弄之意。
叶雨听闻她这样说,又是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被叫做舅母的女人,楚天萧的母亲,可能成为叶语婆婆的人,很明显,她不愿叶语做她的儿媳妇。
昨天楚天萧在香雪池边说过要娶叶语为妻的,而他娘又是这样急着把她嫁给皇上。
这个势力的女人,还真是难对付,叶雨脸色一变,蓦然想到若是将来她还魂给叶语走了,留下叶语一个人,她能应付这个厉害的婆婆吗?
在香雪亭还劝着表小姐回来,没几个时辰的功夫,叶雨又决定不走了。
眼下的情形看来,若要让叶语和楚天萧修得正果,成全美满姻缘,先要解决了这个国爷,不过人家是堂堂皇上,天下几首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儿,若真是急了,一旨召书召她进宫,那便再无计可施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罗怡华还在叶雨面前叙说着千般的理由,威肋诱惑都用上了,不过叶雨完全没有听进她的话,只在那儿自顾自的想着心事。
抬眸看了一眼罗怡华,她已暗下决心,要想解决这件事如同她行医治病一般。罗怡华最多是个标,要治本还得从那国爷下手,叶雨试图把所有的事情一丝丝的理顺。眼下这混乱的状况,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人,都在她的脑海中游走。她告诫自己不能乱了方寸。
任罗怡华喋喋不休的讲得口干舌燥,叶雨仍一副茫然的表情,离了魂一般。
“语儿,语儿?”罗怡华连唤了两声,叶雨方才如大梦初醒般的挑眉看向她,“那你是同意了?”罗怡华见叶雨许久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听着。以为自己说服了她,不禁心下沾沾自喜。
叶雨一副茫然不知的,喃喃道:“什么?”
两个字气的罗怡华差一点吐血,她费那么多口舌,这丫头难道没听懂?错愕不已的看着叶雨,一时无言。
叶雨突然肃声而问:“二表哥可知道此事?”
罗怡华闻言,双眉微挑,面色严肃,一双厉眸盯注叶雨脱尘若仙的玉颊,沉声道:“萧儿还不知。若语儿你懂事该知道,这事儿不能让萧儿知道,不然他若去找皇上,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楚府全家都要受牵连的。”
这话明显是在威胁叶雨,叶雨当然听得出其中的意思,沉吟不语,凝神思索。
就在这一愁莫展之时,那冰人竟闪入脑际,叶雨不禁心道:“楚天舒,我要如何才好?”秀眉颦蹙,妙目微垂,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罗怡华误以为这声叹息是自己的话让叶雨害怕了,叶雨的善良成了她最大的软肋,罗怡华自以为牵制住了叶雨,不免心中得意。
“那语儿是不是答应了?”罗怡华趁机追问。
只见叶雨轻轻的点了点头,顿时心花怒放,面露灿笑,又道:“语儿果然是识大体,明事理的女子。语儿放心,舅母一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不让宫里那些妃子们看低了我们楚家。”罗怡华亲热的又握住叶雨的纤白玉手,她这般处处考虑楚家的声名,叶雨虽不是她刻意的筹码,却无心插柳,不但让她从中得利,又了却了楚天萧要娶叶语为妻的心病,心情极好的从披香苑那儿出去,便奔着南园走。
玄吉见是罗怡华来了,她一脸笑容,心下便知事情进展顺利,不出所料,罗怡华笑逐颜开的汇报起来。
“玄公公,那我先回去了,这事儿还要再和老夫人和我家老爷知会一声儿,反正原主点头了,他们定然不会从中作梗。”罗怡华笑着说道,不过她一向仪容端庄,即使这个时刻仍是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
玄吉见事已成,笑夸:“楚夫人果然能干,难怪楚府这么大个家都让管的井井有条。”
罗怡华眼中略现一丝清傲,不过也仅仅是一闪即逝,便笑道:“玄公公真是夸讲我了,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这两人若是知道后面的事情,不知要如何后悔呢?天大的笑话便在这两人之间酝酿而生了。
夜幕笼罩,月色清华,繁星闪闪,四处静寂无声。
一道黑影窜进南园,轻车熟路的摸进南园中精舍的书房,房中烛光莹莹,国爷仍与案前书写。
风从窗外吹进来,吹进满室的花香,案上清晰墨字:“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放下笔,国爷又是一声哀叹。
“爷,您这是?”玄吉忧心的蹙眉而问。
国爷走到窗边,凝注夜空中的残月,这是柔儿最后一首诗。
叶家搬离京城,他也知道些音讯,更知道柔儿生了个女儿,此时想想,不知是不是他与柔儿通信泄漏了叶家的行踪,招致杀身之祸,每想到那日,叶老爷差人送到花房的密信,便会黯然神伤。
叶家搬出京城后,国爷与柔儿相遇的牡丹园花房便是他二人互通书信的联络处,那日收到叶老爷密函,信上写着:“宫中已知柔儿母女,恐难逃此劫。”
当初,国爷还是太子,接到这样的书信,心头一颤,夺门而出,没走两步便被太子府议事的众臣拦住。
“他们要杀柔儿,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保护柔儿。”太子悲愤激动,试图挣脱拉住自己的那些士卫。
许多追随太子的老臣见状纷纷跪下,满脸泪痕的劝道:“太子,大局为重啊,宫中上下正在严查风化,太子万万不能在这时儿女情长,自毁前程啊。”
“太子……三思啊。”
“太子……”
此间诸皇子为谋求储位,各结私党,勾心斗角极为激烈,太子之位上的太子不能有半点闪失。
争夺储位斗争转入暗处而更加激烈,因太子品行端凝,政绩卓越,找不到借口,便有人便提出大查风化,想从此处捉到太子的把柄,以协皇上废太子。
虽叶家搬出了京城,仍被其他势力发现,好在太子的母亲,当时的皇后娘娘有内线先行一步,找了外域的绝世高手,无声无息的将叶府上下几十条人命解决了,善后之事也处理的天衣无缝,只是没有人知道还有叶语这个活口。
太子浑身无力堆坐在椅上,手里紧攒着叶老爷的信,悲恸万分,在他心中,柔儿是他第一个真心爱着的女人,柔儿那张绝世娇美的脸庞如在眼前,泪水不住流淌,心中悲喊着:柔儿啊!本王对不起你啊!
人世间最痛苦的便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子泪流不止,却只能任自己的母后将心爱的女人杀死,换得至高无尚的权利。
彼时,太子第一次有了放弃所有,与心爱的女人相守一生的念头。
可他也知道,如果真这样做了,不止他自己,眼前这些良臣,能臣也要为他所连累,当时气势最胜的五王爷,性格狠戾,大梁江山若真落入他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神色焕散、步履蹒跚的走进内室关紧屋门,拿出叶佩柔的画像,轻抚画中绝美佳人,吟吟自泣,不许任何人打扰,便是这样关了自己整整三日。
年少时,难免会有这般儿女之情,辅助太子的那些老臣深知太子需要些时日恢复,只做好份内之事,也不去惊扰。
三日后,太子从紧闭的屋中出来,胡须未剃,面色灰暗,大病了一场,病愈之后,太子越发重国事,原本便博学多识,加上资质过人,深得先皇赏识,几年后便传位于太子。
而那段凄然的初恋,永远葬在他心底深处。
玄吉是先皇为他留下的人,并不知他年少时那段往事,国爷摇头叹息,没有告诉玄吉自己为何事而恼,只是轻道:“玄吉,你说世人是不是都是为了一个情字啊。”
玄吉眼珠一转,以为皇上为叶雨如此,转颜一笑,讨好的说道:“爷,这事儿奴才已经帮您办妥了。”
国爷挑目看他,不知道他所指何事,沉声问道:“何事办妥了?”
玄吉一脸的窃笑,神秘兮兮的走到国爷近前,低声道:“就是那叶小姐啊。”
“语儿?”国爷越听越发奇怪,不解的看着玄吉,“语儿怎么了?”
玄吉心想,这皇上还跟他打哑迷不成?跟着皇上这些年,大事小情儿的什么不知道啊,皇上喜欢哪个女人,他玄吉就没有猜错过,今儿这怎么还遮掩上了。
“嘿嘿,爷您这还不好意思了?您不是看上那叶小姐了么?今儿我和楚夫人已经说过了,叶小姐那儿也回了信儿,你就……”玄吉腔调隐晦的暗示着。
“什么?胡闹!”国爷暴怒。。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夜谈
南园的精舍内,玄吉见龙颜大怒,惶恐万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了。
国爷万没有想到,自己对女儿的关爱,竟然被误解为男女之爱,一拳重重的打在桌案上,吓得玄吉瑟瑟发抖。
而这时窗外那个黑影,发出极轻的疑声:“嗯?”发觉自己失声,忙掩嘴,贴在墙上,一动不动聆听着屋内的声音。
玄吉讨饶的哀求道:“奴才该死,奴才错了,皇上……难道奴才会错意了?可看您为了那叶小姐,茶饭不思,郁郁寡欢,奴才心疼啊,所以才自作主张,想给皇上一个惊喜。”
“玄吉啊玄吉,你!哎!”国爷欲言又止,这话要如何说啊?说出来万一哪里走了风声便是天大的祸事。
不过,这玄吉这是让他娶自己的女儿啊!一时间可真为难了国爷,缓了缓心神,沉声道:“我是喜欢语儿这丫头。”
玄吉一听这话儿,又眉开眼笑了起来,跟着皇上的年头长了,加上又是先皇也喜爱的内务公公,自然与皇上私下里少了许多规矩,笑道:“那皇上就收进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