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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望着惊慌不定的沈梦烟,生怕吓着对方的七剑,唯有隔着那么一的距离,颤声朝沈梦烟喊道:“孩子,不要怕,我是你爸,过来让我……”
“住口……”怒声打断七剑的呼唤,沈梦烟疯狂的摇了摇头,同时冲着七剑大声喝道:“我不是你的女儿,自打我生下来开始,我就没有父亲,没有,从来没有……”
紧接着,转头望向一脸颓废的沈春华,沈梦烟当即泪眼朦胧的吼道:“沈春华,你害死了我妈,现在又将她说得那么不堪,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会那么狠?”
“呵呵,我狠?我他妈也宁愿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惜它不是,事实就是他妈的这么残酷。”听到沈梦烟的质问,沈春华顿时凄然一笑,他永远无法忘记,得知沈梦烟不是自己亲生的之后,沈春华也曾大打出手,可是面对他近乎疯狂的暴打,沈梦烟的母亲却未有任何求饶的举动,有的只是一声声冷笑。
直到那个时候,沈春华这才明白过来,女人一旦狠下心肠,其行为也必将非同一般的疯狂,如果沈梦烟的母亲能事先告诉他实情,或者当时偷偷将孩子打掉,沈春华自认都会默然接受,可是沈梦烟的母亲没有这么做,她选择的是用自已的方式,来摧毁沈春华的自尊和傲气,哪怕是付出任何代价。
最让沈春华感觉无奈的是,沈梦烟的母亲明显捏住了他的命门,情知死要面子的沈春华,绝计不会将这些吐露出去,唯有全部憋在心里,直到年华慢慢老去。
想到这些,沈春华当即捶着自己的胸口,抬头朝沈梦烟无力的说道:“这些,憋在我心里二十多年,却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以为我好受吗?我他妈的满腹憋屈,又该向谁去倾诉?”
“住口……”面对沈春华的连番质问,沈梦烟顿时娇躯一阵狂颤,虽然她不愿接受这一事实,但是沈春华刚才的言语,瞬间掀开了她尘封的记忆。
依稀记得,在她母亲临死之前,沈梦烟竟然奇迹般的发现,自己母亲赫然露出了笑脸,对象只不过是一个擦得极其光亮的烟斗,面对满头雾水的沈梦烟,她母亲也没解释什么,只是郑重其事的交待沈梦烟,等她死后务必将烟斗放在她的胸口,如今,沈梦烟终于明白了其中含义。
充满怨恨的看着七剑,随即又咬牙切齿的盯着沈春华,沈梦烟踉踉跄跄的朝后退去,同时疯狂的撕扯着满头青丝:“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
如今已然明白,自己并非沈家所出,沈梦烟似乎失去了报仇的理由,长久以来支撑着自已活下去的动力,瞬间被事实击得粉碎,沈梦烟顿时感觉无比茫然,下意识的,她就想逃离此地,是生是死再做打算。
“站住……”正在这时,一声冷喝突然在沈梦烟的背后响起,只见沈继忠正举着一把手枪,黑漆漆的枪口赫然对准了沈梦烟的背心。
回头冲着沈继忠淡淡的看了一眼,沈梦烟当即轻蔑的笑了笑,然后,沉默无言的转过头去,沈梦烟当下继续迈步朝前面走去,似乎,背后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
“沈继忠,你敢……”沈梦烟可以无视背后那支枪口,七剑可就没这么淡定,只见他圆睁着双眼,同时立即拾起地上那把长剑,当即剑尖冲着沈继忠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面对七剑的怒吼,沈继忠却是满脸狞笑的喝道:“七剑,别动,否则老夫马上一枪打爆她的头。”
“你……”投鼠忌器的七剑,此刻纵然急得双脚直跳,却也不敢冒然过去,唯有双眼赤红的盯着沈继忠。
面对七剑的怒视,沈继忠却丝毫不曾放在心上,如今沈家已经不再有任何希望,自己是生是死已然不再重要,但是沈梦烟这个丫头,沈继忠却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而沈春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急忙冲着自己的父亲摇了摇头:“爸,不要这样。”
“孩子,当年那女人害苦了咱家,更害苦了你,天可怜见,将她收了回去,如今她女儿同样是个害人精,所以她必须也得死。”
“爸,别怪她,梦烟终究是个孩子,说到底,她也是受害者。”
“错,她是凶手,如果不是她们母女,沈家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局面。”怒声打断沈春华的言语,沈继忠望着那道仍在继续朝前移动的背影,眼里顿时射出一抹寒芒,同时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中扳机。
“砰……”一颗子弹,夹带着沈继忠的满腔恨意,从枪膛里怒射而出,径直飞向沈梦烟背心,七剑能避开他的子弹,沈继忠不相信沈梦烟也能做到。
“不要……”两声凄厉的呼喊,随着枪声的响起,顿时在沈家大门外面炸响。
第一声凄厉的呼喊,自然是出自七剑之口,注意到沈继忠刚才神色的变化,七剑顿时感觉事情不妙,是以,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七剑便将手中长剑奋力朝沈继忠的心窝掷去,自己却是纵身扑向沈梦烟的背后,希望自己能及时帮沈梦烟挡住所有危险。
第二声凄厉的呼喊,则是出自沈继忠本人之口,因为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沈春华赫然将身挡住了那颗原本要射向沈梦烟的子弹,胸口随即爆开一个血洞。
更要命的是,因为沈春华这一挡,七剑掷向沈继忠的那把长剑,此刻也从沈春华的胸口直穿而过,剑尖赫然从后背露出尺许。
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沈继忠当即吓得手足失惜,只见他急忙冲上来将沈春华紧紧抱在怀里,伸手在其胸口上一阵乱按。
眼看沈春华胸口的鲜血越来越多,惊慌失措的沈继忠当即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快,快帮我叫救护车,快帮我救救我的儿子,啊……”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我只能尽力而为
听到沈继忠撕心裂肺的哀嚎,沈家那些特卫立即冲上前来,有的着手帮忙止血,有的则是立即拨打急救电话,更有的,却是唯有默默站在一旁暗自唏嘘不己,因为凭借他们的经验,沈春华这伤势……
而此刻,纵身扑到沈梦烟身后的七剑,望着眼前正流血不止的沈春华,也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尤其是当他看着那把常年相伴的长剑,七剑第一次感觉是那么的刺眼。
刚刚出于本能的反应,七剑第一时间选择了挡在沈梦烟的身后,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先前还冲着沈梦烟大吼大叫的沈春华,转眼却先他一步挡住了那颗万恶的子弹。
这些也算了,最为糟糕的是,自己奋力掷出的长剑,竟然也被沈春华用血肉之躯挡住,这让七剑很是迷惑,沈春华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抢先一步,飞身帮沈梦烟挡住那致命一击?
别说七剑对此大感意外,就连沈梦烟都显得十分震惊,刚刚沈继忠举枪威胁她的时候,沈梦烟真没丝毫的惧意,因为她心已有如死水,生死对于她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可是,沈梦烟万万没有想到,沈春华竟然会如此奋不顾身的帮她挡住那颗致命的子弹,望着正喷血如泉涌的沈春华,沈梦烟顿时流下两行清泪,这还是以前那个一直对她们母女俩不闻不问的沈春华么?
“为什么,孩子,你为什么要那么傻?”
紧紧抱着怀中的沈春华,沈继忠顿时老泪纵横,他万万不曾想到,自己带着满腹仇恨的一枪,竟然会打在自己儿子的身上,这让他顿时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说什么都不会扣动扳机。
“爸……”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沈春华此刻的情况显得极为糟糕,不过,尽管如此,沈春华还是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声若游丝的开口说道:“爸,梦烟是无……无辜的,当……当年的恩……恩怨,不……不应该……牵扯到……到她的身……身上……”
以往,沈春华都认为自己早已对沈梦烟的母亲死心,即便还有感觉的话,那也只有怨恨,因为若不是沈梦烟的母亲如此决绝,自己决计不会落魄到今天这幅惨样。
可是当他父亲举枪对准了沈梦烟之后,沈春华这才猛然发觉,自己似乎又依稀见到了梦中经常出现的那张熟悉面孔,直到这时,沈春华才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一直深爱着沈梦烟的母亲。
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沈梦烟每次跟他顶嘴的时候,自己纵然气得想要吐血,却是舍不得说出半句重话,因为沈梦烟的倔强姓格,以及生气时眉宇之间的神色,都像极了她的母亲。
是以,在每次沈家众人提议将沈梦烟赶出沈家的时候,总会遭到沈春华的强烈反对,甚至不惜冲着自己的兄弟亲人发火,当然,这一切都是背着沈梦烟所为,后者从未发觉过半点异样,否则,沈梦烟和沈家的矛盾,也就可能不会有那么深。
刚才在沈继忠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沈春华的眼前突然闪过一张惊恐的脸庞,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沈春华立即纵身扑向枪口,将那颗致命的子弹挡了下来。
现在看到沈梦烟平安无事,沈春华真心感到由衷的欣慰,尽管他自己随时都可能会停止呼吸,同时,为了避免自己的父亲,继续迁怒于沈梦烟,沈春华反倒是一个劲的帮沈梦烟开脱,否则,他怕自己死后,无颜再见昔曰的心上人。
“好,好,好,我不怪她,孩子,你现在别说话,爸马上送你去医院。”冲着沈春华猛然点了点头,沈继忠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却不敢随意挪动半分。
紧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继忠急忙抬起头来,冲着对面的七剑大声喊道:“七剑,你不是跟着一位奇人的身边么,你让他帮我救救春华,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就是老夫这条命,你也尽可拿去,行不?”
七剑当年跟着世外高人离去的消息,在京城某些老人,特别是沈家人的面前,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这也是沈继忠在得知沈梦烟并非沈家血脉之后,未曾坚持将其赶走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因为七剑当年跟着的那位老者太过恐怖,至少当时的一号首长找他谈话之时,脸上始终布满敬畏之色。
虽然当时的一号首长说得很清楚,那位神秘的世外高人已经代替七剑保证吗,和沈家的恩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