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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庄。
孔屎蛋猛地从梦中惊醒,抹了一把口水,问道:“打……打人干嘛?还打……打脸。”
“我就打你,怎么了?”
孔屎蛋想想梦里温柔风骚的杏花姐,再看看旁边这个凶猛强悍的老婆,真是天壤之别,心想:我娶她可真是这辈子干得最傻、最蠢的事情。
“你说怎么了?摸老娘的乳房喊别的女人的名字,你还是个人吗?你说,杏花是谁?是不是和你一起工作的人?说。”
梦男用手指他的脑袋大骂,孔屎蛋虽然心里很反感,但一想到刚才在梦里喊杏花,是自己理亏。
“我……我什么时候喊杏花了?我不懂你在……在说什么?天还早,我要睡…… 睡了。”
说着孔屎蛋便想钻进被窝里睡觉。
可是梦男哪有那么好说话?一下把被子全掀开了。
“好了,别……别闹了,明天我还……还得上班呢!”
“要是你不把这事说清楚,我和你没完没了。快点起来,说,杏花是谁?”
孔屎蛋心想:这回可真完了。
“我不知道你说……说什么。”
说着孔屎蛋又把被子拉过来盖起来。
“好,你不说是吧?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砖厂,我倒要看看这个骚女人是谁?要是真让我查出来你们有一腿的话,看我不把她撕个稀巴烂。”
说着梦男恶狠狠地躺下。
可是孔屎蛋一听睡不着了,心想:要是她真去了砖厂,一打听就知道了,万一真在那里打起来,可如何是好啊?
“我……我告诉你,没事别找……找事,我是去上……上班,你去干什么?”
“身正不怕影子歪,懂吗?你就装吧,明天我是去定了。”
“那里不让闲杂人等进……进去的。”
孔屎蛋理直气壮地说。
梦男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拍拍他说道:“老公,我的好老公。”
随后话锋一个急转:“你不用扯那些没用的,我明天是去定了。”
说完把被子一卷,裹住身子睡了起来。
孔屎蛋心想:这回真完了。
天刚蒙蒙亮,孔屎蛋便想早点起床,偷偷跑走,可是没想到刚刚把被子掀开,就感觉到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花裤衩。
“啊……”
孔屎蛋吓得尖叫起来。
“天还没亮就想走,挺积极的,是不是想快点见到那个杏花啊?”
孔屎蛋吓得都快尿出来了,吞吞吐吐地说:“我……我要去上厕所。”
“我也正好想去,走吧。”
说着她拉孔屎蛋往外面的茅厕走去。
孔屎蛋此时就像戴上了紧箍咒,没有一点自由。
回到屋里,两个人又躺到床上,孔屎蛋便试探问道:“老婆,你在家好好休……休息,等我赚好多……多的钱,替你买好……好多好吃的,再替我生个胖……胖儿子,到时……”
“到时你个头。快睡,等一下我就坐你的车子去砖厂。”
还有什么办法啊?孔屎蛋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会有奇迹出现。
东方很快泛起了鱼肚白,阳光透过云层射出五颜六色的彩霞,干净的路面上一个人也没有。
大铁门“吱”一声,走出一个胖女人,年纪不大,油头粉面,大头、大脸、大屁股、斗鸡眼、双下巴。门一开,首先看到胸前两只“奇尺大乳”不停晃荡,鼓鼓的,非常显眼。
“屎蛋,还不起床啊?”
院子里大槐树上的母鸡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往旁边的公鸡身边挪了挪,朝霞斑斓,公鸡身上显得金光灿灿。
孔屎蛋没吭声,屋里静悄悄的,旁边耳房里倒有人应声。
“梦男,你起这么早干嘛呀?还是好好养身子,生个胖儿子。”
梦男从过道走到院子里,望着红通通的朝阳,伸个懒腰:“生,就知道生,你以为是猪啊?今天我要是能好好睡,明天生孩子的恐怕就不是我了。”
耳房里传出一声叹息,没再吭声。
“还不快起床。”
这时梦男好象等不及了,晃着两只大乳房冲向屋子里,将被子拉起来,孔屎蛋明显感觉到冰凉,顺手一拉。就在此时,梦男举起手,“啪”的一声,孔屎蛋的大腿上顿时浮现出五根长短不齐的指印。
“啊……啊,你……你干嘛?”
“干嘛?快点去砖厂,老娘非要弄清楚,走……”
说着便拉起孔屎蛋往外走。
孔屎蛋摸着生疼的大腿叫嚷:“别……别急,让……让我穿上裤子,穿……”
“穿你个头,你还知道要脸啊?我告诉你,要是这回真让我查到什么事,看我不把你当街脱光。”
孔屎蛋再怎么没力也可以和梦男抗衡一下,就在二人僵持下,他趁机把裤子拿了过来,慌忙地穿了起来。梦男也不是故意为难他,便让他穿戴好了,这才拉起他往院子里跑去。
刚走出大门口,孔屎蛋的后脑构上就挨一巴掌。孔屎蛋心想:都让她跟去砖厂了,还打我干什么?
他气呼呼地转过头,翻着母狗眼说道:“你……你打……打我干什么?”
“打你干什么?你说这家里好好的车,为什么要借给你那个干哥啊?”
孔屎蛋摸着头说道:“我不是在……在切砖胚子吗?用……用不着车,干哥的车被人家开……开跑了,我不……不能不管,车闲着不……不是闲着吗?”
“你倒好心,车不磨损啊?坏了谁修啊?再说了,修了车,车子还好用吗?去把车子开回来,我要坐车子去砖厂。”
“你……”
“你什么?快去。”
说着梦男便扬手做打,孔屎蛋吓得一缩脖子。
孔屎蛋一撇嘴,小声骂:“鳖孙也是鳖生的。”
第八章砖厂趣事
梦男见孔屎蛋还口,伸出手恶狠狠地说道:“别说那么多废话,快去。”
“要去你去,我……我不去。要打,你……你就打吧!”
说着孔屎蛋把脑袋伸了过来。
梦男说归说,但她肯定不会去,见这招不通,又看看天色,再不出发恐怕就要迟到了。
“好,今天老娘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车开回来,来。”
说着梦男便把自行车抢过来,让孔屎蛋坐上去。
孔屎蛋一看,愣了,指了指自行车:“我?让我上去?”
“是啊,不让你上来,让谁上来啊?看你瘦得和麻杆一样,能载得动我吗?”
孔屎蛋心想:也是,既然有这个待遇何不好好享受。便上了车后架。
晨风习习,虽然穿得很厚,但还是有丝丝凉意,初春的太阳没有一点热度,孔屎蛋坐在后架上,手扶座椅冷得发抖,心想:坐车真不如骑车,至少会暖和。
“屎蛋,我告诉你,别对我耍心眼,就你那个烂脑袋,还想玩女人?你呀只能摸我的乳房想别人。这回我要是真的见了那个叫杏花的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把你们都扒光了捆到一块,放到切砖机上锯了。”
孔屎蛋一听,心想:这个婆娘可真够狠,就算是真偷了情也不至于这么恶毒吧?
他知道如果还口,她肯定会闹个不停,所以保持沉默,听自行车的声响,望着路面发愣。
“你听到没有?死人啊?”
孔屎蛋一听,急忙应:“听……听到了!你说……”
“说完了。”
“哦,好,你放……放心,你说的我……我都听,而且记……记在心里。”
梦男一看孔屎蛋彻底屈服了,心里挺美的,随即唱着歌,得意地往砖厂里赶去。
她双手紧握车把,瞪着斗鸡眼,湾着腰,双脚用力,听链条“嘎崩、嘎崩”的声响,呼呼生风,头发被风吹乱。
孔屎蛋望着麦田,心里感慨万千,这短短的时间里自己竟成人夫了,再也找不回难忘的单身生活了。望着林梦男,觉得她在家里干点农活还真不错,不过一想起她要到砖厂打听杏花的事,心头一紧,脑子里乱如麻。
自行车再快也快不到哪去,到厂门口的时候已经迟到,孔屎蛋下了车子便马不停蹄跑进去。他心想:要是能早点见杏花姐,就先通知一声,若二人真打起来,可就闹大了。
“屎蛋,孔屎蛋,你给我站住,你迟到了知道吗?快登记一下。”
孔屎蛋看着保安,扮个鬼脸跑了进去,可把老头气得不行。
老头正想追上去,看到一个女人推车子也要进来,伸手拦住她,说道:“停停停……你是干嘛的?是厂里的人吗?”
“是,我是厂里的人,过来找个人。”
梦男一下说漏了嘴。
保安一听不对劲,急忙问道:“你过来找人?这么说你不是厂里的人啊?快出去,你要找谁啊?我去帮你找,你好好在外面待着。”
“不行啊!等一下就来不急了。”
说着梦男就准备闯进去。
老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急忙把车抓住,说道:“我这么大年纪了,可不想和一个女人动手。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我尽力去帮,但是你要这么硬闯,我就算坏了自个儿的名声,也要把你拦下。”
老头握紧拳头,似乎是抓胸的动作。
梦男看看这老头,长得可真糟糕,满脸的皱纹不说,大塌鼻子、如腐尸一样的脸、稀疏的头发。双眼混浊,小眼睛、大眼袋,点头说话间,眼袋里的脓水来回游荡,似乎再用一成力就要从眼袋里流出来。
一口的黄牙,牙黄不说,个头还小,厚若硬币,一张嘴就露出长长的牙根,红红的牙肉上有一条条的青筋。一说话,唾沫四处飞溅,就像是喷农药的喷雾器,身上穿一件破保安服,洗得发白,衣领上满是油,趁着阳光闪闪发光。迎面吹来一阵小风,梦男觉得有种眩晕的感觉,心想:这味道可真浑厚,估计有半年以上没有洗澡,不然不会如此。
“别胡说,我是真的有事。让我进去一下好不好?”
“不行,只要有我史狗妮在,谁也别想在砖厂闹事。”
梦男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指了指老头说道:“什么?你说你叫什么?”
“史狗妮,怎么了?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这名字,你早就没机会见我了。我这辈子最喜欢这名字了,你可别笑,这名贱人贵可是真理,你看看这砖厂洋洋洒洒几百口人,哪一个能坐上我的位子啊……”
他说话龇着牙,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