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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男说着,冲了过来。
孔屎蛋知道梦男的厉害,一见她冲了过来,转身就跑,引得砖厂里的人哈哈大笑,见过怕老婆的,却没有见过这么夸张的。
梦男腿有点瘸,但跑起来像一只刚从鸡棚里放出来的鸡,跑得飞快,没几下就抓到屎蛋,像拎小娃娃似地抓了过来。
铁蛋这里正忙着修拖拉机,手上油腻腻,边弄边骂着:“鸟玩意真不耐用,还没我那个老家伙好。”
“哼,现在还好意思说这话,屎蛋,你都听清楚了吧?人家都嫌弃我们家的车了,你还厚着脸皮让人家用,是不是贱啊?”
孔屎蛋的耳朵被拎得生疼,痛苦说道:“是、是,我不敢了、不敢了。”
“好了,铁蛋,你听着,这车子你别修了,也别开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着,梦男伸手把铁蛋推到一边。
铁蛋从来没被别人如此无视过,心想:不就是零件坏了吗?换一个就没事了,真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认真。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炉香。
他把手里的扳手一扔,气呼呼地叉起腰:“好,既然把话说得这么绝,我无话可说,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脚步快速地朝棚房里走去,准备好好休息。
孔屎蛋知道大哥为自己出了多少力,正想说话,却被梦男用力拧了一下,疼得嗷嗷直叫。
管理员再也看不下去,要大家各就各位,别继续在这里偷闲;从地上站起来的史狗妮还槁不清楚状况,但没一个人可以问,孤伶伶地捂着嘴巴往保全室走去。
铁蛋刚走到棚房里,也跟进两个人,正是老黑和杏花。
一进屋,二人抱怨起来:“你看看,这哪还是女人啊?简直就是母老虎。”
“母老虎?哼,我看连只母狗都不如,哪有这样对老公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拎耳朵。换成是我,非抽她几个耳光。”
老黑一脸气愤。
铁蛋没理他们俩,心想: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铁蛋,别生那女人的气,既然都这样了,我们就不用他那辆车。不然你再买一辆车,要是钱不够,我们大伙都帮你凑点,如何?”
铁蛋眉开眼笑,老黑这回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铁蛋笑着说道:“算了。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也理不清。”
“有什么理不清的?听我的准没错。一个男人哪能受得了这种气?用她那辆车,好像一辈子都欠她似的,腰都抬不起,你活着有意思啊?”
“我……我也不想啊!你看,现在我老婆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儿子还小,上有老下有小,什么都要钱啊!我不是不想,而是赔不起啊。”
“唉,算了,我也不想看你活得那么窝囊。这样吧,我帮你出一千块,这样总行了吧?你拿个四、五千块总能拿得出来吧?看着你这么窝囊,我都快气死了。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多开心啊?自从你那什么狗屁屎蛋兄弟来了之后,什么坏事都没断过,现在倒好,也不知道你那弟弟的老婆怎么也混进来了,现在把你当面损成这样,你越活越不像个男人了!”
“你……”
杏花也非常生气,真没想到梦男这么无礼。
“就是嘛!我看不惯这种人,哪还是个女人啊?你看看屎蛋兄弟现在是什么德性?见了老婆像猫见老鼠似的,我看这事也怪你。”
铁蛋心里本来就不痛快,没想到杏花把事赖到了自己头上,抬起头,朝她怒目而视。
“怎么又怪我了?”
“怎么不怪你?要不是你帮屎蛋介绍那样的女人,他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看看,屎蛋现在哪里还是个男人啊?一点尊严都没有。”
“当初也不是我要他答应的呀!他自己选择的,能怪我?”
老黑一听,拉了一下铁蛋的手,说道:“算了,别再管这事了,还是想想正事吧!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就是赶紧买辆车,二就是另谋出路。我想,要是让你去拉砖胚子,你肯定不会干吧?”
铁蛋哼了一声:“让我去拉胚子还不如让我去死,我可是我们村中第一个有车的人,干嘛当苦力?”
“那就对啦,要是你不买车,就得去另谋出路了。对了,现在很多人都去外面工作了,不然你也去试试,看看有没有人要雇司机。”
铁蛋气极反笑:“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们都要开小车,谁要开拖拉机的司机?好了、好了,我先想想,要是我真要买车了,再找你借钱。”
“好。反正我是不想再看到你这样下去,要是我,简直生不如死。”
“去你的,别老咒我,我还没那么倒霉。”
杏花一看,拍拍铁蛋的肩膀,安慰:“兄弟,好好想想,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就说一声。”
被人这样关心,铁蛋心头一阵温暖,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话,有人帮自己出一口气,听着内心都舒畅。
他也不想再多管什么了,这拉砖的工作干不了,还在这里干嘛?摇摇摆摆地出了门。他见到那辆破旧的车子,内心涌起一股郁闷。这车变成这样,他很过意不去,心想:孔屎蛋这时也在工作,算了,还是把车子修一下吧!再说把子都拜了,弄得太僵也不好。
走到车子前,打开工具盒,他拿出扳手和铁丝修了起来。
等修得差不多,铁蛋猛地发现前方站了一个人,高高壮壮,斗鸡眼,长短腿,刚刚看到那对吓人的大乳,就听到对方开口了。
“这就对了,挺识趣的嘛!记得,等车修好了,就可以走人了,别老欺负我们家屎蛋软弱。”
梦男说完,扭着大屁股走了。
铁蛋心头的火烧得炽热,没想到和屎蛋这么久的兄弟情,竟被这个女人说得这么卑微。尤其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兄长,真是丢脸丢到家啊!他内心苦闷,看到眼前快修好的车,叹一口气,将内心的郁闷先埋在心头。重要的事情太多了,他必须好好衡量。
锁上螺丝,看看差不多了,铁蛋把乱糟糟的东西整理好,在地上抓了一把黄土,双手搓着,往大门口走。
一到门口,就听到史狗妮叫了一声:“嗳!铁蛋,你下班了吗?有没有请假?把申请单交过来。”
铁蛋心里一把火冒出来,骂道:“交你妈!没事别学驴叫!”
“你、你怎么骂人啊?”
“就骂你怎样?我还打你呢!”
说着铁蛋举起双手,作势欲打。
这时,梦男也想来凑一脚。铁蛋看到梦男心里就不舒服,气呼呼走了。
这一路上,铁蛋想了很多,自己居然这么窝囊。兄弟这么久了,被这么一个女人搞成这样,但想想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要不是刘大发把车子开走,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追根究柢还是因为自己好色,答应帮那女孩的忙,才上了当,可是谁知道这竟然是孔溪搞的鬼?男人啊男人,都是这色心。要是安安分分,当初不打孔溪的主意,不就没事了吗?
这时,他终于明白了这道理,暗自下了决心,再也不对女人动心,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又在阴沟里翻船。
刚刚走到道路上,听到一阵自行车铃响,加上一声奸笑:“哈哈,我说铁蛋,你怎么这么狼狈啊?你的宝马呢?”
铁蛋一看是二麻子,头发打着结,油腻腻的,看起来十分恶心,满脸的麻子更叫人想吐。
“关你屁事?买你的羊去吧。”
“嘿嘿,听你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对你的事特别关注。对了,我儿子如何啊?好带吗?”
铁蛋怒火中烧,指着他大骂:“你少在这里放屁!”
“说不定那就是我儿子。我私底下问过医生了,那儿子八成就是我的,这叫遗传,哈哈……”
铁蛋望着他,怒火直冲。他的儿子长着麻子脸,越看越像二麻子。铁蛋咽不下这口气,气得朝着他的车子踢去一脚,二麻子心头正乐,没多加注意,被踹倒在地。
但二麻子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怀:“哈哈,看看,你心也虚了吧?你先替我养着我儿子,等长大了、我老了再转让给我。好了,不多说了,走了。”
说着,脚一蹬,急速往前骑去。
铁蛋气得半死,扔去一块石头,却只砸得车子匡匡作响。
二麻子回头一看,铁蛋居然拔腿狂奔,追在后面,嘻皮笑脸地说:“要我载你一程吗?”
“滚!”
一路上杨絮飞扬,铁蛋却无心欣赏美景。大片麦田,有些人已经下地拔草,天乍暖,每一个人都顶着大草帽,弯着腰,细心在里面找寻杂草,不时还能听见麦畦里有小孩子追逐打闹的热闹声响,与女人无奈又疼爱的斥骂、提醒声。
回到村,铁蛋一直绷着脸,村里人来找他说话,他不想搭理,咬着牙,满肚子苦水的回了家。才刚到门口,就听到宝贝儿子在屋内闹个不停,铁蛋老婆啪啪地打着孩子的屁股。他皱起眉头,赶紧跑了进去。
“别打了!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呀?真是的,烦都烦死了!”
这时,铁蛋老婆正坐在竹椅子上喂奶,一看铁蛋这么早回来了,没好气地说:“你干嘛?吃炸药了?你是闲着没事乱发脾气,给你带,你带啊!”
说着把孩子塞给铁蛋。
铁蛋心里很烦,一看哭闹的儿子,讲起话来满是怨恨:“我带,你当妈的在做什么?你能在外面赚钱吗?回到家里头也不能清静,烦不烦啊?别给我,否则我就扔了。”
“你……好啊,好像这儿子是我自己的一样!你扔,给你扔啊!”
铁蛋心里本来就住了一把愤怒的火,看到铁蛋老婆这么无理取闹,放声大吼道:“你闹够了没有?现在我没工作了,你高兴了吧!”
铁蛋老婆一听,顾不得孩子,瞪大眼睛,拔高嗓子,惊慌失措地问:“什么?你说什么?工作没了?”
“是啊,没了。你闹吧,看看以后哪个人再给你钱,一家人都喝西北风吧。”
“怎么说没就没了?是你得罪老阅了,还是打架了?你说啊,你快说啊!看着你那窝囊样就知道好景不常!”
话虽狠,但她一脸忧心,比丈夫更加着急,她双手拉着铁蛋不放,想要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这么老实,哪会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