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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佘小青说那不就是一帮辍学少年么,这就是你说的黑社会讲数?然后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起来。
刘汉东问:“你知道那是谁么?”
“好像还是个女孩子。”佘小青说,“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就是王海宁。”刘汉东感慨万千,“没想到压力能这么快改变一个人。”
“等等。”佘小青都傻了,“王海宁不是男的么,他他他,他不是舒帆的同学,在江大附中上高中来着?”
刘汉东说:“我也是今天刚知道,世峰集团垮台,王家兄弟入狱,王海宁干脆辍学出来混社会了,别说,一个女孩子短短几个月混到这个地步,真不瓤,到底是王家的种,天生就适合混社会。”
佘小青目瞪口呆,喃喃自语:“怎么可以这样。”一个人叨咕了半天,忽然想到:“对了,小帆后天回国,咱们去接一下吧。”
刘汉东一愣:“在美国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
一提到这个,佘小青就恨得牙根痒痒:“还不是她那个无耻的大伯,断绝了小帆的经济来源,付不起保镖保姆司机的工资,小帆一个人也没法住啊,再说她也坚持要回国,说要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刘汉东就说好,后天一起去接机。
佘小青又说,安总在看守所羁押着,警方不许探视,你路子野,能不能找关系,咱们去看看安总,给她带点吃的喝的。
“我问问吧。”刘汉东没敢大包大揽,他知道安馨被捕肯定是上面的授意,审讯期间很难探视。
很快来到黄花小区,刘汉东下车上楼,在门口就听到屋里马凌正在发脾气,摔东西,赶紧进去,只见王玉兰愁眉苦脸的站着,马国庆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马凌躺在床上,气哼哼的不说话。
刘汉东上前柔声相劝:“凌儿,谁惹你生气了?”
“你!你们!”马凌破口大骂,“你说你这么晚跑哪儿去了!和谁喝酒去了,我在家躺着生不如死,你就出去逍遥自在是吧,我不给你拖后腿,离婚!”
刘汉东默默无语,他理解马凌的心情,本来青春靓丽的女孩子,被烧的面目全非,每天藏在家里不能出门,活生生憋疯,适当发泄一下是有好处的。
“你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嫌我丑是吧?”马凌忽然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片碗茬子,亮出手腕就要割脉。
刘汉东一把抢过,马凌抵死不松手,她力气很大,刘汉东手心里一滴滴鲜血落下。
马凌这才松了手,躺在床上呜呜的哭。
“哭花了就不好看了。”刘汉东好言抚慰。
马凌问他:“我丑吧?”
面前是一张被火烧伤的面孔,刘汉东坦然直视,轻轻笑道:“傻丫头,马司机,你是最漂亮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是,永远都是。”
“就会骗我。”马凌撅起嘴,显然脾气已经消了。
刘汉东又哄了一会,回到客厅里问马国庆:“刚才怎么回事?”
马国庆叹口气:“治病的事儿,飞基金承诺的三十万救助款,不给了。”
刘汉东大怒:“凭什么!”
马国庆说:“本来呢,也不是一次性付清三十万,而是能报销三十万的医疗,今天我拿去报,他们推三脱四,我托人打听了才知道,凌儿的这个钱已经被上面取消了。”
刘汉东拳头握的啪啪响:“飞基金就是这么糊弄人的?”
马国庆知道女婿的脾气,赶忙劝他:“别冲动,不给就不给吧,好歹还有医疗保险,家里也有些积蓄,大不了把房子卖了,说啥也得把凌儿治好。”
……
次日,刘汉东先去公安局找到徐功铁,托他安排探视安馨的事情,徐功铁说这个比较难办,不过可以带话过去。
“对了,上次说的事儿,就当我没提过。”徐功铁说,现在黑子已经被开除公职,再无和他竞争的能力,所以打击黑森林夜总会的事儿也就没必要了,犯不上得罪人。
徐功铁可以放过黑森林,刘汉东却不能,折断刘飞的每一根爪牙是他永不放弃的目标。
“你上回说什么了?我不记得啊。”刘汉东很默契的故意装傻,拿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徐功铁推回来:“俗了啊,咱们之间还弄这个么?”
刘汉东继续推过去:“没别的意思,帮忙打点一下,安总一个女人家,在看守所住着别受欺负。”
徐功铁沉吟一下,还是将信封推回:“看守所和经侦分别是两位副局长分管的,我插不上手,不过可以疏通一下,人在里面肯定不会吃苦头,这一点你放心,毕竟是上面钦点的案子,不会出什么意外,这钱你自己去看守所存到安馨的账户上,自然能花到她身上,你要带什么话,直接写下来,我找人送进去。”
刘汉东想想自己也安馨也没啥话说,不如等明天舒帆回来再说。
……
次日中午,刘汉东驾车带着佘小青前往玉檀国际机场,舒帆是早上抵达北京国际机场,转机飞近江,飞机正点抵达,远远就看到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孩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外籍人士,休闲打扮,壮的像人猿泰山。
舒帆看到了刘汉东,快步跑过来和他拥抱,又和佘小青拥抱,眼泪汪汪的说了一句:“我没爸妈了,就你们这些亲人了。”
佘小青鼻子一酸,以前舒帆很讨厌自己,现在却把自己当成了亲人,回想起来沧海桑田一般的感觉。
刘汉东和两位外籍保镖握手,简单沟通了一下,得知他俩与夏青石签订的合约只在美国境内有效,此番护送舒帆回国,是本着对客户安全负责的态度义务帮忙的,人送到了,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明天就返回美国。
双方握手道别,刘汉东拎起行李箱,带俩妞儿上了车,问佘小青:“去哪儿?”
“回家,尚风尚水。”佘小青说。
一路都是顺畅的高架路,半小时后抵达温泉镇尚风尚水别墅,门口保安看到刘汉东的路虎车,也不盘问检查,直接敬礼放行。
来到夏家别墅前,只见大门开着,院子里停着卡车,工人们正忙碌着搬运家具。
佘小青急忙叫停,问工人是干什么的。
工人说我们是家具城送货的,这满满一车都是房主新买的意大利实木家具。
大家顿时明白了,夏白石这个无耻之徒,这是连弟弟家的房子都要霸占啊。
这时,夏舟从房子里出来了,t恤不经意的撩起,露出爱马仕的金色大腰带扣,他看了刘汉东一眼,顿时变成了惊弓之鸟,抱头鼠窜,比兔子还快。
刘汉东把搬家具的工人都赶走了,带舒帆进了别墅,屋里陈设布局大变,连夏青石的书房和舒帆的卧室都变的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
舒帆黯然神伤,站了一会儿说:“我不想住在这儿。”
佘小青说:“我的祖宗,美国你也不住,这儿你也不住,你想住哪儿?”
舒帆说:“住在这里我没有安全感,如果没有更好的地方,我宁愿住回铁渣街。”
第五十章案件突破口
铁渣街就是城乡结合部的棚户区,生活条件太差,舒帆自然住不得,临时租房子也来不及,只能先让佘小青陪她住宾馆,明天再找合适的房子。
舒帆想去探望马凌,被刘汉东劝阻,烧伤病人不比别的,最怕见人,心意到了就行。
次日,刘汉东去了一趟看守所,果然没能见到安馨,在她账户上存了五千块钱,看守所不比正规监狱,吃的很差,如果家属不打点一下,羁押几个月下来能饿成人干。
回来的路上,刘汉东接到胡朋的电话,让他去局里认人,关于520案的侦破工作一直没有停止,刑警们日以继夜的看监控,把眼睛都熬红了,无数个昼夜后,付出总算有了回报。
刑侦支队办公室内,胡朋给刘汉东放了两段很模糊的视频,一个穿红衣的长发墨镜女子拎着包上了车,三站后下车,手上的袋子似乎瘪了些。
“认识这个人么?”胡朋点燃一支烟,神色疲倦无比。
“不认识。”刘汉东摇摇头,这两段视频都是沿街铺面门头上的监控摄像头拍到的,清晰度不高,而且没拍到正面,光凭一个模糊的背影,很难辨认是什么人,而车内的摄像头存储卡都烧毁了,根本调取不了资料,能找到这两段视频已经很不容易了。
胡朋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例行公事罢了,此前也捕风捉影的锁定了十几个中途下车的乘客,最后都确认和案件无关。
刑侦支队的墙上贴着每个乘客的照片,资料,画着各种标记,刑警们花费无数工夫,将每个遇难者的社会关系都理了一个遍,基本排除谋杀的可能性,也排除心理阴暗报复社会的可能性,再侦破不了,胡朋就得摘帽子了。
刘汉东将录像重新看了一遍,面露狐疑之色:“这人怕不是女的,走路步态不像,彪呼呼的,衣服也不合身,太紧,肯定有问题。”
胡朋眼睛一亮:“你说得对,我也发现了,这人有古怪,不过视频太模糊,很难放进数据库进行比对,目测这人大概一米七左右,男扮女装的可能性很大。”
说着将视频定格,放大,这“女人”脸上戴着很大的太阳镜,根本看不清面目,头发披散下来,如果不是穿着女装,非但没有女人味,反而有一种彪悍感觉。
胡朋说:“他可能戴的是假发,我这就查找全市卖假发的商店,再查淘宝上卖假发的所有记录,总会查出蛛丝马迹的。”
刘汉东说:“别费那劲了,我猜出这人是谁了。”
胡朋本来躺在椅子上的,听到这话立刻坐直了身子:“谁!”
“马伟。”刘汉东很平静,“其实也没什么直接证据,我认识的人里,就他是留长头发的,而且身材也比较接近,马伟杀人潜逃,本不应该出现在近江,但我有理由相信,这就是他。”
胡朋很重视,拿起纸笔开始记录:“说说你的看法。”
刘汉东侃侃而谈:“马伟在出租车司机群殴事件中失手打死人,这事儿本来就不简单,淮江出租和青石出租的冲突是人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