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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刘汉东一僵了,尽管他身经百战,经得住惊涛骇浪,还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的目瞪口呆。
“男孩女孩?”刘汉东急切的问道,“马凌还好吧?”
“男孩,长得随你,可苦了马凌了,这孩子要强,不要我们照顾,她妈还得了癌症,你爷爷身体也不好,这边离不开人,唉,不管怎么样,你回来就好。”贺坚声音略有哽咽,强忍住,拿出手机:“我给你妈打电话。”
“别说我回来了。”刘汉东回头看了看,再次确认没人跟踪,“约她出来。”
“我懂。”贺坚拿起手机拨号,“居委会的人每周都来家里坐坐,问长问短的。”
电话打通了,贺坚尽量用平和的语调通知水芹,到菜市场来一下,有便宜的大白菜可买。
十分钟后,水芹拎着篮子来了,贺坚上前和她说了两句,带她来到菜市场后面一条杂乱的巷口,这里没有摄像头,只有遍地垃圾。
水芹一眼就认出了刘汉东,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化成灰都能认得出,她瞬间泪如雨下,刘汉东眼睛也湿润了,强笑道:”妈,哭啥,我这不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么。”
“让妈看看。”水芹前前后后看着儿子,还好,腿脚完整,她松了一口气:“你黑了,瘦了,脸也变了,这得吃多大苦,受多大罪啊。”说着说着又要哭。
贺坚说:“别哭了,孩子回来了,先干点正经事,他还没见过小西呢。”
刘汉东说:“小西是?”
“就是你儿子,你个没良心的,那人家马凌娘俩丢下不管不问,现在孩子都一岁半了,不姓刘,姓马,小名叫马小西。”
刘汉东说:“马小西,马小西,好吧,马小西就马小西吧。”
水芹说:“你这回来就不走了吧。”
刘汉东说:“还得走,事情没办完,不过也快了。”
水芹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他们还在通缉你吧,你小心点,家里都好,回头瞅没人的时候,回家看看你爷爷,他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刘汉东点头。
水芹抹眼泪:“回来就好,你别担心我们,赶紧去近江,看看你儿子,哄哄马凌,你可对不起人家了,以后安生过日子吧,咱家经不起折腾了。”
刘汉东说:“好,我这就去近江,回头再来看爷爷。”
“去吧去吧,这边不急。”贺坚和水芹一起说。
……
近江,中午,郊外羊肉馆,出租车司机们经常聚在这里吃饭,顺便歇脚,马凌也在其中,她不合群,单独坐在一张桌子上,点了一碗面条吃着,她吃完就走,从不耽误时间,她需要钱,给儿子买奶粉,给妈妈买药。
司机们聚在一起吃饭,桌上摆着烧羊杂,羊肉汤等吃食,时不时有人讲两个荤笑话下饭,其中也有个别女司机,历来是玩笑的中心热点,但从没人敢开马凌的玩笑,因为这个姐们手狠不留情,曾经有个不识相的调戏她,被打得住了一个月的院。
一盆红烧羊肉放在了马凌面前,她抬起头,狐疑道:“我没点。”
“那边有人帮你点的。”伙计指着大桌子。
马凌望过去,大桌子边一群人爆发出哄笑,只有一个小伙子没笑,他叫王超,也是青石出租的司机。
“谢了。”马凌点头致意,她不矫情,别人的善意会接受,也会投桃报李,等吃完饭,大家各自上车的时候,老板拿了两盒金淮江丢给王超:“马姐给你的。”
马姐早已吃完走了,司机们一阵善意的笑,有人打趣道:“王超,你小子想的美啊,拿下咱马姐,老婆孩子都有了,不用费事了。”
王超辩解道:“我就是看她挺可怜的。”
有人说:“王超,你知道马姐的男人是干啥的么?”
王超入行不久,对以往江湖上的大事不甚了解,懵懂摇头。
那人就给他科普起来:“马姐的男人是前两年近江黑社会一个老大,混得相当牛逼,后来出国了,据说死在国外,留下马姐娘俩,人家可是见过世面的,你真想追,哥哥就得提醒你一下,掂量掂量自己。”
王超挠挠头,没说话。
傍晚,公路旁,马凌的车抛锚了,打了公司的救援电话,拖车还没来到,她正心急火燎,一辆青色出租车停在旁边,王超从车上下来:“马姐,怎么了?”
“不知道,开不动了,故障灯老闪,我这还急着回去接孩子呢。”
“我看看。”王超回身拿了工具包和千斤顶,钻进了车下,摆弄了一阵说:“亏电,你跑的太多了。”
马凌说:“那还好,我就怕车坏了,公司要罚钱的。”
王超说:“我把电池换给你,你先走。”
马凌说:“那怎么行。”
王超说:“那怎么就不行啦,赶紧的,搭把手。”
青石出租车的电池组是可以人工更换的,王超从自己车上卸下电池组换到马凌车上,启动,故障灯果然不闪了。
“走吧,我留下等救援。”王超拍拍手,一脸轻松。
“谢谢你了,小王。”马凌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急着接孩子,上车就走了。
……
黄花小区,马凌停好车,快步上楼,开门,进卧室,儿子马小西被一根布带子绑在床上,正盯着电视在看购物节目,床上一片狼藉,有屎有尿。
“你怎么又尿床,还拉了一裤子!”马凌气不打一处来,将儿子拎起来检查,原来是尿布不堪重负漏了。
马小西哇哇的哭了,马凌又不忍心下手打,忙乎一通,把儿子清洗干净,换了床单,脏的塞进洗衣机,走进厨房,只有残羹剩饭,冰箱里也是空的,儿子又在哇哇大哭:“妈妈,饿。”
马凌急得团团转,家里连泡奶粉的热水都没有,这两天马国庆犯了胃病,和王玉兰一起住院了,两人倒是能互相照顾,把个孩子丢给了自己,她又一贯要强,天大的事也不会找刘汉东家里帮忙,有苦有累都是自己扛着。
她又翻了翻,家里还有点挂面,几个鸡蛋,一瓶老干妈,懒得出去买菜,就这么将就下吧,匆忙下了挂面,打了两个鸡蛋进去,瞥了一眼墙上的挂历,猛然醒悟,今天是儿子的两岁生日。
“儿子,在家乖乖的,妈去给你买好吃的。”马凌熄了煤气灶的火,拿了钱包出门,跑到小区门口的蛋糕店,物价上涨的厉害,纯奶油的蛋糕动辄上百元,她选了个最便宜的买了,又急火火的跑回家,一开门,马小西嗷嗷待哺的等着呢。
“看,蛋糕!”马凌变戏法一般拿出小蛋糕,马小西高兴地咯咯笑。
马凌盛了面条,大碗是自己的,小碗是儿子的,两个鸡蛋都放儿子碗里,小蛋糕上插上两根蜡烛,点上说:“儿子,许个愿吧。”
“什么是许愿?”马小西奶声奶气的说。
“你想要什么就说,老天爷会买给你的。”马凌说。
马小西很认真的想了一会说:“我想买一个爸爸。”
马凌的泪水瞬间留下,背转身去,身体不停的抖动着,捂着嘴不哭出声。
马小西吓坏了,跑过来拉着妈妈:“妈妈不哭,我不要买爸爸了。”
马凌抱紧了儿子:“乖,妈妈不是哭,妈妈迷眼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
第二章买俩爸爸
马凌以为是自己的车挡住了别人的路,黄花小区是个老小区,没有停车场,住户的汽车随意停放在路边,经常因为停车出现纠纷,她赶紧去开门,打开门,站在面前的是个陌生人。
“不好意思,我这就下去挪车。”马凌说,回身去拿车钥匙,猛然愣住,慢慢转身。
站在门口的是刘汉东,绝对是刘汉东,这货整了容,但依然是他!杀千刀的刘汉东,没良心的刘汉东,抛弃妻儿满世界鬼混的刘汉东,生孩子的时候他不在,母亲患病住院他不在,儿子生病他不在,为了上户口跑了多少趟派出所遭人白眼的时候他不在,自己曾经无数次的期盼他来,期盼敲门的是他,无数次的失望,无数次的伤心,背地里掉了多少泪,如今他来了,没有任何预兆就出现了,马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默默站着,眼角还挂着泪。
刘汉东站在门口,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坐在餐桌旁,拿着小叉子正对着蛋糕发呆,桌上摆着一个小的可怜的生日蛋糕,还有两碗面条,一瓶老干妈,马凌带着儿子就这样这样艰苦的生活,他心如刀绞,无言以对。
马凌回过神来,转身坐到餐桌旁,淡淡说你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刘汉东进屋,坐下。
马小西看着陌生人,问妈妈:“这是谁呀?”
马凌说:“这就是你爸爸。”
马小西高兴起来:“爸爸买来咯。”
刘汉东说:“乖,你几岁了?”
马小西说:“我两岁了。”
马凌说:“你吃了么?我给你下点挂面。”态度淡漠无比,如同面对的只是同事朋友。
刘汉东理解马凌的冷淡,他欠她太多。
“咱们出去吃吧。”刘汉东说,“去饭店。”
“不了。”马凌低头吃面条,“赶时间,我还要去医院,爸妈都住院了。”
忽然门又敲响,刘汉东要起身开门,马凌先他一步,上前开门,站在门口的是王超,手里拎着一个硕大的纸盒子,看样子是生日蛋糕。
“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小西的生日。”王超笑着说,看到屋里坐着陌生男人,心里一紧,故作轻松问道:“家里有客人啊?”
马凌说:“进来说话。”
王超忐忑无比,进了屋。
马凌接过蛋糕,打开盒子放在桌上,马小西眼睛亮了,看着王超说:“妈妈,你又买了一个爸爸。”
“不许胡说,这是王叔叔。”马凌喝道。
王超有些尴尬,冲刘汉东打个招呼,坐下。
马凌说:“我介绍一下,这是刘汉东,马小西的爸爸,这是王超,我们公司同事。”
王超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怪不得见到这个男人他就有种窒息的感觉,原来是传说中的黑社会大哥回来了。
刘汉东伸出手:“你好,小王。”
“你你你……你好。”王超背后冷汗嗖嗖的,和刘汉东握手,感到对方的手粗糙有力,钢铁一般。
马凌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