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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亭榭中的人公子哥个个皆拿着扇子,像在观赏好戏点评一般地说着,个个语出重点,说话也是没一针见血,没留半丝面子,而且语音极大,根本没有顾及到会不会被其他人听到的意思。确实这些人从小到大都有自傲的本事,毕竟能进入到这亭榭中的人哪个不需要一掷千金,一旦中签,都是相互地约上几个亲朋好友前来赏景,所谓物以类聚,他们约到的自然也是名门望族那一类的,有着如此强大的群体,再加上法不责众,四皇子从那遥远的京都而来,要想动他们这一帮江南贵族,也要看看他们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少。
而那声音,刚好就传到了四皇子的耳中,一下,他的脸色极为难看。可他也知道能上这里的人都是身份不俗之人,他现在只是一个皇子的身份,身上并没有实权,而且这一次前来江南也是他的个人行为,而且还撒了个谎——打了朝廷的旗号的来,他不可以太过张扬,得罪了江南这帮人,那他今后在这里的日子定不会太好过。
虽然,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吐血,这次他被观雁楼讹去的十万两可是实打实地在他自己的腰包里拿出来的,跟朝廷可没有半毛钱关系,这次来是他的个人行为,哪来的什么朝廷震灾银两。想到这,他又想起个问题,他们提起什么震灾银两,该不会还指望着他拿出钱来震济灾民吧!想到这,他的头又要开始疼了……早知道就不要用这么个借口,“后遗症”实在太多!
不过做戏做全套,他知道就算不是来震灾的,此时此景,他都不可以对这些灾民做什么,否则定会引起公愤,随即朝那动手的侍卫呵斥道:“你这是做的什么,谁让你动手的,来人,把这人给本皇子拖下去杖责!”
侍卫听到四皇子的命令吓了不轻,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为何要处置他,往日里上级交待的便是如此,对待这些卑贱的百姓从来无需客气,而且方才他还有稍稍地顾忌了场合,看着是四皇子面色不悦了他才动的手,而且……真的只是轻轻一推罢了,他哪知道这些人那么不经推呢!
听到要被杖责,一下瘫软在地,他知道四皇子所谓的杖责是什么意思,那些带着铁钉的大木棍一下一下打下来,骨头都要被刺穿了,那么打下去,他这个就算活了下来人也废了,一下吓得尿都流了湿了裤腿,一阵恶臭随着顶层的风吹向各处。
“什么味!”一个贵公子模样的男子索性撑开手上的折扇,挡在了鼻子尖头,脸色嫌弃地看向了四皇子,那眼里满是赤祼祼的不悦,丝毫没有愄惧对方的皇子身份,在场的,并不止是他,连带着其他亭榭的人也都嫌弃地望向这边,“看来真是好好地,就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你看咱们竞拍这里多不容易,一天值千金呀,再加上今天天气如此好,就这么被破坏掉了,真是可惜!”
四皇子听着这些话,面色更是难看,朝洛元盛在厉色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朝廷难道是请你来当摆设的吗?你没看到眼前到底发生了何事,还不快把人给本皇子拖下去!”
洛元盛本来还被四皇子的人竟敢打灾民事情的震惊中没回过神,随后又被那侍卫竟然当众失禁,一下更是脑子没能转过来,只愣在了原地,这会突然被四皇子一叫,随即也转过神来,直俯身道:“是,是,属下这就去办,”随即朝身边几个随侍怒道:“你们还不快把人拖走,把这里快点清理干净,不要坏了皇子殿下的兴致!”
不一会,洛元盛安排人的就把那推人的侍卫拖了下去,那侍卫着实也是胆子下,一看有人被命令了来处理自己,一下直接瘫软,失去了意识,这一又,身旁那些贵公子又有话说了:“四皇子这都带了些什么人呢,这么一下就又是失禁又是晕的,还能指望他做事,做护皇子的安全吗!”
四皇子听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气得差点爆了,这不就是在指责他养闲人吗!不过这侍卫确实太过没用了,这么一下就被吓成这样,实在是太丢他的人了,不过这些人并不是他从京都带过来的,他当时为了出城方便,并没有带多几人,这些为都是为了来安州,并且能设计洛元盛安排他进袁府,而在路上随意地招览而来的,所以当直不顶用!
看着被收拾得没有一点痕迹的地面,四皇子还是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朝那些重新站起身的灾民道:“方才是本皇子的人做得过火,还请各位恕罪。”
话虽如此说,讲得极为有理,像是在道歉,但四皇子压根没有半分道歉之意,依旧地坐在亭中主位,高高在上。
明眼人看得出来,但那些百姓都是地位低下的灾民,而且并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一听是当朝皇子向他们表示歉意,一下都刷地站直身来,朝四皇子俯身道:“皇子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眼前的竟是我们的大恩人四皇子,”他们方才确实以为这里是仙境,而且太饿了,只顾盯着那桌上的美食,一下都忘了分寸,所以虽然被推倒在地确实生气,但一听到四皇子的话,一下心中那股火就被浇灭,有的只是愧疚。
四皇子听得他们的话,一下脸色变得缓和了许多,斜眼看了一旁那些贵公子,“哼,听到了吧,想看我好戏,没门。”他懂人心,这些小小灾民他还不看在眼里,小小一招就能把他们搞定。
那些贵公子看到四皇子没两下就把那些灾民被燃起的怒火给熄灭了,还正眼朝他们看来,一下心中也讪讪地像是故意转开眼一般,不再看向这里。
四皇子看向这些人,一下心中舒坦了许多似的,心情大好地朝灾民道:“尔等此番前,是为何。”
这话讲得极为文雅,而那些灾民里都是些大字不识一个农民,如何能听得懂,所以当听到这话时,一下都懵在当处,不知做何反应,他是知四皇子在对他们说话,可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只见他们你看着我看着你的,挠着头,就是想不明白。
洛元盛看着此情此景,知道四皇子这人平时定是很少与百姓打交道,怎能用这么文雅的说辞呢,一下咳了咳清了下爽子,然后对着站在前面的那群灾民道:“皇子殿下问你们,你们专程上来这里为了什么!”
洛元盛的话音一落,灾民们这才像晃然大悟一般地点了点头,一个胆大点的被推了出来,硬着头皮道:“草民听说四皇子同意我们与皇子共住一处,我们这些日子来因为家乡被洪水淹了,都是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现时终于能有瓦遮头了,自是要来亲自感谢皇子殿下。”四皇子听得,一下脸上的笑容抽了抽,心里将方才离去的古卫彬骂了个千万遍,他不是说有办法搞定这件事吗!方才还好,只是在府衙里说的,没几人知道,只要悄悄把这些灾民搞定,他就能轻轻松松在袁府里做他的事情了,现时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出来,他还能有暗地操作的本事吗!
现时,就算想否则都不行了,而且随即他还要真的好吃好喝地将这些供在袁府才行。“咳咳,你们无须如此,尔等都是黎苍的子民,朝廷是不会见尔等受苦受难而置之不理的,现时,住所就不用担心了,如果还有什么要求,尽管与本皇子提,能满足要求的,本皇子尽量去做就是,就当为江南水灾中的受难者略尽绵薄之力。”
153红起眼
“皇子对草民这种人如此大恩,草民是不敢有什么别的奢求了……”
那个灾民代表听着四皇子的话,一下压力倍增,在他们心里,皇室中人就是整个黎苍皇朝的天,今日能见到天,定是他们此生最大的幸事,有了皇子的召见,得皇子所助能有地方居住,而且听说还是住在那最好的袁府里,那定是皇子殿下开大恩他们才能有如此机会……
本来,这些对他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这些灾民虽然都是生性淳朴的平民百姓,虽不然这些上位者般心机深沉,但也不是些蠢人,其中还是不少明白人的,比如这个能被推出来当灾民代表的,就是其中一个。他知道让他们有得住在那袁府,虽说是好事,而且居住环境定不会太差,但总归不是长远之计,哪个人家哪个官府肯长久地养着他们这么多的闲人,日子一旦久了定会对他们不利,所以本来他们是想求皇子能给他们个彻底解决生计之法,比如说早点把受灾的家园重修好或是能解决他们这些人的温饱问题,他们可以自力更生,可现时四皇子一句“尽管提”的话一出,他们就不好再说出口了,毕竟事情对方一个上位者能对他们这些卑微之人做到如此份上,如若再有要求,是不是会让对方觉得他们得寸进尺了,所以他更为地诚惶诚恐地不敢说话。
四皇子听着对方的话,看着对方的表情,甚为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这次可不是真的为这些震灾之事而来,震灾于他而说只是个能长久点光明正大地留在安州这个地方罢了,至于其他,于他而言并不是个事。
看着这些村民个个混身脏污,衣衫破烂,还带着一股子恶臭,他也真是闻够了,这种情况下他又能捂着鼻子,也不像隔壁亭榭里那些个公子哥一般随手带着折扇能扫一扫空气……这会他只想尽快让这些低贱的人快些走开,别防碍他用膳,说真的,这个地方可是他花了整整十万两银子才进的来,可不能什么都没享受到,再说了,方才那小二说了眼前的菜色多难得,他也累了一天了,是该吃个饭,正抬手欲挥,让他们好生离去之时,却听到灾民中一个怯懦的声音传了出来。
“爹,爹,我饿……”灾民群中,一个满脸脏污的小女孩用着枯瘦的小手拉着站在她身旁同样枯瘦的中年男子,弱生生地道着,嘴上叫着他爹,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亭榭中四皇子前方桌上的满桌美食。
他爹急忙捂着她的嘴道:“别乱说话。”
四皇子正想当没听到没看到,手又是一抬,想挥手让他们快些离去。
这时灾民中又有一个声音传出,是小女孩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以同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