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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她很有把握,这个男人一定会妥协。
男子听着洛可妍没有半步退让的意思,心中不由恨急,这女子着实狡猾。
方才明明见着她下车是往另一个方向去的,他只以为她怕死丢下这个丫头逃跑了,不曾想她竟饶过他的身后找到了主子!
也怪他疏乎大意,要是主子再伤到半跟汗毛,他万死难辞其咎!想到这,胸口的伤一下又牵扯出来,再加上方才跟千双动手太多,血已经止不住地往外冒,连着那青灰色的衣服都染成了一层反着光的血衣。但他依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半分痛楚,“你想怎样!”
“你说我想怎样……”说着,眼神朝还在他手上的千双看了看,神情十分自信,就像抓住了灰衣的脉门一般,随后又直盯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有些灿烂。
但看在灰衣男眼里,就是越发地狡黠,“一二三,一人各退一步,放手!”灰衣男看着洛可妍,虽心中紧张,但现在手上这人是他唯一的把柄,就算是个侍女,他也不能轻易丢开。
洛可妍听着,嘴角淡淡地扬起一个微笑,漫不经心似地吐出一句话,“你现时,似乎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她依旧在赌,赌这个灰衣男对他主子的紧张赌这个男子会筋疲力竭!
她现时只要坚持不透露出半点对千双的紧张就会攻到对方的心里弱点,否则,对方也会知道那是她的一个命脉!
男子听着,眼里疾色恨意,加上靠近拿剑的胸口一直流血不断,现时他已是强**之末,一下,拿着剑抬着对准千双的手僵了一下。
这会,如若在外行人眼中并不会觉得有何异样,但在同是在女子中算武功不弱的千双眼中,那就是一个明显的败招,只见她一个侧身溜开灰衣男的剑尖,一把扣住他拿剑的手腕,一扭,剑掉落地上,她再反手一勒,灰衣男整个被着半跪在地,而那伤口更是被千双如此一弄,整个裂开,那声音连着站在几米开外的洛可妍都听得真切。
灰衣男从方才到现在流出的血湿透半身衣衫,但他却没吭半声,额上豆大汗珠直流,那唇色因着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
洛可妍把钗子递给秋,让他看着昏睡男,自个儿则走到灰衣男身边,“说,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来此拦劫我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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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温疫
他被押着半跪在地上,却依然强撑着抬起头看向洛可妍,“我只是想要拿下你们的马车,我、我朋友病了,我急需找车带他进城内医治……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们,但还请你们放……过……”
说到这,男子讲话的声音越来越轻飘,眼皮微合,明显是因失血过多而支撑不住,不到一会,一个白眼翻过眼皮,跪着的那条腿瘫软,直接倒地!
千双一直与对方缠斗,虽发现灰衣男子打到后面动作明显没有前面快了,但依旧让她疲于招架,所以就算有疑心,也没想到这人竟伤得如此之重。
这样的重伤还能坚持到现时,要是放在别人一早就昏死过去,就是他还能如此打斗、说如此多话,如若不是自家小姐及时拿住了那人以做要挟,想必此时她也该在见阎罗王了吧。
想到这,千双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气愤地看着地上的灰衣男,赞叹归赞叹,但有仇不记非女子,用尽三成功力重重地往他身上踢了一脚,“竟敢打老娘小命的主意!”
说是三成功力,是因为她现时也就只剩三成功力了,其余的七成都在与这灰衣男打斗中给消耗得差不多了,踢完这一脚,心里舒坦了,但身体也是累极,一点没顾女子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小姐,这两条东西怎么处理!”
听到千双如此用语,如若现时不是在临近城郊之处,急需处理这些东西,洛可妍真想好好扶额感慨一番,这个千双到底哪学来的这些用语,好好的两个人……额,虽说是都瘫软在地,但用“条”来形容,真是……
想到这,洛可妍暗下决心,有空真要让品秋多教导教导她,否则再这样大大咧咧下去可怎得了……
“小姐……”这时,不远处传来快马疾驰而来的声音。洛可妍三人寻声望去,是袁义!
袁义带着一拨人正策马而来,他人还隔着几十米远,千双就开始破口大嚷:“袁义你个死人头,你还能来得再迟点吗!老娘我个脑袋刚刚差点就没了!”
袁义靠近一听,脸色一下就铁青,急忙跳下马,没有理会千双一直的骂骂咧咧,只劲直来到洛可妍跟前,急切地看了看洛可妍,发现她没有什么大碍,心上这口气才松了下来,随即半跪在地,“奴才来迟!让小姐受惊了,还请小姐责罚!”
“从品秋放出信号到现在,你用了两刻钟的时间赶来,”方才开始打斗时,洛可妍自知千双不敌,便让品秋放出信号烟通知人前来求援。看着眼前匆忙赶来的他,洛可妍只淡淡道出一个事实,但语气里没含什么情绪。
袁义听着在耳里,虽然洛可妍没有责怪的字眼,但他却是极其自责地低下了头,等待着洛可妍的责罚。
洛可妍看着,没有为安慰也没再说下去,只轻声道:“起来吧。”
她们遇袭这个地方虽属安州城城内,但是是人烟极为稀少偏远路段,从袁府到这乘马车最快也要半个时辰,虽说骑马脚程是比马车加快不少,但再快也就那样了,袁义能在两刻钟内赶到相对其他已是实属极好的了,但……虽说事情她已经自行处理完毕了,但如若今天依旧身处下层呢?他现时赶来,许是她主仆三人早已命丧他人之手了。
这样的速度是不行的,至少在她将要做的那些事情里来看,是绝对远远不够的,看来,对信息网的布置还需加强!
垂眸看了眼眼前躺在地上晕死过去的两人,不由地皱起眉,这两人到底哪冒出来的?
这会灰衣男的威胁已经解除,洛可妍才得空打量起这被她挟持的人来。方才只想争取时间拿来威胁那灰衣男,只顾着将他提出来,还没空看清这人是何模样。
现时看去,见他身躯凛凛,本身应算高大,因为方才她与品秋二人都差点抬不起来。
面上,沾着些许污泥,但依旧不难看出其原本的堂堂相貌。再细看去,只见他污泥下的面容黄中泛黑,唇间泛青不显血色,隐隐有着中毒征兆。洛可妍瞧着,不由地秀眉轻皱,思索起来。
品秋看着洛可妍近日劳累,今日又受到如此惊吓,这会只想洛可妍能早点回去休息,“小姐,要不这里交给袁义处理吧,咱们回府休息,如何?”
洛可妍听着,看着地上瘫着的这两人,现时她们也没什么损伤,实在懒得亲自去深究,只淡淡地点了点头,“走吧!袁义你处理审问好了,把结果告诉我即可,”说着,就要由品秋搀扶着回到马车。
正当洛可妍想直接将这二人丢在这荒路中自生自来灭时,袁义等人正准备接受洛可妍的命令,来到昏睡男跟前,顺势踢了一脚全当为她报仇时,将那男子踢翻了半个身子。
马车方才被迫停下的地方是昏睡男子现时躺着的正对面,洛可妍想要上去必得从这从那原本昏睡的男子身边经过,忽的一眼,引得洛可妍不由地驻足,只两眼盯着,没有前进的意思。
“小姐,怎么了?”品秋不明地问。
洛可妍没有回答,只看着那昏睡着的人。由于被踢翻后躺着的姿势极为随意,顺势还扯开那衣衫上方的一小块襟,露出的脖间一片暗朱色的红点落入了她的眼帘。
至此,洛可妍放开品秋搀扶着的手,走上前几步,扬手示意品秋与千双莫要说话,朝袁义道:“拿根树枝给我。”
袁义不明白洛可妍为何突然地要树枝,只四处张望着,接着在五六米开外的草丛边捡出一根,递到她的手上。
只见洛可妍接过,走到那昏睡男跟前,并没有靠得太近,只走到半米远的地方,确保手中的树枝能够得着他,视线也足够清晰的地方就已停下,随后拿起树枝朝他脖间的衣襟戳去,翻了翻,看了半会,不由地轻皱秀眉,嘴角轻轻起合——“温疫!”
身旁站着的人听着,面色一下全变了,面容极为僵硬,看样子是被吓得不清,但,这实在怪不得他们。
洛可妍方才说话的声音没有很大,但也许江南这次的水灾引起的东西实在让江南所有的人都是谈虎色变,凡是大灾都最怕引起温疫,那是一种会灭尽人类的恐怖东西。
所以只是小小的声音,传到他们耳中就如晴天霹雳般声响,“什么!温疫!”
不止品秋与千双,连着袁义与他带过来的人都是面面相觑,温疫在那真州大爆发,现时也终于传到他们安州来了吗!
这次江南大水灾情况有多严重他们是知晓的,虽然安州现时还是安全——但这里面的“安全”他们知道有不少都是他们家大小姐的手笔,如若不是她暗里解决了吃、喝、药,否则单凭洛元盛这个知府是绝对维持不了安州如此平和的境况,早就像青州、真州那般要么温饱难得、毫无生机,要么陷入温疫、暴乱恐慌,民不聊生。
品秋听洛可妍说是温疫,知道自家小姐见识广博,她说是那肯定便是,见她站的离那人如此之近,急忙上前拉开她,“小姐,咱们离他远点才好。”
洛可妍听着,却没有动摇,两眼只盯着那块红斑,半会,没有反应。
品秋见着,都要急死了,但洛可妍没动,她也不敢说什么。除去品秋,后方的千双袁义也很是着急。
半晌,洛可妍似乎想到了什么,才反应过来,终于开了口,“这虽是温疫,但以他这情况来看,”说着,依旧用树枝挑开那男子的衣襟,再看了看,“他这个是初步感染的情况,暂时没到能感染人的地步,所以你们无需害怕。”
众人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小姐,既然如此,咱们就不用管他们了,让人回去禀报老爷派人来处理便好。”
洛可妍轻摇了摇头,“这个病,我爹那里的人治不了,”方才一眼她便认出这是真州那块致使整村被屠的严重病情,这人许是从那过道而来才不幸被染,他这病情虽初步感染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