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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可妍看着小侍女飞似地跑开,却在后方不远处的回廊中停了下来,偷看着这边排徊。
千双一看,上前一步在洛可妍耳旁轻道:“小姐,这人甚是古怪,要不要命人查一查?”
洛可妍看得,嘴角不由地轻笑,微微摇头,她才小侍女哪是什么行为古怪,只不过是在她面前过于紧张罢了,现时徘徊在那只不过是在想着如何回去交差,抬头示意千双不用在意,但心中不由轻笑着,怎么?难道此时她在永福堂那些人眼里有这么恐怖吗!
不过,她是真的有这么恐怖吗?难道此时她轻轻一皱眉对方就以为她要干什么事吗?嘴角轻轻捻出了声:“怎的,如今我在她眼里是那豺狼虎豹吗?”
徐仁听得,嘴角很快地一抽,面上平和,心底却想着——难道您不知,您大小姐如今在永福堂那波人眼里,简直是比豺狼虎豹还要让他们惧怕。现在永福堂的人都是死的死伤的伤,连最德高望众的老夫人都被迫病倒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也没敢出来见人,其实,只要有眼色的人都会知道,此时的洛府是掌握在她的手中!
徐仁眼里溢满沉色,洛可妍眼睛从那小侍女身上转眸看向了他,“我祖母那有什么消息。”
洛可妍的话语轻淡,但却一下把正想出了神的徐仁思绪拉了回来,见自家大小姐眼神一直望前他的后方,不由地也顺着往后方望去,只见那小侍女还在那里,转身回道:“永福堂那具体的没说什么,只说是请大小姐一起共进晚膳,不过奴才刚刚得到消息,老夫人已着人去请了老爷回来,老爷现在估计正在来的路上。厨房今日也是准备了不少名品菜肴,现都忙活着往永福堂送。”
徐仁如此说,她嘴角却轻笑起来:“吃饭?”
徐仁知道她是在与他确认,便轻轻点头,道是。
随后,她微眯着眼:戚氏往日里连见都不想见她,这次竟会想找她一起进膳,这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呐!
心中虽然如此想,不过面上却没有丝毫异样,戚氏是洛府的老祖宗,纵是之前与她闹出多少不愉快,只要戚氏在一天,她都得将她好好供着,至少名面上得是这样。
想着,转眼朝徐仁身后的小侍女看了过去,话却是对着徐仁淡声说道:“你且与祖母说声,我换身衣衫,去去就来。”
话音不大不小,但却正好是那上小侍女能听到的语调,说完,转身便往落然阁方向走去,她倒要看看,戚氏与容脂胭这会到底又要演出什么戏。
小侍女听得洛可妍答应下来,一口气松了下去,也正欢喜地朝永福堂归去。
永福堂内,戚氏穿着一身黑褐锦棉袄,发髻整齐地梳在脑后,面色却因着没施一点粉黛而露出原本苍白的嘴唇枯黄的肌,就那么素面朝天病气十足地倚坐着,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轻捻着,嘴里还默默有词地念着什么,仿佛有一种行将就木的样子。
洛元盛正为着灾后事务烦心,却还被戚氏突然地请了回来,面色有极度的不喜。刚进屋,一眼见到自己母亲变得如此,神情瞬间愕然。
本来他因着上次之事已经戚氏断了不少联系,虽然同在一屋下,但他已连续有多年没来亲自探视,现哪今一见,只见自己的老母亲两鬓花白,面上容色枯发,完全不是当初胜气凌人的模样,瞬间心纠了起来。顿了顿脚,最终还是决定上前。
“母亲,儿子来给你请安了。”洛元盛讲得极为小声,就是一个不经意吵到了戚氏的安然。
戚氏一听,眼睛缓缓睁开,见到洛元盛,眼眶便有些泪花泛了出来,用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好……好……能来就好,能来就好……快,快,坐下吧,”说着指了个侍女为洛元盛备好靠椅,端上了杯茶汤。
洛元盛看着戚氏的样子,心中更是纠成一团,想起以前他的母亲向来的都是气势凌人,哪有过如此卑微的神色,似乎他能来,就是对她最大的感恩似的。想到这,看来他之前做得也是有些太过,面上微微缓和了对戚氏的排斥,拿起茶汤,道:“谢母亲。”
饮过茶后,屋内的气氛有些许缓和,洛元盛心绪也平淡下来,随后放下手中茶杯,朝戚氏问道:“不知母亲今日突然谴人找儿子回来,是有何事?”
戚氏听得,布满皱纹的脸上微微一笑,神情甚是安慰似的,道:“我也老了,人也不中用了,这往后的日子不知还有多少日子能数。”
洛元盛听得这话,急忙上前抢道:“母亲万福金安,请问妄自匪薄!”
戚氏听得,拿着帕子的手轻拭眼里还未完全成珠的泪花,淡淡道:“唉,人呐,迟早都会有那天的……”
洛元盛听得,暗暗低下了头,心中都是思绪。
戚氏见此,继续道:“你不用如此,我老了,这阵子又生了这么一场病,现如今还能有多少日子我自己心里清楚,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愿望了。”说着,嘴里满是叹息。
洛元盛见到,“母亲切勿如此说,如若有何心愿,儿子愿随时为您达成。”
戚氏见洛元盛如此说,原本愁闷的眼神似乎突然遇到清泉灌溉般醒过神来,但下一刻嘴角还是抿了抿,想了想,才说道:“我……哎……算了,不说了,我不想勉强于你。”
洛元盛听此,急道:“母亲直说便是,儿子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这……我,最想要的是,趁我还能在这世上看多两眼时,能见一见我的孙子。”
洛元盛听着,知道戚氏的用意,洛家早已有个嫡孙洛可妍,但那只是孙女,而不是孙子。听到这,眼里微微泛起一丝不悦。
戚氏看在眼里,捻起佛珠,连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知道你心里向来只有妍儿那早死的娘,你……若依旧还是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便是……”
洛元盛听得,没有说话。
想起这些年来,自袁氏去了,他的身边除了个被设计后才留在身边的柳如叶,便没有其他什么女人。他原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坚守当年对袁氏的诺言,一生只守着她一人,但从留下柳如叶开始,他才知道对于“儿子”这个事,他还是想要的。虽然心里存着袁氏的,但,洛家的香火难道真要断在他的手中吗?
从前有了柳如叶,他尝试着睁只眼闭只眼地接受了她,就是想着能借此机会得个儿子,不曾想,确因着被那毒补品害得他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年的时间,到如今膝下还是只有可妍一人。
对于可妍这个女儿,他现在也是颇为满意的,她果断,坚忍,聪明,如若是个男子,那便是能让洛家爬得更高的不二人选,但,偏偏她是个女子,始终都要嫁人!
人呐,越到中年越是害怕老来无子送终,从前是中毒而有心无力,现如今他有了仲老的神方,毒除清,身体也恢复得越发强健了,趁着现在还年轻,难道还不去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吗?
110素食
想到这,他抬眼看了看戚氏,“母亲,可愿再为此事打算?”
戚氏听儿子如此说,原本低垂的眼睛仿佛又有了生机,但还是微微露着讶异的神色,道:“你……你愿意?”
洛元盛看着戚氏,微微点了点头。
戚氏看到,面上顿时泛起无限的喜悦之色,连忙道:“好、好、好,你能想得通就好,想得通就好……”
正当戚氏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时,洛可妍进了来,瞧见此,她款步向前朝戚氏与洛元盛行了礼,“见过祖母,父亲。”
戚氏见到洛可妍,竟没了往日的黑脸,看着是满眼喜色,朝洛可妍招了招手,“原是我的乖孙女呀,来来来,来这边,让祖母好好瞧瞧。”
不得不说,纵使跟在洛可妍身的品秋知道戚氏会请她家小姐吃饭这事已极不合常理,来赴宴时她们已是做好心理准备,但此时戚氏抖动着脸上那因着年衰而撑不住的坠肉并且笑得极为灿烂时,她心里还是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这老夫人今日究竟是患了疯?还是着了魔?
洛可妍看着,并没有表现出异色,而是按戚氏的吩咐上前去到她的身边,看着戚氏的虚汗问暖,她也是应对自如,就像二人从始至今都是相处得如此融洽、一直都是一对她慈祥、她恭孝的祖孙,看得品秋与千双二人相视一望,眼里极为不解:小姐真是什么情况都能处理!要是她们对上戚氏那样子,这会不得把今日入腹的吃食都呕个精光!
洛元盛看着眼前的景象,虽然看着有些奇怪,但这种感觉却在他的心里快速地被略过了,这不就是他一直追求的家庭和睦吗?现时就是了!看到这,他脸上的笑容扬在了嘴角。
这时,屋外开始有了动静,三人齐齐往门口一看,只见几个侍女有序地两两并排走入,各人身着绿衣束裙,手拿金制托盘,待各人皆来齐后,便并排地站在了饭台一旁,颇有一种训练有素的整装待发之感。
洛元盛看着,眼里有了一丝愕然,不由地转头朝戚氏问道:“母亲,这是……”
戚氏看着那些侍女,笑道,“这你可不用问我,今日这家宴我全权交与了脂胭操办了,”面上笑容越发满意。
戚氏话音刚落,门外再走入一个少女。屋内众人以为又是一托食盘进来的侍女,但细眼瞧看却发现并不然。只见她一身绣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碧霞罗锦,高高的堆起的朝云髻钗着两根垂至耳畔的步摇,那颜色还与手中的托盘颜色衬得极为合适,走起路来极为的摇曳生姿,但却让人不由地觉得怪异。
少女踏着碎花云袖鞋,步伐轻优地来到戚氏跟前,“姨婆,叔父,表妹……”待她一一拂了身,手中的托盘已是微微做响。
洛元盛听得,看着行着礼手中却还拿着托盘,感觉极为怪异,便朝她说道:“原来是脂胭呀,嗯,快把手中的托盘交给侍女放下吧。”
戚氏见此,眼里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连忙接话说道:“是呀是呀,快起来,今日的晚宴,辛苦你了,你也劳累一天了,这端菜的事就交给侍女们去做即可。”戚氏话音刚落,就有一侍女上前,接过了容脂胭手里的盘子,退去了一边。